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开始毒发
太后薨逝的消息立刻传遍大梁，百姓们都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惊住了，整整一日都没有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突然发生的宫中丧事，只不过，他们一边议论，同时也在一边准备一些路祭的纸钱香烛。
举国哀悼并不是说说而已，百姓除了也要着素服，在太后灵柩经过时，还需要配合路祭。
一时间，大梁国内，因为太后忽然薨逝，陷入了一片素缟之中，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
宫中自然比民间更重视这件事。
掌管发丧的官员行色匆匆来往于宫廷内部，吩咐着各处准备丧事。
皇家发丧，自然是民间比不了的隆重，白布也都是上等的麻布，棺椁也都采用金丝楠木，就连哭丧的仪式也有排着长龙的后宫中人，以及文武百官组成，十分浩大繁琐。
苏栎妗身穿素服宫装，身上披着麻布，站在宫人之列。
太后的棺椁是盖着的，里面的情况，大家都看不到，也没有哪个人敢打开棺椁看一看里面，因而，谁都不知道，此时应该躺在棺椁中的太后，正在冷宫中发着疯。
身边伺候太后的宫人哭得撕心裂肺，苏栎妗听得头疼。
这些宫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这种盛大的场面中，装也得装出痛苦神情，不然就是大不敬，一不留神就会被拉去砍头。
好在皇帝开恩，并没有让人陪葬，否则他们这些亲近太后斥候太后起居的人，免不了会被拉去陪葬的。
宫人们庆幸这一点，他们一边哭，在间隙的时候，相互低声说着这些，随后又哭得更是卖力。
苏栎妗听着他们所说内容，轻叹摇头，忽然，喉咙中涌起一阵咳嗽，她捂住嘴咳了几声。
心道自己莫非是受凉了吗？
正要放下捂住嘴的手，忽然发现，手上竟然有一道鲜红的血迹。
“这是血……”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血。
刚刚咳嗽的时候，她就是用这只手捂住嘴的，难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身体不可抑制地再次涌出一阵咳嗽。
她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再看手上，那里的血更加浓郁了。
竟然开始咳血了。
握紧了自己的手掌，苏栎妗低垂着眉眼从人群中走出，悄悄躲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刚站定，喉咙中的咳嗽忽然变成了一阵刺痛，一股腥甜从里面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吐出了一道鲜血。
地上一摊鲜血刺眼异常。
“这……”苏栎妗张嘴，喉咙动了动，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她再次努力了一下，仍旧说不出一句话。
掌心越握越紧，苏栎妗眼神中出现一丝苦涩，明白过来，这是已经毒发了。
原来，原先流鼻血只是一个先兆，后面晕倒一次，应该是毒发的一次快速进展，而现在吐血……
怕是已经毒性深入肺腑了吧……
轻轻擦掉嘴角的鲜血，苏栎妗忍了忍，眼角还是有些发热，微微有湿润的水汽氤氲。
就这么死了吗？
她心中一阵哀伤，上一世她死于萧昭临的利用下，原以为这一世摆脱了萧昭临，自己便能活下去，却没想到，最后要被毒死了。
而且，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她甚至都不知道给她下毒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不，她不甘心。
这种死法，她实在不甘心。
苏栎妗脆弱的眼神逐渐变得坚韧，嘴角紧紧抿起。
这辈子是她拼命撑到现在的，她不甘心死于奸诈之人之手。
这条命，她不想交给任何人！
想到这里，收拾好情绪，苏栎妗眼神坚定走了出去。
只能尽快找到雪莲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得救了。
她走后不久，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棺椁前。
按照祖制，他需要给太后守夜。
萧昇荇看了一眼棺椁，目光却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视线中却始终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不在？
“拾柒在哪里？朕怎么没有看到她？”
“奴才也不知刚刚她还在，忽然走开了一下，就没回来了。”
一名太监恭敬答道。
帝王皱起了眉头，来之前宫人也告诉他，拾柒在这里守着的，现在她人呢？
苏栎妗不在，他也实在没什么心情给讨要的人守夜，便拂袖离开，去找她了。
皇帝想找的人，此时却来到了太医院。
苏栎妗轻轻喘气，看着陆秉谦，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
她便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做出一个不能说话的手势。
忽然见她跑来，陆秉谦本就有些疑惑，见到这个手势，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问道：“你不能说话了？”
苏栎妗点头。
陆秉谦又问道：“你毒发了？”
顿了顿，苏栎妗苦笑一下，再次点头。
见到她嘴角还有一丝残留的血迹，陆秉谦赶紧拿出了纸笔。
苏栎妗提笔写字。
“你可有压制的方法？”
看到那行字，陆秉谦担忧的脸上，有些愧疚：“抱歉，师父还没有想到办法，也无法压制毒性。”
这正是残忍的地方，身为神医，却无法救自己的徒弟，就连压制毒性都做不到。
感受到他的愧疚和挫败，苏栎妗连忙摆手，安抚地看着他。
“没事的，师父，我也不严重，我去找找澹台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落笔后，苏栎妗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回到邀月宫，澹台淳果然在那里。
“你怎么有空来了？几日都看不到你人影了。”澹台淳微微抱怨。
却半天收不到苏栎妗的回应，不免疑惑地看向她。
这一看才发现苏栎妗脸色苍白，看着他无奈地比了一个手势。
“竟然已经不能说话了？”澹台淳惊讶。
苏栎妗再次找到纸笔，表达了自己想让他想想办法的意思。
看到那些字，澹台淳思索一下，却是拿出了一封信件。
“前两天收到的，是给你的。”他眸子有些复杂。
苏栎妗有些讶然，将信件打开，见到上面内容却是一愣。
信上写着地点，让她去取九转天莲，落款是林思雅。
林思雅果然偷走了雪莲。
只是，她为何会让自己去取雪莲？
苏栎妗心中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对于林思雅，她已经没了当初刚认识时的亲近，这人神秘异常，又令她深陷国医堂的盗药风波，实在是不得大意。
澹台淳劝导道：“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设了什么陷阱等着你。”
这担忧的确很对。
只是……
苏栎妗苦笑，她时间不多了。
有半分的可能性，她都不能放弃。
哪怕面前真是陷阱，也只能赴约一试了。
明白她的意思，澹台淳叹气：“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说服你了，你想去的话，必须带人一起，不然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苏栎妗却摇头，纸笔飞快落下一行字。
“不行，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你也要替我保守秘密。”
见劝不动她，澹台淳只得点头：“好吧。”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突然发生的宫中丧事，只不过，他们一边议论，同时也在一边准备一些路祭的纸钱香烛。
举国哀悼并不是说说而已，百姓除了也要着素服，在太后灵柩经过时，还需要配合路祭。
一时间，大梁国内，因为太后忽然薨逝，陷入了一片素缟之中，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
宫中自然比民间更重视这件事。
掌管发丧的官员行色匆匆来往于宫廷内部，吩咐着各处准备丧事。
皇家发丧，自然是民间比不了的隆重，白布也都是上等的麻布，棺椁也都采用金丝楠木，就连哭丧的仪式也有排着长龙的后宫中人，以及文武百官组成，十分浩大繁琐。
苏栎妗身穿素服宫装，身上披着麻布，站在宫人之列。
太后的棺椁是盖着的，里面的情况，大家都看不到，也没有哪个人敢打开棺椁看一看里面，因而，谁都不知道，此时应该躺在棺椁中的太后，正在冷宫中发着疯。
身边伺候太后的宫人哭得撕心裂肺，苏栎妗听得头疼。
这些宫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这种盛大的场面中，装也得装出痛苦神情，不然就是大不敬，一不留神就会被拉去砍头。
好在皇帝开恩，并没有让人陪葬，否则他们这些亲近太后斥候太后起居的人，免不了会被拉去陪葬的。
宫人们庆幸这一点，他们一边哭，在间隙的时候，相互低声说着这些，随后又哭得更是卖力。
苏栎妗听着他们所说内容，轻叹摇头，忽然，喉咙中涌起一阵咳嗽，她捂住嘴咳了几声。
心道自己莫非是受凉了吗？
正要放下捂住嘴的手，忽然发现，手上竟然有一道鲜红的血迹。
“这是血……”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血。
刚刚咳嗽的时候，她就是用这只手捂住嘴的，难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身体不可抑制地再次涌出一阵咳嗽。
她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再看手上，那里的血更加浓郁了。
竟然开始咳血了。
握紧了自己的手掌，苏栎妗低垂着眉眼从人群中走出，悄悄躲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刚站定，喉咙中的咳嗽忽然变成了一阵刺痛，一股腥甜从里面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吐出了一道鲜血。
地上一摊鲜血刺眼异常。
“这……”苏栎妗张嘴，喉咙动了动，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她再次努力了一下，仍旧说不出一句话。
掌心越握越紧，苏栎妗眼神中出现一丝苦涩，明白过来，这是已经毒发了。
原来，原先流鼻血只是一个先兆，后面晕倒一次，应该是毒发的一次快速进展，而现在吐血……
怕是已经毒性深入肺腑了吧……
轻轻擦掉嘴角的鲜血，苏栎妗忍了忍，眼角还是有些发热，微微有湿润的水汽氤氲。
就这么死了吗？
她心中一阵哀伤，上一世她死于萧昭临的利用下，原以为这一世摆脱了萧昭临，自己便能活下去，却没想到，最后要被毒死了。
而且，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她甚至都不知道给她下毒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不，她不甘心。
这种死法，她实在不甘心。
苏栎妗脆弱的眼神逐渐变得坚韧，嘴角紧紧抿起。
这辈子是她拼命撑到现在的，她不甘心死于奸诈之人之手。
这条命，她不想交给任何人！
想到这里，收拾好情绪，苏栎妗眼神坚定走了出去。
只能尽快找到雪莲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得救了。
她走后不久，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棺椁前。
按照祖制，他需要给太后守夜。
萧昇荇看了一眼棺椁，目光却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视线中却始终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不在？
“拾柒在哪里？朕怎么没有看到她？”
“奴才也不知刚刚她还在，忽然走开了一下，就没回来了。”
一名太监恭敬答道。
帝王皱起了眉头，来之前宫人也告诉他，拾柒在这里守着的，现在她人呢？
苏栎妗不在，他也实在没什么心情给讨要的人守夜，便拂袖离开，去找她了。
皇帝想找的人，此时却来到了太医院。
苏栎妗轻轻喘气，看着陆秉谦，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
她便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做出一个不能说话的手势。
忽然见她跑来，陆秉谦本就有些疑惑，见到这个手势，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问道：“你不能说话了？”
苏栎妗点头。
陆秉谦又问道：“你毒发了？”
顿了顿，苏栎妗苦笑一下，再次点头。
见到她嘴角还有一丝残留的血迹，陆秉谦赶紧拿出了纸笔。
苏栎妗提笔写字。
“你可有压制的方法？”
看到那行字，陆秉谦担忧的脸上，有些愧疚：“抱歉，师父还没有想到办法，也无法压制毒性。”
这正是残忍的地方，身为神医，却无法救自己的徒弟，就连压制毒性都做不到。
感受到他的愧疚和挫败，苏栎妗连忙摆手，安抚地看着他。
“没事的，师父，我也不严重，我去找找澹台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落笔后，苏栎妗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回到邀月宫，澹台淳果然在那里。
“你怎么有空来了？几日都看不到你人影了。”澹台淳微微抱怨。
却半天收不到苏栎妗的回应，不免疑惑地看向她。
这一看才发现苏栎妗脸色苍白，看着他无奈地比了一个手势。
“竟然已经不能说话了？”澹台淳惊讶。
苏栎妗再次找到纸笔，表达了自己想让他想想办法的意思。
看到那些字，澹台淳思索一下，却是拿出了一封信件。
“前两天收到的，是给你的。”他眸子有些复杂。
苏栎妗有些讶然，将信件打开，见到上面内容却是一愣。
信上写着地点，让她去取九转天莲，落款是林思雅。
林思雅果然偷走了雪莲。
只是，她为何会让自己去取雪莲？
苏栎妗心中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对于林思雅，她已经没了当初刚认识时的亲近，这人神秘异常，又令她深陷国医堂的盗药风波，实在是不得大意。
澹台淳劝导道：“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设了什么陷阱等着你。”
这担忧的确很对。
只是……
苏栎妗苦笑，她时间不多了。
有半分的可能性，她都不能放弃。
哪怕面前真是陷阱，也只能赴约一试了。
明白她的意思，澹台淳叹气：“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说服你了，你想去的话，必须带人一起，不然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苏栎妗却摇头，纸笔飞快落下一行字。
“不行，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你也要替我保守秘密。”
见劝不动她，澹台淳只得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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