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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端待举(7)

    见黎朵呆呆摸着钻戒,露出迷惘的表情,范斯翰怕节外生枝,忙趁热打铁道:

    “户口簿带了没?”

    “没带。”黎朵有些懵圈,要户口本做什么?吃吗?

    “快点吃!吃完,我们回去取!一会儿去民政局。”

    这下,她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想结婚!?真的?假的?心里一阵激动,嘴上却很冷静地问道:

    “你确定?这一来一回,时间可不早了,而且婚姻大事,你我双方的父母都不用通知一声吗?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收获不了幸福……”

    “先斩后奏!又不是他们不同意,我们就不结婚了。”范斯翰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黎朵的骄傲就缺了一角,一下就来气了,忙怼道:

    “那性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还是准备打退堂鼓?”范斯翰狐疑问道。

    “没有啊!”就是觉得有些说不出得憋屈啊!

    “那……诚意呢?”范斯翰把她刚才的话,又送还给了她,一时语塞。

    总觉不妥,可左思右想,却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正踌躇着,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到心急如焚的家伙又说话了:

    “就去登个记,又不是举办婚礼?老人还是比较注重仪式感,如果你想让你老爸陪你上红毯,那就快做决定!”

    “好吧!”一想到躺在床上无法翻身,无法说话的老爸,黎朵开始了人生中对范斯翰的第一次官方妥协。

    这一妥协,她忍不住懊恼:怕以后还有N多次的妥协吧?

    这范斯翰!从小到大就知道拐弯抹角地欺负她,而她总是后知后觉,就是因为老吃亏,她才选择将体贴而阳光的欧阳博作为人生的奋斗目标,谁知却吃了更大的亏!

    “婚纱照还得重拍。”这不,一得逞,范斯翰又开始提要求了。

    “为嘛?你又没带头套,这照片我都是PS的。”说到这里,黎朵忍不住蹙眉。

    “不喜欢那样的风格,也不喜欢被PS!你张张都是用我带头套拍的证件照,相同的表情,你不嫌累,我嫌累!”

    “就是怕您老累着,我才张张用相同的照片哇!”我黎朵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要搁以前,呼风唤雨的时候,那轮得到你来献殷勤?

    正生闷气呢,谁知那货又暗讽道:

    “相同的表情,呵呵!如果那个兰蕾脑子好一点,不看穿才怪呢!”这时候,范斯翰起身,逼得黎朵只得放下刀叉,嘴里却还在嚼着鹅肝:

    “遇到你……”这个瘟神,也就只能求老天留条活路了,但愿兰蕾脑子进水了。当然后半句她不敢说出声,只能跟鹅肝一起咽下肚子。

    “你开口多求求我,也不是没有转机啊!”你从来不向我撒娇,我能答应吗?

    “说得你好像很爱拍照似的。”一说到这个,黎朵就更是气上加气!一肚子气!

    拍婚纱照的那天,这家伙死活不肯带头套,他说不吉利;无论摄影助理怎么逗他,就是死活不肯笑,理由是:不高兴。

    现在倒好,居然要重拍?!

    黎朵也不高兴呀!一整天都是化妆,换装,对着镜头傻笑,做各种摄影师要你做的动作,僵持在那里,人不说“好”,你就必须保持着,一刻都不敢松懈。

    一天下来,脚不是脚,嘴笑到抽筋,腰崩得也酸痛酸痛的,浑身上下都是暗伤。

    那时,她才理解范斯翰为什么不高兴?她也被传染了,原来“不高兴”也是一种病毒。

    “就是累死我也要重拍!”范斯翰像个任性的孩子,黎朵直愣愣瞪着他,仿佛看到那个没有成长的小黎朵重生到他身上了,那时多么可怕的报应啊!

    深呼吸,黎朵只得回道:

    “好好好!重拍!重拍!也不知道吉不吉利呢?”见后者又开始蹙眉,准备耍赖,忙补充道:

    “别激动!注意行车安全,我还想多活一阵子呢!对了,今天,你没戴变声器,好险!婚礼那天可别忘了戴。”这时候,范斯翰的大长腿已经跨进了跑车,准备启动汽车了。

    “知道了!哎!要请那么多群演,还真费钱。”

    “不是白吃一顿吗?还要给演出费?”这倒是让黎朵难以理解。

    “白吃!人家都很闲吗?时间就不是金钱吗?”他请的可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哦!那要不这样,我们就真结婚吧!把兰蕾打发掉,就正式举办婚礼……”

    “人生唯一一次婚礼,还要上演闹剧?你觉得吉利吗?”范斯翰突然觉得这个黎朵的品味直线下降,婚姻是儿戏吗?至少我的婚姻不能是儿戏!

    “这么迷信做什么?”

    “哼哼!你不在乎,我在乎!”

    “哎——我突然后悔了!要不算了?”一想到那么麻烦,黎朵头皮就开始发麻,不由相信那句至理名言: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哎!这一回,劳心劳力不说,还破财。

    “算什么算?我看那个欧阳博也可恶的很!不让他褪层皮,我也不爽!”一想到那个把自己老丈人害成植物人的罪魁祸首,范斯翰就不甘心。

    哪怕知道是自己爱人有错在先,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呼风唤雨惯了,受不得半点委屈,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呢?

    从民政局登记回来,黎朵已经与老公商量好了举办婚礼的酒店和日期,连忙发给兰蕾,距离她那个问题,时间不超过2小时。

    尽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却还是附加了一句:对不住!我们去领证了,才看到这问题,时间定在下周六,地点我发定位给你,好吗?

    兰蕾收到这条答复的时候,一直傻愣愣盯着手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值得庆幸的是:由于眼泪流得太多,上下眼睑肿得像核桃一般,眼睛变小了,眼珠子也安全了。

    “去领证了!才去领证?效率也太低了吧?”兰蕾酸溜溜地嘀咕道。

    而后,就自我安慰:如果欧阳博没有突然消失,或许我们早就领证了吧?或许,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如果给他一塑料瓶(孩子太小,怕摔破,不安全),也能出门打酱油了吧?

    兰蕾就是这么一个会自我疗伤的女孩儿,如果不会这一招,这三年,恐怕会抑郁吧?会人格分裂吧?

    她总是用一个又一个的希望,一个又一个的假设来麻醉自己。如果不亲眼鉴证婚礼,她是不会死心的。

    如果不要脸一点,或许可以跑到婚礼现场对准备相互交换戒指的新人说:

    “你们不可以结婚!因为……我已经怀了新郎的孩子!”

    可惜……谁会把一个孩子怀上三年呢?又不是哪吒!也不可能是恐龙蛋!

    就这样,兰蕾在家里挖空心思想了整整8天,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哎!这世上还真没有“既能做婊子,又能立牌坊”的美事儿。即便是有,她也无法胜任,她怕以后被人戳脊梁骨骂:“小三吉祥!”

    最后,她突然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这样呢?或许……还真能有效呢!

    怎么样呢?请听下回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