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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夜校成就浮云过 几家欢喜几家愁

    纺织厂的宣传廊又开始推陈出新了,闲来无事的刘师哥、王旭拉着章天平去看热闹。

    “咦”王旭小眼睛闪着亮光,指着墙上的名字嚷着说:“章天平你又出名了!”

    刘师哥赶紧去核实,果不其然,红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喜报):本厂职工章天平经过夜校学习,被淮扬广播电视大学函授大专班录取。

    章天平也是有点懵,这不考试才过去半个月,怎么自己也没接到通知,消息咋都上了墙报呢?

    回到据点后,刘师哥笑嘻嘻的说:“这下好了,全厂就你一个喜报,你上学前准备怎么庆祝呢?”

    王旭凑过来抢答道:“还怎么庆祝呢?先公款好好吃几天,然后扒光小章衣服在厂里游行,让大家看看出风头的章天平光着身子是个啥样子!”

    明知道王旭满嘴跑火车不靠谱,刘师哥还是在他脑门上敲了下说:“你都要结婚的人了,整天想着脱光人衣服,思想太下作了,要不要我去你丈母娘家把你好事搅黄了?”

    “师哥,哥哥,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就现在我死的心思都有了,你老人家就不要落井下石了!”王旭苦着脸说道。

    章天平呵呵笑着说:“刘师哥,你就放过王旭吧,他才告诉我说,梁上肉挂臭了,他扑腾瘦了!哈哈哈!”

    刘师哥也是一阵大笑,指着王旭道:“你也不要脸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王旭翻着白眼看着屋顶,装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是刘师哥懂他,笑骂着继续说:“你这辈子啥也不缺,就缺女人!”

    “回答正确!”王旭一动不动,厚颜无耻的说道。

    刘师哥拉着章天平坐下说:“王旭三句话不谈女人,就没法聊天了,天平来!告诉师哥你下一步准备脱产还是半脱产学习?”

    章天平对着师哥们语态平和的笑道:“上夜校不过是我闲的发慌,纯粹的想去过过课堂生活,一年下来除了最后考试纪律严明,平时极不正规,我不过就是试试以前的基础课有没有全忘了而已。”

    “你特么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闲的蛋疼上夜校就能考上,喜报上墙,你哄鬼啊?”王旭不干了,气急败坏的抢答骂道。

    章天平被骂的只能干咳几声,无奈的说:“我是这样想的,录取的是函授大专,就是不需要去现场学习,寄点资料学习,然后再考试答辩。我也不想要这学历,水分太大,不管他,还是安心做个电工稳当,吃饭喝酒你们不要想,该干嘛干嘛!”

    “烂泥巴糊不上墙!还不如让我去上学呢,正好能躲清净呢!”王旭捶胸顿足的表演着。

    “你有资格去吗?”刘师哥轻蔑的白了王旭一眼:“学习要讲天分的,你是那块料吗?”

    “好了好了!”章天平对师兄们的内讧打趣适时阻止道。“弄个函授大专文凭,装羊吃象没意思,我也没什么大志向,按部就班的上班就行。”

    刘师兄有些不解:“天平,一般人都是削尖脑袋蹭文凭,假镀金再往上爬,你的意思真的放弃了?不可惜吗?”

    章天平倒是看得很透,望着刘师哥认真说:“从我来上班到现在,我一直认为只有电工间适合我,我想和大家就这样相处下去,如果自己不知道几斤几两,夹着个水货文凭装大尾巴狼,会被你们看不起的,师哥们哎!”

    “你总是让人出乎意料,白白浪费了荣誉,真不知你一天到晚想啥呢?是不是发情思春了?”王旭眯着一条缝的眼睛坏笑道。

    这回刘师哥倒是配合默契的说道:“天平也虚二十了,解放前都是孩子他爹了,估计是跟着王旭也学到本事了,该找个对象了!”

    “哈哈哈!师哥这话说的我舒服,我很有成就感嘛,电工间这偏僻地方,经常有厂里出名的美女有心路过这里,我的眼睛看女人多毒啊,特么我知道不是来看我的,找谁偶遇不要我说了吧?”谈起女人,王旭就眉飞色舞嘚瑟起来。“章天平你个二货,肉自己送上门,你都不会吃,你是不正常还是差一窍呢?”

    章天平想起那个小洪,脸腾的红了起来,嘴里无力的嘟哝道:“你就是耍流氓!”

    “我呸,别看你貌似聪明,其实就是一榆木脑袋,人家来找你,就是求你耍流氓的,如果不是来干嘛呢?你这怂货,一天不确定对象,全厂这批女的都要疯了。”王旭依然不依不饶的补刀说。

    刘师兄听着听着也笑了:“王旭你还有完没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逮到机会就把小师弟按地摩擦了?再说我就去找你丈母娘了!哈哈!”

    “别……别……师哥,我不说还不行吗?”王旭装出可怜相求饶道。

    背地里用眼睛狠狠剜了章天平一眼无声说道:“呆子!”

    在轻松愉快的聊骚中,一天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迎着暖风,骑着车快到家的章天平看到一个年近四十的妇女在路边抹着眼泪,满目凄苦。

    “呃,那不是胡益民的妈妈胡婶吗?大热天怎么坐在后门口哭呢?”章天平赶紧下车问到:“胡婶咋了?”

    “噢,是天平啊!你才下班吧?我……我……哎!益民那个讨债鬼不知跑那里去了,昨晚就没回家,呜呜呜呜!”胡婶嚎啕大哭泪如雨下瘫坐地上。

    章天平连忙扶起胡婶说:“胡婶你在外边也不是事儿,回家去歇歇,把情况和我说说好吗?”

    胡益民家住三叔西边,胡叔也过世二年多了,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不容易。

    好不容易到了家,胡婶边哭边断断续续的把情况说清楚了:胡益民也快初中毕业了,上学也不认真,昨天回来找胡婶说是要去河北军校学驾驶员。

    把胡婶吓了一跳,还有个把月才初中毕业,好歹也得混个毕业证书回来。再说了学个驾驶员学费近三千,家里也拿不出,胡益民人小脾气爆,发作起来,谁的话都不听,居然和胡婶吵了起来,胡婶说他几句撒腿就跑。胡婶附近找了快一整天了,这才在家门口抹眼泪呢!

    章天平叹了口气说:“胡婶,我马上找人去把益民找回来,看你这么长时间粒米未进,赶紧吃点东西,你要是垮了,上不了班,益民就没法活了!”

    胡婶泪水涟涟大哭起来:“还吃什么饭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哦,老子早早死了,儿子又不听话,这个受罪日子何时是个头?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胡婶,胡婶,不带这样埋汰自己的,益民毕竟还小,还是小孩子脾气,总以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现在的监护人是你,作为母亲你要对他负责。”章天平着急的劝解道。

    胡婶的委屈发泄出来也正常了点,无力的点点头说:“天平,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我在家等你们!”

    章天平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胡益民现在在那里,已经过去一整天了,还要不要报警呢?万一这半大孩子想不通,出了事这家就完了。想着想着就不寒而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