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燕云十八骑

    话说上回众人在平凉城外客栈养伤，龙虎山张天师关门弟子张冲现身，呼吁大伙去庆阳城与北方诸豪杰会合，一起奔袭瀚海长生教总坛。

    一行人仅留下青牛四倔中的老四摩天手黄成犬赶至平凉城南，阻止各地义士赶往白玉坡，断了手臂的智光大师留守客栈，传话和接应其他义士前往庆阳。其余众人皆跟随张冲由平凉北上。

    这平凉城外，百里无人烟，到处是枯骨，前有宋和西夏的百年战争，后来金国统治，也是和西夏交战不断，这几路州府，几无平民，只有硝烟和战争。

    吴燕娇和秦湛原来在江南富裕地方，见惯了歌舞升平，哪见过如此萧索景象。松江女侠算是在北方见过了烽烟，这秦湛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只觉得天地之间的颜色也和江南大不一样，暮云低垂，山色枯黄，处处都是衰亡的气息。两人早已经收起儿女情态，跟随众人快步前行。

    王师孟看到秦湛的时候心潮澎湃起伏，一路上不断回头看她，但又不能让众豪杰察觉，只能暗自克制。

    不过十里，忽听得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应是一队骑兵赶至。众豪杰吃过大队蒙古骑兵冲击的大亏，再好的本事，也挡不住大队骑兵的呼啸冲击和马刀的飞斩。张冲吩咐众人立即在傍边的小树林中藏身。

    未几，马蹄声渐渐清晰，果真是一队骑兵，人数不多，大概二三十骑，却是金人武士装束，端的快如闪电，人马合一。

    待到近处，却发现正好是一十八骑，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马靴，马靴配有匕首，背负大弓，负箭十余只。各个眼露凶光，霸气侧漏。更为生猛的是，每人的马背上吊着数目不等的人头，看那样子吗，应是蒙古骑兵的首级。

    这一十八人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树林中的各人屏住呼吸，就算是江湖上的老手，看到这些杀人不咋眼，凶神恶煞般的金国武士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十八骑人马并未停留，唰的从小树林边上疾驰而过，向北而去。

    人马虽然已经远去，但那些彪悍的神情，那些狰狞的人头却在众人眼前飘散不去，周围仿佛漂浮着腐烂的气息。

    秦湛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鲜血淋漓的首级，手都有点颤抖。吴燕娇拉着她从树上一跃而下，众人走出树林议论纷纷。

    “大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燕云十八骑吗？”

    “别瞎说，燕云十八骑是几百年前的传说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黄成虎也是心有余悸，他们被蒙古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待看到这些将蒙古骑兵首级拴在马背的金国武士，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一次的出川到底会怎么收场，看到的角色一个比一个狠。

    “难得看到这么精锐的金国骑兵了，金国上下都已经人心惶惶，士兵大多萎靡不振，不料在这里看见了这样的狠角色，有点意思。”张冲之前已经到过庆阳府，北上的一路上也看到过不少金国兵马，第一次看到这么彪悍的队伍。

    “张道长，你看这些金兵是敌是友？”

    “亦敌亦友，金国上下混乱不堪，不是一心抵御蒙古，却来攻我大宋。是为敌国，但此刻，抵御蒙古，却成为我大宋的屏障。”

    “我听说朝廷已经和蒙古人结盟，不日即将合攻金国，以雪前耻，但这蒙古人更不是善茬，就凭蒙古人和这长生教的行径，他日必为后患。”

    “是的，长生教是天下异类，天师已经嘱咐过我要多加小心，长生教不是一般门派，长生教不除，蒙古终将成为天下洪水猛兽，到时晚矣。这次突击瀚海，就是要去掉长生教这个蒙古人的臂膀，免得他日危害我朝。”

    众人都是心事重重，但不知被一种什么样的力量驱使，天下的英雄都纷纷出动，赶往瀚海。谁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为什么就这样决定了，但确定无疑的是，大家都要去瀚海，要去阻止长生教的天地献祭，拯救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