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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臧潭长者

    她因为愤怒而又悲伤的缘故,泪珠忍不住流在脸颊上,在那略显美艳的脸颊铺陈为一片水光。

    美人饮泣可令宋秉之心中一紧,他轻轻地用衣袖擦拭着她的泪珠。

    并非是迷离了眼眸,而是他终究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徐子芹,而徐汝忆想到的也不过是他的一声道歉。

    犹如飞蛾扑火般随他来臧潭,因为,那个说要让他向她姐姐道歉的人,一定会做到的。

    她对视上那双显得极为温柔的眼眸,她一颗心稍微提起,语气似乎还带着颤音,“你无需向我道歉,你可以回靖月吗?向我姐姐道歉,无论她原不原谅你,我只是不想令此事让她在心中留下一些阴影了。”

    宋秉之无奈地用手指轻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怔住了,他淡淡的笑了笑,便又用手指轻拭去她的泪珠,当泪珠悉数被他逝去之时,他的眉宇间更只剩下一片的温柔。

    那双眸仿若能看透她的心底深处,他的眸子映出她美艳皮囊之下的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柔声的说道:“好,我答应了,只是,我现在不能回去,我想带我的心爱之人回靖月,我要娶她。”

    她的容颜上忽然就涌起了一丝的欢喜,她能够确定的便是,宋秉之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既然他已然将真话都说了出来,她也热泪盈眶满心欢喜的说道:“好,我陪你一起见她,再陪你一起回靖月,见我姐姐,我只是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闻言,宋秉之轻轻一笑,他一手托着自己的下颌,他微抿了抿唇,喉咙微动,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并未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徐汝忆看着眼前的他,目光闪过了一丝的异常,眼眸低垂,她只觉得有一丝的不自在。

    看着他对那个女子一往情深,她心中竟然有一些妥协。

    人妖相爱已然不易,她还要阻扰吗?徐汝忆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宋秉之从徐汝忆的目光中是能够看到她的心中藏匿着心事,虽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他肯定的是与徐子芹或是自己有关,可这些抵不上他们两人身处臧潭还要重要。

    他那澄澈的仿佛会说话的眸中多了一丝的认真,他已经陷入了为两人的安全感到担心的地步,他的唇角微翘,很亲切随和的说道:“你若是不信任我,不想离开臧潭的话,我也确实不放心你孤身一人在臧潭,所以,你要跟紧我哦。”

    看着依旧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宋秉之,徐汝忆的眸中多了一丝的光泽与复杂,她的面色有一丝的不解。

    见他的目光已然带着询问的意味落在她的身上时,她便直接的问道:“宋公子,不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在心中凝聚的所有的勇气,并未因为她的这句话瞬间泄了气,变成了无可奈何,也并未因为她这句话浑身上下的勇气都好似被逼退了。

    他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而后,又微挑眉,轻勾唇角,便说道:“我带你去拜见臧潭的长者。”

    虽然并未被他所说的话直接吓蒙了,可还是忍不住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莫不是要我们自寻死路?你不怕被野狼吃了?”

    看来,徐汝忆也从叶凡尘的口中得知了不能擅闯臧潭的事情。

    赤日虽炎,可是徐汝忆的话更是打了一个颤音,不过,她若是认真惊惶一些,说不定还真使人感觉躺在九寒天,被满天雪地所侵蚀着自己的身上仅剩不多的暖意。

    最后,宋秉之也只是无奈摇头,感叹了一声,都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的手指戳了一下徐汝忆的额头,却终究因为惧怕她而不敢用挺大的力气,“别胡说了,既然你来了瞒也瞒不住了。”

    虽然是责怪她的一句话,可他的心里还是冒出了一点恐惧,他就要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惧怕,便继续说道:“我们何不直接告诉他们呢?”

    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似是等着她的答复,她轻轻蹙眉,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的这个选择也不无几分的道理,总比被人看穿身份真的扔进野山,被那里的狼妖所食要好得多。

    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会是什么,他都会为了心爱之人做一个勇者一路过关斩将。

    三人来到一个金色的府邸的府前,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来到一个大厅中,大厅算不上富丽堂皇,却胜在典雅舒适,透着一种精致韵味。

    墙上还稀稀疏疏挂着一些画,虽不知出自臧潭的谁人之手,但是能看出此人的画技超高,自有七分超然的深刻长远,更有三分的大气磅礴。

    墙上还悬挂着书法,只有四字,民康物阜,也颇雅致,在大厅的西侧还摆放着木架,架上的古玩更能显出臧潭长者的品味与尊贵。

    徐汝忆与宋秉之环视四周,并且也在大厅转悠着,有时,他们迷惘的目光穿过温暖的大厅,也会停留在厅外。

    “徐姑娘?”

    然而就在这时,徐汝忆听见一声担忧的声音传来,身穿华贵的黑衣男子就这般进入了她的目光之中。

    他的面容就像是神工巧匠精心雕琢一般的柔和,虽然面色温柔,却难掩贵气倜傥。

    徐汝忆看着黑衣男子从自己的面前而过,他的身上宛如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族气息,无论,在何时何地,他的气场都会不受控制的散发。

    她心中不免得感到几分的诧异,他不就是那个带她来臧潭的叶凡尘吗?

    他匆匆朝着她走来,也不过刚走在她的面前,他便抬手握住她的手,像是要与她一同面对一些惊涛骇浪的事情。

    满眼中只有徐汝忆的叶凡尘也终于在此时才注意到宋秉之的存在,他边缓缓地放下了握住她的手,边面带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随即便传来一声呵斥声,只是并不是叶凡尘传来,而是一位面带威严的青年男子传来,“你们两个人类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臧潭之地。”

    他五官虽然平庸,却因一袭云端锦衣,漆黑如墨的乌发被金色两蟒头冠束起,不但能将他的威严毫无遗落地展现出来,更显得雍容雅致。

    到了此时,宋秉之双手紧握,他的手甚至有那么一点的颤抖,他确实有些紧张,可是他不愿徐汝忆看到他这副样子,所以他便故作冷静的看着傅清玄。

    “清玄,何事生这么大气啊?”

    人未看见,温和的声音却是从外面悠悠传来。

    白衣老者自从外面踏入大厅,徐汝忆与宋秉之便全部都朝他看了过来。

    徐汝忆转头直视那位老者,他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神情配上和蔼的面容,他便是载宋秉之来臧潭的船夫。

    蓦然间,傅清玄目光冷漠的瞥了一眼叶凡尘,冷厉的声音噙着几分毋庸置疑的气势,“你看看凡尘,真是顽皮至极,竟带人类来我臧潭。”

    傅清玄是臧潭最有威望最威严的长者,按照辈分来说其次是闲云鹤,还有叶凡尘。

    至于闲云鹤,在这三位长者中最慈祥的,臧潭子民也只知道他有个外号,也就是他给自己取了一个闲云野鹤的名字,那就是闲云鹤。

    至于他的真实名字,臧潭中恐怕只有叶凡尘知晓,闲云鹤与叶凡尘在儿时就是伙伴,所以他知道自然不为奇怪。

    至于为何闲云鹤是一副老者的模样,不过是因为他只是觉得年龄既然已然极高了,自然不必还是以前的那副面容。

    他更愿意随着凡人的年龄那般,慢慢变老。

    闲云鹤说过名字不过是一个空名,叫什么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人行得正坐得端走得直就可以,对得起你的名字,对得起天与地。

    叶凡尘微微挑眉,手指捏着自己的下颌,似笑非笑,轻柔柔的说道,“我便知晓瞒不过清玄大哥,我只是看这姑娘是诚心诚意来臧潭的,就顺便帮她一把。”

    从徐汝忆这个角度看过去,眼前的画面是那位长相俊美的男子虽然是在对傅清玄说话,但他的眼眸却没有看向傅清玄,而是静静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若有若无。

    她有点错愕,侧眸瞥了一眼宋秉之,此时此刻她宁愿当个不被人注目的一个路人。

    这边,傅清玄未答话,却看见宋秉之猛然间跪在他的面前,他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服,他用沉着眸眼地看了傅清玄一眼,才郑重的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