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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审讯

    “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我约你你就会准时出现?”赫尔曼眯起眼藏身在黑暗中像是正在捕猎的狐狸,他的语气里有着威严,但还透着从容不迫的优雅,让她觉得这好像不是一场审讯,来的人居然是他,苏江很清醒别的人她不了解,但她知道他这副斯文模样下的真实面目,他毫不在意一个人的生死。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小女生幻想的故事,有的只有生存,他似乎在给她下着套,她非常不喜欢这个人,即使他给了她枪,但那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报恩而已,不代表什么。

    “不是,我只是认为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也许是关于您的伤势,我作为医生,理应查看”

    “你刚刚说你看清送信的是一个小孩子却没看清脸,是个好说法,那么发色,眼睛呢?”

    这些她当时统统看清楚了还曾感慨小孩子的皮肤有满满的胶原蛋白,但她不想将一个孩子牵扯进来:“我当时在写病历没注意到”

    “那么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不会连性别都分不清吧,苏医生”

    赫尔曼最后加上的那一句苏医生,叫的她有点莫名的恐惧,灯光照在脸上,她觉得自己面部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暴露的清清楚楚:“分的清,分得清,是个男孩”

    “发色呢”

    那种诡异的压迫感折磨着她:“黑色”

    “你不是没看清发色?”

    她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心理素质没那么好,在这样的环境下周旋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他又将问题绕了回去咽了咽口水:“我刚刚想起来的”

    “你在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特征”赫尔曼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尽管他没有拆穿但是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苏江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认真的辩解:“没了,真的没有了,我和今天的那个袭击没有关系,我法语都说的不利索,只会拿手术刀”

    “手术不是需要你和很多人配合吗?你从来没有和法国人配合过吗?”

    “他们不大待见我”

    “为什么?”

    “别人不喜欢我,我还凑上去问原因,不是很奇怪吗?”苏江完全可以将平日那些人的话在这里吐露干净,然后他们就会被抓进来为他们说的话付出代价,但是她没有。

    赫尔曼已经看出她是一个没什么信念感的人,一个没什么信念感的人面对审讯竟然还有所保留,看她的样子受不了几个玩具就会去见上帝,人死了他就没什么好审的,更何况比起身体上承受的酷刑,心理的折磨才足以让人倒出实话:“带她去参观法共的审讯,他们的嘴巴可比你严谨”

    赫尔曼丢下这样的一句话后她就被押解着去参观酷刑直播,如果说以前她认为酷刑只是个名词,那么当看见有个被悬吊起来的人,他的脖子上被束着一个由双头叉和皮带组成的东西,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名词也可以震慑到一个人的灵魂。

    那叉子的一头顶着那人的下巴,另一头撑在锁骨上,这样的状态下被悬吊的人不能入睡,也不能动,因为如果一个一不小心尖叉就会刺穿他的下巴和锁骨,奉命押解带她游历参观的士兵十分不在意的讲解:“双头叉,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苏江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锁骨,没看到鲜血和抽打,暂时她能稍微接受,那士兵带着她进入另一个审讯室,里面有一个被悬挂在金字塔尖状上的**,她尽可能的不去看那个女人的眼睛,苏江认为赤裸已是很深的羞辱,但里面审讯的人正在通过绳索调整她的位置,让下面的塔尖缓缓刺入她的下身慢慢的折磨她们。

    押解着她的人仿佛是博物馆的讲解员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犹大尖凳,以前有人坐上去活着出去过,你想试试吗?女士”

    苏江注意到那刑具像是从来没有被清洗过,上面新旧颜色不一的血迹学医的她立马联想到各种疾病的感染,她想即使审讯室的那个女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以后很可能也会因为感染不知名的疾病而死亡。

    同样是女性,她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不,我不想,一点也不想”

    押解着她的人看了她一眼,决定带她去看一个更好玩的玩具:“有人已经招供出头目,不过头目的口风很紧,所以我们用了点特别的手法”

    苏江看见有个男人平躺在木板上,他的腹部有一个玻璃的小箱子,上面有火光,黑暗中的光芒,她仔细一看在那个玻璃里面竟然有一只上蹿下跳的老鼠。

    “我们在开口的箱子里放上老鼠,将开口那端扣在他身上,然后在箱子上方点火,箱子升温,那些小可爱们为了逃脱,会在他身上打洞,往人的身体里钻”他仿佛是介绍自己家的特色菜一样的普通。

    苏江已经感觉不行,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腹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着,一口一口,她学解剖的时候解剖过老鼠,鲜血淋漓,现在她忍不住的想呕吐。

    押解她的人将她带进一个没人的房间,让她进去坐着等一会,黑暗中她坐不下去,她只觉得恶心的很,难怪,难怪被放回去的所有的负责人都开始定期检查自己的区域是否有窝藏什么人。

    那些刑具她光是看就接受不行,如果施加在自己的身上,不死也残,她抱臂站在黑暗里,黑暗很容易引发人的联想,勾起人心底深深的恐惧。

    门再次被打开,赫尔曼打开灯后房间亮了起来,他坐到椅子上望着对面环臂站着的苏江,目光中看有看不清的深邃:“听说你只看到第三个?”

    她不知道说什么,忽然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应,不小心打翻桌子上的一个物件,她连忙将那个看上去像是挂毛笔的架子扶起来。

    “没关系,那是拇指夹,它比你想象的要坚硬”

    苏江不知道拇指夹是什么?听名字像是个刑具,她没兴趣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赫尔曼将拇指夹挪动到自己的面前慢条斯理的调整着:“它主要是用于逼供的,你刚刚扶着的这根杆,稍微拧动一下就会夹碎一些人的骨头”

    苏江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手指。

    “这个有点小,大一点的可以夹碎膝盖和手”

    外面的凄厉声音不绝于耳,苏江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过的压力,赫尔曼将拇指夹打开:“现在想和我说点什么了吗?”。

    苏江后退一步,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恐惧,奈何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颤抖:“您想听什么?长官?”

    “为什么出现在咖啡馆?”

    “因为那封信”她如实回复,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他拿出来一封信:“是这个吗?”

    她有些颤抖的接过去查看,一模一样的时间,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内容,唯一不同的是,这封信的署名竟然是她,苏江。

    “不…我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她立马解释否认。

    “我很久没有使用过这些东西,看来今天要重温…”

    “长官,您知道的,我是写不出这么好看的花体字,我甚至连开枪都不会,而且今天我也是差点被杀掉的对象,如果是我设下圈套诱使您前来,为什么那些人最后要杀我?反水也没有反成这样的,对吧”

    “法共确实不会找胆子比老鼠还小的女人”

    这听上去是在嘲讽她,但是她不敢回应什么。

    “你觉得我们对法国怎么样?你最好不要说那些千篇一律的奉词,我听的太多,很厌烦”

    不想听溜须拍马的话?那她说什么?她谨慎的看着他:“法国人之前一直压迫于是你们站起来反击,攻入巴黎的时候没有屠杀,在巴黎的长官们军纪很好…”

    他还在等着她说下去,可是苏江已经没词了,她已经尽可能的在挑好的一面叙述,但他似乎还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巴黎的人民习没有进行强烈的反抗,这也能侧面看出你们的亲和”

    “那最近的两起是怎么回事?”赫尔曼忽然又绕回袭击的问题。

    “哈?我不知道”她一脸茫然然后忽然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一个审问的套路。

    “如果不能让对手心悦诚服,那我们也不在乎做一些暴力恐吓的事情,因为我们是胜利者”

    苏江不回话,因为她想知道**战败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还会不会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她很期待看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