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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暴君咬她的手指

    容长渊温润的眸子陡然一亮,他问道:“是什么法子?”

    容姝雅轻轻拂去眼中的泪水,抽了抽鼻子。

    明明是说着恶毒的害人法子,却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皇兄,十数日后是皇家宴会,若是宋兮兮不知廉耻地下药,勾引皇兄您。”

    “她当众被人看光了身子,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妇,哪怕有皇后和宋国公府撑腰,她也嚣张不起来,一生也只能依附你。”

    容长渊嘴角一扬,他几乎在一瞬间想象得到,宋兮兮名誉尽毁,万人唾弃,只能卑贱地匍匐在地上,向他痛哭讨求他的怜惜。

    但很快,他否决了容姝雅的法子:“姝雅,不可。”

    容姝雅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淬毒的恨意,她泪水横流。

    她语气难过:“皇兄,您是不是觉得姝雅太恶毒了,姝雅只是气不过,想为皇兄尽一份绵薄之力。”

    “还是说,皇兄您根本舍不得宋兮兮受委屈,想让她成为您的四皇子妃?那蒋小姐又该如何是好?”

    容长渊望着一心为他着想的容姝雅,对比蛮横无理的宋兮兮,实在温良纯善。

    他轻轻拍了拍容姝雅的肩膀,柔声道:“皇兄知道姝雅的好意,姝雅心地善良,怎会是恶毒?”

    “只是滋事重大,宋国公府和皇后都不是盏省油的灯,皇兄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再说,有如此下贱的妾室,皇兄的名声亦会受损。”

    “姝雅你放心,皇兄心中的正妃人选永远是映月,她永远都越不过映月。”

    容姝雅实在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陷害宋兮兮的机会?

    她又继续劝道:“皇兄,只要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宋兮兮不会逃脱我们的手掌心。”

    “皇兄是天家男儿,世人只会非议宋兮兮下贱,不敢妄议皇兄你。只敢在背后说一句四皇子年少风流,人中龙凤,引得女子千方百计想爬上榻。”

    容长渊温润如玉的脸庞微沉,他不容置疑道:“姝雅,此事莫要再提。”

    容姝雅所有的不甘心都被容长渊一句话堵死。

    她只得低声道:“是,皇兄。”

    慢慢地,容姝雅眼中积聚着瘆人的冷意。

    皇兄不同意那又如何?她一人筹谋,也可在皇家宴会将宋兮兮算计失身。

    到时候,已成事实。宋兮兮成了皇兄的贱妾,任人欺辱。

    皇兄既能出一口恶气,也得了宋国公府的支持,定不会怪罪于她。

    ……

    翌日清晨。

    蘅芜苑,湘妃色的垂幔随风而动,幽韵撩人。

    宋兮兮睡眼惺忪,懒懒地倚靠在榻上。

    美人儿的玉颜微酡,纤腰柔桡轻曼。

    妙珠拿着湿手帕替宋兮兮擦拭着脸庞,小心脏在砰砰砰直跳。

    呀,郡主的肌肤香娇玉嫩,吹弹可破,上手简直是极致的享受。

    像郡主如此娇贵的女子,本就应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

    过了两刻钟。

    宋兮兮已然洗漱完毕。

    妙珠拿着宋兮兮昨日画的梅花图,她情不自禁道:“郡主,您画得可真真是好看。”

    “幸得有贴心的六皇子教您作画,您再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会艳绝京城。”

    宋兮兮清眸流盼,拜蒋映月所赐,她在京城的名声极差,是个大字不识,痴缠四皇子的恶女。

    若是容璟再精心教她作画,在四个月后的七夕节上,她学有所成,登台比试惊艳四座,定会狠狠打一打蒋映月的脸。

    想想,都让人心情舒爽。

    可……暴君愿意吗?

    “郡主,该用早膳了。”宫人布好早膳,恭敬地等候宋兮兮落座。

    宋兮兮轻轻颔首,她走了过去,风仪款款坐下。

    入眼便被梅花酥吸引住了,色泽莹润,一股清香萦绕。

    妙珠注意到宋兮兮的视线,为她夹起一块梅花酥到玉碗中,道:“郡主,请。”

    宋兮兮将梅花酥送入口中,唇齿留香,滑腻似酥。

    她愉快地眯起眼眸,她有巴结暴君的点子了。

    容璟的宫殿种遍了梅花,想来是爱梅之人。

    她将梅花酥送给他,巴结他,取悦他,暴君心情大好,指不定就愿意教她更多作画的技巧。

    吃过早膳。

    宋兮兮到坤宁宫与皇后请安后,便提着妙珠准备好的梅花酥直奔容璟的梅故居。

    容璟每日清晨有练剑的习惯,舞剑的动作凌厉又威肃,白色里衣已然被汗水浸染湿透。

    遒劲的腰身,肌肉紧致的腰腹,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荷尔蒙和张力挥洒到极致。

    宋兮兮在一旁看得入迷,暴君这厮骨相一绝,身形竟也如此诱惑。

    沾染上汗水的肌理,周身侵蚀着强势的侵略性。

    她悄咪咪地吞了一口水,罪过罪过,若是被暴君发现她在欣赏她的男色,不会要了她的狗命吧?

    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

    宋兮兮闭上了眼睛,在心底暴风哭泣。

    啊,原来好色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可太难了。

    容璟的长剑堪堪就要到宋兮兮的脸庞,眼眸氤氲着血影。

    他收起长剑,凛声道:“宋兮兮,你来做什么?”

    宋兮兮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容璟阴戾的眼神。

    乖乖,她又是哪里惹到暴君了?他竟然如此恶劣,故意挥剑吓唬她。

    她无辜地望着他,语气温软:“殿下,您练剑辛苦了,臣女特意为您做了梅花酥,您可要尝尝?”

    容璟的目光率先落在宋兮兮的手上,肌肤赛雪,指节如葱。

    他收回了视线,问道:“是你亲手做的?”

    宋兮兮咬了咬唇,究竟要不要说实话呢?

    不是她亲手做的,诚意不够。

    是她亲手做的,真心可鉴。再说,是她命宫人做的,四舍五入,就等是她做的。

    她笑靥如花:“回殿下的话,正是臣女亲手所做的。臣女的手,还为此受伤。”

    “还请殿下笑纳。”

    容璟居高临下地望着宋兮兮,淡淡地嗯了一声。

    宋兮兮大喜过望,打开了捧盒,狗腿道:“殿下,请。”

    容璟望向捧盒中的梅花酥,精致可口,卖相极佳。

    宋兮兮五指不沾阳春水,何曾会下过厨?她又在欺骗他。

    他声音携裹着一股冷意:“拿走。”

    宋兮兮急了,暴君不吃她的梅花酥,怎么肯答应费心思教她作画?

    她捻起梅花酥,送至容璟的薄唇边,娇声娇气道:“殿下,请吃。”

    容璟见宋兮兮竟然直接上手,脸色难看。她总是如此轻挑。

    喂食,那是心仪之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他捏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的伤口在哪?”

    宋兮兮一脸生无可恋,那么快就要露馅了吗?

    果然,说谎是很快遭报应的。她就不该厚颜无耻承认是她亲手所做的梅花酥!

    她支支吾吾道:“只是,只是小伤,痊愈了,哦不,是看不见了……”

    容璟的黑眸慢慢眯起来,氤氲着嗜血的意味。

    “宋兮兮,欺瞒于我,你是不是在以此为乐?”

    “今日梅花酥不是出自你手中,那日你的腿受伤,也是假装的。”

    宋兮兮心一颤,原来暴君什么都知道,他只是看破不说破,甚至阴沉沉地在看着她的小把戏,暗戳戳要将她弄死。

    天地良心,她哪敢以玩弄他为乐啊!

    暗地里,她掐了掐娇嫩的肌肤,泪水簌簌而下,娇泣道:“殿下,臣女错了,求您不要动怒,您千万不要不理臣女。”

    “臣女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想报恩。臣女用错了方法……”

    容璟眸光残忍又戏谑望着宋兮兮害怕的模样,将她玩弄在手掌之间,竟是如此有趣。

    他心底阴郁的情愫在躁动,将梅花酥,连带着她的纤纤素手,一口吞噬。

    仿佛要将她香娇玉嫩的手指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