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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章

    在和顾槐舟签署了离婚协议书之后,钟言就有了想去新地方生活的想法。

    她想了想,和陆轻丞提出了这个建议,陆轻丞倒是没什么异议,只看了她一眼问:“你决定好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孩子。”

    钟言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摇头:“不用了,虽然他们不是很喜欢我,但对于孩子,顾家父母还是很喜欢的,只要他们让孩子过得好,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

    陆轻丞自然是支持她一切决定的,他问钟言:“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都可以告诉我。”

    钟言这倒是没有,她决定和陆轻丞一起走走停停,走到喜欢的地方就停下。

    不过离开之前,她确实有个地方想去一趟,直到站在钟言亲生父母家门口的时候,陆轻丞才知道她要来的地方是这里。

    他诧异地看了钟言一眼,钟言便笑了:“我好像没有亲口对你说过,不过确实有那么一件事情,但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

    此时陆轻丞也不否认,他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钟言听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眼前的门,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敲了敲。

    正巧这时候家里有人在,没多久钟言的妈妈就小跑着过来开门,钟言正想回头面不改色地给她介绍陆轻丞的时候,她妈妈却先笑着说:“你们这次怎么一起来了?”

    这……钟言诧异地回头看向陆轻丞,轻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但钟言的妈妈却没意识到,她往家里走的时候,还一直絮絮叨叨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第一次一起出现,打个电话回来也好,我们好给你们准备饭菜。”

    钟言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到家没多久,就借故把陆轻丞叫了出去。

    等陆轻丞站在钟言面前的时候,钟言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他,低声问:“刚才我没听错吧,你好像来过这个地方,是吗?”

    陆轻丞随意地笑了笑:“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往事了,不用提起。”

    钟言却警觉地一把抓住他,不过她没生气,而是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

    陆轻丞轻轻地唔了一声:“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哪里都去过,有时候路过这座城市,有时间的话我就会过来看看。”

    钟言笑得无可奈何:“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明明在我身边转悠,却始终不去见我一面,真就这么为难吗?”

    陆轻丞听完无奈地一声叹气:“有时候确实是这样。”

    钟言这个时候也释怀了,她自己都会有别扭到极点的时候,她无所谓地笑笑,轻笑着说:“行了,以前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以后你得和我一起来。”

    陆轻丞勾了勾唇:“那当然,不然我怎么过来。”

    不过等钟言和陆轻丞上桌吃饭的时候,钟言妈妈却忽然问起:“这次怎么想着一起过来了?”

    钟言笑着看了一眼陆轻丞,坦坦荡荡地说:“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那……”

    听到这钟言却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也许两老人家惊讶钟言的行为,他们选择沉默地吃饭的时候,桌上的气氛瞬间僵硬了下来。

    这时候钟言主动问起:“你们还记得陆轻丞第一次过来这边是什么时候吗?”

    “他第一次来?哎那就久远了,我记得好像是在你到来之前来的,那时候我们还不住在这里,他给我们找了房子,我们住进来后,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打理的。”

    钟言越听越觉得讶异,她转头吃惊地看向陆轻丞,陆轻丞却无奈苦笑:“阿姨你记错了,那时候来这里的不是我,我是后面才来拜访你们的。”

    钟言一听问出声:“那当时来的是谁,是顾槐舟吗?”在她潜意识里,她一直以为是顾槐舟。

    但这时候钟言妈妈却笑着为他们解释:“哎,都不是,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们都没来,不过是你派人过来帮忙打理的,起初我们都不信,那小伙子还费了很大口舌。”

    钟言听到后面,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深深地看了陆轻丞一眼,低头吃饭。

    陆轻丞也察觉了她的不高兴,但也没在饭桌上说什么,而是和钟言爸妈交谈起来,尽力活跃饭桌上的气氛。

    饭后,钟言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掏了出来,全部摆在了自己父母面前。

    两老人家自然是摆着手拒绝,但钟言这次强硬,她硬是塞进了老人家手里。

    “以前我总觉得钱才是最重要的,但后来我发现,其实开心是最重要的。不过没钱也是开心不起来的,虽然我们没有母女的缘分,但始终是生育一场,你们又因为钱的缘故做出了艰难的选择,所以这些钱就留给你们吧,起码留着傍身。”

    钟家老两口自然还是不同意,但这次钟言态度就是坚决,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又是几个来回后,硬是把钱都塞给了老人家们。

    末了钟言提出自己要离开的事情,钟言妈妈敏锐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钟言却笑着摇摇头:“还不知道呢,也许还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你们保重身体。”

    他们是拦不住钟言的,老人家自己也明白,他们甚至无法给钟言什么,只能给他们做一顿好吃的饭菜。

    钟言拗不过他们的坚持,于是又留到了下午饭后,这次他们吃完饭也不拖沓,告了别就走了。

    但这时候钟言也不着急离开,她和陆轻丞一起牵着手,悠闲地在马路上散步。

    钟言这才幽幽地问出声:“你打算瞒我多久?”

    陆轻丞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浅浅笑了一下,淡然地说:“我打算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我不想让你烦恼。”

    钟言无奈地看向他:“可一旦被我知道后,我肯定都会烦恼。”

    陆轻丞听完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钟言的脑袋:“别烦恼,你没错,做错的是我。”

    听他说完这话后,钟言的态度才稍稍有所缓和,她笑了笑,接着说:“那当然,如果不是这次我妈妈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陆轻丞笑着看了她一眼:“我能说后来我不是故意的吗?其实我都忘了,原来我还做过那些事情。”

    钟言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歪头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做过又忘了的事情就只有这些吗?如果还有的话一定要早点说出来。”

    陆轻丞笑着看向她:“想听?”

    钟言笑了:“我又不是聋子,当然想听了。”

    “我想想啊……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给你看了一场免费烟花,你还记得吗?”

    钟言低头想了想,其实她这一辈子看过不少漂亮的烟花,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高中和陆轻丞一起看的那一场,可听他那意思,好像不是这个……

    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前段时间他们似乎没有一起看过烟花,那陆轻丞这意思?

    在她狐疑地看向陆轻丞的时候,陆轻丞却笑出声:“不知道了吧?让我提醒你,大学时候的某一天,拉完小提琴后的你欣喜若狂地走出礼堂,还记得吗?”

    钟言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携带着小提琴上场表演,完美发挥之后她心情愉悦地走出了礼堂,出门的那一刻不远处的天空中升起了朵朵灿烂的烟花。

    钟言想到这些后,忍不住问:“那也是你?”

    陆轻丞勉为其难地点头:“是我,但也不是我,是我托人做的,不过我听说你很喜欢。”

    听到这里,钟言忽然有了泪意,原来那些她一直以为的世界的善意,都是有人在背后悄悄地付出。

    钟言伸手抱住了陆轻丞,嗔怪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我知道那些都是你做的,我肯定会为了你对抗全世界。”

    钟言知道这些话有多不现实,她什么人,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还说什么对抗全世界,实在是搞笑。

    但为了陆轻丞,她其实也愿意试试。

    但陆轻丞却更加知道,那个时候世界还在正常运行,唯有他的世界在逐渐崩塌,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很多很多,唯有钟言这个地方,他牢牢守住了。

    但他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他实在没勇气去面对生活,面对依旧那么美好的钟言。

    这个时候他便积极认错:“错不在你,你不要自责,那时候是我的错,我努力练习微笑,可能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过自己,我想那也骗不过你。”

    钟言明白了他的苦衷,但心里却感受到了深深的惋惜,其实她不准备对陆轻丞说明,以前陆轻丞还是骗到她了。

    她看着陆轻丞在笑,就以为他是真的高兴,是真的放下,然后他忽然从楼上跳了下来,钟言才知道那些笑容里有多少是演出来的。

    钟言难过地吸了口气,轻声说:“现在好了,如果我们不高兴,我们也不用装作高兴,以后你想哭想笑,我都行。”

    陆轻丞却笑着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依然会哭会笑,只不过是感动哭,和发自内心的笑。”

    “那我也一样。”

    从钟言父母家回来之后,钟言就和陆轻丞一起收拾东西离开,钟言东西不多,随便就收好了。

    但陆轻丞不一样,他还有很多画和画板,本来陆轻丞也想和她一样轻装简行,那些画他准备丢了。

    但钟言不乐意,她还是把那些画给捡了起来,认真地说:“不行,这些都是你每个阶段的情绪,都是你的心血,怎么就这么丢了呢?我和你一起拿。”

    陆轻丞拗不过她,笑着把那些画重新收拾到了车上。

    在他们快要离开家的时候,钟言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了一眼,发现是钟轲打过来。

    她就直接无视了,但钟轲却没放弃,依旧一个电话接着一个,钟言都快被他给烦死了。

    于是钟言朝陆轻丞轻轻点头示意,走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

    当然一开口钟言就抢占了先机:“钟轲你怎么回事?都让你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你非要来烦我是我吗?”

    钟轲却不接话,他沉默了两分钟后,忽然问:“你和顾槐舟离婚了?”

    钟言嗤笑一声:“看来你消息有些延迟。”

    钟轲又问,这次用了非常受伤的语气:“那你和陆轻丞真的在一起了?”

    钟言轻笑一声:“不然呢,我还会骗你吗?”

    钟轲沉默了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一声:“我退出。”

    这话把钟言够逗笑了:“你在说什么?你本来就是局外人。”

    但这话说完后,钟言已经不想和钟轲纠缠了,她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开口:“钟轲,以后不要再联系我,这次是说真的。”

    钟轲答应得很干脆:“好,我答应你,这次我真的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打电话给你。”

    钟言却还不满意,她继续说道:“还不止,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那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也想让你去死。”

    钟轲却忽然没头没脑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你让我去死,我也一定会去死的。”

    钟言却苦涩地笑笑,低声说:“钟轲,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真的让你去死,而你真去寻死的话,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反而会膈应一辈子。所以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钟轲却像不知足地说了一句:“其实你和陆轻丞一样,都很善良。”

    钟言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让你活着,但你再也不能出现在我面前,即使当明星也不行,我要你一辈子隐姓埋名,再也不要让我听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这样你做得到吗?”

    钟轲沉默了半天,才说:“那你还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了呢?”

    钟言笑了:“你不会还舍不得娱乐圈的繁华吧?”

    钟轲冷笑一声:“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既然你想让我这么做,我答应你就是了。”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好好活着,但要安静地活着,像个死人一样,再也不出现在我们面前。”

    钟言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而钟轲显然是被打击到了,他拔高声音,嘲弄地说了一句:“钟言,没人逼你的话你真的很善良,但这时候的你真的很无情。”

    钟言心想这才哪到哪,但她不愿意多说,只轻飘飘地落下一句:“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