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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顾家小子钟家女

    钟言快要迟到了,她气喘吁吁地奔跑在晨曦中。

    苍翠的枝叶哗啦啦地响着,奏成悦耳的自然之歌。钟言却无暇聆听,她快要被气死了。

    还不是因为她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钟轲,他早起时大闹一通,被爸妈训斥之后,还把气撒到了她身上,非不准家里的司机送她来上学。

    僵持之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言不想和他理论,直接背着书包跑了出来。

    在路上狂奔的时候,钟言又忍不住回想起钟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虽然两人都姓钟,但受到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不为别的,就因为钟言不是钟家的亲生女儿。

    在钟言五岁依稀记事起,她的爸妈还把她当掌上明珠,直到她七岁那年,她的好日子没了。钟绢怡—钟家那位失踪的女儿被找到了,真正的掌上明珠重新回到了钟家。

    钟言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还差点落得被赶出钟家的结果。整个钟家,就只有钟老太太站出来为她说了一句话:“钟家家大业大,何必在乎多一双筷子,就让她待在这里吧。”

    这一句话就定了钟言的生死,她虽然留在了钟家,日子却比以前艰难得多,有了钟轲和钟绢怡的双重打压,她几乎过得如履薄冰。如果钟言没有点自我安慰的能力的话,这些年她还真撑不下来。

    不过钟言可不打算忍下去,等她羽翼丰满的那天,她会把自己的公道都给讨回来。

    但眼下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学校大门出现在钟言眼前,钟言深吸一口气,想一鼓作气冲进去。

    比她更快的却是教导主任的手,他看到钟言的身影后,冷哼一声按下了手中的控制键,护栏就端端正正地挡在了钟言面前。

    跑在钟言前面的那几个男生都进去了,还嬉皮笑脸地回头朝她笑,钟言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她怀疑教导主任就是故意的,把其他人放进去了,全校就抓了她一个迟到的,不是有鬼才怪!

    虽然她不敢出言忤逆,不过暗中瞪一眼教导主任的胆子还是有的。在教导主任开始长篇大论的教训的时候,钟言也不忘在心里一句句地反驳回去。

    说巧不巧,此时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钟言边上,也恰好打断了教导主任的滔滔不绝。

    车上有个中年人探出头来,朝教导主任喊一声:“老师,让我们进去一下。”

    钟言还以为是哪位老师,她倒要看看是谁迟到,还要看看教导主任会怎么评判。

    等她抬眼一瞥,却发现刚才说话的那人好像是司机,而真正要进去的人坐在后座上,一个少年,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得不说,这少年长得不错,模样出挑,但他的态度也同样嚣张,此时也不睁眼看看,依旧平和地待着,心安理得地等待别人替他处理好一切。

    他的年纪和钟言相仿,应该也是个学生。想到这钟言也暗自笑了,看来这男生是不怎么了解教导主任,她面前的这位老师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管谁想走捷径都不好使。

    钟言还庆幸有人会和自己一起挨训,却没想到下一秒教导主任忽然说道:“哦,原来是你们啊,进去吧。”

    那司机道了一声谢,又驾驶着小轿车缓缓驶入学校。

    钟言看得直了眼,反应过来后气愤地指着车屁股质问:“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能进去我为什么就不能进去。”

    教导主任却想敷衍了事,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道:“走吧,你也进去,要是还有下次,我肯定不会心软。”

    心软?说得好听,钟言也知道这就是他的托词,如果不是刚才那小子的话,她还得站在外面挨训呢。

    不过钟言也知道孰重孰轻,要是她现在再和教导主任吵起来的话,就不只是迟到那么简单了。

    钟言捏了捏书包带子,头也不回地往教室跑。

    跑到教学楼下她走了几步,上最后一层楼的时候她才又加速跑了起来,做出气喘吁吁的样子,就这么出现在教室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报告。

    这节正好就是她班主任老苗的早读,老苗本来都没发现还有人没到,钟言的出现让她大为意外,反应过来后她瞪着钟言,不客气地又训了两声:“你怎么又迟到了!不想上学就给我回家,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态度!”

    钟言没为自己辩解,她平常就是一个少言少语还没有存在感的学生,她的解释并不会获得老师的谅解,反而会让别人认为她偷奸耍滑。

    见钟言没有动静,老苗也不想再说了,头也不抬地又补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着,站一节课再说。”

    罚站嘛,钟言又不是没有站过,她神情自若地站在位置上,还顺便认真背书。

    本来老苗是准备在后半节课抽查背诵的,但时间才过一半,她就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班里的读书声慢慢小了下来,钟言也管不着这些,她依旧盯着课本,一丝不苟地小声诵读着上面的知识。

    和她同桌的男生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重重地合上自己的书,在钟言疑惑地看过去时,他毫不客气地瞪了钟言一眼,口中说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过没脸没皮了?天天被罚站,我作为你的同桌我都觉得害臊。”

    平时这同桌就没少给钟言脸色看,钟言一般不理会。但今天这挑衅来得太过无厘头,她想了想,回了一句:“我也不想天天被罚站,既然你看不惯我被罚站,要不你来替我站?”

    男生被她噎了一句,直接搂着书侧过身子,背对着钟言,撂下一句:“行,你脸皮厚,我不如你,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钟言不想理他,她继续背书,即使班里再也没有人读书,大家都在讲着小话,她还是认真地诵读着,直到下课铃响。

    这天的早晨,班里就发生了一件小事:钟言的同桌开始收拾东西,没两下就把自己的书全都搬到了其他位置。

    钟言身边空了一个位置,她还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班里的好事者问了那男生一句:“怎么搬走了?难道是妹子不可爱嘛!”

    钟言的前同桌气恼地回应:“我不坐那了,省得心烦。”

    看来自己以后是没同桌了?钟言无所谓地耸耸肩,准备搜刮背包里的零食来填饱肚子。

    她身后却是一声轻笑:“哎哟,我们钟言小姑娘把她同桌都给气走了,可真是厉害啊。”

    钟言不用回头都知道这话是陆轻丞那个无赖说的,对于无赖,钟言的做法就是从来不理会。

    对于陆轻丞的嘲讽她也没有任何感觉,但她还是叹了口气,不为别的,是因为她书包里竟然一包零食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面包以一个抛物线落在钟言的桌子上。

    钟言回头看向给她送零食的周云泽,弯着嘴角朝他笑笑,无声地说了句感谢。

    周云泽是她唯一的朋友,说来两人能做朋友,还和他们的处境脱不了干系:钟言沉默寡言脾气倔强,是班里的透明人;周云泽虽然开朗,但他的身高和体重却和正常人是反着长的,他并不高,还胖,也就成了班里的边缘人。

    衰神遇衰神,两人王八看绿豆,就这么看对眼了,钟言常常挨饿,周云泽又零食多多,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班上彼此照应的酒肉朋友。

    在钟言撕开那袋小面包的时候,坐在她身后的陆轻丞又阴魂不散地出声了:“你敢吃他东西?小心和他一样长成球。”

    这话听着着实是非常刺耳,钟言咬了一口面包,转身后压低声音,含糊不清地说:“要是我长成球,那我就先撞死你。”

    陆轻丞面上不悦,痞笑着踢了钟言的凳子一脚,口中威胁:“钟言,你有那么大脾气,怎么就只会对我撒?你找别人去啊。”

    钟言确实不怎么和别人发火,因为别人也没像陆轻丞这样,实在是贱兮兮的。

    她给了个眼神让陆轻丞自己领会,转头不再看他。

    还没等钟言吃两口,班主任老苗又走了进来,钟言只得狼吞虎咽地吞了两口,把面包塞课桌里,直起腰杆听课。

    这时候她才发现老苗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

    钟言定睛一看,好小子,这不就是今早也迟到了的那个公子哥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钟言对用权势压人的公子哥们没有一丝好感,尤其是她还长期被钟家的公子哥钟轲给折腾,她都快烦死这群人了。

    老苗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介绍:“同学们,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今天刚转过来,大家欢迎!新同学你也介绍一下自己。”

    钟言坐在台下,眼神却不离开男生,她死死盯着他,最终还是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家里肯定很有钱,才给了他这么狂傲的资本,他一骑绝尘的外貌就不说了,举手投足的气质,也和他们这群学生截然不同,可明明他们还是同龄人。

    不过那又怎样,那和钟言无关。

    男生这时候终于开始介绍自己了,他的发言十分简洁,只有短短一句:“大家好,我是顾槐舟。”说完他在黑板上用标准的行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钟言还想着没什么了不起的,班里却发出了一股小小的嘘声,一群眼熟的公子哥在窃窃私语,钟言也听见了几句:“我爸说顾家小子要来这边上学,不会就是他吧?”

    “看他那拽得上天的样子,就是他了,没想到竟然是我们班……”

    钟言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想再听,身后的陆轻丞却扯了扯她的头发,问:“顾家小子,钟言你有没有听说过?”

    钟言当然没听说过,但她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的生活已经过得够乱的了,管他是哪家小子,对她来说都是臭小子。

    在钟言碎碎念的时候,班主任着手给顾槐舟安排位置,这时候她才发现钟言身边没人了,她眉毛一横,又开始念叨:“钟言你同桌呢?”

    陆轻丞放肆大笑了两声后,回答了老师的问题:“老师我知道,钟言把她同桌给气走了。”

    不知为何,老苗只是讪笑了两声,并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她没再注意钟言,而是转头看着顾槐舟,征求着他的意见:“我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你想坐在哪里?”

    顾槐舟还没说话,班上就有一群男女生举起手来,笑嘻嘻地说:“老师,让他和我一起坐,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钟言没参与这场闹剧,她翻开书准备做作业,却听见顾槐舟的一句:“我要坐在那里。”

    钟言察觉不对,下意识地抬头,顾槐舟指着的正好就是她旁边的位置,这让钟言措手不及,只会呆呆地看着顾槐舟。

    在顾槐舟说完那句话后,教室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但很快又有一个声音不忿地喊道:“靠,便宜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