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沉降之光
徐方圆的脸色平静得可怕。
哪怕暗地里正谋划着以某个人的生命来进行一次致命的实验，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有些紧张地注视着那扇连通着楼道的木门所在。
除去季木以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谋划，几乎完全听信了季木先前的话语，认为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是通往生路的唯一选项。
而此时，季木则是一边走着，一边每隔几秒就回过头观察身后。
他清楚，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出现某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大到足以摧毁之前他所布置的一切……
因此，季木用尽了十二分的心力，在紧盯着快要走出大门的那人的同时，也会不时回头，警惕后方是否出现了异常。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的人，是应佳键。
至于为什么是他，则是因为他是在腐尸出现的时候唯一跑向出口的那个人，在向季木报上了自己的选项之后，他也下意识地选择了先前的站位。
“这还真是一段因果，呵呵……”K在心里冷笑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L开口了：“由他来做这个试验品，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毕竟，与其要一个废物来当我们的队友，还不如换成一头猪。至少，猪一般是威胁不到我们这样的人类的。然而，像这种没有大脑但却拥有着基础的行动力的东西，才最容易破坏我等的规划吧。”
“然也。只要他一死，接下来我们这个小队基本上可以说是将要分崩离析了。也许……到最后，只有我们和季木活下来了也说不定呢。”X淡淡地说道。
而L却是说出了不同的观点：“X，你不要小看了绝望学园的考核难度，那不是当下的我们所可以度量的东西。”
“是吗……好吧。毕竟，我也算是第一次正式参与到考核当中吧，关于这所谓的难度系数的确是一知半解。”X语气平静地答道。
“他要出去了！”K突然插言道。
此刻，季木已经将目光死死地聚焦在了应佳键的身上。
他一步踏出了那扇木质的大门。
而后，季木骤然感到一股极端诡异的气息在四下弥散。
扭曲……
歪斜……
他不知该怎样形容那样的感觉，就像是世间的万物在同一时分如同坍缩的恒星一样挤压、收缩成了一个引力无限但是体积近零的黑点。
似乎是从他们身体的内部……
不，好像也不是那般……
说不清，道不明……
那无比怪诞的知觉。
季木残存的意识隐约看到，这一楼层顶部的黑暗逐渐聚集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
那张开的巨口几乎占到了脸部的一半大小，向内凹陷的眼眶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挖去了眼球一样。
他的意识，终于沉埋在了一片模糊的混沌之间……
……
“这里……是哪里？”不知是谁在他的耳边讲道。
当季木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刻，他看到徐方圆等人仍然还站立在他的身旁，而应佳键却不知所踪。
但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了，眼前的场景大大地震撼了他的心神。
如今，他们正站立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中央……
这个“十字”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因为啊，除却那四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被数之不尽的黑色之花堆砌而成的弧面所覆盖。
就像是一口被从中心划分出四个九十度角然后切成了四份的瓷碗一般，无数的花朵集结成一片弧形上升的海洋，将上方的天空都分割成圆环的形状。
在那晦暗难明的云层当中，季木并没有看见太阳。
有的，只是黯淡莫名的停滞之光，像是悬浮于高空的固化锁链。
他再次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了惊讶，比起见到绝望学园里的那颗赤红大星的时候还要更甚。
“又是违背了光线运动的基本原理的景象……”他小声地感叹道。
自从进入到这个名为“绝望学园”的地方以来，他已经见识到了太多过去自己根本就无法相信的东西与现象，有些甚至还违背了诸如“能量守恒”等基本定律。
这对季木的世界观都会造成极大的冲击，更别说是其他的学生了。
“学长……为什么那天上的光竟然是纽带状的？！而且……它居然没有在动！”方晨辉难以置信地惊叫道。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那些花……”
“纯黑色的花……那明明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啊！”
众人的思绪都在那些异常景象的冲击之下变得混乱，言语中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焦虑与不安。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应佳键……他消失了吗？！”周雅雯一脸惊恐地叫喊道。
“怎么会这样？刚才我还看见他走出了那扇门的啊！难道他没有和我们一起被传送过来吗……”徐方圆紧接着插了一句。
“你们先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不要惊慌，不然下一步的行动就无法开展。”还是季木最先镇定了下来，郑重地提醒道。
气氛很快由起初的不安变得死寂。
“你们认为下一步的考核会是什么？”X像是有些耐不住寂寞地出言道。
L平静地做出了猜想：“我觉得，下一步也许会有很大的变动。你们也看到了吧，这里，一共有四条可以行走的道路，对应起了在场的四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团体会在这里被分开吗？”
K转眼间就明白了L的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这是当然的啊。我想，学园当初之所以要弄出一个突如其来的死亡投票，或许也是为了将我们的人数刚好削减到四人而做的准备吧。”L语调平缓地回复了他的问题。
“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吧。在这里和季木分开的话，很多事情就需要独自判断了呢。可是我对此并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接下来这具身体的行动规划就交给你们俩了。”X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
“你就尽管放心地旁观好了。吾等……绝不会重蹈覆辙！”
哪怕暗地里正谋划着以某个人的生命来进行一次致命的实验，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有些紧张地注视着那扇连通着楼道的木门所在。
除去季木以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谋划，几乎完全听信了季木先前的话语，认为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是通往生路的唯一选项。
而此时，季木则是一边走着，一边每隔几秒就回过头观察身后。
他清楚，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出现某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大到足以摧毁之前他所布置的一切……
因此，季木用尽了十二分的心力，在紧盯着快要走出大门的那人的同时，也会不时回头，警惕后方是否出现了异常。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的人，是应佳键。
至于为什么是他，则是因为他是在腐尸出现的时候唯一跑向出口的那个人，在向季木报上了自己的选项之后，他也下意识地选择了先前的站位。
“这还真是一段因果，呵呵……”K在心里冷笑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L开口了：“由他来做这个试验品，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毕竟，与其要一个废物来当我们的队友，还不如换成一头猪。至少，猪一般是威胁不到我们这样的人类的。然而，像这种没有大脑但却拥有着基础的行动力的东西，才最容易破坏我等的规划吧。”
“然也。只要他一死，接下来我们这个小队基本上可以说是将要分崩离析了。也许……到最后，只有我们和季木活下来了也说不定呢。”X淡淡地说道。
而L却是说出了不同的观点：“X，你不要小看了绝望学园的考核难度，那不是当下的我们所可以度量的东西。”
“是吗……好吧。毕竟，我也算是第一次正式参与到考核当中吧，关于这所谓的难度系数的确是一知半解。”X语气平静地答道。
“他要出去了！”K突然插言道。
此刻，季木已经将目光死死地聚焦在了应佳键的身上。
他一步踏出了那扇木质的大门。
而后，季木骤然感到一股极端诡异的气息在四下弥散。
扭曲……
歪斜……
他不知该怎样形容那样的感觉，就像是世间的万物在同一时分如同坍缩的恒星一样挤压、收缩成了一个引力无限但是体积近零的黑点。
似乎是从他们身体的内部……
不，好像也不是那般……
说不清，道不明……
那无比怪诞的知觉。
季木残存的意识隐约看到，这一楼层顶部的黑暗逐渐聚集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
那张开的巨口几乎占到了脸部的一半大小，向内凹陷的眼眶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挖去了眼球一样。
他的意识，终于沉埋在了一片模糊的混沌之间……
……
“这里……是哪里？”不知是谁在他的耳边讲道。
当季木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刻，他看到徐方圆等人仍然还站立在他的身旁，而应佳键却不知所踪。
但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了，眼前的场景大大地震撼了他的心神。
如今，他们正站立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中央……
这个“十字”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因为啊，除却那四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之外，其余的地方都被数之不尽的黑色之花堆砌而成的弧面所覆盖。
就像是一口被从中心划分出四个九十度角然后切成了四份的瓷碗一般，无数的花朵集结成一片弧形上升的海洋，将上方的天空都分割成圆环的形状。
在那晦暗难明的云层当中，季木并没有看见太阳。
有的，只是黯淡莫名的停滞之光，像是悬浮于高空的固化锁链。
他再次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了惊讶，比起见到绝望学园里的那颗赤红大星的时候还要更甚。
“又是违背了光线运动的基本原理的景象……”他小声地感叹道。
自从进入到这个名为“绝望学园”的地方以来，他已经见识到了太多过去自己根本就无法相信的东西与现象，有些甚至还违背了诸如“能量守恒”等基本定律。
这对季木的世界观都会造成极大的冲击，更别说是其他的学生了。
“学长……为什么那天上的光竟然是纽带状的？！而且……它居然没有在动！”方晨辉难以置信地惊叫道。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那些花……”
“纯黑色的花……那明明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啊！”
众人的思绪都在那些异常景象的冲击之下变得混乱，言语中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焦虑与不安。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应佳键……他消失了吗？！”周雅雯一脸惊恐地叫喊道。
“怎么会这样？刚才我还看见他走出了那扇门的啊！难道他没有和我们一起被传送过来吗……”徐方圆紧接着插了一句。
“你们先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不要惊慌，不然下一步的行动就无法开展。”还是季木最先镇定了下来，郑重地提醒道。
气氛很快由起初的不安变得死寂。
“你们认为下一步的考核会是什么？”X像是有些耐不住寂寞地出言道。
L平静地做出了猜想：“我觉得，下一步也许会有很大的变动。你们也看到了吧，这里，一共有四条可以行走的道路，对应起了在场的四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团体会在这里被分开吗？”
K转眼间就明白了L的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这是当然的啊。我想，学园当初之所以要弄出一个突如其来的死亡投票，或许也是为了将我们的人数刚好削减到四人而做的准备吧。”L语调平缓地回复了他的问题。
“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吧。在这里和季木分开的话，很多事情就需要独自判断了呢。可是我对此并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接下来这具身体的行动规划就交给你们俩了。”X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
“你就尽管放心地旁观好了。吾等……绝不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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