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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明目张胆的偏宠

    对于她这一举动,顾槐舟只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钟言的心却被吓得怦怦跳,她再一抬手扶额,却沾到了满手的汗珠,直到现在为止,她还觉得刚才的举动像个梦,而顾槐舟就是疯子,竟然拉着她做出这些事情来。

    此时轮到顾槐舟上台发言,他不慌不忙地站到了台上,环视众人后,气定神闲地发话:“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多的就不说了,大家尽欢。”

    不过简短的几句话后,顾槐舟就下了台,但更多的人却还在好奇钟言的身份,她被顾槐舟跌跌撞撞地带了进来,那架势可是一点都不普通。

    而在顾槐舟下台的时候,钟言也意识不对,忙折身躲藏,此时有人正好拉了她一把,拉着她往角落里钻。

    见顾槐舟没跟过来后,钟言才看向钟轲,故作平静地问:“你也来了?”

    钟轲不情不愿地点头,随即拧着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直到现在为止,钟言还觉得惊魂未定,她迷惑地摇摇头,咬唇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顾槐舟突然就把我拉了过来。”

    钟轲看着钟言这么纠结的样子,便也问出声:“要不我送你回去?”

    钟言还没表态,顾槐舟却在此时走了过来,他在两人面前站定,眼神犀利地看了他们一圈,忽然笑着问钟轲:“要去哪?现在不才是刚刚开始,怎么这么急着走。”

    钟言只好转头去应付顾槐舟:“你怎么来了,寿星应该去应酬才对。”

    顾槐舟随意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语气散漫:“有什么好应酬的,都很无聊。”

    钟言听得眉头直跳,忍不住问出声:“既然你知道无聊,你还把我叫过来干嘛?”

    顾槐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以后会有用的。”

    钟言不喜欢他这态度,当时就不客气地瞪了回去:“顾槐舟,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也不喜欢出入这种场合,以后别再带我过来了。”

    顾槐舟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只是轻轻地伸出手指敲着桌面,这么持续一分多钟后,他才沉默不语地起身离开。

    钟言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钟轲却没再提起要回去的话,他只是问钟言:“爸妈在那边,你要不要过去和他们打一声招呼。”

    钟言想都没想,摇摇头拒绝了:“不要,他们身体健康就好,我的出现只会给他们添堵,再说你和钟绢怡都不欢迎我。”

    钟轲顿了一顿,替自己辩解:“我怎么会……”

    钟言却讥诮地笑出声:“难道不是吗?只有我不在钟家的时候,你才会这么和颜悦色。”

    钟轲想反驳,他看着钟言的脸却不知如何说起。

    接下来的时间,钟言都坐在原地,时不时吃点东西,钟轲也是坐在旁边沉默不语,而顾槐舟却站在场上长袖善舞,这时候的他笑意翩翩,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来宾。

    钟言觉得这人发出的光刺眼,她不愿再看。低下头的时候,钟轲似乎也有所感觉,他自嘲地笑了声,问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这个圈子里的残次品?”

    钟言觉得这个形容贴切,无论经历多少次,她还是会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而他们显然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陆轻丞很早就明白了这个事实,他失意,他落寞,他用没心没肺的笑容掩盖这一切。

    如果他在这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朝钟言伸出手,言笑晏晏:“钟言,走吧,我们逃离这儿。”

    钟言想到这,无可奈何地捂了脸,而从她指尖流露出来的情绪,名为相思。

    在人声鼎沸的时候,钟言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陆轻丞,就像令狐冲想起小师妹,阿飞数梅花打发寂寞,陆轻丞也变成了她生活中的种种意象。

    他是风,是水,是明月,是烈阳,阳光普照的时候,想起他,阴雨连绵的时候,想起的还是他。

    钟言觉得自己疯了,她深深叹了两口热气,慢慢拿下双手的时候,依稀看到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是顾槐舟。

    他站在自己面前,笑容清雅:“走吧,我送你回家。”

    钟言看着依旧满堂欢的宾客,轻轻摇头:“顾槐舟,你不比如此,我早就不怪你了,还很感谢你。你也不该这样。”

    顾槐舟笑容未变,他过来拉住钟言的手腕,把她拉着穿过人海往外走,此时钟言听到了他波澜不惊的声音:“我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无奈之下,钟言只好重新经历了一次从众人面前穿过的场景,每走一步,她都想把自己塞在土里,她怎么会经历这么疯狂的事情……

    坐在车上的时候,两人都冷静了下来,钟言盯着窗外的灯红酒绿看了一会,轻声问:“顾槐舟,你这么做,我算你什么人呢?”

    顾槐舟没有丝毫犹豫,随即轻笑出声:“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那我们就是朋友。”

    钟言低头笑了,语气无奈:“有这样的朋友吗?”

    顾槐舟也勾唇一笑,却没再说任何。

    他把钟言送到楼下,还一直送到家,却没了还要出去的动静,钟言忍不住回头看他,笑着问:“你的生日会怎么办?”

    顾槐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霸气的回答:“付钱就行了。”

    不愧是从小就当霸总培养的人,钟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让顾槐舟在沙发上等了一会,随即进去房间里拿礼物。

    其实给顾槐舟挑礼物的时候,钟言还是纠结了一会,从小到大,顾槐舟什么没见过,但他喜欢的是什么,钟言似乎从来都不知道。

    不过后来她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穷这事顾槐舟知道,她的礼物注定没有其他人昂贵,也说不上别出心裁,那还不如随自己的喜好挑一个呢。

    于是钟言就去挑了把伞,很普通的价格,但她觉得外观好看。

    等到她把伞递到顾槐舟面前的时候,顾槐舟神色淡然地接了过去,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顾槐舟的脸上是看不出喜好的,钟言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她看着顾槐舟,轻声道:“其实你不用带我去他们面前露脸,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顾槐舟闻言,把目光从那把伞上移开,他看向钟言,似笑非笑地说道:“钟言,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它就不会发生。”

    钟言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那又如何,他是人,她同样也是人,她不想做一个被推着往前走的木头。

    “我知道,但我更想自己选择,我不需要谁来替我选。”这是身处窘境的钟言唯一的尊严。

    顾槐舟却好像没把她这话听进去,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好,我下次注意。”

    言尽于此,钟言也不多说,她看着顾槐舟,轻轻说了声“生日快乐”。说完便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等钟言再出门的时候,顾槐舟已经不在家了,他们很靠近,却又有一种疏离感,钟言对此也无可奈何,她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自己的生活。

    快要开学之前,顾槐舟才重新出现在钟言眼里,他似乎又变了,眉宇间的愁绪更浓,看人的时候,眼里都是淡漠。

    在这种气氛的高压之下,钟言也不好随意说什么。

    不过顾槐舟的行为倒是从一而终,他一如既往地接送钟言上学,对于她的情况也会偶尔问上两句,但他们从不做过多的交流,也从来不会谈起陆轻丞。

    而也就在这个学期,钟言从电视上看到了钟轲出道的消息,他和一群同龄男生一起,站在流光溢彩的舞台上。

    舞台上的他礼貌谦逊,笑容温暖,把一旁的女主持都逗得哈哈大笑,好像所有人都喜欢他,他也拥有了全世界。

    钟言看到的时候,却沉默了很久很久,有的时候上天真的很不公平,她难免悲愤起来,为自己,也为陆轻丞。

    后来的几天,钟轲还打电话过来询问:“钟言,我出道了,你看到了吗?”

    钟言啃着一个苹果,淡定地说:“看到了,你站在舞台上光鲜亮丽,听说也有很多喜欢你,恭喜你啊。”

    钟轲听到这话,自然也是欣喜的,他又朝钟言说了几句:“过几天我们还会去xx台表演,钟言你要来看吗?”

    钟言笑了笑,回答了他:“不了。”接着问:“钟轲,你知道现在陆轻丞怎么样了吗?我已经好久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钟轲那头沉默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钟言看着黑屏的手机,笑了,她确实是好久没听到陆轻丞的消息了,她好奇而已,钟轲这是干嘛?心虚吗?

    这个学期快过半的时候,钟言攒了好大一笔钱,她把学费和生活费算出来后,剩下的钱被她好好攒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就要迎接自己的二十岁,还有陆轻丞的二十岁。

    十八岁的生日,他们是一起过的,那个时候幸福得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但世界被他们握在手里没几天,他们又把它给弄丢了,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回来。

    晃眼间两年已经过去,要是陆轻丞回来,他都成了她的小学弟。

    钟言不想去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给远在异乡的陆轻丞过一个生日。

    在陆轻丞二十岁生日就要到来的前几天,钟言怀着忐忑的心情给陆轻丞打了个电话。

    谢天谢地,陆轻丞接了,钟言便在电话里问:“过两天我能和你开视频吗?”

    陆轻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回答:“可以。”

    和他这么说定了之后,钟言开始去准备生日礼物,她用了复习期末考一般的心思来准备。

    在陆轻丞生日到来的那天,钟言订了个高档餐厅,她坐在窗边,看着夜景慢慢地吃完一顿饭。

    才回到家,她就立马给陆轻丞打视频电话,陆轻丞倒是接了,但他没露脸,他那边是白天,摄像头就怼在沙滩上,钟言只能看着那些海鸟飞来飞去。

    她在心里难过了几秒,还是笑着说:“今天肯定有很多人和你说过生日快乐了,不过我也还是要说,陆轻丞,生日快乐。”

    陆轻丞这时候俨然变成了一个乖孩子,他在电话那头说:“谢谢。”

    钟言拿着手机进了卧室,锁上门后,她搬出箱子,把手机置放在桌上后,开始给陆轻丞展示箱子里的东西。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猜猜会是什么呢?”

    陆轻丞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问道:“是什么?”

    钟言便凑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仔细听到的气声说:“虽然很久没见你,但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所以……”

    说完她把箱子里的一件衬衫捞了出来,放在摄像头面前晃荡:“看,衬衫!你喜不喜欢?”

    陆轻丞笑着说:“我现在已经把它穿上了。”这一句话让钟言激动不已,她又继续说:“还有,这个……这是一枚银色的袖扣,反正你懂的。”

    钟言还在继续展示,她从箱子底上掏出最后一件礼物,那是一条黑色领带。钟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上手摸了摸,轻声说道:“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挑了很久,希望……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你戴上它。”

    陆轻丞这次也沉默了一会,钟言才听到他说:“谢谢你,钟言。”

    钟言这一天的情绪却异常激动,她有些兴奋地在床上滚了滚,又把脸凑过去,看着屏幕里的海鸟,悄声说道:“陆轻丞,我想见你,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陆轻丞没回答,他也没转动摄像头,钟言等了一会,只看到陆轻丞把摄像头朝向空中的海鸟,他说:“钟言,我在这里静坐了无数个日夜,听了很多它们的低语,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钟言把脸埋在叠放的臂弯中,瞪着大眼睛问:“它们说了什么?”

    陆轻丞此时顿了顿,他像是卖关子一样,慢条斯理地说:“有一天我会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记得给我一个拥抱。”

    钟言欲哭无泪,她控诉一般敲了敲手机,才故作严肃地说:“陆轻丞,你就是占着我喜欢你,你才会一直敷衍我。”

    电话那头的陆轻丞笑了,钟言也气消了,她坐下来也跟着一起笑,心里也一声低语:“不过谁让我就吃你这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