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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感冒

    桑拿房内苏江是里面穿的比较多的人,实习生们也没有多阻止,因为她们知道等温度逐渐升上去后,这位腼腆的老师会自己脱掉不必要的衣服,桑拿房里面几个人在玩着纸牌,苏江同劳拉在一旁聊天。

    大冷天蒸桑拿是个不错的享受,只是物质条件有限,没有水果,没有果酒,连那几个人玩的牌都是残缺的,为此他们不得不制定适合他们的新玩法,桑拿房内的温度不断在上升,苏江开始脱掉一些不必要的衣服。

    没有那些多余的衣服后,劳拉惊叹苏江的消瘦,这位老师的消瘦是肉眼可见的,她的胸口根根肋骨清晰,背部脊椎明显,劳拉深怕她一弯腰脊柱就会断掉,她不明白这位老师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苏江看到劳拉的目光笑笑安慰:“我只是瘦了点,最近的伙食很好,我很快会胖起来”

    “您…”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那些记忆太过艰难,太过痛苦,我不想再提及”

    “我懂,我知道挨饿的滋味,知道血液的味道像铁锈,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年前我根本没想过我居然会在西伯利亚蒸桑拿”苏江道。

    “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去了”劳拉道。

    “出去?外面没有浴池啊”苏江有些疑惑。

    “来吧,这非常的刺激,彼得潘已经出去了,这里太热了,再继续待下去,会晕倒的”劳拉道。

    苏江将信将疑的跟着劳拉出门,劳拉拉着她走在风雪里,她看到他们将屋后的河道砸出一个洞,里面畅游着几个男男女女,她们看上去非常的享受,其中有人在叫她,招呼她快点下去。

    苏江想的是泡温泉,没有想过冬泳,在西伯利亚冬泳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摇头摆手的拒绝,她的皮肤被风吹出鸡皮疙瘩,劳拉还在劝说她:“相信我,跳下去,今年冬天不会感冒”

    “不不不,跳下去我一定感冒”苏江摇头抗拒,她知道自己的极限,她不跟这群人比,这比冬泳还要刺激。

    苏江裹着毯子就要离开,她的肢体被冻得十分僵硬,疾步快走时绊到一个枯藤,她一个中心不稳摔在河面上,结了冰的河面刺的她浑身颤抖,她爬起来就要上岸,冰面上赤足行走十分打滑。

    只见她旋风一样的旋入凿好的冰洞中,掉入水中的恐慌,刺骨的寒凉,让她拼命的挣扎,周围的实习生们被这个样子的苏江吓到了,连忙拖着她上岸,吸入太多冷水苏江陷入昏迷。

    苏江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昏暗的电灯,不算柔软的床,好在供暖没有问题,她爬起来宿舍里没有人,现在是下午3:45,那群实习生应该正在医务处。

    她发现自己的鼻子不通,微微叹息后悔自己不该和那群孩子玩耍,她浑身软绵绵的提不上力气,药箱就在窗边的桌子上,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十分不好挣扎着起身过去,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步走都像走在云朵上。

    摸索到桌边刚掀开药箱找到药,窗口出现一个人的脸,他在敲窗,是赫尔曼。苏江疑惑的打开窗,刚想问有什么事,一阵迎面的冷风吹得她头昏脑胀,她没听清赫尔曼说了什么,她只记得赫尔曼的面部扭曲的十分夸张,然后她再次没了意识。

    这一次苏江醒过来发觉自己的手被握在一个人的手心里,先是惊愕,当她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时转而抱怨。因为此刻她的发型堪比中国神话故事中的电母,这么一个形象被别人看去她觉得十分丢脸:“你怎么进来的?”

    赫尔曼指指窗子,苏江翻了个白眼,这么说还是她亲自放他进来的:“你进别人屋子的方式可真是独特”

    “你到底怎么了?”赫尔曼的神情透露着担忧。

    “以为我跟去年采石场的医生一样得癌症了?”苏江开着不着调的玩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的赫尔曼,她就是想逗他。

    赫尔曼无比认真的盯着她:“不是对吧”

    苏江爱玩的心被他的这幅模样唤起:“干嘛?你紧张我?”

    赫尔曼发现比起那些不老实,他更怕这个女人会死,就算这个女人要死,他也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紧张你”

    苏江看着无比坦诚的赫尔曼:“怎么,你喜欢我啊”

    赫尔曼不想在这个话题里继续,他只想知道她会不会死:“到底是不是?”

    苏江觉得这样逗他没什么意思:“采石场里的空气不好,粉尘容易吸入体内引起一些细胞癌变,这里又没有采石场,我好的很”

    赫尔曼有些不相信,他怕这个女人为了不让他担心而撒谎,他不怕谎言,他只要真实,因为当谎言破碎时,他承受不住来势汹汹的真实,他盯着女人的眼睛:“那你刚刚怎么会晕倒?你的体温也不正常”

    苏江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被提审的犯人,要不是对面的那个人是站在担心自己的角度,她一准早冷言冷语的送客了,她叹口气:“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你”

    “所以,我说我没事就没事”苏江不想告诉赫尔曼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感冒了,但她又避不开赫尔曼直白的目光:“我真没事,我只是感冒”

    “你每天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怎么会感冒?”

    苏江实在避不开赫尔曼直男式的关心“我~%¥#*”

    赫尔曼有些焦虑的催促:“你怎么了?说清楚点?”

    苏江有意把一些词说的含糊不清:“我掉*#%^

    赫尔曼的声音足足提高了两倍:“苏江!”

    “哎呀,我掉河里了,我掉河里所以我感冒了,好了,你知道了,你满意了,你就笑吧,笑我蠢透了吧”

    “就只是这样?”

    “对”

    “你就笑吧,我准备好了”

    沉寂的空气里忽然响起赫尔曼低低的笑声:“你确实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