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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杞瑞

    二人在桥上携手四目相对,清晗已是泪流满面,这一天太多的喜怒哀乐。

    赫连杞瑞紧紧握住清晗的双手,似要把清晗牢牢抓住,更想要把清晗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清晗知赫连杞瑞已经娶妻,不曾想自己还是放不下他,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在这再一次见面爆发,清晗情不自已,哭泣的无法停止,多好的初恋,谁又能轻易的放下呢?

    为什么会有隔阂?为什么他要先娶了妻?他娶了妻,也再与自己不再可能了。任时光流逝,慢慢的忘记这份感情多好,为何他在自己日思夜想中再次出现自己面前呢?造化弄人,该如何是好?

    赫连杞瑞亦是喜悦和忧心参半,几年的的分别,让他对清晗也甚是思念,他曾以为清晗已死,也寻过清晗尸身,却一无所获,为此伤心了几年,因为政治原因,又加上他以为清晗已死,他便顺从母亲为他选定的妻子,一个有能力助他争夺皇位的妻族。

    如今清晗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开心,他欣喜,他感谢苍天保佑了清晗活着。但他也忧心,他已成亲,也已知清晗是大业的长公主,虽然被贬,但毕竟政治身份在那里,若想娶到清晗,怕是不易,更不知清晗愿不愿嫁给他。

    相见的喜悦,未来的无奈,赫连杞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清晗,他不忍清晗哭泣的如此伤心,搂过清晗在怀中。

    恰时胡泽骞带着古岱步行回自己在大街后的珏侯府,路过曳桥,看到路人对桥上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一时好奇,抬眼去看曳桥,就看到窈窕婀娜的荷粉色衣衫女子被一翩翩公子搂在怀中,即使看不到那女子面庞,胡泽骞也知那女子就是刚刚离开的南宫清晗。

    他心中恼怒不已,南宫清晗不待见自己,甚至连话也不与自己多说,却跑来这里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实在有伤风化,实在是影响大业皇室的脸面,她南宫清晗向来不要脸面,对男子不是亲就是搂,根本不知脸面为何物,实在浪荡,不知礼义廉耻,而那男子竟当着这多人的面,敢搂着南宫清晗也真该死,即使不杀他,打个半死也是他活该的。

    胡泽骞一闪身便来到曳桥上,抬掌向赫连杞瑞袭去,喝道:

    “无耻之徒,该死”。

    赫连杞瑞反应也是快,迅速便带了清晗躲开。

    清晗看到偷袭杞瑞的人乃是胡泽骞,“你做什么?”

    清晗不满,大声吼向胡泽骞。

    胡泽骞在二人躲开时,已经看到赫连杞瑞真容,也看到清晗挂满泪痕的脸,顿时便知前因后果了。

    玄清门认识胡泽骞易名古水寒的人不多,但是胡泽骞却在暗中认得所有的师徒众人,赫连杞瑞他自是认得,赫连杞瑞与南蓝的相恋他也是知道,更因此去看过当时能得大夏二皇子青睐的南蓝,大约也是那个时候觉得南蓝与其他师妹不同。

    胡泽骞很快反应过来,赫连杞瑞是大夏的二皇子,突然出现在业城,定是有所图,而赫连杞瑞是大夏皇室,对玄清门不会不做任何调查,对自己的身份,赫连杞瑞定是知道的。

    果然如胡泽骞所料,赫连杞瑞看到胡泽骞,已是认出他来,“古师兄也在此处,多年不见,师兄安好?”

    大夏的二皇子不容小觑,胡泽骞心里腹诽道。清晗听赫连杞瑞如此与胡泽骞打招呼,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杞瑞师兄怕不是光明正大的来到业城,否则又岂会不知胡泽骞乃是珏侯,不知杞瑞师兄来业城图谋什么,若是打探军机部署什么的,自己该当如何?拦住他,还是放任他?国家大事与儿女情长,真的有一天让自己选择,自己该如何抉择呢?他又会因为自己做出什么选择呢?

    清晗看向赫连杞瑞,杞瑞与胡泽骞二人在假意客套,无非是扯扯在玄清门的师兄弟关系,相互假意吹捧一番,又说道时事政治,清晗自不去管,但二人目光却一直不离开清晗。

    不知怎么,赫连杞瑞说道清晗身上:“蓝儿一直是我心喜,我此番来业城也是巧合遇到,暂时不能带她离开,等我禀明了父母便来接她。还望师兄代为照看一二,他日杞瑞必还师兄恩情。”

    胡泽骞看看清晗一脸惊讶,对赫连杞瑞道:“你可知她的身份?”

    “今日见到她已是知道了。”赫连杞瑞老实说道。

    “你既已知她身份,就该想得到,我国国君不会也不可能将她嫁去大夏,我想大夏的国主也未必会同意你娶她,一个被贬了的长公主。”

    清晗觉得胡泽骞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不屑,她想着胡泽骞攀龙附凤,是个势利眼,如今自己已不是公主,他定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

    赫连杞瑞思虑片刻,对清晗说:“此事确实有些难,蓝儿,我自不想委屈了你。你可愿等我?”

    清晗心里也知道两国联姻非同小可,即使联姻,孝帝也未必会遣自己去大夏,孝帝不会送给父亲一个有大夏这样强大后盾的姻亲,要联姻也只会选他自己的女儿。即使能嫁给杞瑞师兄,可杞瑞师兄已经娶妻,难道自己要去做妾吗?如何能委屈自己去做妾,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是她南宫清晗的底线。看着赫连杞瑞期待的目光,若非胡泽骞也在,清晗定是要直接拒绝赫连杞瑞的,但是她却要与胡泽骞赌气,总觉得胡泽骞不爽,她心里就开心,于是回答赫连杞瑞:“我等你。”

    赫连杞瑞听了清晗的回答,开心的像个孩子,双手握着清晗的肩膀,恨不得再次把清晗搂在怀里,但是有个碍事的家伙在旁边,他也不想清晗因此让别人说闲话。

    像是想到什么,赫连杞瑞从怀中拿出那年他送给清晗的短玉笛,放在清晗手中。

    看着手里的短玉笛,好像已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清晗心里再次百感交加。

    胡泽骞在一旁看着情意绵绵的二人,只觉得心里一团火气,想要发泄,可惜对面的两个人,他暂时都不能去招惹。即使他知道赫连杞瑞的身份,也不能抓了他,只能把消息秘密通知孝帝知晓,由孝帝决定。

    因着身份已经暴露,赫连杞瑞不能再做逗留,他也料定胡泽骞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抓住自己去向孝帝邀功。赫连杞瑞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清晗,再三叮嘱清晗一定要等自己,便在自己的随从催促中离开了。

    “若是孝帝知道你与他的关系,你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易的能脱身,毕竟私通叛国罪不是任何爵位就能抹平的。”胡泽骞虽然让人讨厌,但是这句话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清晗从赫连杞瑞离开的思绪中回神,也想到,若是被孝帝知道自己与大夏二皇子的关系,怕事情不会那么轻易过去,自己武功内力不错,逃出大业不用担心,但是父亲却要背负很多,决不能连累的父亲,他一生的功勋与声名,不能被自己葬送了。

    虽是知道自己与赫连杞瑞不再可能,清晗不想对胡泽骞轻易低头,“生死有命。”

    清晗淡淡说完这句,便也离开回去甜阁。

    她哪知自己离开后,胡泽骞竟挥手打断了曳桥。事后,胡泽骞竟恬不知耻的对孝帝说,大夏二皇子被自己发现后,挟持了南宫清晗,他为救南宫清晗打断曳桥,赫连杞瑞趁机逃走,对于孝帝后来安排另作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