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有悲欢离合

    随着朱玺在首席之争中战胜张炼，名声大噪之后，朱玺的声望一下子拔高不少，他自然不会就因为这一点成功而沾沾自喜，所以没过多久，就和众多弟子一样，恢复到往日平静的修炼中去了。

    又是一日苦修，满身臭汗的朱玺刚从演武场回来，就一下子钻入了放好热水的浴盆中，随着热气的氤氲慢慢飘起来，心神也随着放松下来，渐渐、渐渐，视线不由得向窗外看去。

    “又要月圆了啊，自上山以来，还没有去看过小熊呢，明日趁着月圆，去看看他吧，也顺便探望探望外公。”

    朱玺的头也慢慢浸入水里，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天中最放松、舒适的时光。

    伴着充实的修行，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没过几天就到了月圆之夜，朱玺找了个借口，向同伴们知会一声，就匆匆向山上的宗主殿奔去，他可是好久没看望弟弟，多少有些惦念。

    山上的朱雄又何尝不是呢，他这日似乎和兄长有了心灵感应一般，站在桌上，不停地朝窗外看去，希望可以见到兄长高大的身影。但他却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好转身询问：“沁姨，你说哥哥他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照理说你哥哥他一个月里总会抽出几天时间来看你的，也该是时候了。”秦沁现给了个甜枣，但是她也不确定，随即又甩出了大棒道：“但是现在毕竟入了山，你哥哥他忙着修行，如果不来的话，你也要学会体谅一下他哦。”

    “啊？”朱雄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失落，但不一会儿，他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后，立马又多云转晴了。

    “小熊，哥哥来看你喽。”

    “是哥哥！”朱雄惊喜异常，火速冲向了门口，一头埋进朱玺的怀中。

    朱玺摩挲着怀里小朋友的头发，心中不由得有些惬意，就连长时间修行带来的疲惫都减少了些。自从母亲去世后，弟弟就是他心中为数不多的慰藉了，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情绪。

    兄弟二人相拥良久，朱玺才扶正弟弟，说道：“好了，小熊，等我先去拜见外公，马上再回来陪你，好吗？”

    话音刚落，秦璋就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外公急匆匆地样子，朱玺连忙行礼：“外公，我来看您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男人间的情感大多深沉，所以秦璋也没有过多亲昵的行为，但是短短几个字，也是流露出对外孙强烈的思念、关心。

    入夜，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已经是完美无瑕的圆月。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此时却只有爷孙二人坐在院子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或许是老爷子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便在院中种上了许许多多的菊花。

    “唉！这些年来，你两位舅舅都手握大权，忙于朝事，可是许久不曾回来了。也还就是你母亲当年，领着你回来陪我几回。可是，如今她却不在了。”秦璋看着外孙的面庞，和自己女儿有六分相似，不由得怀念起女儿当年。

    “外公，这不还有我和弟弟呢吗，我以后一定常回来陪您！”朱玺看出了外公流露出的孤独与伤感，忍不住地安慰起老人家。

    “你倒是和你娘一样懂事，当年你外婆啊，最喜欢菊花了，所以，我给娘取名叫霜蕊。你外婆走的早，家里就剩你娘这一个女儿家，我和你两个舅舅，对你娘是百般呵护，千依百顺呐，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她年轻时出落的也是亭亭玉立，脾气更是一等一的好，在当年可是名满天下的主儿，多少名门望族的子弟都来追求她。”

    “你外公我，也就这三个子女，三人之中，我最疼爱的就是你娘，最满意的也是她。”到这里为止，秦璋流露出来的都是自豪、思念。

    “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你那薄情的爹，混账！朱定平！”转眼间，秦璋的情绪逆转为暴怒。“你爹当年穷小子一个，无权无势，怎么配的上我秦家的千金啊，要不是我动用倚剑山的实力，助他起兵，帮他联络六派势力，他能有现在的地位？”

    “现在好了，居然敢这么对你们兄弟俩，做出混账事，真是个白眼狼！”

    朱玺如今也才十二的年龄，秦璋不可能让他饮酒，只好自己喝闷酒生闷气，没一会儿，就不自主的醉了。

    朱玺服侍外公躺下后，又独自循着山路，向弟子院返回。万籁俱寂，他行走在山路上，不由得回忆起刚刚外公的话，心里也升腾出对父亲的一股怨气，自己一定要让他后悔！不仅为自己，也为外公，为弟弟，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