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刘庆密谋隔墙有耳
一间宽大的废弃仓库，被隔成很多个房间，基本家具齐全，虽然简朴，却也井井有条。
张剪躺在床上，听隔壁兄弟们鼾声如雷，他睡不着，透过天窗望着夜空。四方形的黑幕中，几点星光，落寞疏离。“
“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
张剪念着诗句，心情复杂。
忽然，张剪感觉到门外有人，他一个翻身坐起，抄起枕边的刀，泛着寒光。
“谁！出来！”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张剪借着月光看清来人，个子不高，身形偏瘦，戴一顶瓜皮小帽。
张剪回想：
““回雷泽县，你被冯家盯上了，最近不要露面。”
话一说完，对方也不拖沓，转身就走。”
张剪认出此人是在青丘镇突然出现给他传递消息而又突然消失的人。
“是你。”
“我家少爷要见你。”
“你家少爷？是写信之人吗？”
对方也不答，转身就走。张剪只得匆忙穿鞋，提刀紧随。
雷泽县后街外，一条狭长幽深的小巷，两边是花团锦簇的石墙，晚风吹荡，芳香四溢。
曲径通幽处，巷子尽头是一座小洋楼，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清新雅致。
此处是雷泽县有名的风月场所，名为“无言书寓”，不挂牌，只接待贵客熟客。若无人引荐，根本登不得“无言书寓”的大门。书寓主人是一位风姿绰约、才貌双全的美娇娘，名为柳无言，来者不论年龄地位，皆称一句“无言姐姐”。姑娘们皆养在书寓，个个容姿清雅，品貌端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信手拈来，来者非富即贵，甚至很多文人墨客都慕名而来，只为一赏歌舞、附庸风雅，但求红颜，洗却烦尘。
一间书香典雅的屋子里，墙角香炉轻烟袅袅，双墙悬挂着柳永几幅诗词，胡桃木柜里摆着书籍，李木北一身黑衣散坐小桌前，拿着一本《浮生六记》细细品读。一位柳眉恬静女子，将果盘放置桌上，退身离开。
李木北正读到作者沈复写夫人陈芸喜爱文学，通过自学能识文断字，并“渐通吟咏”，写出“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佳句时，只听得隔壁间传来男人张狂笑声，李木北眉头微皱，静听。
“哈哈哈哈，要不说赵老板你有眼光呢，这部电影定会让你狠赚一大笔的。”
“那还得感谢刘大人您给我这个机会啊。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刘大人笑纳。”
“赵老板太客气了。”
隔壁房间里，两个男人围坐桌前，一个身材微胖，西装革履，嘴角红肿，正是刘庆。刘庆身旁坐着一位妆容精致、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儿琳达，琳达是电影《烟雨倾城》的女二号。对面是年过半百的商人赵老板，身材瘦弱却精神十足，桌下，他老树皮般褶皱的手一直死死拽住旁边斟酒姑娘白嫩细腻的手，来回摩挲。桌上鱼肉满布，奢靡贵侈。
刘庆嘴上道着客气，手却毫不犹豫地接过赵老板递过来的精致木盒，打开一看，是五根金条。刘庆双眼一亮，咧着嘴笑，觉得嘴角疼痛，哎哟两声，把木盒收了起来。
李木北正听得皱眉，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此时，房门被轻敲两下。
“少爷，是我。”
“进来。”
戴瓜皮小帽的男人压着步子走进来，张剪跟在身后，满身戒备。
李木北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江源来了，坐。”
戴瓜皮小帽的男人名为江源，头脑灵活，细致周到，一直侍奉李木北左右。
江源在桌旁坐下，张剪还站在原地，盯着李木北，只觉他目如朗星，冷俊清贵，一颦一笑又温文尔雅，皆如自己幻想的那般。
“你就…”
张剪刚要说话，只听隔壁房间传来男人说话声。李木北迅速打断张剪，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指指桌旁的空座，让张剪坐下来，仔细听。
张剪也不再磨叽，席地而坐。
隔壁房间里的说话声清晰地传来。
赵老板：“刘大人，老朽还有一事，想请您帮个忙呢。”
刘庆：“哦，赵老板请讲，我刘某能做到的事，定当尽力。”
赵老板：“是这样，刘大人，我手里新进一大批货，但是被拦住了，现在还卡在西北总署那里，我托人各种打点，可就是不给批不让进，还说可能要销毁，哎我半个身家都在里面呢，这实在没办法了，想着刘大人您手眼通天，求着您给出个主意呢。”
刘庆吃了一颗琳达剥好的葡萄，掐了一把琳达的腰，心不在焉地说：“哦，多久的事了？”
赵老板抹了把额头，愁眉不展：“小一个月了。”
刘庆：“嗯，这事啊…”
赵老板见刘庆没什么反应，赶紧说：“刘大人您放心，这事啊要是成了，我给您二分利。”
刘庆假装和琳达调情，没听清赵老板说的话。
“什么？”
赵老板老脸皱在一起，“三分利。”
刘庆摘了一颗葡萄，递给赵老板，笑着说：“赵老板，您尝尝，这葡萄可真甜啊。”
赵老板接过葡萄，迟迟没动。
“吃啊。”
刘庆催促，赵老板赶紧连皮吃进嘴里，“好吃，好吃。”
“这葡萄虽然现在好吃，可若再放它个一年半载的，只能是臭垃圾一堆，赵老板，您说对吧？”
赵老板当然听得出刘庆的言外之意，他一咬牙，直接说：“五成！”
刘庆脸上笑开了花儿，拍了拍琳达，一个眼神示意，琳达了然。
琳达走到赵老板身边，剥了一颗葡萄，亲自塞到赵老板嘴里。
赵老板甜在嘴里，苦在心里，刘庆只是走走关系，却凭空抽走他五分利，但赵老板却不敢怒更不敢言，只得勉强挤出笑容，“好吃，好吃。”
刘庆大笑，“赵老板啊，您就安心地做您的大老板，别的事情不用操心。”
赵老板拱手：“哎，刘大人万福，刘大人万福。”
李木北听到此，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掉。
江源斟了一杯热茶，默默地在空酒杯旁边。
李木北叹口气，江源不说话。
张剪听得云里雾里的，看李木北的反应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不多话，拿过一个空酒杯，倒满酒，端起酒杯向李木北敬酒。江源瞪了张剪一眼，张剪毫不示弱地回瞪一眼。李木北见二人好笑，拿过张剪手中的酒杯，倒了一半到自己酒杯里，然后将酒杯还给张剪，举杯与其共饮。
隔壁房间，刘庆和赵老板也开始开怀畅饮。
刘庆一手揽着琳达，一手举着酒杯。
刘庆：“来吧赵老板，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赵老板双手与其碰杯：“倚仗大人，您辛劳。”
刘庆一饮而尽，回味悠长。
刘庆：“好酒！”
赵老板跟着奉承：“这‘无言书寓’果然名不虚传啊，连酒都这么清香甘甜、与众不同。”
刘庆大笑，“那赵老板可就孤陋寡闻了，这无言书寓真正与众不同的啊，还是这儿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她们啊，特别香、贴别甜。”
刘庆挤眉弄眼，骚态毕现。
“哦？”赵老板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一双浑浊的双眼也变得色眯眯的，她靠近身旁姑娘颈边，用力一闻，一双枯手已经在姑娘玲珑身体上摸索起来，“果然是芬芳香甜啊。”
刘庆：“哈哈哈哈。赵老板啊，春宵一刻，您还不快去赏花吃蜜？”
赵老板站起身，摇摇晃晃，紧紧搂住姑娘。
赵老板：“那老朽失礼，就先行一步了。”
刘庆拱手：“祝赵老板阅尽春色。”
赵老板在姑娘的搀扶下，蹒跚步子离开。
大门关上，刘庆眯着眼睛，一把捞过琳达，扑倒在地，猴急地亲了上去。
李木北几人听着隔壁传来鱼水之欢的声音，面面相觑，尴尬十分。
张剪躺在床上，听隔壁兄弟们鼾声如雷，他睡不着，透过天窗望着夜空。四方形的黑幕中，几点星光，落寞疏离。“
“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
张剪念着诗句，心情复杂。
忽然，张剪感觉到门外有人，他一个翻身坐起，抄起枕边的刀，泛着寒光。
“谁！出来！”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张剪借着月光看清来人，个子不高，身形偏瘦，戴一顶瓜皮小帽。
张剪回想：
““回雷泽县，你被冯家盯上了，最近不要露面。”
话一说完，对方也不拖沓，转身就走。”
张剪认出此人是在青丘镇突然出现给他传递消息而又突然消失的人。
“是你。”
“我家少爷要见你。”
“你家少爷？是写信之人吗？”
对方也不答，转身就走。张剪只得匆忙穿鞋，提刀紧随。
雷泽县后街外，一条狭长幽深的小巷，两边是花团锦簇的石墙，晚风吹荡，芳香四溢。
曲径通幽处，巷子尽头是一座小洋楼，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清新雅致。
此处是雷泽县有名的风月场所，名为“无言书寓”，不挂牌，只接待贵客熟客。若无人引荐，根本登不得“无言书寓”的大门。书寓主人是一位风姿绰约、才貌双全的美娇娘，名为柳无言，来者不论年龄地位，皆称一句“无言姐姐”。姑娘们皆养在书寓，个个容姿清雅，品貌端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信手拈来，来者非富即贵，甚至很多文人墨客都慕名而来，只为一赏歌舞、附庸风雅，但求红颜，洗却烦尘。
一间书香典雅的屋子里，墙角香炉轻烟袅袅，双墙悬挂着柳永几幅诗词，胡桃木柜里摆着书籍，李木北一身黑衣散坐小桌前，拿着一本《浮生六记》细细品读。一位柳眉恬静女子，将果盘放置桌上，退身离开。
李木北正读到作者沈复写夫人陈芸喜爱文学，通过自学能识文断字，并“渐通吟咏”，写出“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佳句时，只听得隔壁间传来男人张狂笑声，李木北眉头微皱，静听。
“哈哈哈哈，要不说赵老板你有眼光呢，这部电影定会让你狠赚一大笔的。”
“那还得感谢刘大人您给我这个机会啊。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刘大人笑纳。”
“赵老板太客气了。”
隔壁房间里，两个男人围坐桌前，一个身材微胖，西装革履，嘴角红肿，正是刘庆。刘庆身旁坐着一位妆容精致、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儿琳达，琳达是电影《烟雨倾城》的女二号。对面是年过半百的商人赵老板，身材瘦弱却精神十足，桌下，他老树皮般褶皱的手一直死死拽住旁边斟酒姑娘白嫩细腻的手，来回摩挲。桌上鱼肉满布，奢靡贵侈。
刘庆嘴上道着客气，手却毫不犹豫地接过赵老板递过来的精致木盒，打开一看，是五根金条。刘庆双眼一亮，咧着嘴笑，觉得嘴角疼痛，哎哟两声，把木盒收了起来。
李木北正听得皱眉，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此时，房门被轻敲两下。
“少爷，是我。”
“进来。”
戴瓜皮小帽的男人压着步子走进来，张剪跟在身后，满身戒备。
李木北合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江源来了，坐。”
戴瓜皮小帽的男人名为江源，头脑灵活，细致周到，一直侍奉李木北左右。
江源在桌旁坐下，张剪还站在原地，盯着李木北，只觉他目如朗星，冷俊清贵，一颦一笑又温文尔雅，皆如自己幻想的那般。
“你就…”
张剪刚要说话，只听隔壁房间传来男人说话声。李木北迅速打断张剪，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指指桌旁的空座，让张剪坐下来，仔细听。
张剪也不再磨叽，席地而坐。
隔壁房间里的说话声清晰地传来。
赵老板：“刘大人，老朽还有一事，想请您帮个忙呢。”
刘庆：“哦，赵老板请讲，我刘某能做到的事，定当尽力。”
赵老板：“是这样，刘大人，我手里新进一大批货，但是被拦住了，现在还卡在西北总署那里，我托人各种打点，可就是不给批不让进，还说可能要销毁，哎我半个身家都在里面呢，这实在没办法了，想着刘大人您手眼通天，求着您给出个主意呢。”
刘庆吃了一颗琳达剥好的葡萄，掐了一把琳达的腰，心不在焉地说：“哦，多久的事了？”
赵老板抹了把额头，愁眉不展：“小一个月了。”
刘庆：“嗯，这事啊…”
赵老板见刘庆没什么反应，赶紧说：“刘大人您放心，这事啊要是成了，我给您二分利。”
刘庆假装和琳达调情，没听清赵老板说的话。
“什么？”
赵老板老脸皱在一起，“三分利。”
刘庆摘了一颗葡萄，递给赵老板，笑着说：“赵老板，您尝尝，这葡萄可真甜啊。”
赵老板接过葡萄，迟迟没动。
“吃啊。”
刘庆催促，赵老板赶紧连皮吃进嘴里，“好吃，好吃。”
“这葡萄虽然现在好吃，可若再放它个一年半载的，只能是臭垃圾一堆，赵老板，您说对吧？”
赵老板当然听得出刘庆的言外之意，他一咬牙，直接说：“五成！”
刘庆脸上笑开了花儿，拍了拍琳达，一个眼神示意，琳达了然。
琳达走到赵老板身边，剥了一颗葡萄，亲自塞到赵老板嘴里。
赵老板甜在嘴里，苦在心里，刘庆只是走走关系，却凭空抽走他五分利，但赵老板却不敢怒更不敢言，只得勉强挤出笑容，“好吃，好吃。”
刘庆大笑，“赵老板啊，您就安心地做您的大老板，别的事情不用操心。”
赵老板拱手：“哎，刘大人万福，刘大人万福。”
李木北听到此，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掉。
江源斟了一杯热茶，默默地在空酒杯旁边。
李木北叹口气，江源不说话。
张剪听得云里雾里的，看李木北的反应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不多话，拿过一个空酒杯，倒满酒，端起酒杯向李木北敬酒。江源瞪了张剪一眼，张剪毫不示弱地回瞪一眼。李木北见二人好笑，拿过张剪手中的酒杯，倒了一半到自己酒杯里，然后将酒杯还给张剪，举杯与其共饮。
隔壁房间，刘庆和赵老板也开始开怀畅饮。
刘庆一手揽着琳达，一手举着酒杯。
刘庆：“来吧赵老板，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赵老板双手与其碰杯：“倚仗大人，您辛劳。”
刘庆一饮而尽，回味悠长。
刘庆：“好酒！”
赵老板跟着奉承：“这‘无言书寓’果然名不虚传啊，连酒都这么清香甘甜、与众不同。”
刘庆大笑，“那赵老板可就孤陋寡闻了，这无言书寓真正与众不同的啊，还是这儿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她们啊，特别香、贴别甜。”
刘庆挤眉弄眼，骚态毕现。
“哦？”赵老板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一双浑浊的双眼也变得色眯眯的，她靠近身旁姑娘颈边，用力一闻，一双枯手已经在姑娘玲珑身体上摸索起来，“果然是芬芳香甜啊。”
刘庆：“哈哈哈哈。赵老板啊，春宵一刻，您还不快去赏花吃蜜？”
赵老板站起身，摇摇晃晃，紧紧搂住姑娘。
赵老板：“那老朽失礼，就先行一步了。”
刘庆拱手：“祝赵老板阅尽春色。”
赵老板在姑娘的搀扶下，蹒跚步子离开。
大门关上，刘庆眯着眼睛，一把捞过琳达，扑倒在地，猴急地亲了上去。
李木北几人听着隔壁传来鱼水之欢的声音，面面相觑，尴尬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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