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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先发制人

    待方灿走后,张晨依开口向张盖询问道:“你这么安排是有何用意?”

    “这小子深藏不露,倒不如让王昌去诈他一诈,也好试试他的深浅。”

    “可是这要是引起矛盾可就不好处理了。”

    “怎么?不舍得王昌了?”张盖面露坏笑地问道。

    “不,只是担心会出意外。”张晨依一脸平静地说道,而后面露沉思之色。

    “这就需要你从中调和了,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方灿这个人怎么样?他独自闯荡江湖心思必然缜密,修习炼血秘法此人胆魄可见一二,同时修为也达玄阶,同龄人中可是很少有人能出其右。”

    张晨依闻言脸色阴沉,呵斥道:“你什么意思?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张盖闻言哈哈大笑,低声交代着:“没有感觉也没关系,就当是互相了解嘛,毕竟,他的底细我们也不清楚,留在你身旁你也好探探他的底。”

    午夜方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王昌在镖局内有不少人脉,若是打算留在镖局,就一定不能与王昌交恶。在方灿看来王昌血气方刚且头脑简单,他知道此事肯定会来找他麻烦,那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就这样第二天凌晨方灿又早早地起床了,方灿也不过多矫情,直接就上门找王昌。

    此时王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本来他得知自己的职位被方灿挤掉之后,那是怒不可遏,当即就决定去捏碎方灿这个小人。可是一看天色已晚,所以决定还是先睡一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再去找方灿,可现在睡的好好的,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王昌从美梦中恍惚地醒来,仰头透过窗户看着漆黑的天空,这天还没亮呢,公鸡都还没打鸣呢,到底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敲他的门。

    王昌憋着一肚子火气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方灿带着一脸谄媚的笑脸,他当即就是怒上心头。

    可不待他发飙,方灿却抢先开口了:“王护卫,恭喜恭喜啊。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王镖头了,恭喜王镖头啊。”

    这方灿天还没亮就把自己吵醒,一开口还装模装样地恭喜自己变成了王镖头,赤裸裸的嘲讽啊,这简直是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完事还找自己借纸。

    王昌只感觉天旋地转,肺都要气炸了,咬牙问道:“恭喜什么?有什么好恭喜的?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个院子。”

    方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道:“王镖头,你现在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可是升官了,直接当上镖头了啊。”

    “所以呢?”

    “诶呀,王镖头你还不明白吗,你想想,你原先职位只是个护卫,这护卫当一辈子那也就只是个护卫。可现在不一样了,总镖头现在提拔你,那是什么意思?那肯定是准备让你接任他的衣钵啊。”

    王昌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信将疑地问道:“是这么个意思?”

    荒灿见王昌上套了,继续补充道:“不止呢,你想想你跟他非亲非故的,总镖头为什么会让你当他的继承人?”

    王昌原先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个消息,现在只感觉脑袋里被扔了个炸弹,顺着方灿的话问道:“啊?为什么啊?”

    方灿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确保周围没有其他人,不过这大晚上的也确实没人。

    方灿进屋把门带上,小声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小姐也已经是出嫁的年龄了,而我们镖局你是唯一年龄和修为境界都合适的,你觉得总镖头是何意图啊?”

    王昌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说道:“总镖头这是准备招我当女婿?”

    “我如今一个废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在镖局混下去呢,现在提前上门恭喜,就是希望王镖头飞黄腾达之后,能别忘了我方某人。”

    王昌咋一想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方灿灵脉已废,张盖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好在自己没直接找上方灿,不然到时候肯定会让别人看笑话,还会被认为气量小,这也是多亏了方灿的提醒啊。他原先是稀罕方灿的剑甲龙才尝试与他交好,现在看来方灿脑子也挺灵光的,就光这一点,交他这个朋友就不亏。

    方灿又撮着手一幅讨好的模样:“王护卫,我啊有个不情之请?”

    王昌心情大好,听到方灿有求于他直接拍着胸脯打包票:“方兄弟,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王镖头,你之前不是说带我去出手那批剑甲龙材料吗,我想让你领我去看看。”

    “这都小事一桩,你跟兄弟我客气什么,等待会天亮了我就带你去。”王昌拍着胸脯说道,心想方灿这小子可真上道啊。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方灿焦急地说着,方灿现在可不敢让王昌闲下来。毕竟传他衣钵跟招他为婿,这两件事放在一起相互之间能说得通,可分开想还是有许多不合理之处,所以不能让他细想,得让他忙起来,让他把这两件事糅合在一起。

    王昌有些为难地说道:“可天还没亮,我还想再睡个回笼觉。”毕竟他现在还有些迷糊,又感到有些飘飘然。

    “时不我待,睡觉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方灿明显不给他机会,推开门就往外走,王昌无奈只能跟上去。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家铺子亮着灯火,正为了生计忙碌着。王昌拖着疲惫的身躯行进,方灿跟在他背后,这二人组在漆黑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的突兀,不过方灿毫不在意,兴致高昂地四处张望,甚至还时不时催促王昌两句。

    很快王昌在一处楼阁处停下了脚步,此楼高三层,外墙由碧翠青竹所造,清新淡雅。门前三阶台阶,层层增高,别具一格。大门左右贴着副对联,上联:铜山久种无边树,下联:金谷时开得意花,大门上挂个牌匾:君子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