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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巫医的死

    医官忙答道,“禀陛下,华霜姑娘伤势渐愈,只要每日不间断的用药,再有月余,便能下地行动了。”

    安毓点头,“很好。”

    话毕,一重物倒地之声响起。

    华霜发出一声惊呼,“啊!”

    “哐当!”清脆的碰瓷声在地面乍起,甘草甘苦交杂的气味充盈口鼻。

    是白玉清心丸到底味道。

    我心一沉,忙问,“怎么了?”

    华霜有些发抖,磕磕巴巴的答,“医官他……他……”

    她还未说完,安毓已出声打断了她,对云婆婆说,“云婆,你去,处理掉。”

    我攥紧拳头,什么都懂了。

    安毓缓步向我走来,轻轻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他知道你们的藏身之处,不能再留了。”

    我前所未有的对他感到恐惧,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温润如玉的面貌还犹在我记忆中,谁能料到,那样的表皮下面,藏着的是一颗怎样深沉、狠辣的心肠。

    或许,他当真是在乎我的安全,想要将一切可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事情都扼杀掉;又或许,对于我的拒人千里,他已有些失了耐心,巫医的死,不过是一点警告,警告我要对他的付出和忍让作出回报。

    在那天后,我更加沉默寡言,一刻也不愿华霜离开我的身边。

    没有办法,现在的我只能拼尽全力的去在乎她而已,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华霜是我的影子灵,自然与我心意相通,知道我心中所想,也拼了命的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认真吃药、认真吃饭、努力睡觉、努力调息,努力的让自己的伤好得快一点,更快一点。

    安毓每天都会来看我,有时带些新奇的玩意儿来给我玩,有时和我讲讲天上人间有的新奇事,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静静的陪我坐着。

    我默默坐着,小口小口的喝茶,心里默默计算着华霜伤愈的日子,筹划着如何逃离。

    医官留给我半盒药膏,专门用来治疗我的眼疾。

    每每夜深时,我就偷偷躲在被窝里上药。

    眼看药膏用得见了底,我的眼睛也渐渐好转,已能隐隐约约看到黑色的人的轮廓。

    这些,我没有告诉安毓,因为我隐隐觉得,他没有那么希望我的眼睛好起来。

    华霜与我同榻而眠,每一夜都紧紧抓住我的手。

    “姐姐。”她将头枕在我的肩窝里,压低了声音唤我。

    我闭着眼睛,“嗯?”

    她小声道,“姐姐,咱们不要等殿下了吧,等我们伤好了,我们两个就回到灵界去,躲开所有人,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好?”

    提到扶甦,我情绪有些低沉。

    她见我没答话,以为我不愿意,便劝道,“姐姐,如今的殿下已经不是曾经的殿下了,他忘了我们,不会再同我们一起离开了,而六界之中,也早已经没了我们的容身之处。”

    记得在华霜被抓走的当天,她还曾自信满满的对我说,“殿下一定会想起我们,就算想不起,我们也可以一次次重新和他认识。”

    我有些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在天界的这些日子,受了很多苦吧?”

    她回来后,我始终没有机会问一问那日以及那日之后的事。

    华霜沉默片刻,突然说,“姐姐,在天牢里,我见到过殿下。”

    “扶甦?”我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

    我就知道,扶甦既然答应要帮我救华霜,那就一定不会食言。

    华霜看出我心中所想,表情有些戚戚,犹豫的解释,“殿下他……他不是要去救我,而是…而是去杀我…”

    我慢慢聚起一点的笑意,就那样僵住了脸上。

    “那日,姐姐将我打昏,送入了暗河,等我醒来时,却已经在天界了……”

    天牢里,冰冷刺骨的水临头灌下。

    华霜被绑在十字架上,从昏迷中醒来。

    对面一位铁甲金盔的将军坐在麒麟纹雕的椅子上,手中一把长剑收在剑鞘里,杵在地上,冷意泠然。

    这是天界通武将军,是战神之后,天界于武力征伐上的后起之秀,五百年前,征讨魔界一战中,其曾凭借用兵之法高超而大放异彩。

    自那后,天帝划分天界十分之一的兵力到武通手中,并将天界巡卫职务划分到了他头上,如此着力培养,使之成为天界唯一不受战神烈冲管辖,直接听命于天帝的武将。

    扶甦曾闲时无聊,与我提起过这个人,说他行事狠绝、铁面无私,但为人阴辣、冒进了些,野心勃勃的想要在天界与战神平分天下,甚至取而代之。

    如此危险的人物实在不讨人喜欢,但偏偏天帝看重他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再三予以重任。

    我当时听了,还问扶甦,“天帝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是当真看重他的才华?还是觉得这样张扬跋扈的人比那些心思复杂的人更好掌握?或者,是担忧战神功高震主,有意提拔一个人来与之抗衡呢?”

    扶甦皱眉,看了我良久,不悦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都是我自己想的,你只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扶甦别过头,不再理我。

    ……

    华霜瑟瑟发抖,“将……将军,我……这是哪儿啊?”

    通武冷冷一笑,“说,重犯熹央,在哪儿?”

    华霜忙否认道,“将军,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熹央她在哪儿。”

    “哦?”通武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是不是要吃点苦头,你才知道说实话?”

    华霜咽了口唾沫,“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将军,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可能……”

    她一语未完,通武已侧首对一旁的狱卒吩咐道,“听到没?动手啊,往死里收拾,直到她说为止,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到死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狱卒听了,忙应了声“是”,从旁边火盆中取出火红的烙铁。

    华霜惊恐万分,努力挣扎,“不要!将军不要!不要!”

    “刺啦!”鲜红的烙铁按上华霜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