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极速前进
电梯厢几乎是擦着他的鞋底而过。孔林倒在地上，面无血色，气喘吁吁，感觉心脏快要跳到喉咙口，手脚无力，一时间爬不起来。
“快起来！”高洁轻喝，他用结实的双手奋力把孔林从地上拉了起来。“嘿！醒醒！”他用力拍了拍孔林的脸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跟我来！那老头已经在我们的前面，他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
说着，他也不管孔林有没有回应，转身跑进楼梯间。门已经大开，陆忠刚从这里跑过。
下方的楼梯传来一阵阵密集的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其中好像还夹杂着玻璃破裂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那些机械狗追来了。
“他妈的我们是捅了狗窝了吗？”高洁一边大骂一边往上跑，“死老头，不要被我抓到，不然我就要把你从楼顶扔下去！”
孔林竭尽全力跟在后面，通过墙上的标识他注意到已经过了40层。他又抽空看了一眼手环，发现时间还剩十分钟不到了！
“砰！”楼梯门突然被撞开，一只机械狗呼啸而至。说时迟那时快，孔林立刻扑倒在地上，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还能做出如此敏捷的反应。那只机械狗不受阻拦地越过了楼梯护栏往下落去，当当当地摔到了三层楼下。紧接着它就站了起来，好像没事似的快速朝孔林追来。
孔林立刻爬了起来继续奔跑，最后钻进了44层的走廊，立刻用力关上了门。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撞击力从门传导到他的双手上，差点让他往后倒去。但门最终还是幸运地撑住了，被关在另一头的机械狗并不死心，把门撞得哐哐作响。
孔林沿着走廊往西狂奔，楼梯已经被机械狗堵住了，他没有办法再往上走了！
转过弯，遥遥看到朝南的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荡着，直觉告诉他那里可能有一条生路。
“啪啪啪——”身后的玻璃在一块块断裂，孔林加速往前冲。他从来没有这样快过，甚至觉得自己跑出了专业运动员的水平。
紧接着他就和一个从东边跑过来的人狠狠撞到了一起。
孔林靠在墙上，感觉眼前金光闪烁，一股酸胀从鼻腔里传来，接着两股热流从鼻孔里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头晕眼花地站了起来，看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正在往窗外钻，而在他的左侧，两只机械狗正从拐角处跑了过来。
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孔林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腰，然后用力把他拉了回来。男人被推倒在地上，背部撞上了结实的地面，龇牙咧嘴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孔林不认识这个人，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算认识也没关系。他取代了那个男人钻出了窗外。窗外有一条缆绳在飘着，连接着上方十米外一个清洗窗户用的吊篮。
孔林跳上了缆绳，然后用力一踢，从外面把窗狠狠关上。
“啊——啊——”窗内，男人趴在窗上，绝望地惨叫，他的双眼睁得大大得，用最凶狠的眼神死死瞪着抱着缆绳的孔林。机械狗已经抓到了他，它们的利爪正把一块块血肉从男人的背上和腿上剥离。一只机械狗从东边猛扑过来，一下咬住了男人的左臂，嘎吱一下，窗户被染红了一大片。
男人的惨叫整整持续了半分钟，接着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在这半分钟里，孔林一直死死盯着溅满血的窗户，心里在翻江倒海。愧疚吗？也许吧。后悔吗？绝不后悔！孔林头脑理性地分析出这是最佳的选择，他也深深地知道这一点。他必须活下去，就算拿别人的生命作代价也没关系。但依然在内心深处，有一股微弱的纠结的力量，似乎在慢慢蔓延。
有一条机械狗注意到了他，它把前爪搭在窗台上，咧开了嘴，无数鲜血正从它金属做成的尖牙上滴落。它好像在笑。
两分钟后，孔林瘫软地倒在吊篮的地板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只感觉到双手在火辣辣地疼，胳膊几乎抬不起来。
“嘿，小伙子，快把机器开上来！”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孔林往上望去，看到了陆忠那熟悉的脸。
见到孔林注意到了自己，陆忠开心地挥了挥手。“快点上来接我！”他急切地喊。
孔林用力爬了起来，抹了一把鼻血，然后用血迹斑斑的左手按下了往上的开关。
吊篮嗡嗡嗡地往上升去。到了顶楼之后，他发现只有陆忠一个人。
“高洁呢？”
“没看到他，也许他死了吧。”陆忠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吊篮，然后伸出手就要按下往下的按钮。
“等一下！”孔林按住了他的手，他已经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通道里冲了出来，“他来了！”
高洁用力关上了门。看到两人之后，他拼了命地跑过来，最终一跃而起落进了吊篮里。
孔林按下了按钮，吊篮缓缓地下降。
高洁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地板上，浑身是汗。
“哎呀，差一点......就死了！你个死老头子，你刚才是不是想丢下我们不管？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陆忠憨憨地笑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一害怕就什么都忘了。”
高洁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了孔林一眼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孔林解释了一下他的情况。高洁挑起了眉毛，一脸半信半疑的模样。
“不会感到害怕的人？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现在还有五分钟，来得及吗？”陆忠看了下方还很遥远的地面，脸色苍白，“哎呀，好高啊！”
“应该来得及，我计算过了。”孔林闭着眼睛说。
男人狰狞的面容立刻出现在他眼前。他在窗内对着孔林做着无声的诅咒。
“啊！”孔林大叫一声张开了眼睛。
”干嘛？你他妈想吓死我啊？”高洁被吓了一跳，他举起拳头，做出一副要揍人的姿势。
“抱歉。”孔林不敢再闭上眼睛。刚才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于是他站了起来，眺望下方，希望能缓解自己的情绪。陆忠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方，熟悉的街道越来越近。孔林认出这是新区的一个商业区，这里基本上都是写字楼，两公里之外有一个中型的商业广场。
太阳已经还高高挂在天空，看起来像是中午的时间。在平时，这里应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下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辆无人的汽车孤零零地丢在路上，沾满了灰尘。
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除了绞盘发动机的嗡嗡声。
“喂，这边，求求你们，快点救救我！”
“快起来！”高洁轻喝，他用结实的双手奋力把孔林从地上拉了起来。“嘿！醒醒！”他用力拍了拍孔林的脸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跟我来！那老头已经在我们的前面，他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
说着，他也不管孔林有没有回应，转身跑进楼梯间。门已经大开，陆忠刚从这里跑过。
下方的楼梯传来一阵阵密集的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其中好像还夹杂着玻璃破裂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那些机械狗追来了。
“他妈的我们是捅了狗窝了吗？”高洁一边大骂一边往上跑，“死老头，不要被我抓到，不然我就要把你从楼顶扔下去！”
孔林竭尽全力跟在后面，通过墙上的标识他注意到已经过了40层。他又抽空看了一眼手环，发现时间还剩十分钟不到了！
“砰！”楼梯门突然被撞开，一只机械狗呼啸而至。说时迟那时快，孔林立刻扑倒在地上，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还能做出如此敏捷的反应。那只机械狗不受阻拦地越过了楼梯护栏往下落去，当当当地摔到了三层楼下。紧接着它就站了起来，好像没事似的快速朝孔林追来。
孔林立刻爬了起来继续奔跑，最后钻进了44层的走廊，立刻用力关上了门。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撞击力从门传导到他的双手上，差点让他往后倒去。但门最终还是幸运地撑住了，被关在另一头的机械狗并不死心，把门撞得哐哐作响。
孔林沿着走廊往西狂奔，楼梯已经被机械狗堵住了，他没有办法再往上走了！
转过弯，遥遥看到朝南的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荡着，直觉告诉他那里可能有一条生路。
“啪啪啪——”身后的玻璃在一块块断裂，孔林加速往前冲。他从来没有这样快过，甚至觉得自己跑出了专业运动员的水平。
紧接着他就和一个从东边跑过来的人狠狠撞到了一起。
孔林靠在墙上，感觉眼前金光闪烁，一股酸胀从鼻腔里传来，接着两股热流从鼻孔里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头晕眼花地站了起来，看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正在往窗外钻，而在他的左侧，两只机械狗正从拐角处跑了过来。
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孔林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腰，然后用力把他拉了回来。男人被推倒在地上，背部撞上了结实的地面，龇牙咧嘴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孔林不认识这个人，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算认识也没关系。他取代了那个男人钻出了窗外。窗外有一条缆绳在飘着，连接着上方十米外一个清洗窗户用的吊篮。
孔林跳上了缆绳，然后用力一踢，从外面把窗狠狠关上。
“啊——啊——”窗内，男人趴在窗上，绝望地惨叫，他的双眼睁得大大得，用最凶狠的眼神死死瞪着抱着缆绳的孔林。机械狗已经抓到了他，它们的利爪正把一块块血肉从男人的背上和腿上剥离。一只机械狗从东边猛扑过来，一下咬住了男人的左臂，嘎吱一下，窗户被染红了一大片。
男人的惨叫整整持续了半分钟，接着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在这半分钟里，孔林一直死死盯着溅满血的窗户，心里在翻江倒海。愧疚吗？也许吧。后悔吗？绝不后悔！孔林头脑理性地分析出这是最佳的选择，他也深深地知道这一点。他必须活下去，就算拿别人的生命作代价也没关系。但依然在内心深处，有一股微弱的纠结的力量，似乎在慢慢蔓延。
有一条机械狗注意到了他，它把前爪搭在窗台上，咧开了嘴，无数鲜血正从它金属做成的尖牙上滴落。它好像在笑。
两分钟后，孔林瘫软地倒在吊篮的地板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只感觉到双手在火辣辣地疼，胳膊几乎抬不起来。
“嘿，小伙子，快把机器开上来！”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孔林往上望去，看到了陆忠那熟悉的脸。
见到孔林注意到了自己，陆忠开心地挥了挥手。“快点上来接我！”他急切地喊。
孔林用力爬了起来，抹了一把鼻血，然后用血迹斑斑的左手按下了往上的开关。
吊篮嗡嗡嗡地往上升去。到了顶楼之后，他发现只有陆忠一个人。
“高洁呢？”
“没看到他，也许他死了吧。”陆忠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吊篮，然后伸出手就要按下往下的按钮。
“等一下！”孔林按住了他的手，他已经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通道里冲了出来，“他来了！”
高洁用力关上了门。看到两人之后，他拼了命地跑过来，最终一跃而起落进了吊篮里。
孔林按下了按钮，吊篮缓缓地下降。
高洁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地板上，浑身是汗。
“哎呀，差一点......就死了！你个死老头子，你刚才是不是想丢下我们不管？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陆忠憨憨地笑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一害怕就什么都忘了。”
高洁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了孔林一眼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孔林解释了一下他的情况。高洁挑起了眉毛，一脸半信半疑的模样。
“不会感到害怕的人？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现在还有五分钟，来得及吗？”陆忠看了下方还很遥远的地面，脸色苍白，“哎呀，好高啊！”
“应该来得及，我计算过了。”孔林闭着眼睛说。
男人狰狞的面容立刻出现在他眼前。他在窗内对着孔林做着无声的诅咒。
“啊！”孔林大叫一声张开了眼睛。
”干嘛？你他妈想吓死我啊？”高洁被吓了一跳，他举起拳头，做出一副要揍人的姿势。
“抱歉。”孔林不敢再闭上眼睛。刚才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于是他站了起来，眺望下方，希望能缓解自己的情绪。陆忠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方，熟悉的街道越来越近。孔林认出这是新区的一个商业区，这里基本上都是写字楼，两公里之外有一个中型的商业广场。
太阳已经还高高挂在天空，看起来像是中午的时间。在平时，这里应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下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辆无人的汽车孤零零地丢在路上，沾满了灰尘。
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除了绞盘发动机的嗡嗡声。
“喂，这边，求求你们，快点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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