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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盛则阳 道武双修

    柳心没有说自己的病可以医治,只是用几句话搪塞过去,可李夭是何等人,在她面前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又岂会不知。

    李夭品了一口皇家才有的贡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忽闻门前有人吵闹,两人起身而去,来者竟然是轩辕鼎天,他还带着自己的二弟,轩辕修。

    他扛着轩辕修来找安叔,但因为上次李夭被刺,所以吩咐不准外人进望月阁,救弟心切的他便故意与人吵闹起来,想将望月阁里面的人引出来。

    李夭见状,抬手问道:“怎么回事?”

    “听闻安叔医术高明,望他救我二弟一命。”轩辕鼎天随着李夭进入望月阁,再请来安叔一看。

    修的嘴唇发紫,面无血色,脉搏微弱的令人担忧。

    安叔把脉过后问道:“最近他可吃过什么东西?”

    轩辕鼎天取出怀里装有特效巴豆的锦囊,安叔打开一闻,“这是巴豆的提取物,纯度和药效都是普通巴豆的数倍,是药三分毒,加上你二弟对药物极为敏感,突然间吃了太多这样的东西才会中毒。”

    “不过不用担心,我给他开一副药很快就会没事。”

    知道无事后轩辕鼎天才舒了口气,对着安叔抱拳致谢。柳心照着药方熬了碗药,安叔虽然心疼里面的灵药,但毕竟是轩辕顶天的儿子,不能不救。

    端来一碗泛着清香的药喂轩辕修喝下,不消片刻,修的症状明显缓解,也能开口说话。

    他睁开眼,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机灵的小脑袋歪了歪,打量着四周。

    “这不是我家,大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被我的惊喜感动到了?嘿嘿,昨晚你没睡好吧,我可是做了个美梦哦!”

    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轩辕鼎天早上去他房间准备整他一下,他现在还在沉迷于他的“美梦”中。

    轩辕鼎天笑骂一声,“臭小子,走,大哥带你回去”。

    “啊!再玩会儿吧,这里好香的。”接着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第一招笑容满面、春风入怀。

    这次轩辕鼎天没能顶住他的笑容,答应他再留会儿。但李夭却说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主人不让留下,轩辕鼎天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带着修回了家,而且他与李夭对视了几眼,感觉被看穿了一样,所以也想尽快离开。

    柳心问道:“为什么要赶他们走?”

    李夭示意安叔给她解惑,原来轩辕修因为这次中毒事件,体质发生了变化,所谓物极必反,现在的修闻到药味后不会觉得臭不可闻,反而会觉得奇香无比。

    如果修继续呆在这里,可能会发现白附子和红娘子的存在,尽管李夭第一时间让他们躲了起来,但还是小心些为好。

    修得鼻子可比狗鼻子还灵,他知道就代表他哥也会知道,而李夭在轩辕顶天还在门口时就觉得此人眼熟,那双眼睛他见过。之后故意试一试的看了他几眼,见轩辕鼎天眼神回避她便知道,轩辕鼎天就是刺杀她的人。

    李夭还是选择救修,只是她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杀自己,黑面人是为数不多名声极好的杀手组织,从不滥杀无辜。

    她李夭来长安不足两年,自问没有什么过失,到底是谁发布的任务?道浩子吗?

    思绪混乱的李夭回房休息,打开装有茯神的盒子,见并没有变化便又合上,眼皮沉重的睡下。

    另一边,轩辕鼎天回家以后并没有逃避问题,而是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其父轩辕顶天。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之必认,这是担当,他很庆幸二弟没有事,否则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次他没有去冰屋,而是要求家法伺候,他要自己记住这次的教训。

    轩辕顶天从安叔哪儿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以及修的变化,他也不知该不该罚轩辕鼎天。就在他纠结的跑到祠堂想问问先辈时,却见轩辕鼎天已经跪在灵位前。

    “爹,动手吧!”

    感受到儿子的决心,他很欣慰生了个好儿子,可他不能手软,这次还好没有事,若是有意外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妻子黄玲。

    他忍着心痛,拿起带着棘刺的鞭子抽打在轩辕鼎天的身上。

    等轩辕修拉着自己的母亲来阻止的时候,轩辕鼎天的背上早已经皮开肉绽,不是他不想停下,而是轩辕鼎天一直叫着继续,看到儿子遍体鳞伤却不吭一声的样子,他又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直到黄玲夺过他手中的鞭子这才停下。

    轩辕鼎天悄悄将一切告诉了黄玲,而后自己离开,并让黄玲劝儿子不要太自责。

    “跪三个时辰就够了,跪多了就不是你爹抽你,就该我上手了。”

    黄玲没有说煽情的话,拍了下轩辕鼎天的肩膀,给他定了个时间,到时间就得起来。轩辕鼎天知道他娘说得出做得到,论管儿子,他娘可比他爹更舍得。

    “大哥,爹为什么打你?”

    “大哥做错事,受罚而已。”

    然后黄玲拿来疗伤奇药给轩辕修,“给你大哥涂上”。

    “哦。”等黄玲一走,修就说:“放心大哥,我去给你报仇”。

    ......

    “夫人,我出去躲一阵子,一会儿小修来找我就说我有急事,但千万别说我在哪儿。”

    轩辕顶天收拾包袱准备去铺子里待几天,因为他知道以修的性格和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修一定会想办法整他,若是不走,接下来的几天他将生活在噩梦中。

    “打儿子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轻点,现在知道怕了。”

    “鼎天是你教出来的,修是我宠大的,他们什么性格大家都清楚,就别说风凉话了。”

    ......

    因为轩辕鼎天差点害死修而在家受罚的原因,今晚黑面人的行动青君缺席,其余三君将夜袭白家。

    听到屋内传来男女的嬉笑声,京墨外披黑面人专属黑袍,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

    “你们还真是心急,一天都不想等。”

    听到有人说话,被窝里的男女衣冠不整、惊愕地望向京墨,男人大声喊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闯我白家”。

    “呵,你的白家,我爹尸骨尚未下葬,白家就已易主。”京墨冷哼一声,似乎看透了这对狗男女:“大娘,你说我该把帐算在谁的头上?”

    这声大娘叫的床上的女人悚然,“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女人是白家家主白术的正房,艳丽,就是她串通族会以败家子的名义逐他出白家。与女人苟合的男人则是表面上死去的医者,商陆。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医者,一旦行伤天害理之事,上天就会收回医者的能力。

    商陆听两人对话,便明白京墨的真实身份,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要怪只能怪他意志不坚,受不了诱惑。

    他跪在京墨的面前,请求饶他一命,可无论怎么说,京墨的眼神都如寒冰,没有丝毫变化。

    “怕什么,他从小连只鸡都不敢杀,还怕她杀人?”

    而此时艳丽居然还出言挑衅,京墨不得不给她个面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软剑,割下商陆的脑袋。

    艳丽不敢相信京墨居然杀了人,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就像是职业的杀手一样冷酷无情。

    “真......真想不到,这些年你变化这么大。”

    外面火光攒动,大概是刚才人头滚落,艳丽那一声惊叫引来的人。

    京墨踢开房间的门,将地上血淋淋的头颅扔到外面的人面前。

    这几年白家的人员变动很大,想来应该是那个贱人换掉了他爹的人,不过其中还是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比如,开族会时的七叔公和六叔公,两人虽上了年纪,行动却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很是硬朗。

    这还多亏了商陆抓灵药帮他们调理,才有如今的气色。

    京墨扯着艳丽的头发拖至众人面前,软剑穿过肩膀将她钉在地上。

    “你们也知道这件事。”

    对方看到商陆的头,这个本该躺在义庄的人,居然没有太大反应,如果不是冷血到不知道何为害怕,那就是他们早已知晓。

    “你不该回来,因为,你会死在这儿。”

    七叔公目露凶光,狼的本性暴露无疑。他年轻时也是修道之人,只是天赋不够,没有道缘。

    他毫不顾忌京墨剑下白家大夫人的安危,举起手中的拐杖就向他攻来,却被一支箭击落了武器。

    “哎呀!射偏了!”

    后面房顶上,红君半夏同样一身特制黑袍,手指尖蹦出滋滋作响的仿佛有生命力的电弧,开弓一拉便又凝聚出一支雷箭射出。

    第一支箭带来的恐惧还没消失,见又来一箭,心有余悸的他立马抓住旁边的六叔公挡在身前。

    雷箭穿透六叔公的胸膛,并射穿七叔公的左臂。

    “你居然还有帮手,这几年你的变化也不小啊!白及!”

    “从今以后,只有京墨,再无白及。”

    话音刚落,京墨一脚踩断艳丽的腰椎,手握软剑细雨,一一指着其他人说:“无干人等离开,否则莫怪我剑下无情”。

    犹豫不决的众人在半夏再次射出一箭时纷纷放下武器逃离。

    只剩下光杆司令的七叔公气急败坏,施展道法欲与京墨一战。

    这次半夏没有插手,任由两人打,但七叔公用的不过是三流道法怎么会是京墨的对手。

    在被京墨的剑指着喉咙之前,他还嘲笑京墨的剑软弱无力。

    “修武怎么会比我一个修道的强?”

    七叔公不甘心,他修了几十年的道,到头来还打不过习过几年武的败家子,真是讽刺。

    半夏看到这一幕就想吐槽,我一个修仙的都打不过的人,你一个三流道士哪儿来的勇气。

    此时的京墨努力压抑心中的愤怒,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还在等什么,杀我啊,你父亲就是我杀的,杀我啊,哈哈哈。”七叔公发癫似的狂笑,是恐惧让人勇敢,让他敢嘲笑这个拿剑指着他的人。

    忍无可忍的京墨,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杀意,可他的剑却无法前进一分,仿佛有一面屏障挡在面前。

    见此七叔公更是嚣张,不断用语言激怒京墨。

    “狗杂种,丧家之犬,败家子,你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有什么资格管我白家的事情。”

    “你就是个扫把星,一出生就害死你娘。”

    “你爹就是个蠢货,人玄都观抛了橄榄枝还不抓住,道浩子……”

    七叔公的话说到一半,胸膛突然多出一柄木剑。

    “看你有点用处,本想救你一命,奈何你多嘴非把我说出来,黄泉路上别想我哦!”

    道浩子拔出木剑,还特意用道法抹去上面的血迹,好像很厌恶的样子,自语道:“又要换一把了,真是恶心”。

    还好有个蠢对手,不然京墨还真引不出白家事件的幕后凶手。

    “你为何针对白家,玄都观与白家并无恩怨才是。”屋顶的红君半夏问道。

    道浩子抬头看着半夏,不以为然地说:“需要理由吗?好玩啊!让一个大家族分崩离析是多么有快感的事情”。

    “你看他。”道浩子指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七叔公说:“我只是想试一试一个人的贪恋有多强,于是许诺给他道缘,没想到他居然信了,搞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想到”。

    “若不是看他伺候过我的份上,我才不想理会这种蠢材,长期服用灵药的人身体确实是大补啊!”说时流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只可惜,人已经死了,要去找下一个了”。

    半夏已然听不下去,虽然早就知晓道浩子有龙阳之癖,喜欢采阳补阳,但亲口听他说出这种话,还是引起生理上的不适。

    接连放出三支雷箭,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道浩子手中木剑一挥挑翻细雨的同时,左手一动便飞出三张火符挡住疾驰的雷箭。

    躲在暗处的紫君一刀砍下,却被其单手挡住,木剑不知何时飞至身后,若不是半夏及时射出一箭弹飞它,紫君这第一回合就得受伤。

    三人心惊,这般惊人的反应力和掌控力,只是瞬间瓦解了三人的攻势。

    半夏警惕起来,暗道:“道武双修”。

    “老天真是瞎了眼,居然将如此天赋给你这种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