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旧梦时光
“跟在我后面，不要出声！”唐朝再三叮嘱之后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
范正学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这是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仿佛有一座山无怨无悔地挡在他面前，让一切妖魔鬼怪都不得近前。
逐渐地，前面的这个人似乎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起来。
范正学立刻摇摇头。那个人抛弃了母亲，也抛弃了他，范正学不想再回忆起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情，尽管对那个人的记忆本身就已经很模糊了。
“这大概就是父亲的感觉吧。”他想。
两人刚快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突然凭空从他们边上冒了出来。范正学吓了一大跳，差点摔下楼去。
“嘿，站住！”唐朝伸出手去抓那个少年，不料手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唐朝大吃一惊，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这是什么鬼？”
“可能是回忆的影像，你看，他也看不到我。”范正学壮着胆子跑到少年前面对着他挥了挥手，少年无动于衷，径自从他身体穿过。
“啊，真神奇！”范正学赞叹道，“好像电影里一样。”
“不要乱动！”唐朝制止道，“太危险了！”
“好的，唐叔叔，不过你看，那个人停住了。”
唐朝顺着男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少年停在楼梯口，而这时，在远处入口，一个曼妙的少女走了进来。未知来源的光芒跟随着她，随着她的走动照亮了一片空间，驱散了蛰伏的黑暗。
少年原先冷漠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仿佛阴霾尽去。他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少女，看着她停在一个书架前，理了理及腰的长发，然后拿起一本书，快速地翻阅起来。在她阅读的时候，她长长弯曲的眼睫毛时不时随着眨眼的动作抖动，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无法言喻的生动和活力。
少女放下书，然后转身向楼梯口走来。少年立刻躲到一边，藏到一个书架后面，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注视着少女款款踏上台阶。自始至终，少女都没注意到这个少年。对她来说，他不过是诸多路人中的一个。而在范正学两人的眼睛里，他们两人都是主角。如果看电视剧一般，看着这对男女擦肩而过。
接着影像消失，一切都暗淡下来，留下来的只有死寂的阴沉和黑暗。
“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杀人狂魔。没想到他也有年少的时候。”唐朝摇摇头，“我在想什么呢？无论是谁都有年少的时候的！”
虽然范正学年纪还小，但他博览群书，对很多事物都有超越同龄人的理解。他开口说：“杀人狂魔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
唐朝白了他一眼：“小屁孩子你懂啥？快跟我来！”
“至少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范正学兴致勃勃地说，“就好像大冒险一样！”
“好了，闭嘴吧！”唐朝伸出手，不顾男孩抗议的眼神，把他的头发揉成了一个鸟窝。
“记住！我叫你逃的时候，你就赶快逃，知道吗？”说着唐朝踏上了二楼的地面。
两人的前面的墙上挂着“欢迎光临”的卡通文字，旁边还有著名的卡通人物。这里售卖的主要是儿童读物，夹杂着一些全年龄段的科普读物。在书架之间的过道上，摆放着很多四四方方的泡沫板，是供来这里读书的小朋友使用的，以便他们席地而坐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冷。
书架上画册和绘本杂乱地摆放着，有很多都已经被翻开，泡沫板在地上杂乱无章，好像刚有一帮小朋友呼啸而过一般。
“这里的营业员阿姨一定很忙碌！”范正学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团乱说。从小喜欢干净的他，总是习惯于整理好自己的书桌，所有的书都要摆放整齐才舒服。
唐朝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小朋友吗？总是很活泼好动的，不是吗？如果真损坏了什么，让父母买下来不就好了。”
范正学质疑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不赞同。
唐朝咳嗽两声说：“我们继续往楼上去吧，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
话音刚落，从里面深处传来轻微的翻书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唐朝把匕首握得紧紧的，然后悄悄地走了进去。
“你在外面等着。”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也不知道范正学听到了没有，男孩看上去呆呆的，唐朝也没心思理会。
绕过一个画满了卡通图案的屏风，唐朝看到了在五米外，一个书架前，有一个男孩正背对着他站着，手里正快速地翻着一本书。
男孩看上去要比范正学高一个头，又没有一楼看到的少年高。唐朝立刻意识到这些回忆并不是随着时间串联起来的。
“看，那个男孩又来了。”收银台边，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语。
“是他啊！就是个穷小子，每次来都不会买书，当我们这里是图书馆吗？”
“是啊，如果没人买书，那这书店还有什么意义？其他人好歹还会让父母买点书回去，他倒好，两年来只看不买，这里几乎所有书籍他都翻了个遍。”
“算了。”第三个女人插入进来说，“他家也是可怜，他妈妈未婚先孕，生下了他，结果被连着孩子赶出了家门。没有男人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打拼，勉强才能养活母子两人。”
“哼，那不是活该么？那么他爹呢？怎么着，一直找不到？”
“我看倒不是。别人问起来，她也总是不回。我看她肯定是找了个有妇之夫，甘愿当小三的种。”
“呵呵......”
声音淡去，只留下男孩一个人，静静地翻着书本。他一页一页地看着，努力要把里面的知识吸收到脑海里。
“小光。”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虽然衣着朴素，但掩盖不住天生丽质的女人走了过来。
“妈妈，你来了！看，我在看一本关于动物的书籍，真是太有意思了！”看到女人走进来，男孩脸上泛起了光芒。他高高举起那本装订精美的书，把那一页画满青蛙的部分展示给妈妈看。
“嗯，小光真乖。”女人溺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们回家吧，妈妈已经下班了。”
“嗯！”男孩用力点点头，然后把书小心地合起来，轻轻地放回书架上。
之后两人的身影就突然消散了，只留下唐朝一个人站在原地。
几米外，男孩曾经碰触过的书架上，一本书突然掉了下来，发出哒的一声。唐朝警惕地走上前，拿起一本关于解剖学的书。书翻开着，唐朝凑上前一看，眉头直皱，这一页上面画着一只被拨了皮的青蛙。
“唐叔叔，快来！”入口处，范正学的叫声传来。
唐朝立刻站起身往外跑去，只留下这本书留在地上，青蛙被剥去皮的肌肉表面，似乎有血正在慢慢渗出来。
范正学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这是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仿佛有一座山无怨无悔地挡在他面前，让一切妖魔鬼怪都不得近前。
逐渐地，前面的这个人似乎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起来。
范正学立刻摇摇头。那个人抛弃了母亲，也抛弃了他，范正学不想再回忆起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情，尽管对那个人的记忆本身就已经很模糊了。
“这大概就是父亲的感觉吧。”他想。
两人刚快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突然凭空从他们边上冒了出来。范正学吓了一大跳，差点摔下楼去。
“嘿，站住！”唐朝伸出手去抓那个少年，不料手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唐朝大吃一惊，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这是什么鬼？”
“可能是回忆的影像，你看，他也看不到我。”范正学壮着胆子跑到少年前面对着他挥了挥手，少年无动于衷，径自从他身体穿过。
“啊，真神奇！”范正学赞叹道，“好像电影里一样。”
“不要乱动！”唐朝制止道，“太危险了！”
“好的，唐叔叔，不过你看，那个人停住了。”
唐朝顺着男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少年停在楼梯口，而这时，在远处入口，一个曼妙的少女走了进来。未知来源的光芒跟随着她，随着她的走动照亮了一片空间，驱散了蛰伏的黑暗。
少年原先冷漠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仿佛阴霾尽去。他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少女，看着她停在一个书架前，理了理及腰的长发，然后拿起一本书，快速地翻阅起来。在她阅读的时候，她长长弯曲的眼睫毛时不时随着眨眼的动作抖动，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无法言喻的生动和活力。
少女放下书，然后转身向楼梯口走来。少年立刻躲到一边，藏到一个书架后面，悄悄地探出半个脑袋，注视着少女款款踏上台阶。自始至终，少女都没注意到这个少年。对她来说，他不过是诸多路人中的一个。而在范正学两人的眼睛里，他们两人都是主角。如果看电视剧一般，看着这对男女擦肩而过。
接着影像消失，一切都暗淡下来，留下来的只有死寂的阴沉和黑暗。
“那个少年应该就是杀人狂魔。没想到他也有年少的时候。”唐朝摇摇头，“我在想什么呢？无论是谁都有年少的时候的！”
虽然范正学年纪还小，但他博览群书，对很多事物都有超越同龄人的理解。他开口说：“杀人狂魔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
唐朝白了他一眼：“小屁孩子你懂啥？快跟我来！”
“至少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范正学兴致勃勃地说，“就好像大冒险一样！”
“好了，闭嘴吧！”唐朝伸出手，不顾男孩抗议的眼神，把他的头发揉成了一个鸟窝。
“记住！我叫你逃的时候，你就赶快逃，知道吗？”说着唐朝踏上了二楼的地面。
两人的前面的墙上挂着“欢迎光临”的卡通文字，旁边还有著名的卡通人物。这里售卖的主要是儿童读物，夹杂着一些全年龄段的科普读物。在书架之间的过道上，摆放着很多四四方方的泡沫板，是供来这里读书的小朋友使用的，以便他们席地而坐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冷。
书架上画册和绘本杂乱地摆放着，有很多都已经被翻开，泡沫板在地上杂乱无章，好像刚有一帮小朋友呼啸而过一般。
“这里的营业员阿姨一定很忙碌！”范正学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团乱说。从小喜欢干净的他，总是习惯于整理好自己的书桌，所有的书都要摆放整齐才舒服。
唐朝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小朋友吗？总是很活泼好动的，不是吗？如果真损坏了什么，让父母买下来不就好了。”
范正学质疑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不赞同。
唐朝咳嗽两声说：“我们继续往楼上去吧，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
话音刚落，从里面深处传来轻微的翻书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唐朝把匕首握得紧紧的，然后悄悄地走了进去。
“你在外面等着。”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也不知道范正学听到了没有，男孩看上去呆呆的，唐朝也没心思理会。
绕过一个画满了卡通图案的屏风，唐朝看到了在五米外，一个书架前，有一个男孩正背对着他站着，手里正快速地翻着一本书。
男孩看上去要比范正学高一个头，又没有一楼看到的少年高。唐朝立刻意识到这些回忆并不是随着时间串联起来的。
“看，那个男孩又来了。”收银台边，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语。
“是他啊！就是个穷小子，每次来都不会买书，当我们这里是图书馆吗？”
“是啊，如果没人买书，那这书店还有什么意义？其他人好歹还会让父母买点书回去，他倒好，两年来只看不买，这里几乎所有书籍他都翻了个遍。”
“算了。”第三个女人插入进来说，“他家也是可怜，他妈妈未婚先孕，生下了他，结果被连着孩子赶出了家门。没有男人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打拼，勉强才能养活母子两人。”
“哼，那不是活该么？那么他爹呢？怎么着，一直找不到？”
“我看倒不是。别人问起来，她也总是不回。我看她肯定是找了个有妇之夫，甘愿当小三的种。”
“呵呵......”
声音淡去，只留下男孩一个人，静静地翻着书本。他一页一页地看着，努力要把里面的知识吸收到脑海里。
“小光。”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虽然衣着朴素，但掩盖不住天生丽质的女人走了过来。
“妈妈，你来了！看，我在看一本关于动物的书籍，真是太有意思了！”看到女人走进来，男孩脸上泛起了光芒。他高高举起那本装订精美的书，把那一页画满青蛙的部分展示给妈妈看。
“嗯，小光真乖。”女人溺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们回家吧，妈妈已经下班了。”
“嗯！”男孩用力点点头，然后把书小心地合起来，轻轻地放回书架上。
之后两人的身影就突然消散了，只留下唐朝一个人站在原地。
几米外，男孩曾经碰触过的书架上，一本书突然掉了下来，发出哒的一声。唐朝警惕地走上前，拿起一本关于解剖学的书。书翻开着，唐朝凑上前一看，眉头直皱，这一页上面画着一只被拨了皮的青蛙。
“唐叔叔，快来！”入口处，范正学的叫声传来。
唐朝立刻站起身往外跑去，只留下这本书留在地上，青蛙被剥去皮的肌肉表面，似乎有血正在慢慢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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