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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长毛贼南王冯云山身死”

    长毛贼(太平军)自桂林四月二十二日撤围后,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兴安,然后分水陆两路兵马大张旗鼓杀奔全州,约在四月二十五日抵达全州。此时,守城的全州知州曹燮培、参将杨映河带领着2000人镇守城池,湖南宝庆的协都司武昌显也率有兵丁3000人奉咸丰帝旨入桂,两者共计约5000人,兵力十足。为固守城防,曹燮培招募有民团,并强征妇女上城熬粥,释放出城里的囚犯来与太平军对战,总兵力有6000余人。

    实际上,当时太平军并没有要攻打全州的打算,打算和平过境,迅速摆脱追兵,陆路军只绕城而过,水军前锋已经到达了全州镇的蓑衣渡。全州守军也不敢出城挑衅。太平军前队已过多时,可是偏偏有一个守城的清军不识时务,自恃有从桂林跟随而来的援军,因而挑起战端。

    其时,天王洪秀全中军部属抬着天王中军大旗路过全州城外,全州一炮兵看见后队有一显眼大旗,知道是太平天国的中军路过,忍不住向黄旗放了一炮。这个炮兵确实是一个神炮手,仅一炮即命中了黄旗,中军大旗应声而倒,这炮打得太过犀利了,这还了得,天王洪秀全也被这一炮极大地激怒了,致使太平军全军都悲愤不已,洪秀全、杨秀清决定命令回师攻城,已过境的前队纷纷开回,定要血洗全州,于是杨秀清下令所有太平军人马回师攻打全州城。

    太平军在全州城先是从东、西、南三面对城池进行围攻,全州城的守军虽不多,但城墙坚固,西面城墙高有一丈五六,东面城墙也高达丈二三,城墙上每隔二、三十步远就有一个可住十人的小房,城门是用石头筑成的,加上守军准备充足,又释放有囚犯出来作战,在城上又有强征的妇女帮煮粥熬桐油,桐油中和上松脂或大粪,以至太平军多次使用吕公车、云梯攻城都被清军击退,守城的清军将滚烫的桐油稀粥往下泼,或浸泡竹筒将滚热的桐油射到攻城的太平军身上,受伤的太平军皮肉腐烂不堪,却无药可医,因此死伤非常之多,太平军围攻了10日(五月五日),仍没有将全州城攻破,太平军为此发誓,破城之后要荡平全州城,不留任何一个战俘。

    其时,从桂林一直尾随太平军的清军提督余万清、刘长清则率领着万余清兵,因惧怕太平军声势,驻扎在全州城西门外,为保住自身性命,一直在城西的鲁板桥和城北的太平铺两地观战,始终不敢和太平军接仗。曹燮培见孤城危在旦夕,先后三次用血书向余万清和刘长清救援,但余万清和刘长清一直都置之不理。因城里的清军的守城人数有限,随着太平军不断的加紧攻势,已感到无力支撑了。这时,驻扎在全州江西会馆的太平军,利用门前的戏台窗眼,架设炮位将炮弹打进全州城里,守城清军见有炮弹飞来,一直不敢抬头,太平军开始趁清军顾不上这里看守的时候,开始组织人马挖掘地道。

    1852年5月8日地道得以掘成,太平军即用棺材装满16担火药埋入城墙底下,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城墙被炸开二丈有余,太平军乘着硝烟弥漫之际,发起了冲锋,一举攻入了全州城内,入城后马上开始四处搜索敌人,大开杀戒,当场就击毙了千总叶永林,把总张之福、前州牧瑞麟。知州曹燮培在城还没有破时就蜷缩在城东义仓底之下,被太平军搜出后当场杀死,太平军入到全州城后这一通斩杀,到第二天中午才收手,破城之后,6000多名守军无一生还。

    攻克全州城后,太平军在城内休整了三天,然后分水陆两路大军继续向湖南永州进发。

    太平军攻破全州庄之后(五月11日),向湖南进军是走水路,准备沿着湘江浩浩荡荡地开向长沙。当时,在水塘湾的两岸都驻有大量的清兵,清兵奉咸丰帝旨意埋伏在蓑衣渡,当时太平军的东西很多都是用船来运输,大约有大小船只百多只,在河里十分壮观,这船上都装得满满的军用物资。蓑衣渡位于全州县城约五公里的地方,此地形势险要,据文献记载,蓑衣渡大道,系楚、粤往来道衢,山径崎岖,行路多难,前经修砌,业已过半,今复继续。告劂成功,两旁绝荆棘,挑工,拾侠频往来。蓑衣渡大路,上通州城,下达湖南,虽非关津,实为通衢,可见蓑衣渡在当时是交通要渡。

    长毛贼先头部队早已经出发,天平天国南王冯云山作为战争的总指挥,一般是在中间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同时,后方押着粮草及一些兵器军用物资。然而,坏就坏在南王的行军过程太张扬,当时,有名清军看见有一乘非常气派的大人物,旁边很多人簇拥着前进,刚好站在山坡上一名清军参将部下炮兵看见,他们看这架势,肯定是太平天国的一把手,俗话说,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士兵也不请示领导,不等待命令,就一时冲动,遂取出火燃的那种土炮,对准那队大人物人马,轰然一声,果然被炮击中,这群被保护大人物,正是是太平天国副军师后军主将开国第一功臣南王冯云山,他受了重伤。

    当时,太平军见清军的一支不大的炮打伤了主要领导,就马上进行了报复性打击,刚好太平军有一门专用保护领导的九节铜炮,很大,很重,也很贵重,这个铜炮一般情况下很少使用,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向打中南王的清军开了一炮,那可以说是惊天动地,把清军驻扎旁边一棵足要五六个人才能围抱的大樟树都轰倒了,那一批清军连同放炮那小子,也一同打下江去喂鱼了,可见其威力是非常巨大的。虽然仇是报了,可是,太平天国真正的创始人南王冯云山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太平天国南王冯云山被炮击身亡。开创了清军和太平天国开战以来第一位被杀主要开国创始人,咸丰帝在接到八百里奏报时已经在一个多星期后了。随后咸丰帝大喜,下旨嘉奖有功之臣,整个朝廷上下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