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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真是个疯批

    费雪儿想着如何描述施南恩的成长环境,本以为自己很熟悉这个她深爱的人,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如此苍白,她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去表明自己对施南恩很熟悉,她不知道任何过去的和现在的细节,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和施南恩的关系,情人?显然不是女朋友,她和施南恩有公开场合牵手么?唯一的牵手是官方性质的演出?仅有的一次合照被费雪儿摆在房间里,还不敢将其他人截去,照片场景介绍是“慈善晚会~”,她作为乐团首席,施南恩公开场合叫她“老师”。

    曾有八卦媒体拍到俩人私下吃饭,施南恩澄清,现场还有其他人,比如“陈宏”,他们在商量聘请费雪儿做儿童基金会的执行人。说辞也没有错,那天确实在商讨谁可以帮出,只是还没有正式发出邀请。

    俩人发着各自的呆,脑袋里都能幻想出那块挂钟的指针在哒哒哒的走着。钥匙再次转动的声音使得她俩同时转向了门口,脑袋里并无任何思考。

    陈宏仿佛换了具灵魂,一进门就兴奋的招呼几乎瘫在沙发上的俩人:“今天尝试了所有没吃过的菜。”语气甚是得意。

    女孩儿和费雪儿像是被这话惊醒,瞬间瞪大眼睛:“我们,没有,说,告诉你,我们要吃什么么?”她俩对视一眼,接着齐刷刷的看向陈宏。

    陈宏更自豪的仰着脑袋,骄傲的说道:“相信我,那个图片,色香味俱全,我们要敢于尝试新事物,你看你们都吃了那几样菜多少天了,我也只吃了他家那几样菜好多年了,咱们仨就从今天起,开发开发新菜吧。”

    费雪儿不可思议的摇着脑袋:“陈哥从来没这么不靠谱过。”

    女孩儿看着费雪儿,惊讶的道:“他好像从来没靠谱过。”

    陈宏坏笑着。

    费雪儿忽然问道:“陈哥,南恩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南恩和南斌的差别那么大?”

    陈宏原本哼着小调的沙雕步伐止住了,停留在原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闹别扭了么?”

    费雪儿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刚刚南南问我,我原以为自己很熟悉南恩,可连形容他性格的词儿都找不出来,忽然觉得挺难过的。”

    形容施南恩性格的形容词,陈宏思考了起来,默默的机械性摆着餐盘。

    她来人挪到桌前,像是在等着答案。

    “大少爷他,不是坏人,其实老爷也不是坏人,小少爷也不是坏人,八卦媒体把他们写的太精彩了,但怎么形容他们是什么人呢?”陈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找验证。

    “他们家没有女人么?”女孩儿插嘴道。

    “我没见过施家出现过女人,也不对,施家确实没出现过女人,哦,这不是可以说的,我今天怎么了。”陈宏看着她俩,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但是又必须说下去一样。

    费雪儿托着腮,静静的看着他,“算是八卦么?我对南恩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好像没有母亲,媒体关于他亲生母亲的八卦信息也很少,倒是施家小少爷施南斌一直被提及,他的母亲曾经是个演员吧。”

    女孩儿转过脸,惊讶地看着费雪儿,“是很有名的那种么?她去哪了?我昨天看到他发疯骂记者的视频了。”

    “不知道,报道说是车祸去世了,是狗仔追车偷拍,据说狗仔是为了施亦杰的丑闻,一直跟踪南斌的妈妈,在高速上他妈妈想要甩掉狗仔,迎面撞上了大货车,狗仔的车由于跟的太近,没来得及刹车,也撞了上去。也有很多阴谋论,说是施亦杰做了手脚,但都很扯,瞎编乱造。”费雪儿说着。

    陈宏没吭声,他不愿意谈论施家的私事,尤其是他所熟知的施家和八卦记者妖魔化的施家完全不一样。

    但是,施南斌脾气火爆是真的,至于什么原因导致他脾气不好,作为一个佣人,陈宏不适合多嘴。

    见陈宏沉默,费雪儿只是叹了口气,“我也只能看点八卦信息了解施家了,在南恩跟前,我都不忍心提他的家庭,我会觉得自己是不够资格的。”

    “为什么不够资格?你是他女朋友么?”女孩儿追问着。

    费雪儿摇了摇头,“不算,不是,甚至不能是。施家怎么会允许我这样的人公开呢?”像是自暴自弃一样。

    “可是,小提琴首席,很厉害了吧?”女孩儿问道。

    “小鬼,这个世界有他的规矩,每个人只能在各自的框框里活动。不让你出来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在里头待着。”费雪儿说道。

    “可是很多人都摆脱了命运呀。那我是属于哪一个框里的呢?我应该默不作声屈从还是不老实的扛着进到自己想去的框里呢?”女孩儿一脸无所畏惧的追问。

    “无论如何,不管谁说你是私生女,他都要加一个前缀,施家的,所以,对于你来说,你就是这个框里的人。”费雪儿面无表情。

    女孩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显然她并不喜欢费雪儿“老老实实在框里待着”的论调,也不认同自己就是框里人的说法,她又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她时常怀疑的是自己本不该到这个世上存活,自己本就是个牺牲品,一个错误。

    陈宏默不作声的听着俩人对话,像是恢复了施家最稳重的佣人一样,给同桌的俩位女士端茶倒水,细心的挪动着哪一样菜符合谁的胃口。

    事实上,这些新菜都不咋样,所以才会有这么深层次的废话讨论。

    “哥,咱以后,按着老菜单来吧,别尝试新的了,成么?”女孩儿搭着陈宏的肩膀,凑近了问道。

    “成,我也觉得不好吃,还是老几样吧。”点着头道。

    “陈家小女儿是在追你们施大少爷么?”费雪儿忽然开口问道。

    说着其余两人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互相看向对方,陈宏咽了一下口水,方才慌张的说道:“没有吧,但是是陈振华在追。”

    倒是老实。

    最少半年,这是施亦杰对疯批女人人性的估计。

    亲生女儿被深夜赶出家门,衣着单薄,不去担心孩子的安全,为了维持舆论热度,迟迟不报警,社区人员每次接到投诉,疯批女都要拍视频强调孩子被施家带走教唆她们母女反目成仇。

    她坚信,女儿不如当年的她坚强,没几天就会回来求饶的,就像她当年为了求母亲接济,可以下跪捡起母亲扔在地上的钞票一样。

    这个疯女人当年为了远离控制欲极强的母亲,远走香港,看着港片里明艳动人的美女明星还不如自己长的娇艳,一脸鄙夷的参加选美报名,给自己改名吴超许,吴是亲生父亲的姓,当年她母亲痛恨父亲出轨带走了她,并不准她再提关于父亲的任何事,如今她改回父姓,并在中间加一个超字,想要证明自己的反骨。

    她一路杀进决赛,加上泼辣大胆的个性,在大佬们之间很吃得开,一路保举她上位夺冠。

    她的初衷是对抗强势的母亲,从初中开始追她的男生不计其数,而她的母亲逢人便大讲特讲自己的女儿是神经病浪荡女,将来是做J都没人要的主,用各种咆哮吓退了所有想追她的人。如今她初战成名,便想通过嫁富豪的方式来向母亲和曾经的那些嫌弃她混乱的家庭环境的男生证明,她可以凭一己之力,不但嫁入豪门,对方还需是个风流倜傥魅力无穷的霸道总裁,让所有背叛过的她的人为之羞愧。

    施亦杰当年亦正亦邪,谈吐霸气又幽默,眉宇间透着英气,虽有两次婚姻且现任妻子是个大美人,但仍有无数富家女把他当成有钱有颜的唐僧肉,等着他离婚呢。即使不离婚,此人出手阔绰,做个短期情人,还能去炫耀自己吃过唐僧肉。施亦杰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财童子,更不是贞洁牌坊,他始终游离于道德边缘。得不到他的人对他恨之入骨,得到他的人总想方设法让别人去挖掘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愫然后自豪的表达出来。神奇的是,她们之间没有嫉妒、猜忌、吃醋,像是单纯的交易,又像是用情过深到要维护他的程度。

    简直不可思议。

    吴超许疯批了十几年,显然是没有得到施亦杰的青睐。

    而她盯上施亦杰,是在香港小姐竞选晚宴上。同为内地受邀过去的嘉宾,施亦杰为她安排专车,得知她不适应港式早餐,安排人每天早上将他的早餐原样送一份到她的房间,得知她不善与媒体打交道且被港人排挤挖苦,专门派人在晚宴上替她打掩护。在所有人都觉得新晋港姐是施亦杰下一个目标时,施亦杰却从不和她有任何直接接触,一连几天,只是“关照”。

    吴超许哪经得住这一顿骚操作,一个从小在情感上被冷落打压的人,得到仅仅一份“搭讪”就会脸颊潮红,更何况是这般嘘寒问暖的细心照顾。她整日想着施亦杰那双桃花眼冲着她挑着眉毛的模样,从起初的娇羞得意到逐渐焦躁。

    她哪是施亦杰这个情场浪子的对手,只是这轻轻撩拨就春心荡漾,看着施亦杰出席活动的新闻阵阵发呆,这个身材挺拔,眼神坚毅,浓眉薄唇,高挺的鼻梁和突出的颧骨,在一众以英式绅士风装饰自己的上流社交圈中分外耀眼。

    可是施亦杰就是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因为他几乎还没开始就厌倦了,都是俗物。

    或许他的本心还只是“照顾”。作为内地赴港小姐,吴超许的言谈举止起初常被媒体笑话成“土北佬”、“大陆妹”,施亦杰为其送上十几套礼服和几十套日常着装,并公开让助理帮吴超许安排日常,媒体见她背后有大佬撑腰,立刻转移目标。

    而吴超许将这一切看得见的行为视为“暧昧情愫”,在等待了几天后,以为对对方在等待自己回复,于是接连三个晚上在施亦杰下榻的酒店等他,施亦杰由于活动太多抽不开身,也是十分厌恶女人这种无脑行为,让助理打发了她。

    夺冠之夜,所有人都认为除了吴超许本身条件绝对有资格摘的冠军,也默认如果不是内地大佬施亦杰上下打点,组委会怎么会允许一个外来妹抢占先机,连吴超许自己都确信施亦杰帮了她,她怎么可以不以身相许呢?凭借自己的条件,她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回报对方的。何况此人相貌脱俗,绝对人中之龙,结几次婚有几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满眼看去,这个灯光璀璨流金溢彩的现场,镜头摇过去的一众地中海将军肚油腻腻的肥头大耳,身高还绝对不过一米七的上**英们,谁没几个背后小姐姐要推荐优待呢?几婚几孩儿算得了什么?

    吴超许不停发着短信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希望有个机会能表达感谢之意。香港小姐主办方也以为施亦杰对新晋港姐有意,在接下来的小规模晚宴中邀请了吴超许作陪。

    吴超许自然以为这是施亦杰授意,施亦杰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逢场作戏的本事他是手到擒来。同时为了表示自己跟这些港区大佬们是一路子的俗人,在吴超许不断示意后,眯着桃花眼,带着些许醉意,开了几句不太纯洁的玩笑。

    “你参赛的名字很有意思,但你的身份证上姓许?”施亦杰漫不经心的问着。

    “对,我妈妈姓许,我一直跟她姓。”吴超许说。

    “你自己改了?吴超许,那你爸爸姓吴喽?”施亦杰问。

    “对。但我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我只是希望是这样,我是为了气她。”吴超许说。

    施亦杰笑了笑,“那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我猜你大概连书都没读完,你这叛逆期来的可够晚的了。”

    “她在骂我连做J都没人要,所以我就跑出来做给她看喽,谁知道你还真不要我,一直在拒绝我的呀。”说着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施亦杰挑着眉,轻蔑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大家都知道恃靓行凶这个词,却不知道其实在真靓女的人生里,靓是最低门槛,人家除了美貌,还有许多其他技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只可惜你没那么聪明,也没那个耐心,或则是太急功近利,等不及那个回报。”

    “那你教我呀,我需要具备什么技术,在您的指导下我当然不需要等那么久。我妈一直说我是垃圾,饭桶,又蠢又笨,她告诉我男人不重要,这个世界男人应该死绝,如果我是个男孩儿,她当初不会带我回内地,不会让我活着,她骂走了每一个靠近我的男性朋友,去我学校警告老师,不要让男生坐我同桌,甚至不要让男生坐我附近。”吴超许轻快的说着,像是叙述一件自以为常的事情。

    “那你呢,你恨所有男人么?”施亦杰觉得新奇。

    吴超许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道:“所有男人,这个范围太大了,我不能全都歼灭了,那我用什么?我只想要这个世界有一个人是爱我的,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丑是美,有钱没钱。”

    施亦杰不以为然,举着杯中酒,感叹了一声,还是说出了口:“有多少纯情少女自以为自己是纯情,面对这花花世界,非要嚷着让所有有钱人知道,她不在乎钱,不在乎名利,不在乎这闪光灯,可她是对着这一切边挤眉弄眼边说着。”

    吴超许看了一眼施亦杰,被戳破伪装矜持后双颊羞的通红,但起码她的悲惨身世是真的。

    施亦杰睥睨的看着吴超许。

    只见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直了直后背,凑近施亦杰道:“你尝过没钱的滋味么?我有,很惊讶吧?”

    不顾施亦杰略显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确实有,并没有虚假成分。我的身份也没有造假,我的母亲就是内地大名鼎鼎纺织女王,我一直觉得这个称号土的要命,可那却是她自豪的名头,她靠这个名头赚了钱招了上门女婿,结果发现这个男人不爱他,拿着她的钱出轨养小三,还养了小三的孩子,就把他赶出了家门,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我没有见过他,到底姓不姓吴我也不知道我。我没有零花钱,我虽然上的是国际学校,但是我是没有零花钱的,所以我只能看着周围的人吃吃喝喝。渐渐的我就没有了朋友,再后来我发现自己表现的暴躁就没人敢惹,像我妈妈那样,无缘无故发脾气,让人害怕,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对不对?”

    施亦杰渐渐的表情凝固。见她冲着自己笑,等着自己说话,只得清了清嗓子,说道:“让人害怕不是要靠吼的,让人生气也不是要靠刻薄,有时候一个眼神会让对方一命呜呼。”

    “那是眼神的背后有底气,对不对?比如我妈妈,从小她就骂我废物饭桶,那个时候我很自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废物饭桶,因为我要跟她要钱,因为她回把钱撒在地上,让我一张一张捡起来,说这是因为我在求她。如果她现在再买我饭桶废物,我就不会再那么痛了,大概是我不需要再从地上捡钞票了吧。”吴超许轻蔑的说着。

    施亦杰想着自己见过的众多求财的美女中,出身贫穷的最容易满足,这种出身富贵却过着卑微生活的少女,说她单纯吧她却见过太多世故,说她市侩吧她对金钱真的没那么迫切的渴望,她们对情感的需求似乎远大于物质。

    可是在这个阶层,情感是多么稀缺啊。

    吴超许又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17岁的时候,有俩个男人同时爱上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就很兴奋的把俩个都领到了家里,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心理,像是在对她说,你看,没有男人爱你,但是有这么多男人在按我,或者是说,你看,男人是有用的,不是所有男人都该死的。总之,她当着这来个小男生的面,把从小羞辱我的话对着这俩个小男生都咆哮了一遍。然后人家知道了我的亲妈会骂我做G都没人要啊,一开始海誓山盟不离不弃的俩个人,都飞快的跑掉了。不是说年轻人对待爱情会飞蛾扑火么?不顾一切?我是没见到。”

    她又戏虐的调侃这毛头小伙曾经海誓山盟的场景,被她母亲的一顿谩骂吓跑了。

    “你看那边的那个造型师,他一直在追我啊,他不停的问纺织女王的女儿就应该是香港小姐的嘛!什么他早就预料到了,我就跟他说你吃S去吧。你看,这是成年人的爱情,他起码在这个现场泡过5个Niul了,还都得手了。所以同样的人渣,还管他什么出没出轨,结婚与否~~”

    眼见着眼前这个女孩儿越说指向越明确。

    施亦杰逐渐惊叹道:真是个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