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见到了牛七
十八带着“张三猪”和李满群穿过巨大的广场，沿着阶梯往上攀爬。
栖云峰高耸入云，峰顶无论是晴还是阴，常年云雾缭绕，名称由此而来，有三台阁，最上面也就是第三层自然属于云主，第二层是峰上管事堂主的地方，第一层则是门下弟子们的场所，山门前的大广场旁边的屋舍则是峰上末流的生活住所。
上栖云峰，被人们称为“上天梯”，没个台阁之间是一千零二十四个台阶。
一千零二十四不多不少，众说纷纭。
有人说，一个人生下来会有一千零二十四人生，就看自己怎么选择，选择不同，路自然不同。
有人说，天上的仙人能知晓一千零二十四年。
……
竹言青曾经问过父亲，朱秀林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并未作答。
今天，竹言青再登这些台阶，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没有人停下来给他恭敬的打招呼，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李满群越来越兴奋，不时拉着竹言青要高声评论一番，引得路过的山上弟子侧目，让十八好一顿训斥。
一共爬了两千零四十八个台阶，李满群早就泪的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哎吆……三……三猪啊，你丫的怎么……哎吆，体力这么好？”
“那是当然，你没看我天天楼上楼下多少趟。”
“哎吆，好像……好像老子不干活一样，哎吆，我天……”李满群说这话，扶着白玉栏杆直喘气。
十八好像也发现眼前这位名叫“三猪”的少年体力超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长相憨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伸手搭在竹言青的手腕，感觉到脉搏跳动的厉害，不由得嘴角露出得意的轻笑，心想：“凡夫俗子！”
竹言青知道十八搭的脉的用意，暗地里推动脉搏快了几分，要不然这十几年的修炼，上几个台阶，还不是气定神闲。
十八对着俩人说道：“你们在这儿先歇息一会，我去禀报牛爷，别乱走动，别大声说话。”
看着十八的背影，李满群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你瞧他那高人一等的样儿，切——还真以为是仙人呐。”
“人家不是，你是，你是仙人，李仙——”竹言青笑着打趣道。
“嗯——这名儿好，以后见我就叫李仙，嗯，好听。”
俩少年说笑着，看向山下远处，几乎能俯视眼前的朱雀山，李曼群感叹道：“哎呀，不知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登上栖云峰啊，要是我娘活着，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家里还有什么人？”
“唉——”李满群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家里早就没人了，死绝了，剩我一个。”
“哎吆，对不起啊。”竹言青听到他在乞讨的时候被展柜的收留，这几年也算是能温饱，但是没想到他家里是这种情况。
“没事儿，现在不挺好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满群的笑容在正午的阳光下很灿烂，也显得很无奈，目光似乎飘向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年我爹得了肺疾，我娘买了家里的粮食和唯一的骡子，还是没救活爹，爹走了百日不到，我娘又开始咳血，我借遍了十里八乡，平日里受过我爹娘恩惠的人，都没借给我半文……”
李满群伸手抹去腮边的泪珠，吸了一下将要涌出的鼻涕，“我不恨他们，借给一个没有活路孩子钱，就好比把水泼在大道上。我娘咽气的那天晚上，家里就断顿了，我到郭财主家里讨点米汤，他说我要是能把狗饭吃了，就给我米汤，三猪，你不知道，那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那些油水我打小以来一年都吃不到啊。”
李满群顿了顿，竹言青看着他并没有追问。
“那碗狗饭我吃了一半，郭财主便将我一脚踩翻，人给我俩黑饼子，让我滚，我以为是面饼，放在鼻子下面一嗅，原来是晒干的大粪饼，他们家的人笑的人仰马翻。后来，我偷走了他们家的狗饭，回家给母亲吃了，母亲笑着在我怀中走了……”
在李满群诉说中，竹言青感觉有水珠滴答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发现自己已经泪流面面，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饥饿和生死离别，却被李满清的情绪深深地感染。山上人觉得高高在上，官宦世家觉得自己生来就应富贵，世人的命，谁可曾真正关心过。
“哎……你俩跟我走吧。”
十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依旧是面不改色，看到俩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去见七爷，把自个儿收拾干净。”
“能上栖云峰是天大的福缘，我俩不由自主的流泪了。”李满群干净笑着弓腰说道。
“嗯，托了七爷的福，要不然你们这俩泥腿子再修十八辈子也别想上来。”
大堂，牛七端坐在太师椅上，中等消瘦身材，目光炯炯，像天上的鹰一样，但是嘴唇龟裂，好似心事重重。
李满群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这种无形的气场让他瑟瑟发抖，竹言青也低下了头，不去看他的眼睛，生怕这人精从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
“满三派你们来，一路辛苦啊。”牛气中气十足的说。
“叩谢爷爷关心，小的们能见您一面，胜造七级浮屠。”李满群说着拉着竹言青跪倒叩头。
“嗯——小孩儿倒还伶俐，你们把东西留下，过两天我会安排你们离开，噢，对了，十八你安排他们吃午饭，吃好一点。”
牛七的慈祥和温和，竹言青一瞬间想卸去所有的伪装，但他没有这样做，理智告诉他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要淡定，要有耐心。
十八带着竹言青和李满群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院中青石铺地，打扫的一尘不染。
十八说：“七爷对你们还是顶好的，这院子是你们曾掌柜那样的人物来了才能住，堂屋你俩就不要住了，偏房你们住吧，稍后会有人送些饭食来，别走远。”
偏房是一个套间，里间进门就是一个大炕，李满群二话不说扑倒在炕上呈现出一个“大”字，鞋子蹬的满天飞。
“哎呦呦，这几天把老子累坏了啊。”李满群在炕上呻吟着，“等会吃饭喊我啊，要不然天塌下来也不要喊我。”
竹言青在外间的四方桌前坐下，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至少得出去。
不多时，一位翩翩少年拿着两个大食盒进了屋，竹言青看着面善，一时也叫不上名来。
七八个菜摆在桌子上，荤素搭配，看着都香，还不等竹言青喊，李满群就凑到桌子前面，口中直呼：“嗨呀，三猪，看你小子的口水都衔不住了。”
“我看那是你，哎呦，你瞧瞧你，啧啧啧。”
竹言青和李满群在一旁斗嘴，看的一旁的翩翩少年只乐。
“小师傅，来咱们一起吃吧。”竹言青满面笑容说道。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少年连忙摆手。
“来来，喝点水，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看着我们吃。”竹言青起身到了一杯白水。
三个同龄人就这样聊了起来，李满群终于是逮住了一个山上人，满嘴流油的问东问西，少年倒是老练，能回答的问题详尽的回答，不能回答的含糊带过。
李满群直夸山上仙家的饭菜就是好吃，不忘惦记着晚饭：“小仙师，晚饭啥时候吃啊？”
“晚饭啊，下午有点事，天快黑我能来，嗯——应该到戌时了吧。”
听到这，竹言青心里有了主意。
栖云峰高耸入云，峰顶无论是晴还是阴，常年云雾缭绕，名称由此而来，有三台阁，最上面也就是第三层自然属于云主，第二层是峰上管事堂主的地方，第一层则是门下弟子们的场所，山门前的大广场旁边的屋舍则是峰上末流的生活住所。
上栖云峰，被人们称为“上天梯”，没个台阁之间是一千零二十四个台阶。
一千零二十四不多不少，众说纷纭。
有人说，一个人生下来会有一千零二十四人生，就看自己怎么选择，选择不同，路自然不同。
有人说，天上的仙人能知晓一千零二十四年。
……
竹言青曾经问过父亲，朱秀林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并未作答。
今天，竹言青再登这些台阶，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没有人停下来给他恭敬的打招呼，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李满群越来越兴奋，不时拉着竹言青要高声评论一番，引得路过的山上弟子侧目，让十八好一顿训斥。
一共爬了两千零四十八个台阶，李满群早就泪的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哎吆……三……三猪啊，你丫的怎么……哎吆，体力这么好？”
“那是当然，你没看我天天楼上楼下多少趟。”
“哎吆，好像……好像老子不干活一样，哎吆，我天……”李满群说这话，扶着白玉栏杆直喘气。
十八好像也发现眼前这位名叫“三猪”的少年体力超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长相憨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伸手搭在竹言青的手腕，感觉到脉搏跳动的厉害，不由得嘴角露出得意的轻笑，心想：“凡夫俗子！”
竹言青知道十八搭的脉的用意，暗地里推动脉搏快了几分，要不然这十几年的修炼，上几个台阶，还不是气定神闲。
十八对着俩人说道：“你们在这儿先歇息一会，我去禀报牛爷，别乱走动，别大声说话。”
看着十八的背影，李满群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你瞧他那高人一等的样儿，切——还真以为是仙人呐。”
“人家不是，你是，你是仙人，李仙——”竹言青笑着打趣道。
“嗯——这名儿好，以后见我就叫李仙，嗯，好听。”
俩少年说笑着，看向山下远处，几乎能俯视眼前的朱雀山，李曼群感叹道：“哎呀，不知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登上栖云峰啊，要是我娘活着，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家里还有什么人？”
“唉——”李满群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家里早就没人了，死绝了，剩我一个。”
“哎吆，对不起啊。”竹言青听到他在乞讨的时候被展柜的收留，这几年也算是能温饱，但是没想到他家里是这种情况。
“没事儿，现在不挺好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满群的笑容在正午的阳光下很灿烂，也显得很无奈，目光似乎飘向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年我爹得了肺疾，我娘买了家里的粮食和唯一的骡子，还是没救活爹，爹走了百日不到，我娘又开始咳血，我借遍了十里八乡，平日里受过我爹娘恩惠的人，都没借给我半文……”
李满群伸手抹去腮边的泪珠，吸了一下将要涌出的鼻涕，“我不恨他们，借给一个没有活路孩子钱，就好比把水泼在大道上。我娘咽气的那天晚上，家里就断顿了，我到郭财主家里讨点米汤，他说我要是能把狗饭吃了，就给我米汤，三猪，你不知道，那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那些油水我打小以来一年都吃不到啊。”
李满群顿了顿，竹言青看着他并没有追问。
“那碗狗饭我吃了一半，郭财主便将我一脚踩翻，人给我俩黑饼子，让我滚，我以为是面饼，放在鼻子下面一嗅，原来是晒干的大粪饼，他们家的人笑的人仰马翻。后来，我偷走了他们家的狗饭，回家给母亲吃了，母亲笑着在我怀中走了……”
在李满群诉说中，竹言青感觉有水珠滴答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发现自己已经泪流面面，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饥饿和生死离别，却被李满清的情绪深深地感染。山上人觉得高高在上，官宦世家觉得自己生来就应富贵，世人的命，谁可曾真正关心过。
“哎……你俩跟我走吧。”
十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依旧是面不改色，看到俩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去见七爷，把自个儿收拾干净。”
“能上栖云峰是天大的福缘，我俩不由自主的流泪了。”李满群干净笑着弓腰说道。
“嗯，托了七爷的福，要不然你们这俩泥腿子再修十八辈子也别想上来。”
大堂，牛七端坐在太师椅上，中等消瘦身材，目光炯炯，像天上的鹰一样，但是嘴唇龟裂，好似心事重重。
李满群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这种无形的气场让他瑟瑟发抖，竹言青也低下了头，不去看他的眼睛，生怕这人精从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
“满三派你们来，一路辛苦啊。”牛气中气十足的说。
“叩谢爷爷关心，小的们能见您一面，胜造七级浮屠。”李满群说着拉着竹言青跪倒叩头。
“嗯——小孩儿倒还伶俐，你们把东西留下，过两天我会安排你们离开，噢，对了，十八你安排他们吃午饭，吃好一点。”
牛七的慈祥和温和，竹言青一瞬间想卸去所有的伪装，但他没有这样做，理智告诉他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要淡定，要有耐心。
十八带着竹言青和李满群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院中青石铺地，打扫的一尘不染。
十八说：“七爷对你们还是顶好的，这院子是你们曾掌柜那样的人物来了才能住，堂屋你俩就不要住了，偏房你们住吧，稍后会有人送些饭食来，别走远。”
偏房是一个套间，里间进门就是一个大炕，李满群二话不说扑倒在炕上呈现出一个“大”字，鞋子蹬的满天飞。
“哎呦呦，这几天把老子累坏了啊。”李满群在炕上呻吟着，“等会吃饭喊我啊，要不然天塌下来也不要喊我。”
竹言青在外间的四方桌前坐下，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至少得出去。
不多时，一位翩翩少年拿着两个大食盒进了屋，竹言青看着面善，一时也叫不上名来。
七八个菜摆在桌子上，荤素搭配，看着都香，还不等竹言青喊，李满群就凑到桌子前面，口中直呼：“嗨呀，三猪，看你小子的口水都衔不住了。”
“我看那是你，哎呦，你瞧瞧你，啧啧啧。”
竹言青和李满群在一旁斗嘴，看的一旁的翩翩少年只乐。
“小师傅，来咱们一起吃吧。”竹言青满面笑容说道。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少年连忙摆手。
“来来，喝点水，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看着我们吃。”竹言青起身到了一杯白水。
三个同龄人就这样聊了起来，李满群终于是逮住了一个山上人，满嘴流油的问东问西，少年倒是老练，能回答的问题详尽的回答，不能回答的含糊带过。
李满群直夸山上仙家的饭菜就是好吃，不忘惦记着晚饭：“小仙师，晚饭啥时候吃啊？”
“晚饭啊，下午有点事，天快黑我能来，嗯——应该到戌时了吧。”
听到这，竹言青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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