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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一号登场

    席连在自己鹅绒床垫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他是被旅馆的驻店女仆给吵醒的,他只睡了不到4个小时。

    克什帕依用他的笔和纸在书桌写下一份字条,上面写着:

    今晚10点,俱乐部门边的长椅见面。

    看来克什帕依是默认席连是昼伏夜出的生物,这个时间该睡的都睡了,没睡的都没睡。

    席连把字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门口的摇铃响个不停。

    “军官先生,午餐送过来了。”

    一个少女的声音传入屋内。

    “来了!”

    席连穿着衬衣,踩着自己的皮靴,一拖一拖的走到房门前把它打开。

    送餐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与其叫她驻店女仆不如说是店主人的亲戚,她被家人寄养在亲戚家中,理所应当的为他们干活。

    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席连,她的眼角有泪痕,似乎刚刚哭泣过。脸上的酒窝和雀斑只有清纯且懵懂无知的少女才会有这两样东西。褐色的头发盘成一个大包子,不是很高的个子撑起胸前白色的围兜,可能是由于营养不良的缘故,身材偏瘦弱,不过胸部已经发育的已经是个好样子。

    席连接过她手中的餐盘,正要关门,少女她那银铃般的声音问了一声:

    “先生,您的房间看起来有点乱,需要我帮您打扫卫生吗?”

    席连看着少女,他猜这个少女可能想挣点小费,于是点头同意,示意她进来。

    “进来吧,你要多少小费。”

    “5生丁就可以,军官先生。”

    得到席连的应允后,少女进入了席连租住的房间。

    席连把餐盘放在茶几上面,是小牛排配油煎蘑菇,主食是一块小甜面包,还有一杯葡萄酒。

    席连用刀叉开始慢慢切分牛排,然后一小块一小块的送进嘴里,再用面包蘸上油煎蘑菇里的黄油囫囵吃下,小酌一口来自诺曼行省的红酒,好不快活。这样一份套餐在旅馆需要32生丁,店家知道该什么时候把餐送过来。

    少女把席连的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折好,整齐的摆放在衣柜里,随后从角落拿出抹布,开始擦拭柜子上的灰尘。

    书桌下面的地板有个黑色的墨点,估摸着是昨天克什帕依蘸墨水时候,雅娜俯下身子,用手里的抹布反复摩擦,时不时上一点水,并没有使墨点消退,那滴墨水已经渗透进木制地板里了。

    席连看着少女,她身穿素色的亚麻制的连衣裙,裸露着圆润的小腿,穿着一双厚实的毛靴。现在是秋天,可是少女并没有穿上防寒的裤子,依稀可以看见少女白皙的大腿上透着浅红色的冻伤。

    “你叫什么名字?”

    “雅娜,军官先生。”

    雅娜起身看向席连,发现他双眼在打量着自己。

    “那么雅娜小姐,这么冷的天,艾尔堡的夫人们都该披上带绒毛的披肩,您为什么只穿单薄的连衣裙呢?”

    席连坐在沙发上,不过是好奇的问一句,雅娜听完,却仿佛自尊心受到了侮辱一样,她站起来,眉头皱下来,双唇微微颤抖,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先生,我怎么穿衣服是我的自由,看来您我当成了那些夜莺小姐了吧?像您这样的贵族,从来不知道我们平民的心酸。我穿这样的连衣裙,因为我只有这一件夏天穿的衣服,还有一件厚重的棉服,那是冬天穿的,现在穿连衣裙虽然冷,但是也好过穿棉衣让我觉得闷热。”

    “我若是有一件秋天能穿的洛可可裙子,我会毫不犹豫的穿上去,可是我现在没有。”

    席连面露愧色,没想到会激怒这位少女,他不敢直视少女那愤怒的眼神,只好尴尬一笑。

    “不好意思,我只是以为您比较特立独行。”

    雅娜没有搭理席连,继续俯下身子与地板上的黑点做斗争,席连感觉自己得罪到了少女,于是在她把房间清扫的一尘不染之后,从口袋里把一珐琅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一珐琅是您应得的。”

    雅娜双手接过席连的珐琅,跑下楼去,回来的时候捧着一些硬币,4个面值20生丁的,1个面值10生丁和1个面值为5生丁的硬币。

    她把这些硬币放到席连的茶几上,并收走他的餐盘,随后说道:

    “军官先生,我说收5生丁就是5生丁,不用你可怜我,像我这样的人,极不愿意收别人的施舍。”

    随后她便退出了席连的房间,她把门摔的乓乓作响。

    不出一刻钟,店主就抓着雅娜敲响了他的房门。

    店主是个势利眼老头。还是个秃子,矮矮的个子,甚至比少女还低一些。

    店主一脸献媚的表情看着席连,少女不情愿的跟在他的身后,很明显,少女右手的手臂上有两道被皮带抽打印迹,眼眶的泪痕更加明显。

    秃驴老头乐呵呵的笑着,同时把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他看着这位一天出一珐琅的大房客,以一种非常卑微的语气说道:

    “很抱歉,少尉大人,我的侄女惹您不高兴了,这种事她这个贱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请您谅解一下。您不知道的是,我那可怜的妹妹生下她之后就死了,她的父亲把她带到10岁之后就把她甩给我不管,我能怎么办,我开着店子,还要拉扯她,只能让她帮我打扫打扫清洁,可是,就连这点小事她都做不好,惹您不高兴,还要收您5生丁。我现在把这5生丁退还给您,你就高抬贵手不要嫉恨我侄女的冒犯。”

    老头说完,没等席连开口就把雅娜推到前面,右手拿着皮带重重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用一种居高临下者才有的威严对着雅娜说道:

    “你这个畜牲,白教你待客之礼了,赶紧向这位军官大人认错,求他宽恕你,快点。”

    少女挨了打,眼眶又一次充满了泪水,她把头垂下,低的极低,喉咙颤抖的说出那几个字。

    “对。。。对。。。对不起。军官。。。大人。”

    少女说完,脸上的涨红的颜色再也无法抑制,挣脱店主的大手,转过身就跑出了房间。

    “你给我回来,畜牲,军官大人,您等着,我这就去教训她。”

    席连叫住了准备去修理侄女的叔父,他现在脸色也不好看,明明是自己说话有错,却害的可怜的姑娘挨了打。

    “不要打她,我并没有觉得生气,相反,你这样对你的侄女我才觉得不对。”

    店主扣着他没几根毛的头皮。

    “您瞧您的话,我怎么可能故意打她呢?打她不过是为了让她长点记性,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到时候又冒冒失失的得罪别人。您是大度,可是别人呢,不能总叫她这样,万一冒犯了真正的大人物,她连埋那里都没得选。”

    “那你也不能打她,把这些硬币你拿走吧,我本来就要给她1珐琅的小费,但是她却坚决只收5生丁,这样的好品格已经不多见了。”

    席连把桌上放着的价值95生丁的硬币,连同店主归还的5生丁一起放在店主的手上。

    “把这些硬币都给她吧,是我先冒犯她的,请不要责骂她。”

    “您说的是。”

    店主看着席连没有生气,便笑嘻嘻的收下那一小落硬币,行礼然后退出了席连的房间。

    席连觉得困意又一次袭来,关上门倒头又睡着了。

    (注释,本书后面会有多位女性角色登场,但是作者我不愿意让某位女角色的戏份和风头超过其他女角色,所以使用标题使用了女主一号这样的字眼。后面与主角席连命运交织比较大的我会用女主二号,三号这样的标题来提示各位,至于谁是真正的女主,还是要看读者自己内心的评判,我只尽力描绘好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