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沈铭阴毒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接着他看向顾槐舟，气定神闲地说：“那时候你逐渐疏远了莫玥，这你是认同的吧？”
顾槐舟迟疑片刻，轻轻地点头，算是默认了。
此时沈铭又是冷酷一笑，不急不缓地说：“行啊，你倒也不否认，那你还记得吗？莫玥死的那天，是你先把人给约出来的，后来呢？”
顾槐舟略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张口：“我那天正好有事，没去赴约。”
沈铭气得冷笑一声，尖锐地问：“你还记得你没去赴约吗？你说你有事？那你有和她说过一句吗？你知不知道，她为了在那里等你，到底等了多长时间？”
说到这些的时候，沈铭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继续说了下去：“你还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后来她回家的时候，被几个小混混给截住了，他们对她又踢又打，还抢了她的钱，再后来……她就出了车祸……车祸！！！”
顾槐舟沉默着不说话，沈铭却气得上来掐住了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以为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那你就错了，如果不是你把她叫出门，却又不守约，她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你还想否认吗？”
顾槐舟抬头看他，眼里都是坚定：“我从来没忘记过，你记得的，我同样也记得。”
沈铭听完一声嗤笑：“对，你从没忘记过，不然你怎么会一直瞒着钟言呢？只是你从来都不敢面对，这就是你对莫玥的态度吗？”
钟言听到这里，抬头疑惑地看向沈铭：“我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你现在站在这里说这些，是站在什么身份说的？”
沈铭无奈地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喜欢她，喜欢她！但莫玥也太惨了，她自己深陷泥潭，却又重新走入另外一个泥潭，如果不是顾槐舟，她能好好长大，不是吗？”
钟言张了张口，却还是说道：“我看你对她的事情很清楚，就好像全都亲眼见过一样，这真的是你自己亲历过的吗？”
沈铭的脸色却忽然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下一秒他忽然扑过来揪住钟言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莫玥的替代品，但在我心里，根本比不上她一丝一毫。”
钟言没反驳，她转头看向顾槐舟，顾槐舟却沉默地朝她摇摇头，似乎在说这件事情不是真的。
钟言倒吸一口冷气，抬头不畏惧地看向沈铭，坚持地说：“你和顾槐舟，你觉得我会相信谁呢？倒是你，你真的知道莫玥的很多事情，我真的很想问问你，那天她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场吗？”
沈铭的态度真的非常让人疑惑，钟言刚才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这时候便问了出来。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顾槐舟忽然高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钟言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顾槐舟却朝她闪过来，肉身挡在了她面前。
钟言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沈铭一拳打在了顾槐舟的肚子上，沈铭的目光狠厉，仿佛真要置人于死地。
钟言刹那间就明白了，沈铭之所以这么动怒，其实就是因为被她戳中了事实。
但钟言再怎么明白，她还是吓出一声冷汗，起初听他说起莫玥的故事时候，她心里还心疼过沈铭，但这时候那些心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留在心里的只是深深的惊讶。
谁知道沈铭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他才是最恐怖的人，他那时候虽然喜欢着莫玥，也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但他只是在旁边看着，甚至能面无改色地看着她被欺负。
也许是莫玥发生车祸的那一刻，沈铭才反应过来，不过那时候早就晚了，他那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些，心里那关就再也过不下去了。
日积月累，他就变成了现如今的癫狂模样，甚至不惜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顾槐舟身上。
而顾槐舟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但他心里有愧，所以才一直纵容着沈铭。
直到刚才沈铭被戳中心事，忽然间恼羞成怒开始发难，他才忙起身挡在了钟言面前。
这时候钟言大气不敢喘，只好安静地看着两人。
好在沈铭打了一拳后，他自己反应过来，随即便松开了手。
钟言忙跑过去，凑近顾槐舟问：“你没事吧？”
顾槐舟轻轻摇头，说着没事的同时，眼里也在暗示钟言不要再说起以前的事情。
钟言心里有谱了，要是以前她还以为沈铭是个正人君子的话，现在的沈铭完全就是个疯子，他一点道理都不讲，也毫不在意地对他人发泄情绪。
此时沈铭扯着嘴角笑笑，死死地盯着钟言说：“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讲了，为了你好也为了大家好，懂了吗？”
顾槐舟看了他一眼，喘着气问：“说吧，到底要我们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们？”
沈铭微微一挑眉：“你怎么觉得我会放过你们？”
钟言顿了顿，还是朝他说：“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东西，你还有你最疼爱的妹妹，如果你对我们动手，处理后事应该也很麻烦，你也不想走到那一步对吧？”
沈铭却无声地笑笑，继续说：“有道理，但我不听，我活着就是为了乐趣，没了你们，我就没了乐趣，至于怎么处置你们，得再等等看。”
钟言一头雾水：“等什么？”
沈铭听见这话，胸有成竹地笑笑，接着他拍了拍手，这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钟言抬头一看，走进来的人不是陆轻丞还是谁？
看到这钟言立马高声喊了一句：“陆轻丞！”
沈铭又笑了，他鄙夷地看向顾槐舟：“你看，你的妻子好像更喜欢别人，只要一见到他，她完全可以放弃你，你信不信？”
钟言轻轻摇头，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再次劝告：“请不要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并不好玩。”
沈铭一点也不在乎：“你们觉得不好玩，那是你们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我非得这么玩不可。”说完他拍了拍陆轻丞的肩，笑着说道：“来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陆轻丞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接着他慢悠悠地笑出声来，平和地说：“钟言，顾槐舟，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遇见，竟然会是这种方式。”
顾槐舟没说话，钟言却不解地问出声：“陆轻丞，你应该知道沈铭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能和他混在一起呢？”
陆轻丞脸上没出现一点心虚的神情，他继续笑着说：“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这世界上哪件事情是随着我心意走的呢？好像一件都没有，不是吗？”
坐在一旁的沈铭听到这立马舒心地笑出声来：“还真是，陆轻丞，如果不是以前这两人，你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对不对？你像老鼠一样过了那么久的日子，我这次给你这个机会，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都行。”
陆轻丞回头朝他笑笑：“嗯，我知道了。”
钟言却还是执着地盯着陆轻丞的脸，想要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但可惜陆轻丞似乎带上了一具名为微笑的面具，他永远都只是笑着，从来没有出现别的表情。
钟言为此难过，她担心的不是陆轻丞会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她无法相信陆轻丞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不应该这样的。
在钟言低头的一瞬间，陆轻丞笑了笑，问道：“钟言，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为什么要低头。”
钟言缓缓抬头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问：“陆轻丞，钟轲对你做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放过他的，你还记得吗？我不知道现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希望你考虑清楚。”
陆轻丞露出个痞笑：“考虑清楚？我考虑得很清楚，我也明白，如果不是遇见你们，我的日子根本不会过成那个样子。”
钟言听着这话，身体却越来越寒冷，好半天后，她难以置信地问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后悔遇见我吗？”
陆轻丞淡漠地勾唇笑了笑，悠然开口：“怎么，难道我不能后悔吗？遇见你之后，我把我的大半辈子给赔了进去，这样还不是个理由吗？”
陆轻丞这句话说完之后，钟言就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重重地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说：“好，你怨恨我吧……”
这时候陆轻丞却说：“顾槐舟，钟言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是不是没好好对她？”
他这话的意味很明显了，就是冲着顾槐舟来的。
顾槐舟也只是轻哼一声没说话，陆轻丞倒是习惯了他这种态度，他笑了笑，接着说：“我就知道，你浑身傲气，就连作为朋友的我生病了，你也能面不改色地抽身离开，对自己的妻子冷漠，那就更不用说了，很正常不是吗？”
钟言听到这回头看了顾槐舟一眼，顾槐舟沉默着，似乎不打算开口，钟言却看向陆轻丞，执着地说道：“既然你不了解，就不要轻易开口。”
陆轻丞听完皱起眉头，眼角尽是写着不可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还敢这么和我说话，难道是因为我太和颜悦色了吗？看来我不得不做些事了。”
他说完这话后，忽然单膝跪在了半坐在地的钟言面前，钟言还没来得及质问，下巴就被陆轻丞给嵌住了。
在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陆轻丞眼里浮现出笑意，在上次钟言见到他的时候，陆轻丞眼里书写着这人的风华正茂，这时候却不一样了。
虽然陆轻丞依旧很俊美，但这眼神却像是注满了病态一般，让人看得极为不舒服。
钟言不想和他对视，她扭过头的时候，陆轻丞却强硬地掰着她的脑袋，非得让她注视着他。
要是以前，钟言眼里肯定尽是伤感，但这时候，她眼里都是满满的悲痛。
此时钟言也只能说一声：“陆轻丞，你最好不要让我恨你。”
“恨我？那我也情愿。”陆轻丞慢条斯理地说完这话，钟言却听得更加胆战心惊，她没忍住说了出来：“陆轻丞，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的话和沈铭有什么区别！”
陆轻丞无奈低头一笑：“你真这么想的吗？这可是让我有点难过。”
这时候沈铭诧异地高声喊了两声：“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我面前编排我，那可不太好吧？”
但两人谁也没有理会他，他们只是互相对视着，似乎都要让对方先低头认错。
但钟言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没错，而且还是被沈铭莫名其妙地抓到了这里。
如果顾槐舟不是她的丈夫，她也许会选择站在陆轻丞那边，但这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顾槐舟，心里却更加坚定。
陆轻丞见状笑了笑，那些微凉的气息也跑到了钟言的脸颊上，他说：“我明白了，原来你坚定地选择顾槐舟，看来他对你确实不错，可我对你也不差，跟了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钟言听到这话差点被气疯，她狠狠地看了顾槐舟一眼，再次出声：“陆轻丞，你怎么能说出口，难道我是嫌贫爱富的人吗？如果我爱你，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但现在……”
陆轻丞微微扯了扯嘴角，又问：“现在你爱他？”
钟言垂下眼眸，并不想在陆轻丞面前直白地说出来。
陆轻丞一声轻笑，随即抬起了钟言的下巴，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到底有多爱他，那让我看看吧。”
说完他持续凑近钟言，两人呼吸交织，就差吻在一起了，钟言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她立马屏住呼吸，同时闭上眼不想看到陆轻丞。
但下一秒陆轻丞忽然停在了她面前，就在两人之间只差咫尺距离的时候，陆轻丞忽然散漫地笑了一声，垂下头无奈道：“是我败给你了。”
钟言不解地睁眼看向他，而在旁边的沈铭也是大为不解，高声问道：“陆轻丞你在干什么？这都下不了手吗，那可真是无能，难怪人家不喜欢你。”
陆轻丞摇着头笑笑，站起来回头看向沈铭，意味深长地说：“那能怎么办？钟言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可不想变得和你一样。”
顾槐舟迟疑片刻，轻轻地点头，算是默认了。
此时沈铭又是冷酷一笑，不急不缓地说：“行啊，你倒也不否认，那你还记得吗？莫玥死的那天，是你先把人给约出来的，后来呢？”
顾槐舟略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张口：“我那天正好有事，没去赴约。”
沈铭气得冷笑一声，尖锐地问：“你还记得你没去赴约吗？你说你有事？那你有和她说过一句吗？你知不知道，她为了在那里等你，到底等了多长时间？”
说到这些的时候，沈铭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继续说了下去：“你还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后来她回家的时候，被几个小混混给截住了，他们对她又踢又打，还抢了她的钱，再后来……她就出了车祸……车祸！！！”
顾槐舟沉默着不说话，沈铭却气得上来掐住了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以为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那你就错了，如果不是你把她叫出门，却又不守约，她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你还想否认吗？”
顾槐舟抬头看他，眼里都是坚定：“我从来没忘记过，你记得的，我同样也记得。”
沈铭听完一声嗤笑：“对，你从没忘记过，不然你怎么会一直瞒着钟言呢？只是你从来都不敢面对，这就是你对莫玥的态度吗？”
钟言听到这里，抬头疑惑地看向沈铭：“我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你现在站在这里说这些，是站在什么身份说的？”
沈铭无奈地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喜欢她，喜欢她！但莫玥也太惨了，她自己深陷泥潭，却又重新走入另外一个泥潭，如果不是顾槐舟，她能好好长大，不是吗？”
钟言张了张口，却还是说道：“我看你对她的事情很清楚，就好像全都亲眼见过一样，这真的是你自己亲历过的吗？”
沈铭的脸色却忽然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下一秒他忽然扑过来揪住钟言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莫玥的替代品，但在我心里，根本比不上她一丝一毫。”
钟言没反驳，她转头看向顾槐舟，顾槐舟却沉默地朝她摇摇头，似乎在说这件事情不是真的。
钟言倒吸一口冷气，抬头不畏惧地看向沈铭，坚持地说：“你和顾槐舟，你觉得我会相信谁呢？倒是你，你真的知道莫玥的很多事情，我真的很想问问你，那天她被欺负的时候，你在场吗？”
沈铭的态度真的非常让人疑惑，钟言刚才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这时候便问了出来。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顾槐舟忽然高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钟言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顾槐舟却朝她闪过来，肉身挡在了她面前。
钟言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沈铭一拳打在了顾槐舟的肚子上，沈铭的目光狠厉，仿佛真要置人于死地。
钟言刹那间就明白了，沈铭之所以这么动怒，其实就是因为被她戳中了事实。
但钟言再怎么明白，她还是吓出一声冷汗，起初听他说起莫玥的故事时候，她心里还心疼过沈铭，但这时候那些心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留在心里的只是深深的惊讶。
谁知道沈铭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他才是最恐怖的人，他那时候虽然喜欢着莫玥，也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但他只是在旁边看着，甚至能面无改色地看着她被欺负。
也许是莫玥发生车祸的那一刻，沈铭才反应过来，不过那时候早就晚了，他那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些，心里那关就再也过不下去了。
日积月累，他就变成了现如今的癫狂模样，甚至不惜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顾槐舟身上。
而顾槐舟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但他心里有愧，所以才一直纵容着沈铭。
直到刚才沈铭被戳中心事，忽然间恼羞成怒开始发难，他才忙起身挡在了钟言面前。
这时候钟言大气不敢喘，只好安静地看着两人。
好在沈铭打了一拳后，他自己反应过来，随即便松开了手。
钟言忙跑过去，凑近顾槐舟问：“你没事吧？”
顾槐舟轻轻摇头，说着没事的同时，眼里也在暗示钟言不要再说起以前的事情。
钟言心里有谱了，要是以前她还以为沈铭是个正人君子的话，现在的沈铭完全就是个疯子，他一点道理都不讲，也毫不在意地对他人发泄情绪。
此时沈铭扯着嘴角笑笑，死死地盯着钟言说：“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讲了，为了你好也为了大家好，懂了吗？”
顾槐舟看了他一眼，喘着气问：“说吧，到底要我们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们？”
沈铭微微一挑眉：“你怎么觉得我会放过你们？”
钟言顿了顿，还是朝他说：“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东西，你还有你最疼爱的妹妹，如果你对我们动手，处理后事应该也很麻烦，你也不想走到那一步对吧？”
沈铭却无声地笑笑，继续说：“有道理，但我不听，我活着就是为了乐趣，没了你们，我就没了乐趣，至于怎么处置你们，得再等等看。”
钟言一头雾水：“等什么？”
沈铭听见这话，胸有成竹地笑笑，接着他拍了拍手，这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钟言抬头一看，走进来的人不是陆轻丞还是谁？
看到这钟言立马高声喊了一句：“陆轻丞！”
沈铭又笑了，他鄙夷地看向顾槐舟：“你看，你的妻子好像更喜欢别人，只要一见到他，她完全可以放弃你，你信不信？”
钟言轻轻摇头，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再次劝告：“请不要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并不好玩。”
沈铭一点也不在乎：“你们觉得不好玩，那是你们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我非得这么玩不可。”说完他拍了拍陆轻丞的肩，笑着说道：“来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陆轻丞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接着他慢悠悠地笑出声来，平和地说：“钟言，顾槐舟，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遇见，竟然会是这种方式。”
顾槐舟没说话，钟言却不解地问出声：“陆轻丞，你应该知道沈铭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能和他混在一起呢？”
陆轻丞脸上没出现一点心虚的神情，他继续笑着说：“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这世界上哪件事情是随着我心意走的呢？好像一件都没有，不是吗？”
坐在一旁的沈铭听到这立马舒心地笑出声来：“还真是，陆轻丞，如果不是以前这两人，你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对不对？你像老鼠一样过了那么久的日子，我这次给你这个机会，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都行。”
陆轻丞回头朝他笑笑：“嗯，我知道了。”
钟言却还是执着地盯着陆轻丞的脸，想要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但可惜陆轻丞似乎带上了一具名为微笑的面具，他永远都只是笑着，从来没有出现别的表情。
钟言为此难过，她担心的不是陆轻丞会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她无法相信陆轻丞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不应该这样的。
在钟言低头的一瞬间，陆轻丞笑了笑，问道：“钟言，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为什么要低头。”
钟言缓缓抬头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问：“陆轻丞，钟轲对你做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放过他的，你还记得吗？我不知道现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希望你考虑清楚。”
陆轻丞露出个痞笑：“考虑清楚？我考虑得很清楚，我也明白，如果不是遇见你们，我的日子根本不会过成那个样子。”
钟言听着这话，身体却越来越寒冷，好半天后，她难以置信地问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后悔遇见我吗？”
陆轻丞淡漠地勾唇笑了笑，悠然开口：“怎么，难道我不能后悔吗？遇见你之后，我把我的大半辈子给赔了进去，这样还不是个理由吗？”
陆轻丞这句话说完之后，钟言就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重重地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说：“好，你怨恨我吧……”
这时候陆轻丞却说：“顾槐舟，钟言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是不是没好好对她？”
他这话的意味很明显了，就是冲着顾槐舟来的。
顾槐舟也只是轻哼一声没说话，陆轻丞倒是习惯了他这种态度，他笑了笑，接着说：“我就知道，你浑身傲气，就连作为朋友的我生病了，你也能面不改色地抽身离开，对自己的妻子冷漠，那就更不用说了，很正常不是吗？”
钟言听到这回头看了顾槐舟一眼，顾槐舟沉默着，似乎不打算开口，钟言却看向陆轻丞，执着地说道：“既然你不了解，就不要轻易开口。”
陆轻丞听完皱起眉头，眼角尽是写着不可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还敢这么和我说话，难道是因为我太和颜悦色了吗？看来我不得不做些事了。”
他说完这话后，忽然单膝跪在了半坐在地的钟言面前，钟言还没来得及质问，下巴就被陆轻丞给嵌住了。
在两人身体接触的时候，陆轻丞眼里浮现出笑意，在上次钟言见到他的时候，陆轻丞眼里书写着这人的风华正茂，这时候却不一样了。
虽然陆轻丞依旧很俊美，但这眼神却像是注满了病态一般，让人看得极为不舒服。
钟言不想和他对视，她扭过头的时候，陆轻丞却强硬地掰着她的脑袋，非得让她注视着他。
要是以前，钟言眼里肯定尽是伤感，但这时候，她眼里都是满满的悲痛。
此时钟言也只能说一声：“陆轻丞，你最好不要让我恨你。”
“恨我？那我也情愿。”陆轻丞慢条斯理地说完这话，钟言却听得更加胆战心惊，她没忍住说了出来：“陆轻丞，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的话和沈铭有什么区别！”
陆轻丞无奈低头一笑：“你真这么想的吗？这可是让我有点难过。”
这时候沈铭诧异地高声喊了两声：“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我面前编排我，那可不太好吧？”
但两人谁也没有理会他，他们只是互相对视着，似乎都要让对方先低头认错。
但钟言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没错，而且还是被沈铭莫名其妙地抓到了这里。
如果顾槐舟不是她的丈夫，她也许会选择站在陆轻丞那边，但这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顾槐舟，心里却更加坚定。
陆轻丞见状笑了笑，那些微凉的气息也跑到了钟言的脸颊上，他说：“我明白了，原来你坚定地选择顾槐舟，看来他对你确实不错，可我对你也不差，跟了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钟言听到这话差点被气疯，她狠狠地看了顾槐舟一眼，再次出声：“陆轻丞，你怎么能说出口，难道我是嫌贫爱富的人吗？如果我爱你，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但现在……”
陆轻丞微微扯了扯嘴角，又问：“现在你爱他？”
钟言垂下眼眸，并不想在陆轻丞面前直白地说出来。
陆轻丞一声轻笑，随即抬起了钟言的下巴，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到底有多爱他，那让我看看吧。”
说完他持续凑近钟言，两人呼吸交织，就差吻在一起了，钟言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她立马屏住呼吸，同时闭上眼不想看到陆轻丞。
但下一秒陆轻丞忽然停在了她面前，就在两人之间只差咫尺距离的时候，陆轻丞忽然散漫地笑了一声，垂下头无奈道：“是我败给你了。”
钟言不解地睁眼看向他，而在旁边的沈铭也是大为不解，高声问道：“陆轻丞你在干什么？这都下不了手吗，那可真是无能，难怪人家不喜欢你。”
陆轻丞摇着头笑笑，站起来回头看向沈铭，意味深长地说：“那能怎么办？钟言不喜欢你这样的，我可不想变得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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