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海
海面风平浪静，帆船才能安稳前行。
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一字眉，几分冷淡的眼神，占满下巴的胡渣。
一件运动马甲配着一条黑裤子，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似乎心情不错。
这是那个从小一直守护着他的男人。
“哥。”
时帆关上了门，脱下了风衣。
“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假，来看看你。”
时海喝了口水，又看了看时帆家里。
“都二十的人了，家里也不知道收拾干净点。”
时帆尴尬地捏了捏鼻子，早知道哥哥要回来，他肯定会收拾一下。
“这不是自己一个人嘛，就想过得稍微随性了点。”
“随性可以，但别太随便，饭要吃好，睡眠也要充足。”
长兄如父，时帆觉得这个词用在时海身上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刚刚去见了老爹，他说你最近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损耗。”
“也不劝你别的，估计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但是遇到困难，要跟我说。”
他哥是名警察。
时海是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时帆是个朋友有困难可以拼全力去帮助他的人，时海是那种哪怕街上有陌生人遇到危险，时海都能奋不顾身地保护他的人。
更何况对象是自己弟弟呢。
“我知道的，哥。”
时帆难得脸上有个笑脸。
“我已经有进展了，但是这件事可能要比想象中的麻烦一些。”时帆边说着话，边拿出了烟，示意着哥哥。
“来一根？”
时海接过了他的烟，点上了火，吧嗒了一口。
“在通管？”
“嗯。”
时帆站到了窗户边，看着冷淡的夜色。
“通管区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但如果需要，我可以联系在那边的同事。”
时海对于自己的弟弟有几斤几两非常清楚。
“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别张不开嘴，那边有多乱你也知道，别什么事都自己乱来。”
“好。”
两个人的沉默融入了这座城市。
时帆和时海就是这样，两个人感情算是很好的，但是一旦聊几句，就会陷入安静之中。
这种沉默并不是尴尬的，只是两个人太过于熟悉，太过于相知，在没有什么正事的时候，习惯性的沉默罢了。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
时帆被接到时家的时候只有五岁，那时只有十岁的时海，就已经认识到了一个大哥该如何扮演。
他带着时帆一起到处跑，他们钻到漆黑的下水道，说是冒险，爬上楼顶的天台，望向夜空。
他们也曾无话不说。
直到......
算了，不提也罢。
时帆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了。
但他的童年时期确确实实因为时海的出现，明亮了些许。
“最近有一群狂热分子，自称‘升格教会’，说是只有完全的机械改造才是人类的归宿。”时海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个案子现在是我接手的，可能比较麻烦，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来看你。”
时海先开了口。
“我听说了，没事哥，你也注意安全。”时帆还在看着窗外，想着从前。
“难得兄弟见面，去喝一杯吧小帆。”
“好。”
......
回到家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时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稍有些长的碎刘海，空洞的眼神，脸颊右侧还有条疤。
能让人看出来是帅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舒服，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
“别来烦我。”
这两年自己变化了太多，整个人都阴冷了不少。
“值得吗？”
时帆曾不断的质问自己。
或许不值得，但是不这么做，他一定更难受。
小的时候，时海的梦想就很大，他想当超级英雄，想保护弱小的人。
时帆没有，时帆一直都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他不希望被大公司带上枷锁，也不希望被贫穷限制了脚步，但现在这种生活，他好像也没有很开心。
得过且过吧。
时帆心里想着。
躺在了沙发上，时帆划着电子板，看着近段时间北城的论坛。
哦对，这里要先提一下，昨天在林宵的住所，时帆和小宵后来的一段对话。
......
“你的意思是......东方熬被你说的这个夜都会掳走了？而且是带去做人体改造？”时帆正在消化林宵说的话。
“没错，我非常确定，而且按照你朋友被掳走的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改造成变形金刚了。”林宵拿起了一块电子板，递给了时帆。
“那种世纪初的玩意根本没几个人认识啊喂......”时帆接过板子，顺带吐了个槽。
上面全都是关于夜都会的新闻和坊间流言。
按照板子上的内容，夜都会相当于是半个通管区地下势力的头。
在这种地域的上级组织，一般各方面的战斗力都非常强悍，林宵说，夜都会是个并不怎么低调的组织，但他们做买卖的方式很奇怪，夜都会似乎只抢同行的货，从不自己进货。
而且，林宵曾亲眼见过夜都会的人，他们的打手都进行了大量的人体改造。
那简直就是人体兵器。
“那按照你的说法，这人我们也甭救了，对方全都是哥斯拉级别的怪物，我们两个星之卡比不是直接被打成粉饼？”时帆翘着二郎腿，边看着板子边对林宵说。
“你不也很爱世纪初的东西吗？而且卡比不能直接吃掉哥斯拉吗？你说我是卡比还行，你有卡比可爱吗？而且你说的粉饼是指卡比被踩扁后变成粉色的饼吧！”
林宵吐起槽来，功力也很强。
“没办法，决定要做一件事，就要承担背后的风险。”
“既然你想拯救基友，就要做好变成基友的准备。”
林宵这珂唠的，给时帆整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无语。
“这个板子你先拿着，等回家以后你也看看北城的新闻，上面还有通管区的地形图，是我做的，你也看看，说不定能看出啥我看不出来的。”
“行吧，不过你看了这么久都没研究明白，我估摸着我也看不出啥，你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时帆说着话把板子收到了风衣里。
林宵对时帆浅浅的笑了一下。
“放心，我没有。”
“你特么......”
......
“加入升格教会，获得不死之躯？”这种上个世纪的邪教都嫌弃的宣传标语，居然这年头还有人在用。
“......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加入这种组织。”时帆一脸便秘地吐着槽。
“还真是不太平呢......”
这年头的社会新闻，基本上都挺负面的。
有小朋友被抢棒棒糖，也有老奶奶没人扶过马路。
“天启公司表示，第一个超智慧AI，研发已进入最后阶段，预计还有一个月与群众见面。”
这算是最近这一大堆破新闻里比较能让人期待的了。
“哟？真要研究出来啦？她还挺厉害的嘛......”
时帆看着这条新闻，想到了自己的一个朋友就是这个天启的。
那时，他们三个人......
时帆想着学生时期的朋友们。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一字眉，几分冷淡的眼神，占满下巴的胡渣。
一件运动马甲配着一条黑裤子，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似乎心情不错。
这是那个从小一直守护着他的男人。
“哥。”
时帆关上了门，脱下了风衣。
“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假，来看看你。”
时海喝了口水，又看了看时帆家里。
“都二十的人了，家里也不知道收拾干净点。”
时帆尴尬地捏了捏鼻子，早知道哥哥要回来，他肯定会收拾一下。
“这不是自己一个人嘛，就想过得稍微随性了点。”
“随性可以，但别太随便，饭要吃好，睡眠也要充足。”
长兄如父，时帆觉得这个词用在时海身上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刚刚去见了老爹，他说你最近每次回来身上都有损耗。”
“也不劝你别的，估计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但是遇到困难，要跟我说。”
他哥是名警察。
时海是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时帆是个朋友有困难可以拼全力去帮助他的人，时海是那种哪怕街上有陌生人遇到危险，时海都能奋不顾身地保护他的人。
更何况对象是自己弟弟呢。
“我知道的，哥。”
时帆难得脸上有个笑脸。
“我已经有进展了，但是这件事可能要比想象中的麻烦一些。”时帆边说着话，边拿出了烟，示意着哥哥。
“来一根？”
时海接过了他的烟，点上了火，吧嗒了一口。
“在通管？”
“嗯。”
时帆站到了窗户边，看着冷淡的夜色。
“通管区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但如果需要，我可以联系在那边的同事。”
时海对于自己的弟弟有几斤几两非常清楚。
“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别张不开嘴，那边有多乱你也知道，别什么事都自己乱来。”
“好。”
两个人的沉默融入了这座城市。
时帆和时海就是这样，两个人感情算是很好的，但是一旦聊几句，就会陷入安静之中。
这种沉默并不是尴尬的，只是两个人太过于熟悉，太过于相知，在没有什么正事的时候，习惯性的沉默罢了。
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
时帆被接到时家的时候只有五岁，那时只有十岁的时海，就已经认识到了一个大哥该如何扮演。
他带着时帆一起到处跑，他们钻到漆黑的下水道，说是冒险，爬上楼顶的天台，望向夜空。
他们也曾无话不说。
直到......
算了，不提也罢。
时帆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了。
但他的童年时期确确实实因为时海的出现，明亮了些许。
“最近有一群狂热分子，自称‘升格教会’，说是只有完全的机械改造才是人类的归宿。”时海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个案子现在是我接手的，可能比较麻烦，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来看你。”
时海先开了口。
“我听说了，没事哥，你也注意安全。”时帆还在看着窗外，想着从前。
“难得兄弟见面，去喝一杯吧小帆。”
“好。”
......
回到家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时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稍有些长的碎刘海，空洞的眼神，脸颊右侧还有条疤。
能让人看出来是帅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舒服，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
“别来烦我。”
这两年自己变化了太多，整个人都阴冷了不少。
“值得吗？”
时帆曾不断的质问自己。
或许不值得，但是不这么做，他一定更难受。
小的时候，时海的梦想就很大，他想当超级英雄，想保护弱小的人。
时帆没有，时帆一直都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他不希望被大公司带上枷锁，也不希望被贫穷限制了脚步，但现在这种生活，他好像也没有很开心。
得过且过吧。
时帆心里想着。
躺在了沙发上，时帆划着电子板，看着近段时间北城的论坛。
哦对，这里要先提一下，昨天在林宵的住所，时帆和小宵后来的一段对话。
......
“你的意思是......东方熬被你说的这个夜都会掳走了？而且是带去做人体改造？”时帆正在消化林宵说的话。
“没错，我非常确定，而且按照你朋友被掳走的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改造成变形金刚了。”林宵拿起了一块电子板，递给了时帆。
“那种世纪初的玩意根本没几个人认识啊喂......”时帆接过板子，顺带吐了个槽。
上面全都是关于夜都会的新闻和坊间流言。
按照板子上的内容，夜都会相当于是半个通管区地下势力的头。
在这种地域的上级组织，一般各方面的战斗力都非常强悍，林宵说，夜都会是个并不怎么低调的组织，但他们做买卖的方式很奇怪，夜都会似乎只抢同行的货，从不自己进货。
而且，林宵曾亲眼见过夜都会的人，他们的打手都进行了大量的人体改造。
那简直就是人体兵器。
“那按照你的说法，这人我们也甭救了，对方全都是哥斯拉级别的怪物，我们两个星之卡比不是直接被打成粉饼？”时帆翘着二郎腿，边看着板子边对林宵说。
“你不也很爱世纪初的东西吗？而且卡比不能直接吃掉哥斯拉吗？你说我是卡比还行，你有卡比可爱吗？而且你说的粉饼是指卡比被踩扁后变成粉色的饼吧！”
林宵吐起槽来，功力也很强。
“没办法，决定要做一件事，就要承担背后的风险。”
“既然你想拯救基友，就要做好变成基友的准备。”
林宵这珂唠的，给时帆整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无语。
“这个板子你先拿着，等回家以后你也看看北城的新闻，上面还有通管区的地形图，是我做的，你也看看，说不定能看出啥我看不出来的。”
“行吧，不过你看了这么久都没研究明白，我估摸着我也看不出啥，你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时帆说着话把板子收到了风衣里。
林宵对时帆浅浅的笑了一下。
“放心，我没有。”
“你特么......”
......
“加入升格教会，获得不死之躯？”这种上个世纪的邪教都嫌弃的宣传标语，居然这年头还有人在用。
“......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加入这种组织。”时帆一脸便秘地吐着槽。
“还真是不太平呢......”
这年头的社会新闻，基本上都挺负面的。
有小朋友被抢棒棒糖，也有老奶奶没人扶过马路。
“天启公司表示，第一个超智慧AI，研发已进入最后阶段，预计还有一个月与群众见面。”
这算是最近这一大堆破新闻里比较能让人期待的了。
“哟？真要研究出来啦？她还挺厉害的嘛......”
时帆看着这条新闻，想到了自己的一个朋友就是这个天启的。
那时，他们三个人......
时帆想着学生时期的朋友们。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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