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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难以整理的过往

    知道陆轻丞会听留言后,过年的钟言开始抱着手机打电话,如果陆轻丞不接,她就往里面留言。

    不过一想到陆轻丞会担心她,钟言还是打起精神过年,这时候她也发觉了一个人过年的好处,不需要去应付啰嗦的大人,也不用去看那些各种各样的眼色,钟言还是过得很有意思的。

    但在大年初三的时候,她住的小区外来了一名比顾槐舟更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钟言看到人的时候,就差上前打他一顿了。

    她走过去在钟轲面前站定,冷着一张脸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钟轲却连看也不敢看她,只低着头说:“爸妈让我来求你回去。”钟言听完一声冷笑:“求我回去?那里又不是我家,我什么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当他们的好大儿就好了。”

    她正想走开,这次钟轲却差点扑过来抱住她的腿,钟言低头一看,听见钟轲哀求道:“姐,不行的,你要是不回去的话,爸妈会把我的腿打断,真的,我求你跟我回去。”

    钟言看着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陆轻丞的样子,她忍了很久,才没有一脚踢到钟轲身上。

    她不耐烦地抽了口气,继续赶人:“你走吧,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要过来烦我。”

    钟言离开的时候,钟轲还在背后苦苦嘶吼:“你要是不回去的话,我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跟我回去为止!”

    钟言一声冷笑,道:“随便你,你要是想待在这里的话就守在这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你回去的,除非你把陆轻丞完好无损地带来我面前,不然……根本不可能!”

    钟言说完就没再理会钟轲,她想他也在外面守不了多久,不用多久他就会自行离开。

    她这么一想就忘记了钟轲的存在,等到第二天钟言出门的时候,钟轲却还在蹲守在那个地方,不过那时候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整个人比落汤鸡还要狼狈。

    钟言远远地站着问:“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听不懂话?”

    钟轲弱弱地抬头看她,声音拘谨:“不行,你不回去,我也不能回去。”

    钟言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家打电话,她先打给了钟绢怡,钟绢怡起初还不接,接起来后她不耐烦地问了一句:“钟言?你不回来像鬼一样在外面游荡什么呢!”

    钟言往窗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的事情你别管,不过钟轲来我这里使苦肉计,在这冻一晚上了,你们想让他活命的话就过来把他带走吧。”

    钟绢怡一听火了:“钟言你倒是好狠的心,不回来就算了,还要钟轲和你一起挨饿受冻!”

    钟言不再听她废话,皱着眉头挂了电话。

    不出几个小时候,钟言听见院子里响起停车的声音,她探头看了一眼,钟庭驱车赶来,一看到可怜兮兮的钟轲便立马把他裹了起来,呼天抢地地塞进了车里。

    钟言冷眼看着这一切,等到她重新回头坐下的时候,她家的房门被敲响了,钟言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钟庭。

    钟言那么对钟轲,她都以为钟庭这次一定会朝她发火,但钟庭忍下来了,他一张脸憋得通红,朝她说:“钟言,和我谈谈好不好?”

    钟言白了他一眼,冷漠地摇头:“不好,没时间,没心情。”

    “你一定要那么和我讲话吗?钟言你听我说,我知道这次是钟轲做错了,他不该那么轻描淡写,是我没有教育好他,是我的错。对你来说……那个家里可能没有那么温暖,但你在家的话比这好很多,我们不用那么担心你。”

    钟言无奈地看向他:“你们真的担心过我吗?我怎么记不得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回家,我要见完好无损的陆轻丞。”

    这事情可算是难如登天,钟庭也露出为难的神情,半晌之后,他搓了搓手道:“你也明白,我办不到这件事情,但有关陆轻丞的那些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去和陆家争取,你觉得怎么样?”

    钟言沉着脸,一时没说话,钟庭便趁机说道:“自从你和陆轻丞断了联系后,是不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保留下来,这次我尽量争取,你看……能回家吗?”

    钟言对他所说的条件心动了,但她还是想了一想又问:“你们是真的想要我回家对吗?不然你也应该清楚,即使我到家,也维持不了多久的和平。”

    钟庭一听连忙保证:“我们确定,不能再放任你待在外面了,而且钟轲一定会改,如果他不改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他,真的!”

    钟言冒出相信的想法那一刻,她顿时也觉得自己太蠢了,但感情这种事情她始终阻止不了,越缺少什么,诱惑力就越大。

    钟言点头,轻声说了句好,又朝钟庭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收点东西。”

    说是收点东西,但其实什么都没有,钟言只拖了个小小的行李箱,还牵着一只小狗,其他的都没有。

    钟庭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其实他很会做生意,当然不是什么蠢人,但在偏爱与否这方面,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试过平等对待,但一些情感都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去。

    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装糊涂,等到清醒的时候,也会觉得愧对钟言。

    但这种时候真的是极少……

    钟言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围在钟轲门口嘘寒问暖,就连王婶也忙前忙后地端热水。

    钟庭还坐在沙发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早已露出焦急的神情,钟言自嘲地低头一笑,示意道:“你想上去看的话就去吧,反正我不去。”

    钟庭这才笑着哎了两声,往楼梯上蹬两步后,又回头看向钟言:“你缺什么东西,或者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讲!”

    钟言歪头想了想,轻松地说:“暂时没有。”

    她对物质要求真不高,心中唯一所想就是陆轻丞,那个柔弱不能自理却有少爷脾气,怼天怼地小魔王却在她面前低头的陆轻丞。

    钟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陆轻丞身上会有一股易碎感,那是源自他的担忧,他的自卑。这些情感,对于钟言来说还是成了遗憾。

    自从这次争吵后,钟言再在这个家里出现,家里的气氛却没那么好了,以前他们都能自动忽略钟言,但这次他们做什么都像在关注着钟言一样。

    钟言察觉到了,但她没问出口,只把自己置身事外。

    其中变化最大的人就是钟轲,和以前相比,钟轲在钟言面前收敛到了极点,即使他在和钟绢怡说笑话,一看到钟言的到来,他就立马收敛笑意垂头静坐。

    钟言也不问,只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冷哼一声,当做不屑。

    钟绢怡倒是比钟言放肆多了,她拉了拉钟轲,用离开的钟言恰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干嘛那么怕她,她又不会吃了你,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猫了一样,看着就来气。”

    钟言敬钟绢怡是个猛人,但她也只会这么不痛不痒地说说了。

    大年初六,钟言出门遛狗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遛弯的顾槐舟,他也是一个人。

    不过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想和彼此讲话,钟言在心底冷笑两声,刚想牵着雪梨离开的时候,雪梨却恼怒地朝着顾槐舟汪汪叫。

    顾槐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忽然回头皱眉看着钟言:“你是什么毛病?”

    钟言一声嗤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有毛病,是我咬你吗?它怎么要咬你,你自己问它去啊。”

    顾槐舟只觉得心里郁闷没地方发泄,他刚抬头朝钟言的小狗看去的时候,钟言又讥笑道:“你还真和它计较啊?它是小狗,你也是吗?”

    顾槐舟听完毫不掩饰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钟言,我自认为我没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态度来面对我。”

    钟言的心里千头万绪,在这样的顾槐舟面前根本说不清楚,她也就索性不说了,牵着小狗绕了个弯回家。

    但钟绢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他们对话的场景,钟言一回家,她便巧笑倩兮地走上前来,看着她说道:“我看你和顾槐舟关系挺不错的嘛。”

    钟言看了她一眼,扬眉笑:“怎么,你稀罕啊?对了,我记得你以前还欢天喜地地叫人家哥哥呢。”

    被提起这事,钟绢怡气得白了她一眼:“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我早就不稀罕了,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陆轻丞他爸妈要把他送出国的时候,顾槐舟可是一点都不反对哦。”

    钟言一听两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瞪着眼睛问:“你说真的?”

    钟绢怡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以为我骗你!拜托,我没那么无聊,而且那时候我可是中立的,怎么样,我对你还不错吧。”

    钟言没和她废话,她匆匆出门一路往顾槐舟家里追去,终于在顾槐舟刚要进家门前,她把他给叫住了。

    顾槐舟回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钟言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喘着气问:“听说你们都很早就知道陆轻丞要出国的事情,就只有我不知道!”

    顾槐舟想了想,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这件事情,除了两个当事人不知道,其他人都已经知晓。

    他冷静地点头承认后,钟言忽然一声爆发出来:“顾槐舟!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你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有多艰难,你必须要这样吗?”

    顾槐舟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反应,他也不怒反笑,看着钟言问:“我是你的朋友,也是陆轻丞的朋友,也许他在国外对他的病情更好,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情。”

    钟言不被这个理由打动,她还在执拗地盯着他,顾槐舟轻叹口气,继续说:“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觉得你们有可能会再见面,你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钟言听完如坠冰窟,她不住地往后退,摇头说道:“同学们都说你最平易近人,其实他们都错了,你其实才是最冷血的!你和那些大人一样,丝毫体会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和他们没两样!”

    钟言这话说得有点重了,顾槐舟听完也很久没有说话,他顿了一会后,终于开口:“对,你说得对,我自私无情,在我看来,这种青少年之间的感情就是没有基础又没有未来的,玩玩就过去了,是你自己……陷得太深!”

    这话看似是说钟言用情至深,其实钟言都明白,这是在说她傻。

    对,她是傻,她要是不傻,能相信顾槐舟吗?他之前安慰她的那些话,大概都只是随口胡说罢了!

    钟言离去前,无比失望地说了一句:“我能接受任何人拆散我们,但唯独接受不了你顾槐舟!”

    看着钟言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顾槐舟再次深深锁住眉头,钟言这段时间实在是闹得太放肆了,为了一段感情,竟然搞出这些闹剧,实在是太年轻。

    钟言再次被气到了,她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吃饭都没下去。

    差不多晚饭结束后,有人敲响了钟言的房门,钟言以为是王婶,便朝着门外说了一声:“我不吃,你们让我安静地待会!”

    敲门声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响起,钟言却烦了,她怒气冲冲地过去开了门,却在门后看到了端着一个食盒的钟轲。

    钟言不想和他说话,想甩上门的时候,钟轲却抢着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要和你谈谈陆轻丞的事情!”

    “你还有脸提起陆轻丞!”

    钟轲忙躲到一边,躲过钟言丢过去的书本,见安全后,他又冒出来说道:“老爸说他已经安排好来,明天就让你去陆家拿东西。”

    钟言看向钟轲的眼神僵住了,很久以后,她才机械地转过头,轻轻地说了声哦。

    钟轲见她情绪平稳,试着迈着步子上前,轻轻地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了钟言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