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信仰与纷争
伊甸娜趴在天空巨兽的背上，惊奇地看着白云从她的身边飘过，新生的太阳从天边冉冉升起，给云海镀上一层金黄。
她怔怔看着这仙境般的景色，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真是太美啦！”
载着她的巨兽也发出一声附和的鸣叫
“呜——”
这叫声悠远、空灵，一直传到神庙里。
穆罕默德听这天空兽的鸣叫，好像自己也飞到了天上，看到了壮丽的美景。他神采飞扬，在神明身边时，他不复先知的威严，只是一个充满喜怒哀乐的孩子。
“神啊，您知道我的所有想法。”
“您认为伊甸娜能接替我，接过侍奉神明的责任吗？”
林祇没有回答，但穆罕默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神明将操控天空巨兽的戒指赏赐给伊甸娜，已经证明了祂的认可。
篝火旁，赫德人正聚在一起吃早饭，性子急躁的青年随便对付两口，就准备出海开始新一天的捕猎。
虽然人们在渔场里饲养了一些月光鱼，但那样的食物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吃。一般人只有努力捕猎才能养活家人，不过他们还是心怀感激，这片辽阔的海域本来就是神明最慷慨的恩赐。
“感恩黎希神”。
天空巨兽从云层上降下来，遮住了阳光，光线从它身体上的气孔里透过来，远远看去就像闪烁的星光。
巨兽上站着伊甸娜，她褐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巨兽的后背上其实很宽阔，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伊甸娜也能站起身来在巨兽背上随意行走了。
有眼神敏锐的小孩子看到了伊甸娜，憧憬地问旁边的父亲：
“那就是神明吗”
“不，那是先知的女儿伊甸娜。”
并不是所有赫德人都有幸面见神明，因此将伊甸娜当成神明的人并不少，甚至有的人已经跪伏在地上念诵起神名来。
除了直接被林祇力量侵染过的赫德人，其他新生儿的灵性本源上大多没有了神明的印记，因此他们不能再直视神明的身形。
穆罕默德禁止他人随便进入神庙也有这个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人们信仰伟大的黎希神。
听着人们的惊叹和赞美，旁边的莱斯有些羡慕。
虽然是海洋中的健儿，但每个赫德人都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在天空中飞翔呢？他为自己的妹妹能得到神的眷顾而感到开心。
莱斯目送着巨兽缓缓落在神庙旁，然后继续指挥人们搭建房屋。在他面前，一片连绵的宫殿已经初具规模，在宫殿前面又是一座黎希神的塑像。
忙了一会，莱斯注意到旁边的弟弟格里莫还在望着天空发呆，他有些好笑：
“别傻站着啦，真那么想去天上看看，就去求一下小妹，她会同意的。”
“不，我只是在想，神明真的需要我们为祂建造宫殿吗？”
格里莫回过头来，盯着莱斯的眼睛说道：“你有看到过伟大的黎希神离开那座神庙，你有...真正的见过神吗？”
莱斯听出了格里莫话中蕴含的意味，但他没法回答。自莱斯记事其，父亲每天都会爬上数百级石阶前往神庙觐见黎希神，即便现在他的身体衰老的厉害，但这个传统仍然从未中断。
莱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可能只是我们需要一个信仰吧，毕竟神明的伟大与否从来都不是取决于我们。”
这不是格里莫想要的答案，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穿过宫殿，又绕过几个营地，格里莫小心翼翼的确认附件没有人后后，快步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屋子里有一条密道。格里莫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很开来到了一间地下密室。
这里摆放着一张长条形的石桌，旁边已经早早坐满了人，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年老的赫德人招呼着格里莫，他叫库尔特，是最早获得神明眷顾的赫德人之一，他看起来比穆罕默德还要老，岁月不仅让他的骨甲失去了光泽，还模糊了他的双眼。
“就像我之前说的，伟大的神明并不关心地上的蝼蚁。修建神殿不过是你父亲自己的执念，他已经老了，只会讨好高高在上的神明。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更年轻，更有远见的领导者。”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莱斯，他身为长子，做这件事比我更名正言顺。”
库尔特微微俯下身子，笑道：“因为你一无所有。”
“只要你得到天空巨兽，穆罕默德说什么都迟了，我们会全力支持你，辅佐你成为斐利亚的王。”
桌上照明的火把映在格里莫的眼里，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第二天，格里莫用一个拙劣的借口骗伊甸娜到小屋来，单纯的伊甸娜还以为哥哥要给自己什么惊喜，就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伊甸娜按时赴约，但迎接她的是一张猎兽的大网，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唤天空巨兽，就被早早准备等待在一旁的库尔特用欢呼虫控制住了心神。
格里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对不起”，他取下伊甸娜手上的木色戒指，准备戴在自己手上。但戒指突然消失，然后又重新回到了伊甸娜的手指上。
他愣住了，又试了两遍，戒指好像认定了伊甸娜这个主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取下来，都会回到伊甸娜的手上。
格里莫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库尔特。
“别浪费时间了！”
“这个戒指和她的生命绑定，她不死，你就不可能得到控制天空巨兽的权柄。”
看格里莫迟迟下不去手，库尔特走上前一把抓住伊甸娜的头发，智慧的力量倾泻而出，瞬间搅碎伊甸娜的意识，然后吞掉了她脑海中的灵性本源。
岁月好像在库尔特的身上倒流了，他一下子变年轻了许多，成了中年人的面貌。而还趴在伊甸娜身上的欢呼虫也似乎长大了一些。
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戒指扔给格里莫，
“赶紧走吧，穆罕默德就快来了。”
柯尔特捡起地上蠕动着的欢呼虫，带着人匆匆离开。
而格里莫像是丢了魂一样，伊甸娜的死让他慌了神，好在控制天空巨兽的权柄总算是到手了，他赶紧收好戒指离开这里，只留下伊甸娜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一阵慌不择路的小跑，格里莫远离了案发的地方，绕路回到了家，但莱斯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
“你干什么去了？”莱斯逼视着慌张的格里莫：“父亲说伊甸娜出事了，现在所有人都被发动起来找她。”
“我不知道”，格里莫强壮镇定。
“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父亲已经去神庙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格里莫一阵颤栗，他不敢想象父亲知道这一切后会是怎样的暴怒。
看着弟弟这样的反应，莱斯已经笃定他和伊甸娜的失踪脱不了干系，虽然心里很失望，但他还是劝他去向父亲认错。
“伊甸娜已经死了。”
莱斯愣在原地，格里莫怒吼道，“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甘心默默无闻！”
“你是长子，而伊甸娜被神明眷顾，只有我一无所有！”
“你走吧”，莱斯悲伤地看着失控的弟弟，他已经预见到了格里莫的结局。
格里莫抿紧嘴唇，转身离开，他要借助天空巨兽离开这里。虽然最开始他只是想逼迫父亲将权力让给自己，但伊甸娜的死已经断绝了他的所有退路。
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把性命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催动手上的戒指，天空巨兽感受到他的呼唤，缓缓朝他飞来。所有参与搜寻的人都看到了天空巨兽的动作，一齐向着它降落的地方赶来。
但显然天空巨兽更快一些，格里莫看着遮天蔽日的巨兽飞到了自己的上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忍不住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格里莫，现在忏悔还来得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正是穆罕默德。虽然年事已高，但他凭借着智慧的力量先一步确定了格里莫的位置，带着护卫赶来了这里。
穆罕默德看着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他走上了戮亲的道路。
“走吧，黎希神在等着你。”
她怔怔看着这仙境般的景色，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真是太美啦！”
载着她的巨兽也发出一声附和的鸣叫
“呜——”
这叫声悠远、空灵，一直传到神庙里。
穆罕默德听这天空兽的鸣叫，好像自己也飞到了天上，看到了壮丽的美景。他神采飞扬，在神明身边时，他不复先知的威严，只是一个充满喜怒哀乐的孩子。
“神啊，您知道我的所有想法。”
“您认为伊甸娜能接替我，接过侍奉神明的责任吗？”
林祇没有回答，但穆罕默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神明将操控天空巨兽的戒指赏赐给伊甸娜，已经证明了祂的认可。
篝火旁，赫德人正聚在一起吃早饭，性子急躁的青年随便对付两口，就准备出海开始新一天的捕猎。
虽然人们在渔场里饲养了一些月光鱼，但那样的食物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吃。一般人只有努力捕猎才能养活家人，不过他们还是心怀感激，这片辽阔的海域本来就是神明最慷慨的恩赐。
“感恩黎希神”。
天空巨兽从云层上降下来，遮住了阳光，光线从它身体上的气孔里透过来，远远看去就像闪烁的星光。
巨兽上站着伊甸娜，她褐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巨兽的后背上其实很宽阔，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伊甸娜也能站起身来在巨兽背上随意行走了。
有眼神敏锐的小孩子看到了伊甸娜，憧憬地问旁边的父亲：
“那就是神明吗”
“不，那是先知的女儿伊甸娜。”
并不是所有赫德人都有幸面见神明，因此将伊甸娜当成神明的人并不少，甚至有的人已经跪伏在地上念诵起神名来。
除了直接被林祇力量侵染过的赫德人，其他新生儿的灵性本源上大多没有了神明的印记，因此他们不能再直视神明的身形。
穆罕默德禁止他人随便进入神庙也有这个原因，但这并不妨碍人们信仰伟大的黎希神。
听着人们的惊叹和赞美，旁边的莱斯有些羡慕。
虽然是海洋中的健儿，但每个赫德人都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在天空中飞翔呢？他为自己的妹妹能得到神的眷顾而感到开心。
莱斯目送着巨兽缓缓落在神庙旁，然后继续指挥人们搭建房屋。在他面前，一片连绵的宫殿已经初具规模，在宫殿前面又是一座黎希神的塑像。
忙了一会，莱斯注意到旁边的弟弟格里莫还在望着天空发呆，他有些好笑：
“别傻站着啦，真那么想去天上看看，就去求一下小妹，她会同意的。”
“不，我只是在想，神明真的需要我们为祂建造宫殿吗？”
格里莫回过头来，盯着莱斯的眼睛说道：“你有看到过伟大的黎希神离开那座神庙，你有...真正的见过神吗？”
莱斯听出了格里莫话中蕴含的意味，但他没法回答。自莱斯记事其，父亲每天都会爬上数百级石阶前往神庙觐见黎希神，即便现在他的身体衰老的厉害，但这个传统仍然从未中断。
莱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可能只是我们需要一个信仰吧，毕竟神明的伟大与否从来都不是取决于我们。”
这不是格里莫想要的答案，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穿过宫殿，又绕过几个营地，格里莫小心翼翼的确认附件没有人后后，快步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屋子里有一条密道。格里莫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很开来到了一间地下密室。
这里摆放着一张长条形的石桌，旁边已经早早坐满了人，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年老的赫德人招呼着格里莫，他叫库尔特，是最早获得神明眷顾的赫德人之一，他看起来比穆罕默德还要老，岁月不仅让他的骨甲失去了光泽，还模糊了他的双眼。
“就像我之前说的，伟大的神明并不关心地上的蝼蚁。修建神殿不过是你父亲自己的执念，他已经老了，只会讨好高高在上的神明。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更年轻，更有远见的领导者。”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莱斯，他身为长子，做这件事比我更名正言顺。”
库尔特微微俯下身子，笑道：“因为你一无所有。”
“只要你得到天空巨兽，穆罕默德说什么都迟了，我们会全力支持你，辅佐你成为斐利亚的王。”
桌上照明的火把映在格里莫的眼里，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第二天，格里莫用一个拙劣的借口骗伊甸娜到小屋来，单纯的伊甸娜还以为哥哥要给自己什么惊喜，就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伊甸娜按时赴约，但迎接她的是一张猎兽的大网，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唤天空巨兽，就被早早准备等待在一旁的库尔特用欢呼虫控制住了心神。
格里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对不起”，他取下伊甸娜手上的木色戒指，准备戴在自己手上。但戒指突然消失，然后又重新回到了伊甸娜的手指上。
他愣住了，又试了两遍，戒指好像认定了伊甸娜这个主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取下来，都会回到伊甸娜的手上。
格里莫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库尔特。
“别浪费时间了！”
“这个戒指和她的生命绑定，她不死，你就不可能得到控制天空巨兽的权柄。”
看格里莫迟迟下不去手，库尔特走上前一把抓住伊甸娜的头发，智慧的力量倾泻而出，瞬间搅碎伊甸娜的意识，然后吞掉了她脑海中的灵性本源。
岁月好像在库尔特的身上倒流了，他一下子变年轻了许多，成了中年人的面貌。而还趴在伊甸娜身上的欢呼虫也似乎长大了一些。
他像丢垃圾一样把戒指扔给格里莫，
“赶紧走吧，穆罕默德就快来了。”
柯尔特捡起地上蠕动着的欢呼虫，带着人匆匆离开。
而格里莫像是丢了魂一样，伊甸娜的死让他慌了神，好在控制天空巨兽的权柄总算是到手了，他赶紧收好戒指离开这里，只留下伊甸娜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一阵慌不择路的小跑，格里莫远离了案发的地方，绕路回到了家，但莱斯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
“你干什么去了？”莱斯逼视着慌张的格里莫：“父亲说伊甸娜出事了，现在所有人都被发动起来找她。”
“我不知道”，格里莫强壮镇定。
“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父亲已经去神庙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格里莫一阵颤栗，他不敢想象父亲知道这一切后会是怎样的暴怒。
看着弟弟这样的反应，莱斯已经笃定他和伊甸娜的失踪脱不了干系，虽然心里很失望，但他还是劝他去向父亲认错。
“伊甸娜已经死了。”
莱斯愣在原地，格里莫怒吼道，“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甘心默默无闻！”
“你是长子，而伊甸娜被神明眷顾，只有我一无所有！”
“你走吧”，莱斯悲伤地看着失控的弟弟，他已经预见到了格里莫的结局。
格里莫抿紧嘴唇，转身离开，他要借助天空巨兽离开这里。虽然最开始他只是想逼迫父亲将权力让给自己，但伊甸娜的死已经断绝了他的所有退路。
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把性命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催动手上的戒指，天空巨兽感受到他的呼唤，缓缓朝他飞来。所有参与搜寻的人都看到了天空巨兽的动作，一齐向着它降落的地方赶来。
但显然天空巨兽更快一些，格里莫看着遮天蔽日的巨兽飞到了自己的上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忍不住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格里莫，现在忏悔还来得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正是穆罕默德。虽然年事已高，但他凭借着智慧的力量先一步确定了格里莫的位置，带着护卫赶来了这里。
穆罕默德看着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他走上了戮亲的道路。
“走吧，黎希神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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