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独行无归路

    “小白，回来。”寻声望去，一个素白身影，安静淡然，温文尔雅，从昏暗的林间走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叫那么难听，太吵了。”

    原来，是四方学院的吕医师。

    “吕医师。”苏衍打招呼。

    “真弱，连个疯子都制不了。”吕医师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不少药草，肩上立着一只黑色的小兽。带着鄙夷的眼神，白衣飘飘，潇洒离去，在林间有如闲庭碎步一般。

    那小兽形状像牛，背生双翼，身覆鱼鳞，细而长的蛇尾。

    同样是身穿白衣，还是吕医师看着顺眼一点。

    老头忧心的看着地上的弟子，欲言又止。

    似是察觉到老头的顾虑，吕医师远远飘来一句话：“我家小白唾液有去毒，醒脑，明目的功效，无害。”

    老头疑惑的看向苏衍。

    “吕医师的意思，地上这位没有性命之忧。刚刚吕医师肩上的小兽，你看到没有？地上这位是被那小兽咬昏倒在地的。”

    “唉…”老头忧心忡忡，无奈的叹口气，以前只知道炼器，总觉得有顶级法器就能万无一失，从来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会祸从天降。

    以前很多人欠自己人情，没想到，出了事，人情根本不值一提。

    老头有些向往的说道：“刚才那个年轻人好俊的功夫。”

    “他更俊的，是医术。”

    “怎么说。”老头心头一喜，面上却不显。

    “不论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吕医师出马，轻轻松松人到病除。”

    “这样啊。”老头似乎只是好奇一问，没有了下文，干巴巴的看着苏衍。

    一个不善言辞，一个不愿言说，没了下文。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头率先开口：“刚刚你喂我吃的丹药…？”

    “没有。”苏衍没好气的、毫不客气的打断老头的话。

    “我拿法器跟你换。”

    “拿来。”苏衍伸出手。

    老头嘴唇蠕动半天，脸色变了几变，才蹦出来一句话：“先…先欠着。”

    苏衍将老头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实在有些想不通。苏衍知道，老头跟自己要丹药十有八九是为了地上躺着的那位，老头吃过一粒归元丹，这会儿除了内伤需要慢慢调理，根本不需要丹药。

    “你这徒弟追杀你一路，你还护着他，你不是有受虐倾向吧。”

    “小风他本性善良，只是被迫入魔，这才失了本性。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每次在关键时刻搅局，我早就被那群人抓走或者杀害了。”

    “还有，别老头老头的叫，没礼貌。我…”老头停下话语，回身望向来时的方向，眸光深郁，情绪低沉。

    独行无归路，万般皆动力。

    好半晌，收好情绪，老头继续说道：“我本姓张，你就叫我张师傅吧。你应该猜出来了，我是炼器宗的，我来自京都的炼器宗总部。”

    张师傅指着地上的白衣男人说道：“他叫小风，是我徒弟。”

    “小风是我在路边捡来的，那个时候他才六岁，我一生醉心于炼器，不曾娶妻生子，我一直把他当儿子教养，我一身的炼器术也悉数传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