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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秦国女人的柔情

    来年,与君约定共赏梅花,梅花树下抚琴弄瑟。

    听他应答,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眉眼间都是笑意。

    “不许,咳咳......”

    她本想说“不许反悔”,奈何一张口便忍不住掩嘴轻咳了起来。

    看她一脸痛苦的样子,恐怕是吧胃里酸水都吐了出来了。

    扶苏连忙轻拍她的背顺气,皱着眉,道:“还是再让灵修来看看吧,让他给你开服药......”

    许是咳得太久了,待她缓过劲来,已是无力的瘫软在扶苏的怀中。

    她抬眸看着他,芊芊素手抚上他的嘴,阻止他道:“这些药喝来喝去还都是一个样儿,苦得很。”

    半是抱怨,半是无力。

    这一年以来,她早已经习惯了,早期以为只是怀孕了而体弱,其实不然,或许这是命运,是天道。

    想着刚才的约定,她还能等到吗?

    --

    太阳初升,风沙蔓延,沉寂数日的秦军大兵终于又再次的出动了。

    不知匈奴是听了何消息,匈奴大军再次卷土重来,此次来势汹汹,竟攻入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城池。

    一阵响应嘹亮劲急的号角,秦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奔跑在战场上。

    匈奴大军守在城墙之上,整座城池所到之处皆是匈奴的人马,里面的百姓叫声凄厉而恐怖,街道上尽是冒着热气的血液及躺着横七竖八的躯体。

    城墙之上,插着的都是他们匈奴人的旗帜,他们在那上面看着奔驰而来的军马,挥动着手中的刀耀武扬威......

    营帐内,布帘掀开,芷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走上前去揉着她的肩,语气尊敬又不乏亲呢:“王妃可是在担心王爷?”

    “嗯!”

    这揉肩的力道要不怎么说还是芷兰拿捏的最好呢?

    这不,经过她几次的揉捏,王瑕脸上的疲惫顿时就消散了不少,因战事而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芷兰,你说这战场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王瑕此刻颇有一种厌恶战场的情绪。

    自她回到了上郡以后也有半年了,可这半年来,匈奴不断的进攻,虽然从来没有赢过。

    战事不断,号角声不止,血流不尽。

    每次看着他,随着大军作战,她总是要为他提心吊胆,为他祈祷平安。

    有时候看着扶苏回来后,玄色的衣裳有一处染尽血液,她的心揪着似的疼,为他心疼不已。

    而今日,匈奴大兵更是来势汹汹,听说他们已经占领了一座城池。

    此刻,王瑕总是能明白了,小时候有一次偷偷看到母亲在父亲走后独自的落泪。

    在王瑕的印象里,母亲向来坚韧,从不在人面前落泪,那一次若不是她偷偷地看到,恐怕也从未知道母亲落过泪。

    这是母亲第一次落泪,也是她最后一次。

    战场,王瑕从未见过,可是她也知道战场上的凶险。

    原本以为她不会在意这些,可是看着郎君身上染上的血,她才知道她是在乎的。

    听着王妃的问话,芷兰知道她的担心,可是她却无法回答她,因为她也不知道战争何时结束。

    不过王瑕需要的并不是答案,这个答案没有人比她知道的更为清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王瑕仿佛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王妃,奴给你讲给故事吧。”为了打消王妃的注意力,芷兰想到了以前见到过的一见事。

    “这是奴亲眼所见得的一则故事,在奴行走于秦国之时,曾遇见到一位名唤牵的女子,偶然看到她所写的一封信。王妃可知那封信是什么内容?”

    王瑕内心惶惶不安的,哪还有和心思听什么故事,她心不在焉的随便应了句:“什么内容?”

    “大致内容奴倒是记不得了,唯记得几句:安得良马随公子,未尝敢得罪,不忠公子所也,直欲出牵所者,以傅公子身也。

    公子从军,牵送公子,回二百里,公子不肯弃一言半辞以居牵。

    牵去公子西行,心不乐,至死不可忘也。

    南山有鸟,北山置罗。念思公子,毋奈远道何?朝树梌樟,夕楬其英。不仁先死......”【1】

    仁者百尝,芷兰还未念出口,王瑕就接了一句,“信筏?这是妻子写给从军丈夫的信筏?”

    许是芷兰念的太文艺,到后面又带有些怨念的语气,王瑕越来越有兴趣了。

    “王妃聪慧,的确是信筏。”芷兰笑了笑,

    “牵与她丈夫新婚之后,她的丈夫就从军去了,这是她多年后写给她丈夫的信筏。”

    王瑕稍加思索了一会儿,便道:“是不是他的丈夫不喜牵?从军后多年未归?”

    多年未归,战场多险,只怕人早已不在了。

    “是的。”

    词中多有怨念与思念,又带有爱慕,可见牵爱她的丈夫。

    芷兰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这封信筏从未寄出去过。”

    没有寄出去?

    怎会?

    为何写了却不寄给他?

    王瑕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懂为何不寄出去,按理说,即是心悦他,就应该告诉他,将信筏寄给他才对,怎能写了而不寄?

    难道是因为不知道他在哪里从军?

    还是说不知道他的位置?

    嗯,这倒是有可能。

    这一想,到把她给难住了,都没有心绪放到战场上去了,直到听到外面大部队回营的步伐声,她跑出去看到扶苏回来的后,她终于想到了这个困扰她的问题。

    --

    蒙恬将军率领大秦铁骑立于城墙之下,蒙恬骑着马站在大军最前方,执起一把弓箭,对准匈奴他们。

    一根长箭随着蒙恬的声音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撕破风沙,直驱城墙上方挂着的旗帜。

    霎时间,匈奴的旗帜落了下来。

    “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声音宛若可以穿破天际般。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大秦铁骑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着他们,消褪了他们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就像蒙将军所喊的一样,“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最终秦胜,匈奴败,匈奴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