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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钟言和顾槐舟一起出席周云泽婚礼的时候,自然是被那些老同学拉着问了个遍。

    不过钟言和顾槐舟早就串供了,不管是谁问,他们都是那句话。

    本以为整个婚礼就会这么平静地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个男同学问道:“那陆轻丞呢?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不是和陆轻丞谈恋爱吗?”

    钟言和顾槐舟一起抬头朝对方看去,钟言甚至记不清眼前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了,看他的样子,他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

    但钟言的笑容还是僵在脸上,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而这时候顾槐舟拉起她的手,钟言就此反应过来后,笑了笑,轻声说:“那已经是过去了。”

    男人看着周围人脸上的凝重,也差不多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了,他忙摆摆手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注意,一不小心给忘了。”

    钟言听到这话却觉得更加不是滋味,原来不仅在她眼里,在大家眼里陆轻丞的事情都是一件惨烈的事故,是提起都需要说抱歉的事情。

    钟言不敢想象,陆轻丞那么骄傲的人,是怎么面对这些目光的。不过她也自暴自弃地想:也许陆轻丞从楼上一跃而下的时候,早就把这些置之度外了。

    这么一闹之后,钟言和顾槐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两人和周云泽打了招呼过后,牵着手早早离席。

    路上钟言一直试图活跃气氛,仿佛要掩饰什么似的。

    但她的演技似乎太拙劣了,顾槐舟不仅看了出来,还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钟言,之前我说过了,勇敢面对你自己,好吗?”

    钟言沉默了一会,闷闷地坐了回去,半天才说了一句:“好吧,我有点难过,但我又觉得我不该难过。”

    顾槐舟闻言一声轻笑,反问道:“为什么不该难过,难道你是在顾及我吗?”

    钟言没说话,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两人怎么说都是夫妻,钟言再为其他人伤春悲秋的话,那就不太礼貌了。

    顾槐舟见她这样却又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笑:“我说我不在意,你相信吗?”

    这话好像有可信度,顾槐舟又不喜欢她。

    顾槐舟此时又补充道:“在陆轻丞这件事情上,我和你一样难以释怀,不会为之动容才是不正常,所以……”

    钟言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勾唇笑了起来,听完之后她愉悦地笑着回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顾槐舟见她重新活过来的样子,弯了弯嘴角后也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钟言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道:“现在你是在自夸吗?顾槐舟我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自夸。”

    顾槐舟气定神闲地笑,丝毫不把她的调侃放在心上:“对,我就自夸了,所以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钟言听到这话,却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正襟危坐地说了一句:“顾槐舟,你一定要平安,别的我不要求,我希望你能一直健康平安。”

    顾槐舟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也惊讶得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回应:“好,我会的。”

    后来钟言又和顾槐舟一起参加了夏彩朗和廖寻的婚礼,那场婚礼上钟言就没那么多熟人了,不过很多人都认识顾槐舟,他们上来和顾槐舟聊天的时候,都会顺带看钟言两眼,然后夸赞:“这是你太太,真是漂亮温柔。”

    顾槐舟看了钟言一眼,才笑着回应:“嗯,是我的福气。”

    他在人前这么说着,但趁没人的时候,却会悄悄在钟言耳边打趣:“他说你温柔呢,你觉得你是吗?”

    钟言恼羞成怒,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说:“顾槐舟,我哪里不温柔了?”

    顾槐舟却含笑看着她,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不过钟言也不是很在意这种小事,她知道自己算不上温柔,但也不会刻意去塑造一个温柔的形象,反正没那个必要。

    好不容易参加完两场婚礼,刚有时间忙工作的时候,新春就这么悄然来临。

    钟言和顾槐舟依旧很忙,一直忙到了放年假的那几天。在那短短的几天里,还想工作的钟言被顾槐舟从房间里拽了出来。

    他说:“你一直工作不闷啊?”

    钟言笑着摇头:“我当然不闷,这是我的工作,我很喜欢,难道你不喜欢你当总裁的工作吗?”

    顾槐舟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微微笑:“有时候确实是不怎么喜欢的,太累了。”

    钟言却和他开起了玩笑:“这样啊,那换我去体验一下,我还没当过总裁呢,是不是很拉风?”

    顾槐舟眨眨眼,含笑问她:“你是说忙到没时间陪老婆吃饭很拉风吗?”

    他这话说完后,钟言很敏锐地认识到他口中的老婆就是自己,不知为何,她忽然难得地低下头笑了一笑,掩饰了笑容中害羞的意味,才笑着说:“我又没让你陪着我吃饭。”

    顾槐舟不再逗她,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强硬地给她放了假:“行了,过几天有你忙的,说不定那个时候你压力还会挺大。”

    钟言没反应过来,仰头问了一句:“怎么了,过几天不是要过年吗……”

    问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成了有丈夫的人,过年还是要回家看看老人的,而顾家爸妈依旧不满意她,到时候只怕会被频频挑刺。

    想到这她的神色已经黯淡下来了,顾槐舟看到后笑着开解了她:“你怕什么,还有我呢,到时候跟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话不知真假,但钟言为此开心,她甚至心怀雀跃地说了声好。

    果然,才窝在家里休息没几天,两人就被召回了顾家,过年这种事情,顾槐舟也不敢含糊,说去就去。

    钟言坐在车上的时候,慢悠悠地说起:“以前想着长大,现在长大了反倒想回到过去,能一直躺在床上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她这么一说顾槐舟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钟言经常在房间里一呆就是好几天,而意外的是那时的他竟然孜孜不倦地扮演着人生导师的角色。

    他仔细想想,这辈子好像就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但在钟言身边,他似乎把所有的人生角色都体验了个遍。

    她的良师益友,她的哥哥,有段时间像她的父亲,现在的话,还成了她的丈夫……

    就连顾槐舟这个一向很冷静的人,想到这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讶异了一会。

    而钟言这个时候脑海里想的也正好是过年时候的场景,她杵着下巴看向窗外,还傻兮兮地笑了两声。

    隔了一会后她转头看向顾槐舟,大大咧咧地问:“还记得吗?我那个时候去你家拜年,你老成持重地坐在那边,硬是要让我喊你哥哥,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能说说吗?”

    顾槐舟记忆里也隐约有这种事情,但他这个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做。用他现在的目光看,他也不明白自己那么做的理由。

    见他也说不出来,钟言顿时觉得无趣,转头又沉浸在了自己的遐想之中。

    但留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多,从到达顾家的那一刻开始,钟言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

    如她所料一般,顾家爸妈对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只有顾奶奶会热情地招呼她。

    不过到底都是长辈,钟言不想做得太过分,在大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她尽量也不闲着,而是试着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一开始她去帮忙的时候,顾妈妈依旧很嫌弃她,不过后来顾槐舟也来了,钟言干什么,他也跟着干什么。

    顾妈妈这下没表现出拒绝,但同时她又对钟言不满了,钟言也看得出来,她大概是在怪自己竟然把顾槐舟也拉来干家务。

    于是钟言清了清嗓子对顾槐舟说:“你去那边坐着吧,这边我来做就好,很快就好了。”

    顾槐舟却像不领会她意思般,淡定地回答:“那怎么行呢,两个人一起做的话更快,是吧妈?”

    顾妈妈听到自家儿子这么一问后,气得转身离开,顾奶奶坐在不远处,看到他们的闹剧后,笑着安慰了顾妈妈一句:“你就别生气了,你儿子竟然帮忙张罗家务事,你该高兴才对。”

    这话有点道理,但顾妈妈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反驳了一句:“他这叫什么帮忙张罗,明明就是怕我欺负他媳妇,我是那种人吗我!”

    顾槐舟听到这话,暗暗地拐了拐钟言的手肘,示意她安心,钟言却无可奈何地笑着看了回去,在她看来顾槐舟这……

    但顾槐舟有自己的考量,反正他是没让钟言被单独逮到过,一整天下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自然更要形影不离,哪里还有新婚夫妇两人分房睡的道理。

    察觉到这件事后,钟言惊异地看向顾槐舟,但顾槐舟神情淡然,似乎根本没意识到。

    夜深人静,钟言和顾槐舟在客厅磨蹭了一阵后,顾槐舟主动牵着钟言的手上楼回房睡觉。

    在顾槐舟把房间门关上后,钟言立即问了一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睡一间吗?”

    顾槐舟此时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笑着说:“那是当然,我们不仅要睡一间,还要睡一张床,你高兴吗?”

    钟言想也不想地反驳:“我有什么高兴的!”说完还不忘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反正非礼勿视。

    而这个时候顾槐舟一声轻笑,徐徐说道:“你永远捂着眼睛吧,捂一晚上就没事了啊。”

    钟言咬着下唇没说话,她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一会,自己又掐着时间等了一会,沉不住气问出声:“你有没有穿好衣服了?”

    顾槐舟笑开:“睡觉还需要穿什么衣服?”

    钟言气得喊了一声顾槐舟的名字:“顾槐舟!”接着她恼羞成怒地说:“你别想招惹我,要是我……”

    钟言还没说完,一只手却伸过来把她捂着眼睛的手拉了下来,接着顾槐舟拉着往前走,钟言却还是紧闭着眼,生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差不多走到床边的时候,顾槐舟正经的声音传来:“可以睁开眼了,这次不骗你。”

    钟言怀疑地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你敢骗我的话,我咬死你……”

    说完她自己试探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现在站在床边,而顾槐舟已经在床下打了个地铺。

    顾槐舟此时勾唇轻笑:“钟言你想歪了啊~”钟言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骗我。”

    顾槐舟好玩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漫不经心地道歉:“好,我错了行吧,这几天我们一个睡床,一个睡地铺。”

    眼下这好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钟言也只能答应。

    这都忙了一整天,两人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后,先后进了浴室。

    不过等顾槐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钟言已经躺在地铺上了。

    顾槐舟见状哑然失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问了一声:“你这是想给我暖床吗?”

    钟言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顾槐舟你怎么出言不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种人啊。”

    顾槐舟轻笑一声,把她从被窝里拉了起来:“行了,你睡床我睡地铺。”

    钟言迟疑了一下:“这不好吧……”顾槐舟一声轻嗤:“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身体比你健壮得多。”

    钟言却还在犹豫,她总不能处处占顾槐舟的便宜吧,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她还是想要对顾槐舟好点。

    但顾槐舟却丝毫不领她的情,他忽然低头看着钟言,微微弯腰后笑道:“钟言,站着不动干嘛?难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说完他欺身上前,似乎想要做些强势的举动。

    这下钟言不说话了,利索地躺到了床上。

    这么一闹后,两人安静了许久,直到关灯后,钟言也一时没睡着,便看着天花板喊了一声顾槐舟的名字。

    顾槐舟也没睡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钟言便说:“以后你还是不要在你妈妈面前维护我了,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顾槐舟却轻轻地“啧”了一声,随之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疼我老婆怎么了,她要是不满意,让她去和我爸说。”

    钟言反应过来后,笑着调侃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原来你竟然还这么坏呢。”

    顾槐舟回应她的是一个慵懒的哈欠,接着他说:“困了啊,钟言别想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