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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药炼

    当夜。

    红砂拳馆之中的小院的阁楼,陈鸿图熬了一份三元冲光的秘药吞服下去,就沉沉睡去。

    路善白也留了下来,当晚就住在陈鸿图的边上的阁楼房间内,对他明显不是很放心。

    而在另外一间房间之中,一张老椅子上,曹南明佝偻的身体摊开。

    ‘唉!’嘴里长叹了一口气,仰躺着望着房顶,眼神迷茫,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半响口中喃喃道:“或许教他拳法不是一件坏事!可惜,我时间不多了!”

    ……

    第二日,路善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早早就起来,在院子中练拳。

    运转红纱拳的拳法的十三路拳路,脚下踏罡步斗,龙行虎步,身形如同腾转挪移,拳风撕裂空气,虎虎生威。

    见到陈鸿图从楼上下来,一个闪身直接冲了上来,一手披挂砸来,颇有气势。

    “来的好!”陈鸿图眼冒精光,迎身而上,同样使用红砂拳对战,拳影纷飞,撞了上去。

    “嘭!嘭!嘭!”二人交击的手臂发出数十声闷响。

    二人对战拳法,陈鸿图收敛拳力,到了这一步其实都是他在训练路善白,但是他也能更加熟练拳法。

    陈鸿图对于红砂拳拳法虽然掌控不如老头,但是在操练方面,却是一顶一的好手。

    各种实战的阴狠手段,不管曹南明有没有教导的,一股脑得的灌输了进去,让路善白的实战能力,在快速进步着。

    就在二人酣战。

    “行了,别练了吵人休息!要练拳滚到到前院去,要是打翻了秘药炉子,你们今天都没的秘药!”老头干涩的声音从阁楼上传来。

    二人当即分开身形。

    陈鸿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知道了,师父!陈大哥我先去前院了!’

    ‘好!我洗个脸马上就来!’

    昨夜里,路善白已然通过老师知道了陈鸿图的来历,不过知道的应该是老头添过水的,否则以路善白这样的性格,不翻脸就不错了,不可能和声和气的和他说话。

    不过陈鸿图也没戳穿,不然不是找不自在。

    见路善白走开之后,他独自去角落的水龙头接了盆水,洗把脸,抬头看向阁楼方向敞开的门窗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我硬朗的很,还需要你关心?可练你的拳吧!’阁楼窗户内,老头没好气的声音传出来。

    ‘嘴硬!’,陈鸿图摇摇头,感觉这老头性格颇为固执,死要面子还认死理,山手拳的伤药只怕效果不如预期的好。

    不过他也无能为力!

    ……

    前院。

    二人练拳结束,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路善白摸了一脸的汗水,喘了气口粗气道:‘陈哥,咱们先吃完早饭,再练拳吧!’

    ‘正好,你不说我也饿了!’陈鸿图点点头道。

    坐在饭桌上。

    路善白试探的问道:‘陈哥,我的拳法照你看,如何!’

    ‘实力勉强不错,就是实战少了些!’陈鸿图正低头猛吃,夹了个小菜,开口道。

    听他说完,眼前这个壮硕开朗的青年似乎有些失落。

    ‘除了陈大哥,老师几乎不让我接触那些拳师,说大师兄就死在外面的!’路善白低头沉默半响道‘老师大多数都让我一人独自练拳,很少给我喂招!’

    ‘……’陈鸿图张了张口,终究没说出来。

    想到了江空,似乎有些明白曹南明的用意。

    ‘像你这样实力的,外面不少,死了一茬又一茬!你老师是为你好!’陈鸿图顿了顿沉声道:‘拳师,实力不够,命就贱!’

    路善白顿时鸦雀无声,颇受打击。

    说不出话来,陈鸿图也没有主动询问,二人低头吃着早饭。

    此时,老头依然穿着那身老旧的红衣从后院出来,双手端着一大盆药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前厅顿时浓重熏人的药味弥漫。

    药羹里面的药液通体发灰色,却带着淡淡的腥味,看起来不似一般的秘药。

    曹南明精神似乎稍稍恢复了些。

    ‘老…老师,你怎么熬了这么多药羹!’路善白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老师道。

    ‘废话,以前是你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个!自然不一样!’

    看着陈鸿图询问的眼神,老头开口道:“这就是红砂拳,在红幕阶段的秘药了,你的拳术境界可以开始吞服秘药了!”

    ‘可这也太多了!’路善白可是知道,他每日分量都是一碗,这足足有十数碗了。

    ‘你还是以前的分量,多出来不是给你的!是给那家伙的!’老头朝着陈鸿图努了努嘴。

    想到陈鸿图的变态体质,路善白僵硬地点点头。

    拿起碗,从盆子里面,成了一碗药羹,放在桌上,但是迟迟没有下嘴,似乎有些犹豫。

    陈鸿图也有样学样,准备乘上一碗的时候,

    老头手一拦,从怀中给了一张清单,一副市侩模样:‘想要吃,先付钱!’

    看到老头一脸抠门的模样,问了账号,陈鸿图也不啰嗦,直接转给一笔钱给他,他身价不菲,对于这些钱并不看重。

    ‘果然我这小门小户比不起,你小子挺有钱的啊!!’老头收到钱之后,露出满意神情,啧啧嘴道:“吃吧,吃完尽快练拳,红幕秘药的药力暴烈,你自己注意量!”

    陈鸿图点头,他在红纱拳拳谱中看到过,红砂石拳分为三步,红幕秘药是第一步,也是除红玉之外最为凶险的一步,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生命。

    红幕秘药会改变人的体质,让身体的气血更加雄浑,但是这种改变,不似普通拳法的平和调节,红砂拳这一步极为苛刻。

    而是催发身体机能,调节改变身体内血液的内循环速度,以此达到短时间内身体素质增强。

    一般来说,这一步,需要类似路善白那样,每日吞服少量的秘药,用时间磨,最后突破四层的时候,就会自然练成红幕秘术。

    或者说,那只是一种突破时自然地进入的状态。

    附带的效果也会强化身体气血,而吸收的药力多少,身体的气血的增幅程度,一定程度决定了红幕秘术施展出来的效果。

    而后面的暴血阶段和红玉阶段,每一步,似乎都是在扩展气血,秘术会随着气血的强大程度具有一定增幅。

    见到路善白强忍着腥味,吞服完秘药之后,就浑身发红发热,身体汗水不断的渗透出来,火急火燎的在前院不断地联系红纱拳。

    ‘好腥!’陈鸿图低头闻了闻秘药,面色微变,差点没吐出来,这才理解到路善白之前的犹豫不决。

    ‘别嫌弃!’边上老头叮嘱道:“红幕秘药是难吃了些,但确实红纱拳之后的根本,这一步,吸收的药力越多,到了暴血和红玉能够吸收的药力,也会越多,你身负多门拳法,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陈鸿图眼中精光一闪,面上露出震惊神色。

    ‘那不是说,秘术的最终加成是由秘药的吸收能力决定的!’

    ‘嘿嘿!’曹南明笑了笑不说话,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然再明确不过了。

    一咬牙,陈鸿图发狠心,一口将一碗秘药吞咽下去。

    很快!

    ‘蹦蹦!’心脏跳动之声响起,浑身骨骼发痒。

    接着,他就感觉到浑身发热,皮肤变得通红,也来到院落练拳,运转一套红砂拳之后,体内的热力在不断的消耗,身体中燥热隐隐变得温热起来。

    很快,陈鸿图的身体迅速吸收着药力。

    一套红纱拳下去,已然将体内的气血运转数十遍。

    和山手拳的秘药不同,红幕的药力被他完全吸收,消化下去,似乎强化作用在不明之处,不够明显。

    随着身上的红热消退,陈鸿图感觉不到红热之后,就又来了一碗。

    老头面色微变,但是也没有阻止,口中呢喃道:‘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这一次,入腹之后,确实传来一种炙热之感,身体肌肉也开始有灼烧的痛苦,陈鸿图不由面色微变,露出一丝痛苦神色。

    这一次,红影却迟迟没上来,看见陈鸿图面色微痛神情,曹南明皱了皱眉,面露不解。

    ‘不应该啊!若是拳术契合,对于秘药的接受能力应该强大无比才对!才少量秘药,不该出现副作用的啊!怎会此时就无法承受红幕的药力!难道是我高估他了?’

    陈鸿图自是不知道老头的想法,心中思量,体内的潜能运作,帮助消化药力,‘这秘药,难怪路善白一次只能那点分量!着实是虎狼之药!’

    随着潜能运作,无法消化承受的红纱拳的秘药被纳入体内,再次起了作用,浑身气血开始运转起来,红热之状再一次出现。

    照例又开始了疯狂练拳。

    陈鸿图红砂拳十三路又一遍练到中途,路善白才完成对药力的消化,他的身体素质要差陈鸿图太多,自然吸收时间也慢了不少。

    看着陈鸿图还在疯狂练拳,面上露出不甘神色,想要再来一碗,却被老头阻止。

    ‘好了!他的境界高,你比不了,就那些分量就足够了!而且你还没完全消化药力!’老头指了指路善白还在喘气的呼吸。

    路善白虽然有些不甘,但是只好到一侧继续练拳。

    ‘嗯!这一次的药力吸收完,已然有了强化的感觉!’

    随着红幕秘药的第二次吸收,身体的素质似乎在略微提升,虽然还是不甚明显,但是依然让他看到效果。

    第二碗秘药的药力很快消弭,他直接再来了一碗。

    四碗。

    五碗。

    直到五碗的时候,体内的潜能热流就消耗完毕。

    不得已,再一次灌注了五缕热流。

    7碗,

    ……

    直到将药盆子里面的药羹吃完。

    ‘这……就是拳术契合吗!’此时曹南明一脸的震撼,他也经历过这一步,很清楚的知道,红幕秘药哪怕多吃一份,都会造成难言的痛苦。

    院落中央,陈鸿图浑身散发热气,身体的表面浮现淡淡的红斑,按照他的判断,顶多再过几天,就可以度过这一层次,达到第四层红幕秘术的状态。

    预计下来,最多只要十天,就能够达到暴血秘术的阶段。

    这种进度,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确实匪夷所思。

    他也见过一些稍微有些契合天才,但是类似陈鸿图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一侧路善白虽然也在练拳,但曹南明却是发现路善白有些颓废,显然看到了陈鸿图高速地修行,对比下让他失去了自信。

    但是有时候天才,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随着陈鸿图不断地吞服秘药,运转红纱拳,身体的血液在不断地高速变化运转,初始还不后明显,但是到了后来,他能够面向的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变强。

    他此时运转红纱拳,除了斑点,手臂上表层已经开始泛着红色,已然到了红幕秘术的初期。

    按照他的计算,等到他的红幕秘术完整修行完毕之后,身体的素质起码会提升三成。

    等到红纱拳的最终红玉状态,那样的增幅,将会达到一个极为可观的地步。

    时间流逝。

    ……

    此时北清武馆之中。

    西北楼外侧,高层的练功房之中,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正和面前的几个壮硕青年人说话。

    ‘阿远,你去问了东胜武馆,那边怎么说!’

    几个青年之中为首那人,一身武馆的练功服,面容刚毅,身形高大,浑身带着一种恐怖的杀气,似乎混迹过黑拳多年,开口道:“师傅,东胜武馆馆主那边没有准确的答复,只说是再看!”

    ‘呵呵!那家伙还是这么不见兔子不撒鹰!’魁梧中年沈安平摇摇头道:“他还有说些什么吗?”

    ‘这倒没有’,储方远低头道。

    ‘但是二师叔曾经到东胜武馆闹过一次!似乎和馆主闹得不是特别愉快!东胜武馆馆主想来记仇,应该不至于支持二师叔吧!’一侧的一个身形强壮的青年开口道。

    ‘嘿嘿,荣生你这点说对了!那个家伙可记仇了,必然不会!’魁梧中年开口道‘现在不过是在矜持罢了吗,想要好处!’

    ‘对了,阿远,你二师叔最近有动静吗?’

    ‘最近似乎和通元武馆那边走得很近!’池方圆开口道。

    ‘这样吗?’沈安平眯了眯眼,神色阴沉:“哼!看来你二师叔,还是想要和我一争啊!那就看鹿死谁手吧!”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阿远你留下!’沈安平出声道。

    ‘是!’几人应声,当即出去,只留下为首的强壮男人。

    ‘我让你在黑拳历练多年,打入猛虎帮之中,现在那边情况如何了!’沈安平道。

    ‘情况不妙,稽查科施压,拳会和几大家断绝往来,此时人心思动,不少人已经跑路了!’储方远远面露忧心神色。

    ‘哎!你也趁早抽身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动用我的关系,别在犹豫了,否则必然深陷其中,稽查科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闻言,沈安平皱眉道。

    ‘是!师傅放心,我已有对策!’阿远开口道。

    ‘好,你下去吧,最近我要练功,没事别来打扰我!’沈安平交代完之后,就挥手让阿远下去。

    见到阿远下去,沈平安呐呐的道:‘阿行,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一定要夺回来!你要和我争,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门外。

    储方远从里面出来,就看到外面几人都在等他。

    几人一齐朝着练武场走去。

    ‘师兄,你说为什么……’其中一个青年开口问道。

    ‘你想问,师傅为什么要争夺馆主职位对吧!’储方远开口道。

    ‘不错,咱们的钱财足够啊,武馆这个小位置有什么东西可图的!’

    ‘当然有,药血!’阿远沉声开口道。

    ‘药血!?’闻言,几个气息强悍的青年若有所思,而有的则是颇为迷茫,‘那是什么!秘药吗?’

    ‘那是上位拳师才有资格用到的东西!’阿远淡淡的解释了一嘴:“否则你以为师傅为什么要和二师叔争!”

    想到如今拳馆的剑拔弩张的情形,几人都沉默无言,阿远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一行人各自都还有任务,很快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