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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弘恩阁

    苏栎妗将密信团成一团,丢入了摇曳的烛火之中。

    “大胆!私传外男书信,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原本暗自窃喜的内侍被她一喝,顿时慌了阵脚,跪伏在地。

    “娘娘饶命!”

    苏栎妗面色一沉,冷声开口道:“今日我未收到什么信件,你也从未来过坤宁宫,你可明白?”

    内侍连连点头,匆忙离开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嵌入掌心的指尖这才放松了下去。

    前世她便是过于鲁莽才导致了如此下场,在这宫中行走,本就应当如履薄冰,才能护住家人同自身的性命。

    就在她沉吟之际,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响。

    “谁!”

    苏栎妗不敢耽搁,飞身便冲了过去,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寒风略过博古架的沙沙声,几本书籍随意地散落于地面,似是堆得太满,倾倒了出来。

    苏栎妗眉头微蹙,捡起了地上的书,书卷的书页微微泛着黄,显然已有了些年头。

    她随意翻了翻,这才想起这书是她初入宫时,父亲硬塞过来的陪嫁。

    许是值钱的古书吧。

    苏栎妗对此兴趣了了,刚要放下,却瞟见了书脊上印着的小字。

    弘恩阁。

    她错愕地抿了抿唇,仔仔细细将书翻了一遍,却没看到丝毫线索。

    若是没记错,这本书应是吏部尚书郭棠赠予父亲的。父亲也不懂这些字画书卷,便一股脑地塞给了她做嫁妆。

    吏部侍郎郭棠……好像是因得贪污受贿被关入了天牢。

    苏栎妗眸子微敛,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虽说都是关押罪人的地方,与天牢想比,冷宫简直如同仙境了,苏栎妗刚一踏入牢门,就嗅到了一股子混杂着血气的腥臊味。

    守门的侍卫将银子收进怀里,恭敬地开口道:“娘娘还请快些,不然我可担待不起。”

    “知道了。”

    苏栎妗平静地颔首,提着竹篮迈入了天牢。

    穿过一个个哀声连天的牢房,她停在了最里侧的一间房外。

    牢内的中年男子形容端庄,除了身上有些脏污与血迹,并不像是关在牢内的罪人,反倒比朝堂上那些官宦还多了几分气质。

    “郭大人。”

    苏栎妗轻唤了一声:“我来看您了。”

    郭棠微微侧目,目光轻轻落在来人身上:“你是……苏渊家的?”

    “正是。”

    苏栎妗不卑不亢地答道,将手里的竹篮打开,取出一个靛青色的酒瓶。

    “听闻家父说,您最爱喝这玉露酒,我便差人寻了些来,也好给您解闷。”

    郭棠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皇后娘娘的酒,郭某可担待不起。”

    苏栎妗也不恼,只是径自将酒斟满,放在了地上。

    “我知郭大人不愿信我,但事态紧急,我也不得不来这一趟了。”

    嗅着那酒香,郭棠的态度也松动了几分:“怎么,苏渊那个老家伙也遇到麻烦了?让个入了宫的女儿来找我?”

    “不只是家父,这次的事情牵扯众多。郭大人,我便直说了,你可是那弘恩阁阁主?”

    听到“弘恩阁”三字,郭棠神色骤然一凛,语气却依旧平静。

    “我为官多年,何时去开过书斋?今日我累了,娘娘还是回去吧。”

    见他这态度,苏栎妗心中愈发笃定:“郭大人!如今朝内到处都是蒙古细作,若是您不管不顾,那不光是我们苏家,整个大梁怕都危矣!”

    郭棠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你说什么?朝中混入了细作?”

    苏栎妗有些诧异他竟然不知,但仍是老实承认:“是的,我已捉住了一个,还取代了她的身份。”

    她将那玉牌取了下来,递到郭棠眼前,郭棠细细摩挲着碧玉腰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哼,看来我被关着这段时间,那些杂碎没少动作!”

    他端起玉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娘娘可有利刃?”

    苏栎妗从靴子中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递了上去。

    郭棠接过匕首,将上衣褪去,露出满是伤痕的身躯。

    在苏栎妗惊诧的目光中,他麻利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一枚带着血肉的玉扣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郭棠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简单用衣带止了血,便将玉扣递给了苏栎妗。

    玉扣呈猛虎之状,雕琢精致,显然不是一般的物件。

    “郭大人,这……”

    “这东西我可不敢随便交于他人,便用了秘术将其封入一块易容用的假皮肉之中,带入了牢内。”

    郭棠神色肃然:“娘娘可知这是什么?”

    苏栎妗摇了摇头,前世对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信息实在太少,她又常年居于蒙古,实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郭棠摸了摸杂乱的胡子:“这是先帝赐予我的东西,就连当今圣上,怕是都不一定对其全然皆知。只要你将它拿到弘恩阁去,便可以调动一直秘密卫队。”

    苏栎妗一惊,虽然她确实是来这里套郭棠的话,但没想到……这人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信物给了自己。

    郭棠倒是好像没那么在意,他笑着晃动着酒杯:“娘娘身上颇有苏渊往日的风采,这信物交于娘娘或是苏渊,我都能放心了。”

    他径自倒满了酒,微微一抬:“帮我转告那个老家伙,我怕是要先下去等他了。”

    苏栎妗攥紧手中信物,一字一顿地承诺道:“我会救您出去的。”

    郭棠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只是不着边际地开口道:“夜深露重,娘娘回去的时候,可要多加小心啊。”

    拿到了这么个重要的信物,苏栎妗也不敢久留,将玉露酒和几碟小菜留给了郭棠,又吩咐侍卫好生对待他,便匆忙离开了。

    刚出天牢没多久,她便觉察到了一丝不对。

    苏栎妗用余光向后瞥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寻到了一处闪着寒光的影子。

    夜间做事,竟然连兵刃都不知要收起。

    她心中暗道一声蠢货,状若无意地不停摸着腰间的香囊。

    转过一处拐角,树上的那人终是按捺不住,直直地冲了过来。

    利刃破空的声音自后传来,一只手,直取苏栎妗的腰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