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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其中玛格丽特·辛顿泄露了一个秘密

    “埃尔诺拉,快给我拿毛巾来!”科姆斯托克太太喊道。

    “等一下,妈妈。”埃尔诺拉喃喃地说。

    她站在厨房的镜子前,正把后面的头发绑起来,前面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快点!有个坏蛋!”埃尔诺拉跑进客厅,把沉重的厨房毛巾塞到母亲手里。科姆斯托克太太打开纱门,朝什么东西砸去。埃尔诺拉拨开脸上的头发,朝着母亲看过去。

    那女孩疯狂地尖叫。“不要!妈妈,不要!”科姆斯托克太太又打了一拳。

    埃尔诺拉抓住她的胳膊。“这就是我想要的!它值很多钱!不!哦,你不可以!”

    “不行吗,小姐?”科姆斯托克太太气冲冲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发号施令的?”拿着屏风的那只手扫了半个圈,停在了埃尔诺拉的脸颊上。她被这一击打得摇摇晃晃,兴奋得脸色发白的脸上,迅速出现了一道红印。屏幕砰的一声关上,把那个怪物扔在他们面前的地板上。

    科姆斯托克太太立刻用脚把它踩碎了。埃尔诺拉往后退了一步。除了那块红印外,她的脸很白。

    “那是我所需要的最后一个月,”她说,“要完成价值300美元的收藏。你在我眼前把它毁了!”

    “蛾!”科姆斯托克太太叫道。“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疯了。飞蛾有大翅膀。我认识一只飞蛾!”

    “我有事瞒着你,”埃尔诺拉说,“因为我不敢向你吐露。你一点也不同情我。但是你知道,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假话。”

    “不是飞蛾!”科姆斯多克太太反复说。

    “是的!”埃尔诺拉叫道。“它来自地下的一个箱子。它的翅膀需要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展开和变硬。”

    “要是我早知道那是一只蛾子——”科姆斯托克太太犹豫了。

    “你知道的!我告诉过你!我求过你住手!这对我来说只意味着三百美元。”“呸!三百根琴弦!”

    “在过去的四年里,这些钱用来支付书费、学费和衣服。我本来可以靠它们来上大学的。你毁了我想要的。你从未假装爱过我。我终于要对你同样坦白了。我恨你!你是个自私、邪恶的女人!我恨你!”埃尔诺拉转过身,穿过厨房,又从后门走了出去。她沿着花园的小路走到大门口,朝沼泽走去,走了一小段路,她突然有了反应。她倒在地上,靠在一根大木头上。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绝望,她曾试图屏住呼吸而死。她这样想是想让母亲难过,但她明白了生活是强加给她的,她不能随心所欲地离开它。她对那只被她幼稚地命名为黄帝的飞蛾的消失感到如此震惊,以至于她几乎不记得那一击。她原以为天下没有那么难得的好运气,能把她的收藏完成;现在她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辉煌的帝国号在她面前被摧毁。她有可能再找一个,但是她必须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本来可以拥有的,而且毫无疑问可以吸引别人的那个人,已经被她母亲宠坏了。她在那儿坐了多久,埃尔诺拉既不知道也不在乎。她只是默默忍受着痛苦,偶尔一声干巴巴的抽泣使她浑身发抖。

    玛格丽特姑妈说得对。那天早上,埃尔诺拉觉得她的母亲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女孩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

    埃尔诺拉离开房间时,科姆斯托克太太跟在她后面走了一步。“你这个小笨蛋!”她喘着气说。但埃尔诺拉已经走了。她的母亲站在那里凝视着。“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谎,”她喃喃地说。

    “我猜是一只飞蛾。她说,她唯一需要的是300美元。我希望我没有那么快!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我以为是什么致命的又叮又咬的东西。一个人在这里必须非常小心。但现在可能是我洒了牛奶。哼!她可以再找一个!犯傻是没有用的。也许飞蛾就像蛇一样,有一个就有两个。”

    科姆斯多克太太拿起扫帚,把蛾子扫出了门。然后她跪了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两旁花坛的台阶、圆木和泥土。她找到了那个怪物从地上钻出来的地方,还有那个把它封闭起来的坚硬的深褐色箱子,里面还湿着。这时她知道埃尔诺拉是对的。那是一只飞蛾。它的翅膀受潮了,没有展开。科姆斯多克太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她原以为它们都是从挂在树上、墙边或木板上的箱子里取出来的。她的见识足以使她知道世上确有这样的事情;一道白色的闪光告诉她有一只银鼠在她的房子里,或者一声尖锐的“嗡嗡声”警告她有响尾蛇。所以,埃尔诺拉的学费就是从这样的动物那里得到的。

    在一次令人作呕的扫视中,这个女人的心里猛然意识到,把她和她的孩子分开的鸿沟是多么大。最近,许多事情都指向了这一点,最明显的是埃尔诺拉,就像她父亲的转世,无畏地站在城市的一大群观众面前,用比他更高超的技巧演奏着那把科姆斯托克太太确信无疑是他的小提琴。可是,这个小小的泥土爬行动物,还没来得及展开它那金黄色和淡紫色的翅膀,把它带进神秘的黑夜,就被她压死了,却创造了一个奇迹。

    “我们彼此之间比邻居之间更像陌生人,”她喃喃地说。就这样,上帝最精致、最美丽的创造物之一,没有履行法律,就被牺牲了,然而,同类中没有一种能做出如此光荣的事业,因为科姆斯托克太太的内心终于清醒了。她机械地穿过船舱。每隔几分钟,她就朝后面的小路瞥一眼,看看埃尔诺拉是否来了。

    她知道玛格丽特已经安排好当天去城里,所以她越来越紧张不安。她担心这一击会使埃尔诺拉的脸颊变色;她会告诉玛格丽特她走到后面的小路上,专心致志地向四面张望,然后离开花园,沿着沼泽地的小路走去。她的脚步悄无声息地踩在柔软的黑土上,很快她就走近了,看见了埃尔诺拉。

    科姆斯托克夫人站在那里,不安地看着那个女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还是转身回到了小屋。中午到了,她准备晚饭,像往常一样,当埃尔诺拉在花园里时,她叫她,但没有得到回应,女孩也没有来。

    一点刚过,玛格丽特在门口停了下来。“埃尔诺拉改变了主意。她不去了,”科姆斯托克太太喊道。她觉得自己恨玛格丽特,因为她套上马背,沿着小径走来,而不是驾车前行。

    “你一定是弄错了,”玛格丽特说。“我是特意为她去的。她让我带她去。我没有差事。她在哪儿?”

    “我去叫她,”科姆斯托克太太说。她又沿着小路往前走,这次发现埃尔诺拉正坐在木头上。她的脸又肿又红,眼睛也哭红了。她没有注意到她的母亲。

    “辛顿夫人来了,”科姆斯托克太太严厉地说。“我告诉她你改变主意了,但她说你要她和你一起去,而她自己没有什么可去的。”

    埃尔诺拉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涉水穿过沼泽深处的草丛,走在母亲前面的小路上。科姆斯托克太太一直跟到花园,但进不了小屋。她忙着种菜,当后门的纱窗砰的一声关上时,她头都没抬。

    玛格丽特·辛顿脸色苍白地走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使科姆斯托克太太退缩了。“埃尔诺拉的脸怎么了?”玛格丽特问。

    科姆斯托克太太没有回答。“你打了她,是吗?”“我还以为你不是瞎子呢!”“我当凯特·科姆斯托克已经20年了,”

    玛格丽特·辛顿说,“但我终于明白了。在我看来,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对埃尔诺拉则是大错特错。我有个想法,让你知道会杀了你,但我想你足够坚强,可以忍受任何事情。要么杀人,要么治病,你现在就知道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科姆斯托克太太冷冷地问。

    “你!”玛格丽特叫道。“你!一个不会假装爱自己唯一孩子的女人。他让她成长为一个女人,就像你让埃尔诺拉成长为一个女人一样,她不能满足于每一种忽视,还必须加上虐待;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关于一个不称职的人的愚蠢想法!”

    科姆斯托克太太拿起一把锄头。玛格丽特说。“你不能碰我。你最终会站在那里,听到真相,因为我敢面对你,告诉你,你会在你的灵魂深处知道这是事实。当罗伯特·科姆斯托克在离泥潭很近的地方走进去的时候,他想让你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去见了埃尔维拉·卡尼。那天晚上他们计划去参加舞会”

    “闭上你的嘴!”科姆斯托克太太用一种死气沉沉的声音说。

    “你知道,如果不是实话实说,我是不敢打开的。我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我是从里德斯来的。树林里很热,我路过卡尼酒吧时停了下来想喝一杯。埃尔维拉卧床不起的老母亲听到了我的话,她疯了似的想找个人说话,我马上就走了进去。我看见罗伯特沿着小路走来。埃尔维拉也看到了他,所以她跑出房子去阻止他。它看起来很滑稽,我只是故意挪到我能看到和听到的地方。他给她带来了他的小提琴,让她准备好,晚上在树林里和他见面,然后他们一起去跳舞。她把它藏在井屋旁边的阁楼里,答应一定去。”

    “你说完了吗?”科姆斯托克太太问。

    “没有。我要把整个故事告诉你。你不会放过埃尔诺拉的。我不会放过你的。那天我不在这里,但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怎么穿的,他走了哪条路,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尽管他们以为我在忙着照顾她妈妈,不会注意到他们。放下你的锄头,凯特。我去找埃尔维拉,告诉她我所知道的,让她三年前把科姆斯托克的小提琴送给埃尔诺拉。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玩。我不想再看到她因为一个如果还活着就会伤透你的心的男人而被冷落和虐待。再过六个月你就会知道别人都知道的事了。他是那种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所以和他在一起没有女人是安全的。现在,你能不能别再为他伤心了,公正地对待埃尔诺拉?”

    科姆斯托克太太把锄头抓得更紧,转过身来,沿着小径走下去,穿过树林,向埃尔维拉·卡尼的家走去。她歪着头走过水潭,稳稳地往前走。埃尔维拉·卡尼在屋后的篱笆上挂着毛巾,看见她走过来,便朝大门走去迎接她。

    二十年来,她一直害怕那次拜访。自玛格丽特辛顿迫使她拿出那把藏了很久的小提琴,因为她怕把它弄坏。她更接近于期待,而不是恐惧。罪的工价是世上最难偿还的债,而且总是在不方便的时候和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收取。科姆斯托克太太的脸和头发都很白,那双黑眼睛似乎被烧焦了。她默默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很久。

    “我本来可以省去自己来的麻烦的,”

    她最后说,“我看你是有罪的!”

    “麦格·辛顿跟你说了什么?”那个可怜的女人抓着栅栏喘着气说。

    “真相!”科姆斯托克太太简洁地回答。

    “内疚在你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在你的眼睛里,在你可怜的身体里。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如果我在任何时候好好看看你,毫无疑问,我都能像现在一样清楚地看到你。没有一个女人或男人能做你所做的事,而不留下记号供大家阅读。”“天哪!”虚弱的小埃尔维拉·卡尼喘着气说。“可怜!”

    “天哪?”科姆斯托克太太嘲笑道。“仁慈!你说得真好!你对我有多仁慈?把科姆斯托克送到无底泥潭的泥淖里,让我看着它,然后在痛苦中挣扎了这么多年的仁慈在哪里?能不能饶了我,让我在孩子的一生中忽视她?仁慈!你真敢对我说这个词吗?”

    “你要是知道我受了什么苦就好了!”

    “受苦?”康斯托克太太嘲笑道。“这是有趣的。请问,你受了什么苦?”

    “所有的邻居都怀疑我,对我很不满。我没有朋友。我一直对他的死感到内疚!我看过他失败无数次,就像你一样。多少个夜晚,我站在池塘的另一边,听着你说话,我试着跳进水里,不让自己听见你说话,但我不敢。我知道上帝会让我永远被烧死,但我最好还是这样做;现在,他在我的身体上点火,每小时都在慢慢地吞噬我的生命。医生说这是癌症”

    科姆斯托克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抓着锄头的手放松了,她的身材变得高大起来。“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做了什么,”她说。“但我的道路开始畅通了。如果你灵魂的罪恶感到了极点,那就如果你身上长了一颗毒瘤,看来上帝在实施他的惩罚时并不需要我的任何帮助。我真的无法安排任何接近那个的东西。如果你要被这样的火烧死,你什么也不欠我!”

    “哦,凯瑟琳·科姆斯多克!”埃尔维拉·卡尼呻吟着,紧紧抓住栅栏。

    “看来《圣经》上说的‘罪的工价就是死’是对的,不是吗?”科姆斯托克太太问。“你选择了邀请的微笑和不劳而获的衣服,而不是做一个女人一生的工作。现在你告诉我,你被标记要被不灭的火烧死。和他!他的时间比较短,但我告诉你,他得到了他的那份!他临走时对我说了一句谎话,因为他告诉我,他要把他的小提琴带到奥纳巴沙去换新琴键,而他把它带给了您。在他触碰你的嘴唇之后,他对我许下的每一个爱我的誓言和忠贞不渝的誓言都是谎言。所以,当他试图从泥潭的另一边向我隐瞒他要来的方向时,泥潭就向他伸出手来,把他抓住了。它也不急!它慢慢地、不慌不忙地把他吸下去。”

    “天哪!”埃尔维拉·卡尼呻吟道。

    “仁慈!”“我不知道这个词,”科姆斯托克太太说。“你很久以前就夺走了我的一切。过去的二十年并没有教会我们仁慈。我自己身上没有,孩子身上也没有。凭什么以正义的名义,我要怜悯你,或怜悯他?你们都比我大,都是强壮、理智的人,当你引诱他时,你故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而他,当他对我不忠时。当一个放荡的男人和一个轻盈的女人面对上帝为他们安排的结局时,他们为什么要向我哀求怜悯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埃尔维拉·卡尼气喘吁吁地抽泣着。

    “你流泪了,是吗?”科姆斯托克太太惊奇地说。“我的早就干了。我浪费的生命,毁容的脸和头发,为男人的工作奋斗的岁月,我在邻居的耕地中毁坏的土地,或者最后知道我愿意为之牺牲的人,不值得牺牲一条响尾蛇。如果还有什么能让我流泪的话,那就是想到我一直对我的女儿所做的可怕的不公正。如果我要对你下手,那也是为了这件事。”

    “你想杀我就杀吧,”埃尔维拉·卡尼抽泣着说。“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的,我不在乎。”

    “你杀人的速度够快的,正合我意,”科姆斯托克夫人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碰你,就像我不会碰他一样。在生命中最神圣的事情上,任何男人或女人都欺骗了我,仅此一次。我不会碰你,就像我不会碰黑死病一样。我要回到我的女孩身边。”

    科姆斯托克太太转过身来,迅速地穿过树林,但是她刚走了几杆就停了下来,她倚在锄头上,站在那里沉思着。然后她转过身来。埃尔维拉仍然紧紧抓住栅栏,伤心地抽泣着。

    “我不知道,”科姆斯多克太太说,“但我给你留下了错误的印象。我不想让你认为我相信万能的上帝把你烧成癌症是对你罪恶的惩罚。

    “不!我想的更多的是上帝。我不相信他有时间俯视我们的世界,从千百万罪人中挑出你来,用一种特殊的折磨来吃你。这不是绅士的行为,首先,万能的上帝一定是个绅士。我想可能是瘀伤和流血造成了你的麻烦。总之,我得告诉你,我认识的最干净的管家,最高贵的基督教女性之一,被癌症慢慢吞噬了。她的病是由于一个穷医生的粗心大意造成的。全能的上帝宽恕罪恶,治愈疾病,而不是发明和传播疾病。”她刚走了几步,就又转过身来。“如果你采很多红三叶草花,把它泡成和碱一样浓的茶,喝几夸脱,我想它可能会对你有帮助,只要你走得不远。不管怎样,它会让你的血液冷却下来,让你更容易忍受灼热。”然后她迅速回家了。

    她不能走进那间孤零零的小屋,也不能坐在外面思考。她开始挖一畦甜菜,直到脸上和身上都出了汗,才开始挖土豆。当她太累了,不想再洗澡时,她就洗个澡,换上干衣服。在系好衣服时,她注意到她丈夫精心保存的衣服衬在一面墙上。她把它抱在怀里,带到沼泽里。她把那些她多年来小心掸去灰尘、与蛀虫作斗争的东西,一块一块地扔进绿色的泥潭里,站在那里看着蛀虫慢慢地把它们吸下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任何属于罗伯特·科姆斯托克的东西都收集起来,除了他的枪和左轮手枪,然后把它扔进了沼泽。

    然后,她第一次把门敞开了。她现在太累了,不能再做了,但是一种强烈的不安驱使着她。她想要埃尔诺拉。在她看来,她似乎再也等不到那姑娘来发表她的意见了。最后,为了接近她,科姆斯托克太太爬上楼梯,站在那里环视着埃尔诺拉的房间。

    这是非常陌生的。这些画对她来说很陌生。毕业典礼上满是包裹和捆包。墙上挂满了茧;飞蛾和蜻蜓被钉得到处都是。她看见床底下有六个白色的大盒子。她拿出一个,打开盖子。瓶底盖着一层薄薄的软木,上面插着一些长别针,上面是长着天鹅绒翅膀的大飞蛾。每一张都贴上了标签,一种总是两张,很多情况下是四张,分别显示了雄性和雌性的下翅膀和上翅膀。它们颜色各异,形状各异。康斯托克太太猛地喘了口气。

    埃尔诺拉是何时何地发现他们的?这是女人所见过的最精美的景象,所以她打开所有的盒子,享受里面美丽的东西。当她这样做的时候,她和孩子之间的距离感更加强烈了。她不明白埃尔诺拉是怎么去上学的,又是怎么偷偷地干这么多活的。直到最后一个月,作为母亲的她,本应是第一个知己和帮手,却带来了失望。难怪埃尔诺拉会恨她。科姆斯多克太太小心翼翼地关上盒子,放回原处;然后又站在那里环顾了一下房间。这一次,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些她不记得以前见过的书上,于是她拿起一本,发现是一本关于蛾子的书。

    她匆匆浏览了前几页,很快就急切地读了起来。当书讲到物种分类时,她把它放下,又拿起另一本,开始读导论章节。那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充满了用不同的诱饵和明亮的灯光捕捉飞蛾的想法。她走下楼梯,沉思着。她坐不住了,又无事可做,就看了一眼钟,开始准备晚饭。工作进展缓慢。一只鸡被抓起来,匆忙地打扮起来。一种香料蛋糕应运而生。原本用来做蜜饯的草莓被做成了酥饼。美味的气味从船舱里飘了出来。她在桌子上做了许多额外的修饰,然后开始观察道路。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埃尔诺拉没有来。然后焦虑的人开始了使熟食保持温暖而不变质的过程。鸟儿都上床睡觉了,黄昏来临了。

    科姆斯托克太太放下炉火,把晚饭放在桌上。然后,她走出去,坐在前门的台阶上,看着夜幕在她身边悄悄降临。门嘎吱作响时,她急切地跳了起来,但进来的只是韦斯利·辛顿。

    “今天下午,凯瑟琳、玛格丽特和埃尔诺拉从我工作的地方经过,玛格丽特下了车,把我叫到篱笆旁。她告诉我她所做的事。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她多次听到我威胁说要做这件事,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果我能把这件事解除,我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我办不到,所以我来告诉你我是多么抱歉。”

    “你是有理由感到遗憾,”科姆斯托克太太说,“但很可能我们想的不是同样的事情。知道真相比生活在无知中对我的伤害要小。如果马格有这种感觉,她早就告诉我了。想到你们俩都知道罗伯特不值得花一小时真诚地哀悼,却让我哀悼他这么多年却忽略了埃尔诺拉,这让我很伤心。”

    韦斯利摘下帽子,坐在长凳上。

    “凯瑟琳,”他严肃地说,“没人知道怎么对付你。”

    “如果认为我有一点常识,是不是太过分了?”她问道。“你一直都知道,科姆斯多克是罪有应得,他以一种未曾使用过的方式偷偷穿过一片他不太熟悉的沼泽。现在我还以为你会认为,知道同样的事情是最好的方法,可以治愈我对他的思念和对我孩子的轻视。”

    “天知道我们曾经想到过这一点,也经常谈起这一点,但我们俩都是太胆小的人。我们不敢告诉你。”

    “你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着,看着我对埃尔诺拉漠不关心,然而稍微有点常识就会向你指出,她是我的救星。为什么要看它!结婚还不到一年。几个月后,他在上帝面前对我许下的所有爱和忠诚的誓言都被忘记了,还有一场舞会和一个轻盈的女人,如此诱人,他不得不撒谎和偷偷地去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前景?我了解男人和女人。诚实的人是诚实的人,说谎的人是说谎的人;两者都是天生的,不是后天养成的。一个人不能改变另一个人,就像老豹子不能改变身上的斑点一样。在男人告诉女人第一个谎言之后那一种,其他的一堆又厚又快,像山一样高。他们所带来的荒凉,遮蔽了我所受的一切苦难。如果他能多活六个月,我就会知道他生来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他的血液。在他之前,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拉小提琴、跳舞的人;但我对他很有把握。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俄亥俄州,独自到这里来,我可以如此爱他,使他对他的工作产生兴趣,使他长大成人。在所有愚蠢而徒劳的工作中,利用一个以欺骗开始的生物,是一个理智的女人所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我很抱歉你和玛格丽特很久以前没有想清楚告诉我。如果他还活着,再过几个月我就会知道了,我一天也受不了。对我食言一次的人,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我给予真理和荣誉。我有权要求作为回报。我很高兴我终于明白了。现在,如果埃尔诺拉能原谅我,我们将重新开始看看我们能在剩下的生命中做些什么。如果她不愿意,那我就该明白痛苦的真正含义了。”

    “但她会的,”韦斯利说。

    “她必须!当事情被解释清楚时,她会忍不住的。”

    “我注意到她回家时一点也不着急。你知道她在哪儿,在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她可能很快就会来了。我得去帮比利做夜班了。再见,凯瑟琳。感谢上帝,你终于醒悟过来了!”他们握了握手,韦斯利沿着路走了,科姆斯托克太太走进了小屋。她不能吞咽食物。她在后门站了几个月,看着天空,但它们似乎并不多。她情绪低落,呼吸不均匀。接着,她听到了前面屏风的声音。

    她走到中间那扇门时,埃尔诺拉刚碰到楼梯脚。

    “快点,准备好,埃尔诺拉,”她说。“你的晚餐差不多坏了。”埃尔诺拉关上了身后楼梯的门,平生第一次扔掉了挡在楼下的沉重的杠杆。科姆斯托克夫人听到了砰的一声,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微微摇晃着,抓住门柱撑住。她在那儿坐了几分钟,然后坐到最近的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她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把食物放在碗橱里,盖上了桌子。她一手拿着灯,一手拿着黄油,向春天的房子走去。

    有什么东西擦过她的脸,她看了看,正好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生物从船舱上空升起,飞走了。“那是一只夜猫子,”她喃喃地说。

    当她停下来把黄油放进水里时,她又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是一只飞蛾!”科姆斯托克太太扔下黄油,拿着灯匆匆走了出去;她把它举过头顶,一直等到胳膊疼。夜间的小昆虫聚集在一起,最后是一个尘土飞扬的小磨坊主,但没有任何大小的。

    “如果我能找到他们,我必须去他们所在的地方,”科姆斯托克太太喃喃地说。她穿着一双结实的高筒靴,在厚厚的雪地里喂牲口,走到谷仓去了。她把这些东西扔到后门旁边,爬到春天房子上面的阁楼上,找了一个旧的猪油灯笼和一个最早制造的油。她把这两个盒子都洗干净并装满了。她听着,直到楼上的一切都安静了半个多小时。那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然后,她从厨房里拿出灯笼、两盏旧灯笼、一把火柴和一团麻线,轻轻地关上了门,走出了小屋。她坐在屋后的台阶上,穿上靴子,然后站在那里凝视着芬芳的六月夜晚,先是朝她的土地上的树林方向望去,然后又朝林伯森林的方向望去。它的轮廓是那么黑暗和可怕,她打了个寒颤,沿着小路向树林走去,但当她走近池塘时,她的膝盖颤抖了,勇气也消失了。她知道,在她的灵魂里,她现在很高兴罗伯特·科姆斯托克已处于生命的低谷,这使她变成了一个懦夫,她曾经无数个夜晚在那里无畏地哀悼过他。她说不下去了。她绕过花园的后面,穿过一片田野,来到了路上。不久,她来到了林伯洛德。她一直在寻找,直到找到了那条古老的小径,然后沿着它跌跌撞撞地走过原木,穿过攀附的藤蔓和草丛。沉重的靴子踩在她的脚上,悬垂的树枝抽打着她的脸,扯着她的头发。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天空,在黑夜中挣扎着,希望能找到有生物在飞翔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摇摆不定地飞行,她认为它的大小差不多。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她停了下来,点燃了一盏灯笼,把它挂在她能触及的高处。她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得了第二名和第三名。那些东西越来越近了,她失望地发现它们是蝙蝠。她蜷缩在潮湿的沼泽草丛中,没有想到蛇或毒蛇,她等待着,眼睛从一个灯笼扫到另一个灯笼。有一次,她认为自己是个高贵的人,于是她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等待着。但要么是过去了,要么就是一种幻觉。她看了看那盏旧灯笼,又看了看那盏新灯笼,然后立刻站起来,慢慢地靠近了她。一个像小鸟一样大的东西在四周飞舞。科姆斯多克太太开始冒汗,手抖得厉害。她爬得更近了,就在她伸手去拿的时候,一个类似的东西从她身边掠过,两人一起飞走了。

    科姆斯托克太太咬紧牙关,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很长一段时间,蝗虫在沙沙作响,鞭子在嚎叫,夜间生活的嗡嗡声在她耳边回荡。

    她看见天空中有什么东西朝她飞来,那东西不过是一片落叶那么大。它直朝着光飞去。科姆斯多克太太开始大声祈祷。“耶和华啊,请走!让它朝这边来!拜托!耶和华啊,求你使它降低!”

    飞蛾在第一个光点前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轻松地朝第二个光点飞去,就像沿着一条空气的路径一样。它碰到了灯笼附近的一片叶子,停了下来。

    科姆斯托克夫人伸手去拿时,一股细细的黄色水花打湿了她的手和周围的树叶。当它的翅膀伸到背上时,她的手指合拢了。她把飞蛾举到灯光下。它更接近于棕色而不是黄色,她记得那天下午在盒子里看到过一些类似的东西。它不是完整的收藏所需要的,但埃尔诺拉可能会想要它,所以科姆斯托克夫人坚持了下来。这时,万能的上帝是仁慈的,或者正如你所看到的,自然是足够的,因为蛾子在受到干扰时,按照它的存在的规律,又把一些人认为它用来吸引同类的飞蛾喷了出来,并慷慨地洒在科姆斯托克太太的衣服前胸和胳膊上。

    从那一刻起,她就成了有史以来最好的飞蛾诱饵。所有在射程内的波吕斐摩斯都向她奔去,其他的夜游动物也跟着飞来飞去。大批人涌向了她。她到处乱抓,直到两只手各抓了一个,却没有地方放。她可以看到更多的人要来了,她那颗因长期兴奋而肿胀的心,痛得可怜。她断断续续地祈祷着,虽然听起来并不总是那么虔诚,但却是人类灵魂中最热切的。飞蛾来了。她两手各拿一个。它们不是黄色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向四周瞥了一眼,想找个办法保住她所拥有的东西,这时她的心跳停止了,每块肌肉都僵住了。在不到两码远的地方,有一个蜷伏着的身影的模糊轮廓,一双被主人认为隐藏着的眼睛,在冰冷的溪水中映出了光芒。她的第一个冲动是尖叫和逃命。在她之前嘴唇可以张开,一只大蛾子落在她的胸前,她感到另一只蛾子从她的头发上掠过。她完全失去了谨慎的意识。如果她不能换掉她杀死的黄蛾,她就不想活了。她把目光转向树叶间的花朵。

    “给我,你!”她嘶哑地叫道。“我需要你!”你自己出来,帮我。这些小动物会从我身边跑开的。喧嚣!”

    皮特·科森拨开灌木丛,走到灯光下。“哦,是你!”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早该知道!”但你给了我一个开始。拿着,等我给它们做个袋子。去简单!如果你打破了它们,我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下场!”

    “挺厉害的,是不是?”皮特笑着说,但他走上前,伸出了双手。

    “大概是给埃尔诺拉的吧?”

    “是的”科姆斯托克太太说。“今天早上,我发了疯,踩坏了一只蛾子,幸亏那老男孩自己也需要一只蛾子来完成她的收藏。我得再找一个,不然就死。”

    “那么我想这是你的葬礼了,”皮特说。

    “合适的人十来次也不可能来的。它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的,像鸟一样大。”

    “可能是皇帝。”皮特说。“你挖那种东西,它们并不多,所以你可以把它们砸碎,取乐。”

    “好吧,不管怎样,我可以试着弄一个,”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完全忘了带东西来装它们。你捏一下它们的翅膀,直到我戳一戳。”科姆斯多克太太脱下围裙,扯开系绳。她解开她那件印花布连衣裙的下摆,从下摆上走了下来。她用一根围裙绳把带子和衣襟系上。她从头发上扯下一根金属丝别针,把它穿过另一根线,然后把它当作一个大提包,绕在裙子的下摆上,很快她就有了一个大袋子。她在里面放了几根树枝,蛾子可以依附在上面,把它的嘴部分闭上,对着皮特。

    “把手放下,把东西放下!”她命令道。“但是要小心,伙计!”别撞到树枝上!简单!这是一个。现在是另一个。我头上的那个没了吗?我裙子上有一个,但我想它飞走了。这儿来了一只看起来有点灰的。”皮特又把几个月的钱塞进了袋子里。

    “好了,那是五块了,科姆斯托克太太”他说。“我很抱歉,但你必须这样做。你必须活泼地离开这里。你的灯会被拿走的快点,一小时之内就会有几个人狂怒而来。他们不会是主日学校里的好人,也不会帮你拿袋子抓飞蛾。你必须快点走!”

    科姆斯多克太太放下提包,拉下一盏灯笼。“我不会让步,”她说。

    “这片土地不属于你。你没有权利命令我离开。我要待在这里,直到我得到一个黄帝,这一带的小贼也吓不走我。”

    “你不明白,”皮特说。“我愿意帮助埃尔诺拉,如果我能的话,我也会照顾你的,但我的敌人太多了,他们会因为我,叫他们而生气的。”

    “那么,是谁把他们叫出来的?”科姆斯托克太太问。“我在抓飞蛾。如果一大堆没用的家伙被骗得睡不着觉,为什么要让他们睡不着呢?他们又不能伤害我,也不能阻止我的工作。”

    “他们可以,而且他们会两者兼顾。”

    “好吧,我要看他们怎么做!”康斯托克太太说。

    “我衣服里有罗伯特的左轮手枪,只要我够疯狂,我就能像任何人一样射击。今天晚上谁来干涉我,都会发现我疯了。又去了一个!”她走到光里,等着一只棕色的大蛾子落在她身上,很容易被抓住。接着,一个纤弱的淡绿色的东西轻盈地飞了过来,科姆斯多克太太开始追赶。但气味不对。飞蛾飞得很高,然后又飞得更低,更低,然后飞走了。科姆斯t托克太太伸出双手去追。她朝这边跑,往那边跑,然后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摔倒了。她立刻站了起来,但已经看不见飞蛾了。她脸色铁青地转向那个蹲着的人。

    “你这个卑鄙的、鬼鬼祟祟的撒旦之子!“她叫道。

    “你为什么躲在那里?你让我失去了我最想要的那个我有机会得到的人。滚出去!马上走,不然我就把你那没用的尸体填满你用来筛玉米粉的洞。我说,去吧!今晚我要用林伯迷路,我不会被魔鬼阻止的!像愤怒一样砍,告诉其他人他们可以回家了。皮特会帮我的,他是我唯一需要的人。现在走吧!”那人转身走了。

    皮特靠在一棵树上,紧闭嘴巴,内心颤抖。科姆斯托克太太气喘吁吁地回来了。“那个老坏蛋害我把它弄丢了!”她说。“如果再有人来这里打探,我就先把他们炸了。我没时间说话。假如那是黄色的呢!我肯定会杀了那个人!林伯罗德河今晚不安全,那些小崽子越早发现,对他们就越好。”

    皮特停止了笑,看着她。他看出她说的是实话。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理智和恐惧。夜晚柔和的空气搅动着她鬓角周围湿漉漉的头发,闪烁的灯笼把她的脸染成了可怕的绿色。她会不择手段,这是很明显的。皮特突然开始勤奋地抓飞蛾。把一个放进袋子里。另一个逃脱。做什么?”

    “我们不能再那样做了,”科姆斯托克太太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接近那个老案子了,”皮特说。“我想我能进入这个行业。也许我们可以把剩下的塞进去。”

    “好主意!”科姆斯托克太太说。“它们在那里有很大的空间,不会伤到自己的。书上说,除非有人打扰,它们白天是不会飞的,所以天一亮它们就会安顿下来,我可以和埃尔诺拉一起去把它们接回来。”他们又抓了两个,然后皮特把他们带到箱子里。

    “来了一条大鱼!”他回来时叫道。科姆斯托克太太抬起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走了出来。距离那么远,她看不出蛾子的颜色,但这只蛾子看起来和其他的蛾子不一样。它来了,下降得更低,从一盏灯跳到另一盏灯。

    当它掠过她身旁时,“噢,天哪!”科姆斯托克太太兴高采烈地说,“它是黄色的!小心皮特!也许是你的帽子!”皮特挥了一大步。飞蛾在帽子上方晃来晃去,飞走了。科姆斯托克太太靠在一棵树上,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

    “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啊,主啊,如果你赐给我一只那样的蛾子,我将永远是一个更好的女人!”皇帝又出现了。皮特紧张地站着,做好了准备。科姆斯多克太太走进灯光下,注视着飞蛾的飞行路线。接着,第二个人出现了,追赶第一个人。较大的那颗又摇到了光的半径内。汗水从那人的脸上滚落下来。他把帽子脱了一半。

    “祈祷,女人!祈祷吧!”他喘着气说。“我想我最好从那盏油灯旁过去,去干活,”科姆斯托克太太喘着气说。上帝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祈祷,但现在没有时间刚才的话。

    准备好了,皮特!你会第一个得到机会的!”皮特又一次长时间地、稳稳地扫了一遍,但是飞蛾从帽子下面窜了过去。它径直朝科姆斯多克太太飞来。她把塞在衬裙带里的围裙撕下来,把那块印花布拿在面前。飞蛾紧紧地扑在货物上,粘在货物上。皮特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第二只飞蛾紧跟着第一只飞蛾,飞沫溅在围裙上。

    “等等!”科姆斯托克太太喘着气说。“我想他们已经安定下来了。书上说他们现在不会走了。”那只淡黄色的大家伙紧紧地抓着不放,时而扬起翅膀。另一个走近了。科姆斯多克太太用僵硬的手握着布,皮特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现在试试好吗?”他恳求道。

    “等等!”女人低声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说,等等!”夜风变硬了,轻轻地摇动着围裙。蝗虫在沙沙作响,蚊子在嗡嗡叫,青蛙在不停地唱歌。空气中慢慢充满了麝香的气味。

    “现在我可以吗?”皮特问。

    “没有。离他们远点。他们现在安全了。它们是我的。他们是我的拯救。上帝和林伯洛德把它们给了我!他们几个小时都不会动。书上都这么说。哦,天父,我感谢你,也感谢你,皮特·科森!你帮助了我,真是个好人。现在,我可以回家面对我的女儿了。”相反,科姆斯托克夫人突然倒下了。她把围裙铺在膝盖上。飞蛾没有受到干扰。接着,她那疲惫的白头垂了下来,她以为永远擦干了的眼泪涌了出来,她高兴得抽泣起来。

    “哦,你知道,我现在不会那么做的!”皮特安慰道。

    “考虑买两个吧!”这比你想象的要多。如果你没有眼泪,别人还以为你会哭呢。来吧,现在。快到早上了。让我帮你回家吧。”皮特拿了袋子和两个旧灯笼。

    科姆斯托克太太拿着她的蛾子和最好的灯笼走在前面照亮道路。埃尔诺拉一直坐在窗边,直到深夜。最后,她脱下衣服上床睡觉,但还是睡不着。她去市里和学校董事会的成员讨论在年级里设立一个房间的问题。有一种可能,她可能会得到飞蛾,这样就可以开始上大学了。那年秋天,但如果她没有,她就想去学校。她得到了一些鼓励,但她太不开心了,什么都不重要。当她和母亲呆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一连串的失望之外,她看不到生活中任何事情的出路。然而玛格丽特·辛顿建议她回家再试一次。玛格丽特似乎确信情况会好转,所以埃尔诺拉同意了,尽管她自己也不抱希望。血缘的纽带是如此牢固,她无法下定决心去别处寻找一个家,即使那天已经过去了。她睡不着,终于站了起来,屋里很暖和,她坐在地板上,关上窗户。沼泽里的灯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非常不安,因为箱子里有整整一百只最好的飞蛾。然而,她没有钱,也没有人碰过她的书或任何器具。看着灯光让她开始思考,在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她已经陷入了恐惧的恐慌之中。

    她匆匆走下楼梯,轻声叫着妈妈。没有人回答。她轻轻地走过客厅,朝开着的门里看了看。没有人,床也没人用过。她首先想到的是母亲去了池塘;林伯洛德号上到处都是信号。怜悯和恐惧交织在女孩的心里。她打开厨房的门,穿过花园,跑回沼泽。当她走近它的时候,她仔细地听着,但她只能听到夜晚通常的声音。

    “妈妈!”她轻声叫道。然后更大声地喊:“妈妈!”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吓得浑身发冷,急忙跑回小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明白林伯洛德的灯光意味着什么。她的母亲在哪里?她害怕进去,而她越来越冷,更害怕呆在外面。最后,她来到母亲的房间,拿起枪,带进厨房,挤在炉子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焦急地颤抖着等待着。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听到母亲的声音。于是她断定是有人生病了,派人来叫她,于是她鼓起勇气,快步穿过厨房,打开门,退到桌子旁边,看不见了。

    科姆斯多克太太拖着沉重的脚走了进来。她的裙子不见了,衬裙又湿又湿,裙子的腰身几乎被撕掉了。她的头发用潮湿的带子垂着;她的眼睛哭红了。她一只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僵硬地伸着在她面前的一团棉布上,躺着一对华丽的黄帝。

    埃尔诺拉张着嘴凝视着。“我把其他的东西放到厨房里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那女孩退缩到阴影里。

    “是的,门里面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科姆斯托克太太回答说,她挪了几步给他让路。皮特的头出现了。他放下飞蛾就走了。

    “谢谢你,皮特,比以往任何一个女人都更感谢你!”她把灯笼放在桌上,闩上了门。她转过身来,看见了埃尔诺拉。

    科姆斯多克太太靠向她,把飞蛾递了过去。她用一种从未听过的充满活力的声音说:“埃尔诺拉,我的孩子,妈妈又给你找到了一只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