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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嬴柱之死

    嬴稷之死,给大秦上下蒙上了一层阴霾,秦国这台战争机器在这一时刻全已停歇,前线的军队全部停止了攻伐,全军缟素为他们的王做出最后的送别。

    历史上早该被嬴稷赐死的白起也在夫人的搀扶下,下得床榻来,向着咸阳宫的方向跪去,一时间老泪纵横,这两个老头曾经是战事上的黄金搭档,只要有白起在前,身后的嬴稷虽有担忧,却总是莫名的给予信任,而白起也从未让嬴稷失望过。同样的,白起在前线征战,从未担心过身后会出现纰漏。然而这两个完美的搭档却又是朝堂上的两个冤家,一个做事直来直往,不爱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只愿以事实说话,时常顶得嬴稷喘不过气。而嬴稷身为一位君王,总是希望下属能给他一些颜面,不至于让他太难堪。

    然而今天,这对欢喜冤家就这样阴阳两隔了。他们不似秦孝公与商君一样“浓情蜜意”。其实这么多年白起也知道大王嬴稷是记恨自己的,可是一想着他同样热爱的大秦,就不得不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忠言逆耳罢。

    在夫人的搀扶下,白起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回想起初遇嬴稷的场景,这一刻这位因病佝偻的老人身姿是挺拔的,仿佛回到了那些年轻的岁月,想着嬴稷一步步从幼稚到一个合格的君王成长着。还记得曾经嬴稷时常来自己府上吐槽自己在宫里的郁郁不得志,时常在背后没少说舅父的坏话,也时常吐槽自己的母亲不肯放权与他。可吐槽完后也不见嬴稷有所动作。想想也是好笑的。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不在年轻,很多时候顾及也多了,不再是那么随心所欲。白起想着想着浑浊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唉~”一声叹息道尽了满心无奈。

    嬴稷的葬礼在嬴柱的主持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王宫中的宫娥与夫人,奴仆与未成年的公子们全都穿上了白衣,赵政早早的跟随着自己父亲跪在了灵前,身后的窃窃私语引来赵政皱眉,“快看,那不是从邯郸跑回来的公子政吗?他怎么在这儿?”

    甲:“什么公子啊,分明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乙:“嘘,小声点,别被人家听到了。”

    丙:“怕什么呀,谁还不是个公子啊”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耳边总是充斥着这些不中听的话语让赵政一阵心烦气躁,身旁的嬴子楚仿佛看出了赵政的不悦,伸出手扶着赵政的肩膀,一个善意的眼神安抚了赵政暴躁的内心。

    悲伤的事情总是会因为时光消磨殆尽,嬴稷的葬礼也已经结束好一段时间,大秦这台机器也该开始慢慢启动。嬴柱毫无悬念的坐上了秦王大位,华阳夫人当上了梦寐以求的王后,随着夫妻俩掌权,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夫妻俩期待的方向前进着。

    嬴柱在侍者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华阳夫人、哦不,华阳王后熟练的迎接着我们的新秦王嬴柱,为他递来一碗参茶,笑吟吟道:“王上这是累了吧,今天朝政可还顺利?”

    嬴柱卸下一身繁重的衣袍挥了挥手,“老样子,前几天会见完各国使臣后,今天将军们为了战事吵得不可开交,文臣们又在为物资的事情筹划得焦头烂额,目前都还没拿出个具体方案”。华阳王后挥退了身边所有的侍者,温柔的替秦王嬴柱按摩着身子,嬴柱欣然享受着来自于王后的按摩,多少年了,王后的手法越发的娴熟,总是在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为自己带来一番舒适与宁静。

    最近总得来说,除了先王薨带来的悲伤以外,都是如意的,随着王后按摩的深入,嬴柱操劳多日的身体逐渐有些意乱情迷,“夫人,该歇息了。”华阳王后嗔怪的白了嬴柱一眼“人家现在是王后~”嬴柱赶忙改口道:“是是是,王后大人~”

    华阳王后听到嬴柱的话,受用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嬴柱:死鬼,算你识相。

    华阳王后拉着嬴柱的手风情万种的走向床榻,在王后的服侍下,或许是当上了秦王和王后,

    华阳王后白了一眼,温柔的拍着嬴柱宽阔的背部,直至很久,华阳王后或许是被压得太累了,推了推了嬴柱,或许是力气太小怎么也推不动,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嬴柱的背示意他能够起来,奈何嬴柱是一点动静没有,华阳王后有些急了,拍打得稍稍用了些力,奈何身上的嬴柱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华阳王后急了,略带担忧的探了探嬴柱的鼻息,这一探换来的却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啊~~~!!快来人啊,大王出事了。”殿外伺候的侍者很快冲入了殿内,看到殿内的景象,一时看呆了,小心的挪开秦王嬴柱把华阳王后救了出来,华阳王后急切的招呼着侍者前去唤来医者。而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现场后医者便随侍者赶到了。医者先是把脉后又探了探鼻息,摇摇头、跪下禀报道:“王后,大王他薨了。”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吓得王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华阳王后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事情还能变成这样。

    是的,这就是千古死法最奇特的君王,也是在位时间最短的一位君王之一,上位不到三天就薨了。

    到底是一代颇有手腕的王后,在搞清楚形式之后,很快召来自己的弟弟阳泉君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阳泉君怪异的看着自己姐姐“姐,这么说现在你就成太后了?”

    华阳王后尴尬的点点头“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现在大王薨了,我们该如何保住自己的权势?”

    阳泉君思虑半响,也觉得颇为为难,以前自己与姐姐华阳夫人的权势都来自于嬴柱,现在嬴柱就这么薨了,一时间自己与姐姐一样大脑有些宕机。突然想道“姐,我们还有公子子楚啊,子楚是你认下的嫡子,只要他做了秦王,咱们不是一样可以安享荣华吗?”华阳王后一想也是,只要自己这个儿子当上了秦王,自己依旧可以在秦国逍遥快活。于是让侍者唤来了嬴子楚。

    在嬴子楚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以后,先是故作悲痛,一番痛哭流涕之后,又宽慰道:“母亲,舅父,父王虽然薨了,但是你们还有我啊,我必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看着嬴子楚一脸的认真,华阳王后姐弟二人心中甚慰,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只听华阳王后道:“子楚我儿,如今你父王薨了,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有意扶你当王,你意下如何?”阳泉君在一旁附和的点着头,眼神希弈的望着嬴子楚。

    嬴子楚先是内心激动了一把,自己回国数载为的不就是今天这一刻吗,当初若不是听出吕兄(吕不韦)的话,哪有自己今天的机会,这些年多亏了吕兄的谋划,让自己拥有了今天的机会,自己若是当上了秦王,又该如何让这秦国上下信服呢?一时之间嬴子楚又陷入了沉思。

    看着嬴子楚阴晴不定神色,华阳王后姐弟没由得心头一慌,眼神怀疑的望着嬴子楚:这傻儿子(小子)该不会这个时候掉链子吧?

    阳泉君适时道:“公子可有疑虑?只要公子想,王后与本君必然助公子上位,只要公子不要忘了今日的恩情。”

    嬴子楚好不容易把自己走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对着华阳王后与阳泉君跪拜道:“还请母亲与舅父为孩儿出谋划策,助孩儿一臂之力。”

    华阳王后姐弟见事情成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了,齐齐舒了一口气。呼~好险,还好这小子没有犯傻。

    一番商谈过后,嬴子楚喜悦的离开了宫内,去找自己的好基友好大哥吕不韦商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