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者之名（五）
“魔神出来了，还有好几个，是啊，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不担心他们会被——”
“你知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你不放心。”林澈长叹一声，“非要我把话给你解释清楚吗？”
“是的，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就呆在这里，今天晚上你也不要想着睡觉了。”
林澈苦笑了一声。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是什么身份，对吧。”
“你是说郁晴？”
“还能有谁？”
“她？我当然知道......是月光大祭司？”
“不，她现在还不是。”林澈说道，“所以我们应该让她探寻真相。”
“你该不会是想......”蕾莱娜的目光中带上了惊恐。
“我不是那样的人。”林澈有些无语地说道，“我不会让她去送死的。”
“你就那么笃定他们这次一定能好好回来？”蕾莱娜愣了愣，“哇，你未卜先知。”
林澈无奈的笑了笑。
“你似乎会错意了，蕾莱娜，我不是这个意思。”
......
“天呐......”
“嘶，好疼，你轻一点。”
“哎，你怎么那么矫情，不就是被划伤了吗，也没露出骨头，你们丛卫人真能拖时间。”
“格罗斯，你能闭会嘴吗？”
“啧，埃斯托克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安雅默不作声地给桃欣处理伤口，后者是不是低声的呻吟两声。郁晴站在格林身边，前者不耐烦的看着两个人处理伤口，格罗斯又开始叨叨了。
“贝克到底去哪了......”格林低声的说着，“早知道我就直接拽住他的手了。”
“然后你们两个一起消失，然后只剩下我们三个打那个东西，还有一个要保护的孩子，你可真是天才。”安雅冲着格林点了点头，“不过仔细想想，那种结果也没比现在坏到那里去。”
“是啊。”格林长叹一声，“也许他死了。”
“对了，郁晴，你没什么事吧？”
“我......？我好像一直是添乱的。”郁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环顾着四周。“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我不知道。”桃欣摇了摇头，“在这里贸然分开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们身上的保护罩迟早会消失殆尽，然后就跟空气一样消失在原地。”
“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为什么你们都说他们一进入灵界就会消失，而你们也说了他们是有‘武装’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到底来灵界干嘛？为啥要带上我？呃，还有就是，你们没枪吗？”
“一二三四，一共四个问题。”桃欣说道，轻轻的笑了笑，“不过你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首先你要知道，我们来灵界是为了好歹寻找到魔神的一丝痕迹，这就够了；其次你还要明白，本质上来说‘进入灵界’和‘探查灵界’是不一样的，苏洛的队伍并没有做好‘进入灵界’的准备，何况普通人抵抗力要差很多，一般来说这种比较危险的事情都是长生族来做。
你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木神大人说的，不过他一定是为你着想的，这你可以放心。至于枪......回去之后我给你试试，外层加了这种保护罩之后枪还有没有用。再说，枪的安全性实在是太小了，不是说枪本身小，而是如果拿枪的人没了枪就要赤身肉搏，万一干不过对面就惨了。除此之外，那种大型火器非要说实话其实我们......没怎么发展。枪终究只是枪，打不过炮，你一秒钟射出三个也没用，人家一炮就轰死你了；魔力不一样，只要你肯练，你一定会精进的，而且是个人都能练，只要不是狙击手一类的弓箭手一堆的基本上不需要准头，无脑瞎打就行。像我们长生族到最后还是换回了保险点的剑，更安全。一枪可能不能爆头，但是凝聚了大量高能力量的剑一定能把人打到地上去......以后你就明白了。有了魔力，谁还用枪啊。”
似懂非懂的问答环节结束之后，桃欣站了起来，甩了甩手臂。“谢谢你了，”她对安雅说道，“我们四处走走吧，坐以待毙等于提前预定死刑。”
“......无知的人，怎么能明白......”
“你给我闭嘴行吗，吵死了。”桃欣瞪了一眼格罗斯，然后转头对格林说道：“如果我们走的够久，并且贝克也在这里，我们总能找到的。”
“问题是我怀疑贝克根本不在这里。”格林悲哀的说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过灵界还有多个传送点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贝克也在这里，只是不在‘这里’呢？”郁晴的奇思妙想又出来了，“我的意思是，假设灵界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我们在这里，他在那里......”
“圆形的灵界？”桃欣愣了愣。
“哎呀瞎猜的。”郁晴赶紧说道，“我只是想到，地球是圆的，横竖都一样。也就是说，其实我们脚下踩的地方其实和穿过地核后面的地方是一个地方......吗？”
“不是，你猜错了，灵界是多个碎片组成的世界。”桃欣说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哦，那有没有可能，碎片跟碎片重叠了，就跟碎掉的玻璃一样？”
桃欣又愣住了。
“有这个可能吗？”她转头询问格林。
“我不知道啊，我觉得不可能吧，所谓‘碎片’可不是实体的。”格林对郁晴说道，“‘碎片’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那些东西是由小的灵魂组成的。”
“可是如果这么说，那些‘白雾’又是怎么回事呢？”郁晴追问道，“他们不应该现在是我们脚下的这片碎片的一部分吗？”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呢。”桃欣说道，显得十分困惑，“如果他们在这里的话，怎么可能是因为‘污染’死掉的呢？”
几人看了看对方，什么答案也没得出。
“哎，我看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也许是因为恐惧和沮丧，格罗斯的话又正常起来了，“就跟苏洛他们一样，就死在这里咯——”
“别瞎想。”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格罗斯指了指那摊正在消失的黑色脓水，“那东西都开始消失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它们不是还在那里吗？”桃欣站在格罗斯的前方，所以是回头跟她说的话。
“？你才说傻话，它们明明在消失，你自己来看。”
桃欣转过身走到了格罗斯的旁边，皱起了眉头。“它们确实在消失——但是它们还在那里啊，不信你也过来看。”
格罗斯走过去了，然后大叫起来。
“它们确实......还在那里。”她惊恐的说道，“难道是我们的眼睛都出了问题？”
“根据上次体检报告——哦，我不知道你，我没看你的。”安雅对格罗斯说道，“桃欣是没问题的，视力还可以，所以你也没问题。”
“可是它确实一会消失一会还在的。”格罗斯说道，“就像是幽灵。”
格林走过去了，然后是安雅。这俩人在格罗斯后面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不好的话——因为虽然他俩背对郁晴，但是格罗斯是正对着她的，她的脸色都要赶上死灰了。
而桃欣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退了两步：“不行，我还是离这玩意远点吧，我看着瘆得慌——你们要是研究出来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格林弯下腰，指尖沾上了黑色的东西，而从郁晴这个角度看，他的手就是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然后指尖上就有了那团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没错，”他喃喃的说道，“就是魔神残骸——但是有什么残骸能一会消失一会出现的呢？”
突然，格罗斯又开始尖叫了。
“桃欣，郁晴......在消失！”
然后郁晴也跟着尖叫了。
“我去，格罗斯的头发......”
从郁晴的角度看，格罗斯的一半身体已经没入了无形之中，后者尖叫着的嘴巴也很快被吞没；接下来是刚反应过来的安雅的半边脸，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消失了；格林张开嘴巴试图说什么，但是声音也遁入无形。
刹那间，三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桃欣直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然后快步跑了过去，郁晴跟上了。她们一前一后地跑到了刚刚三人所站的位置，那里现在什么都没了，包括是三个人，包括那摊东西。
“糟了。”桃欣咬了咬牙，“又没了三个。”
“他们去哪了？”郁晴担忧的问道，“死了吗？”
“别瞎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悠长的，如钟声般的金属回响回荡在空间之中，郁晴和桃欣都停下了动作。这声音就像是多年前存储在郁晴记忆中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钟声，她仿佛看到了深幽的树林中，鸟雀四散之下，那口巨大的铜钟永恒的敲打着，就像她们脚下的涟漪。
“好刺耳......”郁晴低声说道，用双手掩住了耳朵。
“确实。”桃欣回答道，也用手捂住了耳朵。半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垂下双手，然后紧接着她的左手手心处出现了一个符文法阵，和她的手掌一般大，然后她们就被笼罩在了一片红色的屏障当中。刹那间世界安静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猜的没错......”桃欣皱了一下眉头，“声波，还是有形的。”
她们所处的屏障正在绽开和脚下的地板如出一辙的涟漪，但是每一次都会带起震动和摇晃，而且屏障感觉摇摇欲坠的，随时会让她们再次暴露在不详的钟声之中。
“这里有钟吗？”郁晴问道。
“不，这应该不是钟，是整个空间在晃动，在摇晃。”桃欣回答道，又开始思考了，“但是为什么会有撞击感呢......”
一时间，屏障中再次安静下来，又只剩下了呼吸。
......
夕阳降临。
“他们要去多久？”郁阴问狄天。
“我不清楚，”狄天回答道，“苏洛他们就去了好几天。说起来，你不用太担心的，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苏洛了。”
“郁晴跟我说，他们是去找魔神的......”
“咦？”狄天惊讶的看着郁阴，“不会吧？木神大人可不会说这么愚蠢的话......我的意思是，找死吗，跟魔神交流？灵界的出现可不是偶然。”
“可是郁晴说那是木神跟桃欣说的原话......”郁阴皱着眉头说道。
他看见狄天回过头去，飞快地和他的哥哥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狄天回答道，“但是郁晴会错意了。”
“他的意思不是真正让他们去找幕后的魔神交流，桃欣也绝对不会那么愚蠢——他是想，桃欣也是想，找出灵界隐藏的灵魂。”
其实从一开始，桃欣就已经明白苏洛等人凶多吉少了。她抱着希望去找，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更明白林澈所说的‘魔神’究竟是正儿八经的魔神，还是灵魂。
他们需要知道灵界是不是连通月光祭坛，魔神是不是就在那里。
所以林澈说，要让郁晴去探寻来自圣殿的真相，因为只有她才做得到。
至于其他的，就看造化了。
“你知道你还不担心他们会被——”
“你知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是你不放心。”林澈长叹一声，“非要我把话给你解释清楚吗？”
“是的，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就呆在这里，今天晚上你也不要想着睡觉了。”
林澈苦笑了一声。
“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谁，是什么身份，对吧。”
“你是说郁晴？”
“还能有谁？”
“她？我当然知道......是月光大祭司？”
“不，她现在还不是。”林澈说道，“所以我们应该让她探寻真相。”
“你该不会是想......”蕾莱娜的目光中带上了惊恐。
“我不是那样的人。”林澈有些无语地说道，“我不会让她去送死的。”
“你就那么笃定他们这次一定能好好回来？”蕾莱娜愣了愣，“哇，你未卜先知。”
林澈无奈的笑了笑。
“你似乎会错意了，蕾莱娜，我不是这个意思。”
......
“天呐......”
“嘶，好疼，你轻一点。”
“哎，你怎么那么矫情，不就是被划伤了吗，也没露出骨头，你们丛卫人真能拖时间。”
“格罗斯，你能闭会嘴吗？”
“啧，埃斯托克斯，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安雅默不作声地给桃欣处理伤口，后者是不是低声的呻吟两声。郁晴站在格林身边，前者不耐烦的看着两个人处理伤口，格罗斯又开始叨叨了。
“贝克到底去哪了......”格林低声的说着，“早知道我就直接拽住他的手了。”
“然后你们两个一起消失，然后只剩下我们三个打那个东西，还有一个要保护的孩子，你可真是天才。”安雅冲着格林点了点头，“不过仔细想想，那种结果也没比现在坏到那里去。”
“是啊。”格林长叹一声，“也许他死了。”
“对了，郁晴，你没什么事吧？”
“我......？我好像一直是添乱的。”郁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环顾着四周。“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我不知道。”桃欣摇了摇头，“在这里贸然分开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们身上的保护罩迟早会消失殆尽，然后就跟空气一样消失在原地。”
“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为什么你们都说他们一进入灵界就会消失，而你们也说了他们是有‘武装’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到底来灵界干嘛？为啥要带上我？呃，还有就是，你们没枪吗？”
“一二三四，一共四个问题。”桃欣说道，轻轻的笑了笑，“不过你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首先你要知道，我们来灵界是为了好歹寻找到魔神的一丝痕迹，这就够了；其次你还要明白，本质上来说‘进入灵界’和‘探查灵界’是不一样的，苏洛的队伍并没有做好‘进入灵界’的准备，何况普通人抵抗力要差很多，一般来说这种比较危险的事情都是长生族来做。
你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木神大人说的，不过他一定是为你着想的，这你可以放心。至于枪......回去之后我给你试试，外层加了这种保护罩之后枪还有没有用。再说，枪的安全性实在是太小了，不是说枪本身小，而是如果拿枪的人没了枪就要赤身肉搏，万一干不过对面就惨了。除此之外，那种大型火器非要说实话其实我们......没怎么发展。枪终究只是枪，打不过炮，你一秒钟射出三个也没用，人家一炮就轰死你了；魔力不一样，只要你肯练，你一定会精进的，而且是个人都能练，只要不是狙击手一类的弓箭手一堆的基本上不需要准头，无脑瞎打就行。像我们长生族到最后还是换回了保险点的剑，更安全。一枪可能不能爆头，但是凝聚了大量高能力量的剑一定能把人打到地上去......以后你就明白了。有了魔力，谁还用枪啊。”
似懂非懂的问答环节结束之后，桃欣站了起来，甩了甩手臂。“谢谢你了，”她对安雅说道，“我们四处走走吧，坐以待毙等于提前预定死刑。”
“......无知的人，怎么能明白......”
“你给我闭嘴行吗，吵死了。”桃欣瞪了一眼格罗斯，然后转头对格林说道：“如果我们走的够久，并且贝克也在这里，我们总能找到的。”
“问题是我怀疑贝克根本不在这里。”格林悲哀的说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过灵界还有多个传送点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贝克也在这里，只是不在‘这里’呢？”郁晴的奇思妙想又出来了，“我的意思是，假设灵界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我们在这里，他在那里......”
“圆形的灵界？”桃欣愣了愣。
“哎呀瞎猜的。”郁晴赶紧说道，“我只是想到，地球是圆的，横竖都一样。也就是说，其实我们脚下踩的地方其实和穿过地核后面的地方是一个地方......吗？”
“不是，你猜错了，灵界是多个碎片组成的世界。”桃欣说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哦，那有没有可能，碎片跟碎片重叠了，就跟碎掉的玻璃一样？”
桃欣又愣住了。
“有这个可能吗？”她转头询问格林。
“我不知道啊，我觉得不可能吧，所谓‘碎片’可不是实体的。”格林对郁晴说道，“‘碎片’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那些东西是由小的灵魂组成的。”
“可是如果这么说，那些‘白雾’又是怎么回事呢？”郁晴追问道，“他们不应该现在是我们脚下的这片碎片的一部分吗？”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呢。”桃欣说道，显得十分困惑，“如果他们在这里的话，怎么可能是因为‘污染’死掉的呢？”
几人看了看对方，什么答案也没得出。
“哎，我看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也许是因为恐惧和沮丧，格罗斯的话又正常起来了，“就跟苏洛他们一样，就死在这里咯——”
“别瞎想。”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格罗斯指了指那摊正在消失的黑色脓水，“那东西都开始消失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它们不是还在那里吗？”桃欣站在格罗斯的前方，所以是回头跟她说的话。
“？你才说傻话，它们明明在消失，你自己来看。”
桃欣转过身走到了格罗斯的旁边，皱起了眉头。“它们确实在消失——但是它们还在那里啊，不信你也过来看。”
格罗斯走过去了，然后大叫起来。
“它们确实......还在那里。”她惊恐的说道，“难道是我们的眼睛都出了问题？”
“根据上次体检报告——哦，我不知道你，我没看你的。”安雅对格罗斯说道，“桃欣是没问题的，视力还可以，所以你也没问题。”
“可是它确实一会消失一会还在的。”格罗斯说道，“就像是幽灵。”
格林走过去了，然后是安雅。这俩人在格罗斯后面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不好的话——因为虽然他俩背对郁晴，但是格罗斯是正对着她的，她的脸色都要赶上死灰了。
而桃欣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退了两步：“不行，我还是离这玩意远点吧，我看着瘆得慌——你们要是研究出来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格林弯下腰，指尖沾上了黑色的东西，而从郁晴这个角度看，他的手就是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然后指尖上就有了那团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没错，”他喃喃的说道，“就是魔神残骸——但是有什么残骸能一会消失一会出现的呢？”
突然，格罗斯又开始尖叫了。
“桃欣，郁晴......在消失！”
然后郁晴也跟着尖叫了。
“我去，格罗斯的头发......”
从郁晴的角度看，格罗斯的一半身体已经没入了无形之中，后者尖叫着的嘴巴也很快被吞没；接下来是刚反应过来的安雅的半边脸，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消失了；格林张开嘴巴试图说什么，但是声音也遁入无形。
刹那间，三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桃欣直愣愣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然后快步跑了过去，郁晴跟上了。她们一前一后地跑到了刚刚三人所站的位置，那里现在什么都没了，包括是三个人，包括那摊东西。
“糟了。”桃欣咬了咬牙，“又没了三个。”
“他们去哪了？”郁晴担忧的问道，“死了吗？”
“别瞎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悠长的，如钟声般的金属回响回荡在空间之中，郁晴和桃欣都停下了动作。这声音就像是多年前存储在郁晴记忆中的（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钟声，她仿佛看到了深幽的树林中，鸟雀四散之下，那口巨大的铜钟永恒的敲打着，就像她们脚下的涟漪。
“好刺耳......”郁晴低声说道，用双手掩住了耳朵。
“确实。”桃欣回答道，也用手捂住了耳朵。半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垂下双手，然后紧接着她的左手手心处出现了一个符文法阵，和她的手掌一般大，然后她们就被笼罩在了一片红色的屏障当中。刹那间世界安静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猜的没错......”桃欣皱了一下眉头，“声波，还是有形的。”
她们所处的屏障正在绽开和脚下的地板如出一辙的涟漪，但是每一次都会带起震动和摇晃，而且屏障感觉摇摇欲坠的，随时会让她们再次暴露在不详的钟声之中。
“这里有钟吗？”郁晴问道。
“不，这应该不是钟，是整个空间在晃动，在摇晃。”桃欣回答道，又开始思考了，“但是为什么会有撞击感呢......”
一时间，屏障中再次安静下来，又只剩下了呼吸。
......
夕阳降临。
“他们要去多久？”郁阴问狄天。
“我不清楚，”狄天回答道，“苏洛他们就去了好几天。说起来，你不用太担心的，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苏洛了。”
“郁晴跟我说，他们是去找魔神的......”
“咦？”狄天惊讶的看着郁阴，“不会吧？木神大人可不会说这么愚蠢的话......我的意思是，找死吗，跟魔神交流？灵界的出现可不是偶然。”
“可是郁晴说那是木神跟桃欣说的原话......”郁阴皱着眉头说道。
他看见狄天回过头去，飞快地和他的哥哥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狄天回答道，“但是郁晴会错意了。”
“他的意思不是真正让他们去找幕后的魔神交流，桃欣也绝对不会那么愚蠢——他是想，桃欣也是想，找出灵界隐藏的灵魂。”
其实从一开始，桃欣就已经明白苏洛等人凶多吉少了。她抱着希望去找，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更明白林澈所说的‘魔神’究竟是正儿八经的魔神，还是灵魂。
他们需要知道灵界是不是连通月光祭坛，魔神是不是就在那里。
所以林澈说，要让郁晴去探寻来自圣殿的真相，因为只有她才做得到。
至于其他的，就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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