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爸爸3（社会垃圾爸爸来生）
床垫湿了。
有人半夜醒了，以为尿床开始哭闹。
有人早上醒了发现尿床，呆在原地。
凡是尿床的，都被护工训斥一顿。
白天，浮尘躲在楼梯下方的暗道里，被路有明拉出来，抱到阳光下晒晒。
他带来很多新衣服，也分了零食给所有小朋友和志愿者，塞了红包给护工。
扭头再看浮尘，浮尘蹲在地上，捡着垃圾木棍写着什么。
安静到过分。
路有明去楼里上厕所，再出来，地上已经没有了浮尘的身影。
跑过去，查看四周，没有浮尘的身影。拉过路过的护工，“浮尘呢？她去哪儿了？”
护工摆手，挣脱路有明的束缚，“不知道。她一天天的事最多。”
路有明松手，看了眼四周，确定监控点，与保安室查看。福利院没什么监控，只有门口有监控。
因为缺少人手以及社会人士可以自由进出，福利院管理比较松散。浮尘跟着人出去太容易。
路有明思索着，开车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天地小区，没看见浮尘。回福利院的时候，浮尘已经在那儿了。蹲在地上，画着圆圈。
路有明盯着浮尘，已经确定这小孩并不是表面的“自闭”。相反，这家伙睚眦必报。
走过去，“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给钱。”浮尘伸手要钱，“我的钱全被他们拿走了。”
知道自己被骗了，路有明摸出一根烟。咬着烟的嘴角撇了撇，笑起来。拍出自己的钱包，“行啊。第一狗仔都能骗到。这是你的了。”
浮尘拿着钱包揣入包里，顺手放到男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卫生间里正有人打扫卫生。
浮尘出去，厕所间的人才出来。
出去的一瞬间，浮尘抬眼，与路有明对视，眼里有明亮的光。
路有明笑着看她的小套路，对她要他做得事一清二楚。
躲着外面看到护工将钱包塞入自己怀中，路有明装着急切的模样跑进厕所，“有没有看见一个真皮钱包？”
护工摇头，“不知道。”转头就走。
路有明直接找到了院长，要求找到钱包，声称里面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院长本打算装装样子。
浮尘扯扯路有明的裤子。路有明蹲身，浮尘跳到他背上，身子晃了晃，稳住背上的人。
“二楼杂物间的垃圾桶里。”浮尘小声说道。
路有明根本未与浮尘对视，象征性地在一楼卫生转了一圈，要求去护工所有的地盘杂物间查看。
护工完全不觑，视线扬起，切在浮尘身上，等着之后的“宰。”
路有明没忘记收下这枚视线，继续演戏。等到走到杂物间，他利落地翻开垃圾桶，在一袋用黑色垃圾袋包裹的“宝藏”中找到了自己的钱包，里面还有一些钱。
路有明看到不少熟悉的东西，他抓起旁边的抹布，“这是我给浮尘买的衣服。”
“还有我的钱与手机！”浮尘指着护工。
路有明快步上前，抓着护工掏兜，抓出一个旧手机。但是她的钱包里有不少钱。
“这是我的钱！我的钱！”浮尘喊。
护工抢过钱包与手机，“什么你的？这些是我的！”
浮尘大喊，“我记得号码！我抄了所有的号码！”
上次被老板娘明目张胆抢走自己的钱，浮尘就学会了记住钱的码。
路有明点开自己的手机，打开定位屏幕，给院长看，对护工说，“我想这是你家吧。”
“我给浮尘的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可以定位位置。”
“我还有买手机的发票，上面写了手机的型号与序列号。”
路有明立即点了报警号码，“我报警了。”
护工不知所措。
院长看着护工，“你自己辞职吧。我给你留面子。”
浮尘瞪着护工，“她杀了小杨！她杀了小杨！”
护工连连后退，摆手，“没有，没有。”
“我看到了。小杨叫你帮忙送她厕所，你嫌弃，将厕所的湿抹布甩在她脸上。她才发烧的！”
小杨是车祸后送进来的孩子，全家死亡，高位截瘫，需要人帮忙换尿袋。因为没有人愿意照顾小杨，便将人送到了福利院。车祸赔偿的百万赔偿金也放在了福利院里。
路有明嗅到了不对劲，看了一眼院长。
院长立即对护工说，“报警。”
路有明转头对浮尘说，“早点牵字。”
浮尘点头。
路有明开口，“我们要签领养协议。”
院长摆手，“不行。”
路有明扬眉，转头看向浮尘。两人的目光都有明亮的光。
一篇报道“福利院惊现死亡案件，是谋杀还是睁眼看着的“误杀”？”
通篇写了小杨的故事，意外车祸死亡，治疗后赔偿金给了福利院。人到了福利院，却没人给她换尿袋，护工将厕所抹布摔在可怜的小女孩身上。
“那戴着厕所污秽的千万细菌就这么覆盖在一个无法动弹的小女孩脸上，进入一具体弱多病的身体里。”
“当天深夜，女孩发起高烧。这场高烧被一个小女孩发现，但这个小女孩因为“顽劣”的罪名被锁进了厕所。”
“等到第二天发现时，女孩已经奄奄一息。”
“送到医院不久便命归黄泉。”
“那天，阳光明媚。九点的街道，光从摇晃的杨树下漏下，成为地上斑驳的碎影。”
“这样稀松平常的场景她再也看不见。”
“她只有14岁。经历过车祸，经历过家破人亡，经历过高位截瘫无法动弹的绝望，却最后因为一泡尿离去。”
“被盖上厕所抹布，呼吸着恶臭的气味，听着护工的谩骂，离开了人世。”
“这到底是谋杀？”
“还是睁眼看着人死去的“误杀”？”
“进入福利院后，是否只能被待宰的羔羊？”
“这群还在福利院呆着的小孩又是否有健康的人生？”
市福利院再次登上热搜。
故事里的救人被锁厕所的小女孩是浮尘，这件事被挖出来后。浮尘再次成了福利院议论的对象。
福利院里人满为患。
院长被隐退。
齐荣找到路有明，“你将她一次次放在风口浪尖，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你这样么做，有一点职业底线吗？”
路有明盯着齐荣，“齐大明星，你最近接了一部电影一部综艺，想增加曝光度更上一个平台对吧。这个时候可不能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路有明警告他，“浮尘是我女儿。还请不要再管我家的事。”
齐荣没有浪费唇舌，去福利院找到浮尘。他平心静气与浮尘坐下交谈，“你如果想找一个人当你爸爸，我可以是你的选择。路有明做事不正，两次利用你，你还没学会认清人，不能因为想要摆脱一个泥潭跳入另一个泥潭。”
“你如果被路有明威胁了，不用怕。我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他定定盯着浮尘，“你很聪明，浮尘。我愿意培养你成为优秀的人。学会做最优选择，是你的第一课。”
浮尘眨眨眼睛，说一声“谢谢”。
下午小杨的生平地址被报出在最豪华的市中心天地之家小区，消息发出去三分钟就撤销了。
关于浮尘的一切话题都被压了下去。话题转到了另一个艳星身上。
晚上，浮尘消失不见。
路有明与齐容得到消息，去往福利院，调取监控，发现浮尘换了一身衣服背着小书包离开。
二人思索一会，同时往一个方向赶。
天地之家小区。
二人去往第一次见到浮尘的地方。齐容楼房门前的木椅上，浮尘坐在上方看着月亮。
二人下车赶过去，一左一右。
“浮尘。”齐容第一个喊出口。
这里是他的家门口。是浮尘主动找得他。
浮尘扭头，没有反应。
齐容蹲下身，柔声，“你来这里，是因为小杨吗？”
浮尘眼珠子转，没有说话。
路有明上前，牵起浮尘的手，“走吧，回家。”
浮尘下椅，自然地跟着路有明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齐容目送二人上车，不再有动作。
路上，路有明问了相同的问题，“你离家来这个小区因为什么？”
“有钱。”浮尘开口，“我听小杨说过，这里很有趣。我找人要饭，总要找个有钱的傻子。”
路有明笑。这才是浮尘，他喜欢的认识的浮尘，聪明，世俗。
浮尘没忘记第一个给她大把钞票的是齐容。每次见面，齐容都给了她大把的钞票。
心底里，浮尘知道这是个很好的人，有能力，家境好。理智上，齐容是她的最优选择。
只是感觉上，她认了路有明是爸爸。
他们是一类人。
浮尘与路有明很快在新院长的协助下办理领养手续。
认养手续结束当天，路有明牵着浮尘去山湖城大手笔买衣服。
浮尘换去孤儿院衣服，跳上路有明肩头，大喊一声，“驾！”
路有明由着浮尘骑在自己脖子上，拍着他的脑袋发号施令。
转眼快到双11，各大商家提前一个月开始购物。
路有明的电脑也随时有各大商品。
工作室经常是开着的。
浮尘过去看，一个电脑是“前一千米秒抢的商品”，一个显示屏是各种号，最后一个显示屏则是代码。
抢购代码。
普通人根本抢不到。
因为抢商品的是写编程用电脑抢。提前一个月连号都备好了。
普通人用手摁的，摁破了天也抢不到！
你手摁下时，便已经是几秒时间过后。
而路有明呢，0.000几秒就抢到后。
你几秒时间还抢到啥？
只抢到一连串的“系统繁忙”。
前面有上千上万的电脑小号在抢呢。
浮尘拉一下商品列表，主要是价值上千上万的电器与护肤品。
电器主要是冰箱、微波炉，居然还有时下最热的一些护肤品。
浮尘：？？？
浮尘在孤儿院就是一块肥皂洗全身。
但路有明不会，他很精细。
晚上浮尘看到路有明勇身体乳抹腿，问，“好用吗？”
“不建议你用。这款是烟酰胺成分，会长毛。”路有明认真道。
浮尘转了一个弯才明白，盯着他的脚，“所以，你是用来长毛的？”
路有明哼笑，“又看我电脑了？知道我干嘛，想学啊？我告诉你，薅羊毛不是那么好薅的。”
浮尘的丹凤眼睨过去，死死盯着路有明。
路有明指着数据说，“因为你也要与商家博弈。有些商家内部也自己抢的。你当真以为，几千元的东西一分钱给你啊？”
“所以啊，还要计算着不能压过商家的底线，不然他恼怒，扣着细节要打压你，一个举报，你就玩完了。”
“不过，你技术好就另外说了。”
路有明坐到工作室的长椅上，二郎腿颠啊颠，“还有一种，知假买假，打假！也好干。”
“现在都打出假一罚十的口号。这些是自愿承诺。只要是假货，该赔还是赔。”
而后，从电脑里拉出一溜的单号，包括商品、店名，淘宝号，主人背景。
“不过，这些都是化妆品。化妆品与护肤品是假货重灾区。不过以你邋遢的性子，也就能区分洗洁精与沐浴露了。”
“……”
“如果你要护肤品，就用我架子上的那些吧。”路有明说。
“好用？”
“自己生产的，放心。”
浮尘跑去用了几天，说出自己的感受，“感觉还不错。就是闻起来像天天见的某宝。”
“就是啊。”
“啊？”浮尘垂眸。这个牌子可是某知名品牌，外国货，绝对不该是某宝。
路有明推荐：“壳子是正品货，内容也是正品货。放心，效果杠杠的。绝对不烂脸。”
“没出过事？”不该吧。
化妆品，女生可是精明吧。
“这些品牌出过事，我没出过事。”路有明说着，找出一个新闻，某国外大牌被曝出产品烂脸的新闻。
“她们特感激我。说我是良心商家。”
浮尘：学到了。
跟着路有明，法律灰色地带她一定门儿清。
“关键是，咱们用得也是牌子货！谁说国货不好用的？”路有明嘚瑟。
浮尘：心肌梗塞。
看了眼手里的“外国货”：感谢天天见的某宝，质量杠杠的，价格还特别亲民，才让这个奸商得以庇护。
浮尘丢出最后的致命武器：“那些客户难道闻不出来的吗？”
路有明给出一个“你真蠢”的眼神，“加点香剂。”
完美解释：自产自销！
浮尘死前最后一口气，“有些是不添加的。”
“那就不卖。”
卒。
浮尘瘫倒在沙发上，手里是包装“美美哒”的某宝，心里是古井无波。
路有明几乎什么行业都会接触一二，乱七八糟能空手套白狼的活干。
浮尘不觉着有道德负担。
用人性挣钱，这是路有明一直教她的。
“你这样，难怪没有女朋友。”浮尘吐槽。
“之前谈过几个单纯的，善良的，”摇摇头，“价值观完全不同。”
他想起，之前某个女友一边看着言情剧一边指着视频说，“我教你哦，这就是绿茶，要远离。一个好男友要具备识别绿茶婊的能力哦。”
当时也只是随意点头，心里不屑一顾。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什么人什么心思还不清楚吗？
也就小女孩单纯地只能看到绿茶婊这种小玩意。
随意假装一个身份，上班职员、经理、老板，开款车，定时接个人……就这样谈了三个，他腻了。
世界不同，谈不到一块，走不到一块。
人家父母不会愿意让女儿与他这种人在一块，他也不打算祸害别人姑娘。
假装，也懒。
年后，路有明用自己与浮尘的名义成立了两家工作室。
两工作室业务完全一样，难分胜负，是出了名的对手。
只要这家上线，另一家家哪怕没收钱，也会跟着干。
两家时不时干架“干”上热搜，霸占人们视野。
不用广告费！
实际呢，这两家全是路有明一人操作！
这头收这家钱，要洗白；另一头便收对家钱，泼脏水。
而后操纵着节奏，安排着节奏，保持着收钱姿态。
就这样，迅速干掉老牌水军工作室。
大家只记得这两家工作室！
除了买小号费些钱，更新骂人语录费些时间，再便是高昂的税费，便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了。
几乎是无本买卖！
短短一年内，路有明赚得盆满钵满。
他用合同标明，给予浮尘30%利益——即使这个家伙什么也不干。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你以后没钱了。也不用担心我丢了你。”路有明直白点明，揉着浮尘的头，“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浮尘眨眨眼睛，再三确认，“你不会进监狱是吧。”
路有明噗嗤笑，转而哈哈大笑，认真承诺，“放心，我不犯法。”
浮尘笑。
浮尘被齐容托关系转进去了国际幼儿园。这位齐叔叔时不时找到浮尘，教导浮尘的三观，顺便过问浮尘的生活。
“不要听你爸的那些歪门邪道。眼界放开些，才能挣大钱。只想着薅羊毛，挣不了钱。创业开公司，做大做强才是。”
齐容自己创办工作室，签下两个潜力股，迅速崭露头角。
浮尘点点头，“我知道，谢谢叔叔。”
晚上回到爬满爬山虎的绿墙小屋，见到又在扒人短的路有明喊，“爸爸！我回来了！”
路有明放心手边的酒，走到厨房，“我蒸了几个馒头，蛋白质粉做得。味道还行。”
浮尘看着被拿错原料制作得软面包，没犹豫咬下去，走到电脑前，“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
路有明笑，指着热点，“今天是招釜底抽薪的戏。有个明星的小三因为没有分手费，直接曝光明星偷情面目……”
有人半夜醒了，以为尿床开始哭闹。
有人早上醒了发现尿床，呆在原地。
凡是尿床的，都被护工训斥一顿。
白天，浮尘躲在楼梯下方的暗道里，被路有明拉出来，抱到阳光下晒晒。
他带来很多新衣服，也分了零食给所有小朋友和志愿者，塞了红包给护工。
扭头再看浮尘，浮尘蹲在地上，捡着垃圾木棍写着什么。
安静到过分。
路有明去楼里上厕所，再出来，地上已经没有了浮尘的身影。
跑过去，查看四周，没有浮尘的身影。拉过路过的护工，“浮尘呢？她去哪儿了？”
护工摆手，挣脱路有明的束缚，“不知道。她一天天的事最多。”
路有明松手，看了眼四周，确定监控点，与保安室查看。福利院没什么监控，只有门口有监控。
因为缺少人手以及社会人士可以自由进出，福利院管理比较松散。浮尘跟着人出去太容易。
路有明思索着，开车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天地小区，没看见浮尘。回福利院的时候，浮尘已经在那儿了。蹲在地上，画着圆圈。
路有明盯着浮尘，已经确定这小孩并不是表面的“自闭”。相反，这家伙睚眦必报。
走过去，“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给钱。”浮尘伸手要钱，“我的钱全被他们拿走了。”
知道自己被骗了，路有明摸出一根烟。咬着烟的嘴角撇了撇，笑起来。拍出自己的钱包，“行啊。第一狗仔都能骗到。这是你的了。”
浮尘拿着钱包揣入包里，顺手放到男卫生间的洗手台上。
卫生间里正有人打扫卫生。
浮尘出去，厕所间的人才出来。
出去的一瞬间，浮尘抬眼，与路有明对视，眼里有明亮的光。
路有明笑着看她的小套路，对她要他做得事一清二楚。
躲着外面看到护工将钱包塞入自己怀中，路有明装着急切的模样跑进厕所，“有没有看见一个真皮钱包？”
护工摇头，“不知道。”转头就走。
路有明直接找到了院长，要求找到钱包，声称里面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院长本打算装装样子。
浮尘扯扯路有明的裤子。路有明蹲身，浮尘跳到他背上，身子晃了晃，稳住背上的人。
“二楼杂物间的垃圾桶里。”浮尘小声说道。
路有明根本未与浮尘对视，象征性地在一楼卫生转了一圈，要求去护工所有的地盘杂物间查看。
护工完全不觑，视线扬起，切在浮尘身上，等着之后的“宰。”
路有明没忘记收下这枚视线，继续演戏。等到走到杂物间，他利落地翻开垃圾桶，在一袋用黑色垃圾袋包裹的“宝藏”中找到了自己的钱包，里面还有一些钱。
路有明看到不少熟悉的东西，他抓起旁边的抹布，“这是我给浮尘买的衣服。”
“还有我的钱与手机！”浮尘指着护工。
路有明快步上前，抓着护工掏兜，抓出一个旧手机。但是她的钱包里有不少钱。
“这是我的钱！我的钱！”浮尘喊。
护工抢过钱包与手机，“什么你的？这些是我的！”
浮尘大喊，“我记得号码！我抄了所有的号码！”
上次被老板娘明目张胆抢走自己的钱，浮尘就学会了记住钱的码。
路有明点开自己的手机，打开定位屏幕，给院长看，对护工说，“我想这是你家吧。”
“我给浮尘的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可以定位位置。”
“我还有买手机的发票，上面写了手机的型号与序列号。”
路有明立即点了报警号码，“我报警了。”
护工不知所措。
院长看着护工，“你自己辞职吧。我给你留面子。”
浮尘瞪着护工，“她杀了小杨！她杀了小杨！”
护工连连后退，摆手，“没有，没有。”
“我看到了。小杨叫你帮忙送她厕所，你嫌弃，将厕所的湿抹布甩在她脸上。她才发烧的！”
小杨是车祸后送进来的孩子，全家死亡，高位截瘫，需要人帮忙换尿袋。因为没有人愿意照顾小杨，便将人送到了福利院。车祸赔偿的百万赔偿金也放在了福利院里。
路有明嗅到了不对劲，看了一眼院长。
院长立即对护工说，“报警。”
路有明转头对浮尘说，“早点牵字。”
浮尘点头。
路有明开口，“我们要签领养协议。”
院长摆手，“不行。”
路有明扬眉，转头看向浮尘。两人的目光都有明亮的光。
一篇报道“福利院惊现死亡案件，是谋杀还是睁眼看着的“误杀”？”
通篇写了小杨的故事，意外车祸死亡，治疗后赔偿金给了福利院。人到了福利院，却没人给她换尿袋，护工将厕所抹布摔在可怜的小女孩身上。
“那戴着厕所污秽的千万细菌就这么覆盖在一个无法动弹的小女孩脸上，进入一具体弱多病的身体里。”
“当天深夜，女孩发起高烧。这场高烧被一个小女孩发现，但这个小女孩因为“顽劣”的罪名被锁进了厕所。”
“等到第二天发现时，女孩已经奄奄一息。”
“送到医院不久便命归黄泉。”
“那天，阳光明媚。九点的街道，光从摇晃的杨树下漏下，成为地上斑驳的碎影。”
“这样稀松平常的场景她再也看不见。”
“她只有14岁。经历过车祸，经历过家破人亡，经历过高位截瘫无法动弹的绝望，却最后因为一泡尿离去。”
“被盖上厕所抹布，呼吸着恶臭的气味，听着护工的谩骂，离开了人世。”
“这到底是谋杀？”
“还是睁眼看着人死去的“误杀”？”
“进入福利院后，是否只能被待宰的羔羊？”
“这群还在福利院呆着的小孩又是否有健康的人生？”
市福利院再次登上热搜。
故事里的救人被锁厕所的小女孩是浮尘，这件事被挖出来后。浮尘再次成了福利院议论的对象。
福利院里人满为患。
院长被隐退。
齐荣找到路有明，“你将她一次次放在风口浪尖，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你这样么做，有一点职业底线吗？”
路有明盯着齐荣，“齐大明星，你最近接了一部电影一部综艺，想增加曝光度更上一个平台对吧。这个时候可不能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路有明警告他，“浮尘是我女儿。还请不要再管我家的事。”
齐荣没有浪费唇舌，去福利院找到浮尘。他平心静气与浮尘坐下交谈，“你如果想找一个人当你爸爸，我可以是你的选择。路有明做事不正，两次利用你，你还没学会认清人，不能因为想要摆脱一个泥潭跳入另一个泥潭。”
“你如果被路有明威胁了，不用怕。我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他定定盯着浮尘，“你很聪明，浮尘。我愿意培养你成为优秀的人。学会做最优选择，是你的第一课。”
浮尘眨眨眼睛，说一声“谢谢”。
下午小杨的生平地址被报出在最豪华的市中心天地之家小区，消息发出去三分钟就撤销了。
关于浮尘的一切话题都被压了下去。话题转到了另一个艳星身上。
晚上，浮尘消失不见。
路有明与齐容得到消息，去往福利院，调取监控，发现浮尘换了一身衣服背着小书包离开。
二人思索一会，同时往一个方向赶。
天地之家小区。
二人去往第一次见到浮尘的地方。齐容楼房门前的木椅上，浮尘坐在上方看着月亮。
二人下车赶过去，一左一右。
“浮尘。”齐容第一个喊出口。
这里是他的家门口。是浮尘主动找得他。
浮尘扭头，没有反应。
齐容蹲下身，柔声，“你来这里，是因为小杨吗？”
浮尘眼珠子转，没有说话。
路有明上前，牵起浮尘的手，“走吧，回家。”
浮尘下椅，自然地跟着路有明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齐容目送二人上车，不再有动作。
路上，路有明问了相同的问题，“你离家来这个小区因为什么？”
“有钱。”浮尘开口，“我听小杨说过，这里很有趣。我找人要饭，总要找个有钱的傻子。”
路有明笑。这才是浮尘，他喜欢的认识的浮尘，聪明，世俗。
浮尘没忘记第一个给她大把钞票的是齐容。每次见面，齐容都给了她大把的钞票。
心底里，浮尘知道这是个很好的人，有能力，家境好。理智上，齐容是她的最优选择。
只是感觉上，她认了路有明是爸爸。
他们是一类人。
浮尘与路有明很快在新院长的协助下办理领养手续。
认养手续结束当天，路有明牵着浮尘去山湖城大手笔买衣服。
浮尘换去孤儿院衣服，跳上路有明肩头，大喊一声，“驾！”
路有明由着浮尘骑在自己脖子上，拍着他的脑袋发号施令。
转眼快到双11，各大商家提前一个月开始购物。
路有明的电脑也随时有各大商品。
工作室经常是开着的。
浮尘过去看，一个电脑是“前一千米秒抢的商品”，一个显示屏是各种号，最后一个显示屏则是代码。
抢购代码。
普通人根本抢不到。
因为抢商品的是写编程用电脑抢。提前一个月连号都备好了。
普通人用手摁的，摁破了天也抢不到！
你手摁下时，便已经是几秒时间过后。
而路有明呢，0.000几秒就抢到后。
你几秒时间还抢到啥？
只抢到一连串的“系统繁忙”。
前面有上千上万的电脑小号在抢呢。
浮尘拉一下商品列表，主要是价值上千上万的电器与护肤品。
电器主要是冰箱、微波炉，居然还有时下最热的一些护肤品。
浮尘：？？？
浮尘在孤儿院就是一块肥皂洗全身。
但路有明不会，他很精细。
晚上浮尘看到路有明勇身体乳抹腿，问，“好用吗？”
“不建议你用。这款是烟酰胺成分，会长毛。”路有明认真道。
浮尘转了一个弯才明白，盯着他的脚，“所以，你是用来长毛的？”
路有明哼笑，“又看我电脑了？知道我干嘛，想学啊？我告诉你，薅羊毛不是那么好薅的。”
浮尘的丹凤眼睨过去，死死盯着路有明。
路有明指着数据说，“因为你也要与商家博弈。有些商家内部也自己抢的。你当真以为，几千元的东西一分钱给你啊？”
“所以啊，还要计算着不能压过商家的底线，不然他恼怒，扣着细节要打压你，一个举报，你就玩完了。”
“不过，你技术好就另外说了。”
路有明坐到工作室的长椅上，二郎腿颠啊颠，“还有一种，知假买假，打假！也好干。”
“现在都打出假一罚十的口号。这些是自愿承诺。只要是假货，该赔还是赔。”
而后，从电脑里拉出一溜的单号，包括商品、店名，淘宝号，主人背景。
“不过，这些都是化妆品。化妆品与护肤品是假货重灾区。不过以你邋遢的性子，也就能区分洗洁精与沐浴露了。”
“……”
“如果你要护肤品，就用我架子上的那些吧。”路有明说。
“好用？”
“自己生产的，放心。”
浮尘跑去用了几天，说出自己的感受，“感觉还不错。就是闻起来像天天见的某宝。”
“就是啊。”
“啊？”浮尘垂眸。这个牌子可是某知名品牌，外国货，绝对不该是某宝。
路有明推荐：“壳子是正品货，内容也是正品货。放心，效果杠杠的。绝对不烂脸。”
“没出过事？”不该吧。
化妆品，女生可是精明吧。
“这些品牌出过事，我没出过事。”路有明说着，找出一个新闻，某国外大牌被曝出产品烂脸的新闻。
“她们特感激我。说我是良心商家。”
浮尘：学到了。
跟着路有明，法律灰色地带她一定门儿清。
“关键是，咱们用得也是牌子货！谁说国货不好用的？”路有明嘚瑟。
浮尘：心肌梗塞。
看了眼手里的“外国货”：感谢天天见的某宝，质量杠杠的，价格还特别亲民，才让这个奸商得以庇护。
浮尘丢出最后的致命武器：“那些客户难道闻不出来的吗？”
路有明给出一个“你真蠢”的眼神，“加点香剂。”
完美解释：自产自销！
浮尘死前最后一口气，“有些是不添加的。”
“那就不卖。”
卒。
浮尘瘫倒在沙发上，手里是包装“美美哒”的某宝，心里是古井无波。
路有明几乎什么行业都会接触一二，乱七八糟能空手套白狼的活干。
浮尘不觉着有道德负担。
用人性挣钱，这是路有明一直教她的。
“你这样，难怪没有女朋友。”浮尘吐槽。
“之前谈过几个单纯的，善良的，”摇摇头，“价值观完全不同。”
他想起，之前某个女友一边看着言情剧一边指着视频说，“我教你哦，这就是绿茶，要远离。一个好男友要具备识别绿茶婊的能力哦。”
当时也只是随意点头，心里不屑一顾。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什么人什么心思还不清楚吗？
也就小女孩单纯地只能看到绿茶婊这种小玩意。
随意假装一个身份，上班职员、经理、老板，开款车，定时接个人……就这样谈了三个，他腻了。
世界不同，谈不到一块，走不到一块。
人家父母不会愿意让女儿与他这种人在一块，他也不打算祸害别人姑娘。
假装，也懒。
年后，路有明用自己与浮尘的名义成立了两家工作室。
两工作室业务完全一样，难分胜负，是出了名的对手。
只要这家上线，另一家家哪怕没收钱，也会跟着干。
两家时不时干架“干”上热搜，霸占人们视野。
不用广告费！
实际呢，这两家全是路有明一人操作！
这头收这家钱，要洗白；另一头便收对家钱，泼脏水。
而后操纵着节奏，安排着节奏，保持着收钱姿态。
就这样，迅速干掉老牌水军工作室。
大家只记得这两家工作室！
除了买小号费些钱，更新骂人语录费些时间，再便是高昂的税费，便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了。
几乎是无本买卖！
短短一年内，路有明赚得盆满钵满。
他用合同标明，给予浮尘30%利益——即使这个家伙什么也不干。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你以后没钱了。也不用担心我丢了你。”路有明直白点明，揉着浮尘的头，“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浮尘眨眨眼睛，再三确认，“你不会进监狱是吧。”
路有明噗嗤笑，转而哈哈大笑，认真承诺，“放心，我不犯法。”
浮尘笑。
浮尘被齐容托关系转进去了国际幼儿园。这位齐叔叔时不时找到浮尘，教导浮尘的三观，顺便过问浮尘的生活。
“不要听你爸的那些歪门邪道。眼界放开些，才能挣大钱。只想着薅羊毛，挣不了钱。创业开公司，做大做强才是。”
齐容自己创办工作室，签下两个潜力股，迅速崭露头角。
浮尘点点头，“我知道，谢谢叔叔。”
晚上回到爬满爬山虎的绿墙小屋，见到又在扒人短的路有明喊，“爸爸！我回来了！”
路有明放心手边的酒，走到厨房，“我蒸了几个馒头，蛋白质粉做得。味道还行。”
浮尘看着被拿错原料制作得软面包，没犹豫咬下去，走到电脑前，“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
路有明笑，指着热点，“今天是招釜底抽薪的戏。有个明星的小三因为没有分手费，直接曝光明星偷情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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