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祖母归灵
赵雨萌努力睁开双眼，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因为熬夜的缘故，她此刻大脑昏沉，头晕眼花，并伴随着马车的颠簸直欲作呕。
此刻的赵雨萌只觉得难受不已，浑身早已湿透，在这本该凉爽的秋风里她却穿着四层衣物，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原本属于酷夏的闷热。
烦躁的扯了扯身上的麻衣，脖子那里已经被这麻衣的粗糙磨得又红又痒，就连头上戴的孝帽也是麻布的，此刻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在今早，由上官将军统领的军队终于到达沂州府驿站，在赵家之人纷纷对上官将军表示感谢后，两拨人终于在此处作别。
直到目送军队远走，赵家在驿站休整了一番才又重新上路前往隶属沂州府管辖的源海县，这一走就到了第二天的未时，按照现代说法就是下午两点左右。
“姑娘，您且再忍忍，一会儿就可以下马车去透透气了”
同样一身粗布麻衣的紫玉此刻也是汗流浃背，还在一旁努力的打着扇子，而红玉则不停的用毛巾给赵雨萌擦汗。
“你们两就别管我了，我没事，这点热还受得了，倒是你们赶紧休息，一会儿全都得下车走路，也不知道得走多久呢！”
此刻的赵雨萌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实在是这环境要人命啊！
“奴婢力气大着呢，姑娘您若是累了，奴婢就背着您走回老宅去！”带着些爽利的清脆声音响起，红玉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倍儿精神，这一点赵雨萌是特别佩服的。
“你这丫头尽说浑话！你家姑娘我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弱不禁风吗？况且今日族中都要来接祖母归家的，若我连几步路都不愿走，可不就是不孝了？”赵雨萌故意板着脸，认真的训诫道。
“奴婢知错了，请姑娘责罚！”红玉闻言一激灵，连忙跪下认错，同时心里简直想掐死自己，这张嘴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已经被嬷嬷和紫玉警告过多次了，却还是改不掉。
赵雨萌叹口气，自己拿起帕子擦了擦脖子处的汗说道：“好了好了，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这次就算了，待会人多，你若再管不住你的嘴可别怪我可保不了你，”
又吩咐一旁的紫玉：“紫玉你待会多多提点着她，可别让她闯祸”
紫玉赶紧点点头，红玉也连声保证不再多话，马车里又安静下来，赵雨萌揉揉太阳穴，头脑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清明，又因为这个小插曲，整个人也精神了些。
又行了一段时间后，外面突然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马车也越行越慢直至最终停下，还未等赵雨萌吩咐人下车查看，车帘外就传来纪云展的声音。
“姑娘！到地方了，老爷吩咐所有人都要下车”
待赵雨萌整理好仪容，红玉就将布帘子拉开，一股久违的带着丝丝咸腥的凉风扑面而来，赵雨萌猛的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神清气爽。
其他人也已经穿戴好孝服陆续从马车上下来，在保全叔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其他事。
赵雨萌往周围看去，却发现并未到达城门处，不由得有些疑惑。
纪云展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抱拳行礼道：“过了前面那处岔道就是源海县城城门处，二老爷正携赵家亲族等候老夫人归家，所以咱们得从此地步行过去”
赵雨萌听完了然的点点头，古代对于孝道是极为重视的，无论在官场还是在平民百姓间，人们直接以“孝”来当做衡量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标准。
“萌丫头，快过来爹这儿！”赵尚文正扶了李氏下马车，看见跟在后面马车里的女儿，就在前面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爹，娘”赵雨萌几步走了过去，缓缓行了礼。
赵尚文低头看看已经收拾妥当的女儿，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二叔已经带着族里人等在城门处了，为父也知你辛苦，不过一会儿人多，你娘身子骨不好，你就在旁替为父看着些吧”
“这个不用爹说女儿也会将娘照顾好的！您就放心吧！”赵雨萌嘴角带着笑意，倒是有些羡慕这对爹娘的感情。
“夫君这是作甚？没得让人笑话，怎的还要叫萌姐儿来照顾我了！”
一旁李氏的目光轮流在父女两个身上打转，听得赵尚文对女儿的交代后瞬间就红了脸，看向自己夫君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带了点娇嗔的味道。
“好了，你们娘俩先在这歇着，我去看看都各自准备好没有”赵尚文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剩下李氏和赵雨萌在原地相顾无言，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但赵雨萌很快回过神来，带着轻松的语气道：“娘可是在马车里憋得久了？我瞧着气色比前些日子还差了些”边说边上前扶了李氏靠坐在车缘处。
“倒是无甚大事，身子毕竟弱了些，好在马上到家了，调理些时日便好。倒是你！下巴尖了不少，回去得好生补补。”
李氏带着淡淡笑意看着面前的女儿，抚摸她莹润如玉的脸庞，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一会爱怜、一会伤悲、一会儿又带着痛恨。
赵雨萌浑身一哆嗦，连忙退后一步，再看时却只见李氏依然还是带着笑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赵雨萌顿时心情沉到了谷底，内心升起了一丝警惕来。她早有察觉李氏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又养到这么大，自己的孩子发生变化做母亲的肯定第一个察觉，赵雨萌原本以为她会闹出来，却没想到她能隐而不发到现在。
而这一年以来，她也一直在默默努力，想让李氏能够接受她，认可她。可是以眼下情形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李氏依然是恨她的。
这边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但站在周围的下人们明显能感觉到空气在这一刻让人窒息了。
……
没过多久，后面的抬棺队伍终于准备好，众人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赵子旭身为嫡孙，手捧着老夫人的牌位走在最前头，旁边是高举魂幡的赵尚文。其他人按照身份依次跟在棺椁后面，随着一声高亢的“起棺，归灵”响起。
所有身穿白色孝服的赵家之人开始向城门处走去，在他们身后，炮竹声开始噼噼啪啪响起，赵雨萌跟在李氏身后，想着自从她醒来后经历的所有事，又想到慈祥可亲的祖母，心中百转千回。
此刻的赵雨萌只觉得难受不已，浑身早已湿透，在这本该凉爽的秋风里她却穿着四层衣物，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原本属于酷夏的闷热。
烦躁的扯了扯身上的麻衣，脖子那里已经被这麻衣的粗糙磨得又红又痒，就连头上戴的孝帽也是麻布的，此刻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在今早，由上官将军统领的军队终于到达沂州府驿站，在赵家之人纷纷对上官将军表示感谢后，两拨人终于在此处作别。
直到目送军队远走，赵家在驿站休整了一番才又重新上路前往隶属沂州府管辖的源海县，这一走就到了第二天的未时，按照现代说法就是下午两点左右。
“姑娘，您且再忍忍，一会儿就可以下马车去透透气了”
同样一身粗布麻衣的紫玉此刻也是汗流浃背，还在一旁努力的打着扇子，而红玉则不停的用毛巾给赵雨萌擦汗。
“你们两就别管我了，我没事，这点热还受得了，倒是你们赶紧休息，一会儿全都得下车走路，也不知道得走多久呢！”
此刻的赵雨萌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实在是这环境要人命啊！
“奴婢力气大着呢，姑娘您若是累了，奴婢就背着您走回老宅去！”带着些爽利的清脆声音响起，红玉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倍儿精神，这一点赵雨萌是特别佩服的。
“你这丫头尽说浑话！你家姑娘我难道看起来就那么弱不禁风吗？况且今日族中都要来接祖母归家的，若我连几步路都不愿走，可不就是不孝了？”赵雨萌故意板着脸，认真的训诫道。
“奴婢知错了，请姑娘责罚！”红玉闻言一激灵，连忙跪下认错，同时心里简直想掐死自己，这张嘴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已经被嬷嬷和紫玉警告过多次了，却还是改不掉。
赵雨萌叹口气，自己拿起帕子擦了擦脖子处的汗说道：“好了好了，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这次就算了，待会人多，你若再管不住你的嘴可别怪我可保不了你，”
又吩咐一旁的紫玉：“紫玉你待会多多提点着她，可别让她闯祸”
紫玉赶紧点点头，红玉也连声保证不再多话，马车里又安静下来，赵雨萌揉揉太阳穴，头脑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清明，又因为这个小插曲，整个人也精神了些。
又行了一段时间后，外面突然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马车也越行越慢直至最终停下，还未等赵雨萌吩咐人下车查看，车帘外就传来纪云展的声音。
“姑娘！到地方了，老爷吩咐所有人都要下车”
待赵雨萌整理好仪容，红玉就将布帘子拉开，一股久违的带着丝丝咸腥的凉风扑面而来，赵雨萌猛的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神清气爽。
其他人也已经穿戴好孝服陆续从马车上下来，在保全叔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其他事。
赵雨萌往周围看去，却发现并未到达城门处，不由得有些疑惑。
纪云展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抱拳行礼道：“过了前面那处岔道就是源海县城城门处，二老爷正携赵家亲族等候老夫人归家，所以咱们得从此地步行过去”
赵雨萌听完了然的点点头，古代对于孝道是极为重视的，无论在官场还是在平民百姓间，人们直接以“孝”来当做衡量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标准。
“萌丫头，快过来爹这儿！”赵尚文正扶了李氏下马车，看见跟在后面马车里的女儿，就在前面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爹，娘”赵雨萌几步走了过去，缓缓行了礼。
赵尚文低头看看已经收拾妥当的女儿，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二叔已经带着族里人等在城门处了，为父也知你辛苦，不过一会儿人多，你娘身子骨不好，你就在旁替为父看着些吧”
“这个不用爹说女儿也会将娘照顾好的！您就放心吧！”赵雨萌嘴角带着笑意，倒是有些羡慕这对爹娘的感情。
“夫君这是作甚？没得让人笑话，怎的还要叫萌姐儿来照顾我了！”
一旁李氏的目光轮流在父女两个身上打转，听得赵尚文对女儿的交代后瞬间就红了脸，看向自己夫君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带了点娇嗔的味道。
“好了，你们娘俩先在这歇着，我去看看都各自准备好没有”赵尚文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剩下李氏和赵雨萌在原地相顾无言，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但赵雨萌很快回过神来，带着轻松的语气道：“娘可是在马车里憋得久了？我瞧着气色比前些日子还差了些”边说边上前扶了李氏靠坐在车缘处。
“倒是无甚大事，身子毕竟弱了些，好在马上到家了，调理些时日便好。倒是你！下巴尖了不少，回去得好生补补。”
李氏带着淡淡笑意看着面前的女儿，抚摸她莹润如玉的脸庞，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一会爱怜、一会伤悲、一会儿又带着痛恨。
赵雨萌浑身一哆嗦，连忙退后一步，再看时却只见李氏依然还是带着笑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赵雨萌顿时心情沉到了谷底，内心升起了一丝警惕来。她早有察觉李氏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又养到这么大，自己的孩子发生变化做母亲的肯定第一个察觉，赵雨萌原本以为她会闹出来，却没想到她能隐而不发到现在。
而这一年以来，她也一直在默默努力，想让李氏能够接受她，认可她。可是以眼下情形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李氏依然是恨她的。
这边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但站在周围的下人们明显能感觉到空气在这一刻让人窒息了。
……
没过多久，后面的抬棺队伍终于准备好，众人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赵子旭身为嫡孙，手捧着老夫人的牌位走在最前头，旁边是高举魂幡的赵尚文。其他人按照身份依次跟在棺椁后面，随着一声高亢的“起棺，归灵”响起。
所有身穿白色孝服的赵家之人开始向城门处走去，在他们身后，炮竹声开始噼噼啪啪响起，赵雨萌跟在李氏身后，想着自从她醒来后经历的所有事，又想到慈祥可亲的祖母，心中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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