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开炉
烈火熊熊，几个大汉压动鼓风机，工坊内的温度逐渐增高，徐凡最怕热盯着看了一会就退出来了，段纶还在坚持，这是他上任工部尚书以来最重要的事，绝对不能砸了！
民部尚书裴矩也来了，遇到跑出去迎接，裴老爷子八十多了，这要是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炼铁厂是划归在民部的，但是管理又在工部，真正实际操作又是徐凡和书院，真是乱的很！这方面只能慢慢调整了，反正徐凡只管生产，其他的事让民部和工部去扯皮！
“肃雍，你这炼铁炉真的有那么大的产量？”裴矩进到厂房里面看了一圈热的不行，出来坐在平时工匠歇脚的大石头上，用大袖子扇着风。
徐凡招手让人给裴矩端来一碗酸梅汤，“裴老大人，你先喝碗酸梅汤，别中了暑！这炉子只要不爆炸保证产量没问题，而且你看那边了吗？”徐凡指了指连成一排的厂房，“那边像这样的高炉还有七个正在建造，顺利的话，年底就能全部建成，到时候就怕这么多铁你老卖不出去！”
“这个你不用操心，现在民间打造农具什么的都很缺铁，还有军队打造兵器，铠甲，很多地方都能用到，只要你能产的出来就能卖得掉！有了这个炼铁工坊，今年民部的开支就有着落了！”
“你可得小心贪腐啊，这可不是小钱，谁伸手小心脑袋！”
裴矩点头，“陛下跟我提过好几次了，你放心，如果民部上下有人敢在这事上贪腐，老夫绝饶不了他！”
“嘿嘿，你太小瞧了这件事，也太高看了人性的贪婪！”徐凡表示不屑，没人贪腐？那是钱太少，只要利润足够大，生死只是等闲事！“你这么大岁数了就先回去吧，等出铁水还要好几天呢，到时候我会去请陛下的，那会你再来！”
送走了裴矩，徐凡把段纶从长房里拉出来，让人在工匠们住的房子里收拾了两间住下，食堂送饭来了！
“这是工匠们平时吃的？”段纶看着端过来的四菜一汤，咽着口水。
“凑合着吃吧，在这只能和工匠们吃一样的，没办法给你弄小灶！”徐凡拿着馒头咬了一大口
“凑合？你把这个叫凑合？”段纶指着大碗里的猪肉炖豆腐，丸子汤，和其他三样蔬菜，“这比我在家都吃的好！”
徐凡瞥了他一眼，“你平时也像他们一样干活？”
“呃！那倒没有，可是这样吃得花多少钱？”
“这里有两三千人在干活，每天每人五文钱的饭菜标准！”
“每人五文，一个月就是四十五贯！这样算到是不贵！”
“嗯，还有每人每月最低五百文的工钱！”
“五百文？”段纶惊了！
“这是最低的，就是那些，”徐凡指向远处蹲在房阴下吃饭的一群人，“他们是筛选矿石的，不需要什么技术，有力气就行，其他的在高炉那边的有最高一个月两贯钱的！”
“两贯？一个月！”
“干嘛这么惊讶？比你少多了，干的活可比你多多了！”
“是比我少，可是这已经超过九品官的年奉了！”
“可他们没有俸料，职田，朴役呀，要不让那些九品官来干活，让那些工匠去当官，我相信这些工匠会愿意换的！”
“真有你的！你给这么高的工钱，肯定有人会弹劾你的！”
徐凡听了差点被馒头噎死，“啥？这也能弹劾？”
“哼，你觉得呢？那些官员特别是世家的官员，哪个没有在外面做生意？他们可不会给你这么高的工钱，要是他们雇佣的工匠都跑到你这来或者和他们要同样的工钱，你说他们会不会弹劾你？”
“卧槽！可以这么无耻的吗？”
“怎么还下上棋了？这不是无耻，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正常个屁，我才不管他们有什么想法，我的工坊，我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他们不服可以给的比我多，想拿这个弹劾我？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那你就等着吧！”段纶也不跟他争了，他早就馋碗里的肉了。
开炉的日子，徐凡早早去请了李世民，连同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全都来了，两三百号人一拥而进，但炼铁工坊的地盘很大，院子很大，厂房里面也很大，这些人都进去也不显得拥挤！
不过本来就温度很高的厂房又进来这么多人就更显得闷热了！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不过那都是官职低的人，李世民带着众位国公，六部尚书，左右仆射现在最前面一排，还有徐凡给准备的冰镇酸梅汤，比其他人要舒服的多！
“肃雍，可以开炉了”袁天纲冲着徐凡喊到！
“那就开吧！”徐凡挥手示意。
在袁天纲的指挥下，工匠们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操作，几十人在滑轮的帮助下把高炉提起，炙热的铁水沿着炉口流出，一排工匠推着模具车上前接住流出的铁水，然后运走，下一个接上。
一百多车才接完，然后高炉归位，重新加料开始下一炉！
“陛下，这里太热了，我们到外面说话吧。”徐凡把李世民请到院子里！
“段卿，尽快核实这一炉出了多少铁，品质如何？”李世民急切的吩咐完才跟着徐凡出来！
“肃雍，这个高炉多久可以炼一炉铁？”
“回陛下，一天可以四到五炉！昼夜不停，这里的工匠全部都是三个班次倒换干活的！”
“哦？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等看，看下一炉炼成！”
“那就到居住区休息一会吧，中午给你们尝尝这里的大锅饭！”徐凡把李世民带到自己住的房间，其他人则有其他人安排。
李世民换了身衣服出来，刚才实在是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还好徐凡早有准备，至于其他人那就汗着吧！
“公子，开饭了！”
“好，推过来吧！”
“推过来？”李世民不明白开饭和推过来这个词有什么联系。接下来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几个人推来了几个推车，每个推车上都放了一个很大的长方形的菜盆，每个盆里有一样菜，还有汤和馒头，另一个车上是碗筷餐具！
“陛下，这是工坊食堂的午饭，平时每餐两荤两素一个汤，今天第一次开炉加了鱼和鸡腿！我给你盛一份尝尝？”
“好，”
李世民刚说了一个字，人群中一个人站出来大声喊道，“住手，陛下，臣要弹劾凉国公徐凡！”
“什么？你要弹劾徐凡？弹劾他什么？”李世民没反应过来。
“弹劾他羞辱君王，让陛下吃这种猪食！简直是欺君罔上，当诛！”
所有人都安静了，武将们死死盯着那人，文臣里官爵高的都无奈摇头，李世民更是脸黑！
要知道李世民可是真正的马上皇帝，大小战阵经历无数，和部下军卒一起吃饭更是经常事，军中餐食都是大锅饭菜，这人竟然说是猪食，这不是把李世民也骂进去了吗？
徐凡不认识这人，好像是礼部的什么官员，“你他妈的骂谁呢？你说这是猪食？你是说吃这些的都是猪？”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跟徐凡硬杠，“哼，你看看这些东西，难道不是猪食吗？你竟然敢给陛下吃这些东西，我看你是要谋害陛下，你。。。”
话还没说完，徐帆一个箭步上去，八极拳顶心肘，那人就飞了出去，窝在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所有人都吓坏了，就算这人弹劾的不对，但是当着陛下的面就敢动手，还下手这么狠！这也太嚣张了！
“好，打的好！”程咬金喝彩拍手。
“拖下去，罢官，永不复用！”李世民发话了，然后对徐凡说，“下次别下这么重的手！把碗给我，我要尝尝这里的饭菜味道如何。”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下次轻点？还有下次？众大臣都蒙了，这什么情况？陛下对徐凡也太宽容了吧？
“嘿嘿！保证味道不输醉长安！尤其是这道红烧鱼块，齐婶都做不出来！”
这时段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陛下，我们初步的计算了一下这一炉至少五千五百斤，而且都是高品质的！”
“好！哈哈，段卿快坐下歇歇，让肃雍给你盛饭！”
其他人听了这个数字也是一惊！这样粗略算来这一个炼铁工坊一年的产量就要比过去整个大唐全年的产量还要高的多！
“陛下，我们兵部可是要请求多供给一些生铁来打造兵器和铠甲！”兵部尚书侯君集忙不迭的向李世民申请配额！
“哈哈，当然可以，优先配给兵部！”
“我们民部也有很多地方要用到，可不能全给你们兵部！”然后裴矩就和侯君集扯起了皮！
房玄龄等人不管他们，排着队在各个菜盆间穿梭，最让徐凡惊讶的是魏徵端了一大碗的菜不说，竟然拿了三个馒头！
“看什么？你这难道不管饱？”魏徵发现徐凡盯着他看，疑惑的问道
“管饱，当然管饱！魏大人只要能吃得下，吃多少都没问题！”
“要是有酒就好了，是吧大老黑”程咬金一边吃一边吧咂嘴，看来是馋酒馋的厉害了！
“没错，肃雍，你这没有酒吗？”尉迟敬德完全没注意到是陪同李世民来视察的！
徐凡笑了笑，“嘿嘿！酒是有的，今天下了职的工匠都可以喝酒，只是你们能不能喝就要看陛下的了！”
所有人看向李世民。
民部尚书裴矩也来了，遇到跑出去迎接，裴老爷子八十多了，这要是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炼铁厂是划归在民部的，但是管理又在工部，真正实际操作又是徐凡和书院，真是乱的很！这方面只能慢慢调整了，反正徐凡只管生产，其他的事让民部和工部去扯皮！
“肃雍，你这炼铁炉真的有那么大的产量？”裴矩进到厂房里面看了一圈热的不行，出来坐在平时工匠歇脚的大石头上，用大袖子扇着风。
徐凡招手让人给裴矩端来一碗酸梅汤，“裴老大人，你先喝碗酸梅汤，别中了暑！这炉子只要不爆炸保证产量没问题，而且你看那边了吗？”徐凡指了指连成一排的厂房，“那边像这样的高炉还有七个正在建造，顺利的话，年底就能全部建成，到时候就怕这么多铁你老卖不出去！”
“这个你不用操心，现在民间打造农具什么的都很缺铁，还有军队打造兵器，铠甲，很多地方都能用到，只要你能产的出来就能卖得掉！有了这个炼铁工坊，今年民部的开支就有着落了！”
“你可得小心贪腐啊，这可不是小钱，谁伸手小心脑袋！”
裴矩点头，“陛下跟我提过好几次了，你放心，如果民部上下有人敢在这事上贪腐，老夫绝饶不了他！”
“嘿嘿，你太小瞧了这件事，也太高看了人性的贪婪！”徐凡表示不屑，没人贪腐？那是钱太少，只要利润足够大，生死只是等闲事！“你这么大岁数了就先回去吧，等出铁水还要好几天呢，到时候我会去请陛下的，那会你再来！”
送走了裴矩，徐凡把段纶从长房里拉出来，让人在工匠们住的房子里收拾了两间住下，食堂送饭来了！
“这是工匠们平时吃的？”段纶看着端过来的四菜一汤，咽着口水。
“凑合着吃吧，在这只能和工匠们吃一样的，没办法给你弄小灶！”徐凡拿着馒头咬了一大口
“凑合？你把这个叫凑合？”段纶指着大碗里的猪肉炖豆腐，丸子汤，和其他三样蔬菜，“这比我在家都吃的好！”
徐凡瞥了他一眼，“你平时也像他们一样干活？”
“呃！那倒没有，可是这样吃得花多少钱？”
“这里有两三千人在干活，每天每人五文钱的饭菜标准！”
“每人五文，一个月就是四十五贯！这样算到是不贵！”
“嗯，还有每人每月最低五百文的工钱！”
“五百文？”段纶惊了！
“这是最低的，就是那些，”徐凡指向远处蹲在房阴下吃饭的一群人，“他们是筛选矿石的，不需要什么技术，有力气就行，其他的在高炉那边的有最高一个月两贯钱的！”
“两贯？一个月！”
“干嘛这么惊讶？比你少多了，干的活可比你多多了！”
“是比我少，可是这已经超过九品官的年奉了！”
“可他们没有俸料，职田，朴役呀，要不让那些九品官来干活，让那些工匠去当官，我相信这些工匠会愿意换的！”
“真有你的！你给这么高的工钱，肯定有人会弹劾你的！”
徐凡听了差点被馒头噎死，“啥？这也能弹劾？”
“哼，你觉得呢？那些官员特别是世家的官员，哪个没有在外面做生意？他们可不会给你这么高的工钱，要是他们雇佣的工匠都跑到你这来或者和他们要同样的工钱，你说他们会不会弹劾你？”
“卧槽！可以这么无耻的吗？”
“怎么还下上棋了？这不是无耻，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正常个屁，我才不管他们有什么想法，我的工坊，我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他们不服可以给的比我多，想拿这个弹劾我？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那你就等着吧！”段纶也不跟他争了，他早就馋碗里的肉了。
开炉的日子，徐凡早早去请了李世民，连同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全都来了，两三百号人一拥而进，但炼铁工坊的地盘很大，院子很大，厂房里面也很大，这些人都进去也不显得拥挤！
不过本来就温度很高的厂房又进来这么多人就更显得闷热了！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不过那都是官职低的人，李世民带着众位国公，六部尚书，左右仆射现在最前面一排，还有徐凡给准备的冰镇酸梅汤，比其他人要舒服的多！
“肃雍，可以开炉了”袁天纲冲着徐凡喊到！
“那就开吧！”徐凡挥手示意。
在袁天纲的指挥下，工匠们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操作，几十人在滑轮的帮助下把高炉提起，炙热的铁水沿着炉口流出，一排工匠推着模具车上前接住流出的铁水，然后运走，下一个接上。
一百多车才接完，然后高炉归位，重新加料开始下一炉！
“陛下，这里太热了，我们到外面说话吧。”徐凡把李世民请到院子里！
“段卿，尽快核实这一炉出了多少铁，品质如何？”李世民急切的吩咐完才跟着徐凡出来！
“肃雍，这个高炉多久可以炼一炉铁？”
“回陛下，一天可以四到五炉！昼夜不停，这里的工匠全部都是三个班次倒换干活的！”
“哦？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等看，看下一炉炼成！”
“那就到居住区休息一会吧，中午给你们尝尝这里的大锅饭！”徐凡把李世民带到自己住的房间，其他人则有其他人安排。
李世民换了身衣服出来，刚才实在是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还好徐凡早有准备，至于其他人那就汗着吧！
“公子，开饭了！”
“好，推过来吧！”
“推过来？”李世民不明白开饭和推过来这个词有什么联系。接下来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几个人推来了几个推车，每个推车上都放了一个很大的长方形的菜盆，每个盆里有一样菜，还有汤和馒头，另一个车上是碗筷餐具！
“陛下，这是工坊食堂的午饭，平时每餐两荤两素一个汤，今天第一次开炉加了鱼和鸡腿！我给你盛一份尝尝？”
“好，”
李世民刚说了一个字，人群中一个人站出来大声喊道，“住手，陛下，臣要弹劾凉国公徐凡！”
“什么？你要弹劾徐凡？弹劾他什么？”李世民没反应过来。
“弹劾他羞辱君王，让陛下吃这种猪食！简直是欺君罔上，当诛！”
所有人都安静了，武将们死死盯着那人，文臣里官爵高的都无奈摇头，李世民更是脸黑！
要知道李世民可是真正的马上皇帝，大小战阵经历无数，和部下军卒一起吃饭更是经常事，军中餐食都是大锅饭菜，这人竟然说是猪食，这不是把李世民也骂进去了吗？
徐凡不认识这人，好像是礼部的什么官员，“你他妈的骂谁呢？你说这是猪食？你是说吃这些的都是猪？”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跟徐凡硬杠，“哼，你看看这些东西，难道不是猪食吗？你竟然敢给陛下吃这些东西，我看你是要谋害陛下，你。。。”
话还没说完，徐帆一个箭步上去，八极拳顶心肘，那人就飞了出去，窝在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所有人都吓坏了，就算这人弹劾的不对，但是当着陛下的面就敢动手，还下手这么狠！这也太嚣张了！
“好，打的好！”程咬金喝彩拍手。
“拖下去，罢官，永不复用！”李世民发话了，然后对徐凡说，“下次别下这么重的手！把碗给我，我要尝尝这里的饭菜味道如何。”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下次轻点？还有下次？众大臣都蒙了，这什么情况？陛下对徐凡也太宽容了吧？
“嘿嘿！保证味道不输醉长安！尤其是这道红烧鱼块，齐婶都做不出来！”
这时段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陛下，我们初步的计算了一下这一炉至少五千五百斤，而且都是高品质的！”
“好！哈哈，段卿快坐下歇歇，让肃雍给你盛饭！”
其他人听了这个数字也是一惊！这样粗略算来这一个炼铁工坊一年的产量就要比过去整个大唐全年的产量还要高的多！
“陛下，我们兵部可是要请求多供给一些生铁来打造兵器和铠甲！”兵部尚书侯君集忙不迭的向李世民申请配额！
“哈哈，当然可以，优先配给兵部！”
“我们民部也有很多地方要用到，可不能全给你们兵部！”然后裴矩就和侯君集扯起了皮！
房玄龄等人不管他们，排着队在各个菜盆间穿梭，最让徐凡惊讶的是魏徵端了一大碗的菜不说，竟然拿了三个馒头！
“看什么？你这难道不管饱？”魏徵发现徐凡盯着他看，疑惑的问道
“管饱，当然管饱！魏大人只要能吃得下，吃多少都没问题！”
“要是有酒就好了，是吧大老黑”程咬金一边吃一边吧咂嘴，看来是馋酒馋的厉害了！
“没错，肃雍，你这没有酒吗？”尉迟敬德完全没注意到是陪同李世民来视察的！
徐凡笑了笑，“嘿嘿！酒是有的，今天下了职的工匠都可以喝酒，只是你们能不能喝就要看陛下的了！”
所有人看向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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