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少年意气
莫雨简单地将在揽月居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番，冯珺如听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没过多久，她缓缓点了点头：“罗明刚才的电话也证明了你的判断没有出错。”
“这次是我大意了，”莫雨想到在揽月居的那通电话，顿时也有些懊悔，“如果当时我不用自己的电话打过去，罗明可能还不会这么早发现。”
“他发现了，有什么坏处吗？”冯珺如反问道。
“当然是……让他提前意识到了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对付他了，”莫雨挠了挠头，“如果能再瞒一段时间，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准备了。”
“但以罗明的性格，接下来的做法可能会更加明目张胆。”
“你怕了？”冯珺如轻笑一声，“怕了就按照他说的，趁早退出这一行吧。”
“您不必激我，”莫雨眉头微皱，“只是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冯珺如叹了口气，“莫雨，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
闻言，莫雨微微一怔，而后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就现在来看，你已经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锐气，”冯珺如淡淡地说道，“24岁，这个年纪的人就算不能慷慨激昂，也应当有风华正茂。”
“你的心思太多了，什么事情都要分析一个前因后果，牵扯掉自己的精力不说，连带着把年轻人身上该有的气质也淡化了许多。”
“你有胆识，哪怕面对崔总那样的人也不会怯场。”
“胆识和勇气本该是相通的，但在你身上我却看到了矛盾。”
“你在担心什么？你在顾虑什么？”
“职场如战场，若是没有披荆斩棘的勇气，你始终只能站在别人身后。”
“我能看得出来，你把罗明当成了敌人，这段时间也一只在为此而努力。”
“那么，胜过罗明之后呢？”冯珺如追问道，“如果哪一天，这个敌人没有了，你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我……”
莫雨哑然。
他还的确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或许是扎根职场，一步一步往上爬。
但具体该做什么，他还真没有任何的规划。
半晌后冯珺如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你的能力不错，这段时间每件事都能处理得很好，但就是……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莫雨没来得及回话，冯珺如突然向他伸出了手：“车钥匙还我吧。”
“您不去医院了？”
“不去了。”
“那下班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冯珺如摇头道，“今晚我不回去，留在办公室处理合同的事情。”
说完她自顾自站起身，拒绝让莫雨上来搀扶。
“那批新房的资源，我帮你搞定，明天开始你主要负责这一块，其他的都先往后放，”她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莫雨没有说话，向冯珺如鞠了一躬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刚才的那些话对他的触动很大，他需要花一些时间回去消化。
【目标明确状态效果已结束】
突然到来的系统提示音让他惊醒过来。
“锐气吗……”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高考以全校前十的分数考入了杭大，在大学时期，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毕业的时候还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的荣誉。
但毕业之后，他对自己的人生是充满迷茫的。
其他同学大多都有清晰的目标，考研、考公、出国留学，还有很多和他一样选择就业的，也发展得相当不错。
哪怕是现在看起来游手好闲的卓昱，也比他活得舒坦许多。
不光是经济方面的问题，卓昱的心态比莫雨优秀太多了。
若是没有那一晚的夜摊偶遇，或许莫雨已然彻底沉沦。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系统，这是一个别人想求都求不得的机遇。
获得系统的时候，他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当时系统也赠予了他【豪气干云】的状态。
以前，他一直认为状态都是有时限的，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
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状态是心境和身体状况的反馈，只要符合激活状态的条件，就能一直拥有。
现如今刚获得的【目标明确】也已经消失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听了冯珺如的话之后，他又开始变得迷茫了。
配不上【目标明确】这样一个评价。
“你在担心什么？”
“你在顾虑什么？”
想起冯珺如的问题，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省。
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亲人、爱情、朋友……
父母、林梦瑶、以及罗明。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已远去。
但他并非失去了一切。
父母离开后，二叔不知不觉就成了他的亲情寄托。
坦白说，他之前和二叔的联系不多不少，但现在看到对方却能感到莫名的亲切。
和罗明撕破脸后，卓昱及时出现，帮他弥补了“朋友”的空缺。
卓昱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同寝生活四年，毕业后又一直生活在一个城市，但却从没和对方联系过。
再往后，爱情。
他不确定自己对冯珺如的感觉。
但不管承认与否，时而和教导主任一般严厉，时而又如同青春少女一般活泼的冯珺如的确很有魅力。
他总在告诉自己和冯珺如保持距离，又总在难以抑制地想要接近她。
这种感觉或许还没到爱情的程度，但却也真真切切地帮他填上了林梦瑶离开后的情感空洞。
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
转过身一看，他发现遍地是友人。
谢博仁、杨利群、还有刚认识不久的陈岩。
这些人让他感受到了希望，感受到了温暖。
只有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才会有一往无前的动力。
而一旦有了牵绊，他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还不够强大。
罗明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就好比一座拦在身前的高山。
若非冯珺如提醒，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没过多久，她缓缓点了点头：“罗明刚才的电话也证明了你的判断没有出错。”
“这次是我大意了，”莫雨想到在揽月居的那通电话，顿时也有些懊悔，“如果当时我不用自己的电话打过去，罗明可能还不会这么早发现。”
“他发现了，有什么坏处吗？”冯珺如反问道。
“当然是……让他提前意识到了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对付他了，”莫雨挠了挠头，“如果能再瞒一段时间，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准备了。”
“但以罗明的性格，接下来的做法可能会更加明目张胆。”
“你怕了？”冯珺如轻笑一声，“怕了就按照他说的，趁早退出这一行吧。”
“您不必激我，”莫雨眉头微皱，“只是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冯珺如叹了口气，“莫雨，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
闻言，莫雨微微一怔，而后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就现在来看，你已经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锐气，”冯珺如淡淡地说道，“24岁，这个年纪的人就算不能慷慨激昂，也应当有风华正茂。”
“你的心思太多了，什么事情都要分析一个前因后果，牵扯掉自己的精力不说，连带着把年轻人身上该有的气质也淡化了许多。”
“你有胆识，哪怕面对崔总那样的人也不会怯场。”
“胆识和勇气本该是相通的，但在你身上我却看到了矛盾。”
“你在担心什么？你在顾虑什么？”
“职场如战场，若是没有披荆斩棘的勇气，你始终只能站在别人身后。”
“我能看得出来，你把罗明当成了敌人，这段时间也一只在为此而努力。”
“那么，胜过罗明之后呢？”冯珺如追问道，“如果哪一天，这个敌人没有了，你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我……”
莫雨哑然。
他还的确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或许是扎根职场，一步一步往上爬。
但具体该做什么，他还真没有任何的规划。
半晌后冯珺如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你的能力不错，这段时间每件事都能处理得很好，但就是……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莫雨没来得及回话，冯珺如突然向他伸出了手：“车钥匙还我吧。”
“您不去医院了？”
“不去了。”
“那下班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冯珺如摇头道，“今晚我不回去，留在办公室处理合同的事情。”
说完她自顾自站起身，拒绝让莫雨上来搀扶。
“那批新房的资源，我帮你搞定，明天开始你主要负责这一块，其他的都先往后放，”她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莫雨没有说话，向冯珺如鞠了一躬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刚才的那些话对他的触动很大，他需要花一些时间回去消化。
【目标明确状态效果已结束】
突然到来的系统提示音让他惊醒过来。
“锐气吗……”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高考以全校前十的分数考入了杭大，在大学时期，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毕业的时候还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的荣誉。
但毕业之后，他对自己的人生是充满迷茫的。
其他同学大多都有清晰的目标，考研、考公、出国留学，还有很多和他一样选择就业的，也发展得相当不错。
哪怕是现在看起来游手好闲的卓昱，也比他活得舒坦许多。
不光是经济方面的问题，卓昱的心态比莫雨优秀太多了。
若是没有那一晚的夜摊偶遇，或许莫雨已然彻底沉沦。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系统，这是一个别人想求都求不得的机遇。
获得系统的时候，他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当时系统也赠予了他【豪气干云】的状态。
以前，他一直认为状态都是有时限的，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
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状态是心境和身体状况的反馈，只要符合激活状态的条件，就能一直拥有。
现如今刚获得的【目标明确】也已经消失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听了冯珺如的话之后，他又开始变得迷茫了。
配不上【目标明确】这样一个评价。
“你在担心什么？”
“你在顾虑什么？”
想起冯珺如的问题，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省。
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亲人、爱情、朋友……
父母、林梦瑶、以及罗明。
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已远去。
但他并非失去了一切。
父母离开后，二叔不知不觉就成了他的亲情寄托。
坦白说，他之前和二叔的联系不多不少，但现在看到对方却能感到莫名的亲切。
和罗明撕破脸后，卓昱及时出现，帮他弥补了“朋友”的空缺。
卓昱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同寝生活四年，毕业后又一直生活在一个城市，但却从没和对方联系过。
再往后，爱情。
他不确定自己对冯珺如的感觉。
但不管承认与否，时而和教导主任一般严厉，时而又如同青春少女一般活泼的冯珺如的确很有魅力。
他总在告诉自己和冯珺如保持距离，又总在难以抑制地想要接近她。
这种感觉或许还没到爱情的程度，但却也真真切切地帮他填上了林梦瑶离开后的情感空洞。
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
转过身一看，他发现遍地是友人。
谢博仁、杨利群、还有刚认识不久的陈岩。
这些人让他感受到了希望，感受到了温暖。
只有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才会有一往无前的动力。
而一旦有了牵绊，他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还不够强大。
罗明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就好比一座拦在身前的高山。
若非冯珺如提醒，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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