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平蛮诗
无数花瓣从天空中飘落，几个明媚艳丽的女子伴随着一位体态婀娜、脸蒙轻纱的女子从天空中缓缓飘落。
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从她秋水一般的眼眸判断，一定是一位绝世美女。
一位公子哥感叹道：“不愧为散花楼天女，虽看不清面貌，但肯定是一位绝代佳人。”
他的同伴也感叹道：“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若能见到散花天女的仙颜，就死而无憾了。”
李辰的意识有些恍惚，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是散花楼的一位天女，风华绝代、才貌双全，名动整个玉京城，多少青年才俊富家公子豪掷万金，只为见母亲一面，但母亲全都不屑一顾。
只可惜命运弄人，风华绝代也好，才情无双也罢，终究是青楼女子，就算卖艺不卖身，就算名满玉京，嫁人的时候既不能三书六礼，也没有八抬大轿，若能嫁一个真心相待的良人还算幸运，最不幸的就是被皇帝上看，纳入后宫，连嫔的名分都没，只能与那些答应常在贵人一般，成为伺候人的奴婢。
母亲啊，你当年终究看错了人，皇帝不是一个良人。
散花天女落地后，先做了一个万福，而后道：“小女子皇天女，见过各位贵宾。”
“皇天女，这艺名太胆大包天了吧！”李辰忍不住咂舌。
清倌人都有艺名，但大部分清倌人的艺名都小家碧玉。琴韵、丝语等都是常见的艺名，但以皇天女为艺名，非但不雅观，深究起来，甚至冒犯天威。
皇天，就是上苍、青天、老天爷，皇帝号称天子，天就是指皇天，皇帝就是皇天之子。皇天女这个名字，岂不是暗示自己是皇天之女，摆明了要跟皇帝平起平坐！
“如此大逆不道的艺名，竟然敢当着满玉京城的名流权贵说出来，是有恃无恐么？”
皇天女道：“朝廷平蛮，功在千秋，天女虽是一介女流，不能上阵杀敌，但也想为平蛮贡献一份力量。”
英国公世子道：“天女姑娘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虽身处红尘之中，却不忘忧国奉公，我做诗一首，送给天女姑娘。”
英国公世子朗声道：“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转动如有光。”
“好——”周围一片叫好声。
李辰也不由暗中点头，英国公世子确实很有诗才，这首美人诗非常有韵味，当然，比起太子李乾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仍然不啻云泥之别。
皇天女道：“天女谢世子赠诗，今日平蛮诗会以边塞平蛮为题，各位才子贵人可各展所长，以诗会友，总评最好的十首诗可获得降服乌血麒麟马的机会。”
“降服乌血麒麟马，不是直接赠送么？”四皇子皱着眉头问道。
皇天女道：“乌血麒麟马是天下第一宝马，此马性情桀骜不驯，难以降服，贸然乘骑反而会被此马误了性命，为了不使宝马蒙尘，天女斗胆将此马赠给驯服此马的壮士。”
四皇子道：“算了，反正最后宝马肯定是我的。”
四皇子用富有侵略性的眼光看向四周，很多人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但也有人不怕他，比如英国公世子、武威侯小侯爷等，他们身份尊贵且背后有皇子撑腰，因此不怕四皇子。
“嗯？老六也来啦！”
四皇子无意间看见隐藏在人群中的六皇子李辰，眼中闪过残忍的目光：“天庭有路你不走，冥府无门你偏闯。皇宫里没人敢动你，到了外面收拾你就跟收拾蚂蚁一样简单。”
四皇子对身边的小厮低声耳语一阵，小厮立刻领命离开。
这时，一个身穿长衫的书生起身道：“小生自知才华有限，无力争夺乌血麒麟马，愿先做诗一首，抛砖引玉，请各位不吝赐教。”
书生道：“武州词，国使翻翻随旆旌，陇西岐路足荒城。毡裘牧马胡雏小，日暮蕃歌三两声。”
“好——”
几个举人轰然叫好，此书生虽然自称才华有限，但其实文采斐然，此边塞诗在所有边塞诗中绝对能排中上游。
只有四皇子不屑道：“稀松平常。”
这时，英国公世子站出来，道：“我也作一首边塞诗，还请不吝赐教。”
“《塞上曲》。”
“北风凋白草，胡马日骎骎。夜后戍楼月，秋来边将心。铁衣霜露重，战马岁年深。自有卢龙塞，烟尘飞至今。”
“好诗，当真好诗。”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公子起身道：“世子不愧才子之名，此诗比起太子的《关山月》也丝毫不差。”
就连人群中的李辰也忍不住暗暗点头，英国公世子不愧才子之名，若无太子李乾，名动天下的就是他了。
皇天女也目光一亮，称赞道：“不愧为名满天下的玉京第二才子，此诗意境非凡，绝对能名传千古。”
英国公世子道：“天女姑娘谬赞了。”
其后，又有数名士子起身做诗，其诗各有千秋，但比起最开始的两首诗还差些意思，至此，平蛮诗会进入高潮。
几十个豪奴捧着水果点心水酒，在人群中穿梭，为贵公子们斟酒换盘，一位位青楼女子坐在贵公子身边，连平时少见的清倌人也出来，献才献艺。
一位清倌人走出来，道：“英国公世子的诗我已谱成曲子，就献丑了。”
一位贵公子道：“琴清姑娘曲艺无双，何来献丑一说，我等洗耳恭听。”
优雅动人而又急促的曲子在散花楼响起，清倌人琴清双手抚琴，一边弹奏，一边清唱：
“北风凋白草，胡马日骎骎。夜后戍楼月，秋来边将心。铁衣霜露重……”
英国公世子痴迷的看着琴清，琴清也看着英国公世子，两人之间的情意连傻子都能看出来。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叫好。
只有李辰叹息，琴清是一个才女，可惜命中注定此生多舛。身为一个清倌人，最好的归宿是为自己赎身，然后嫁给一个普通人，最差的归宿是爱上勋贵子弟，因为他们永远都不能给她们名分，在天元朝，没有名分的女子大都悲苦。
他的母亲如此，琴清如此，就算这位搅弄风云的皇天女，未来只怕也是如此。
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从她秋水一般的眼眸判断，一定是一位绝世美女。
一位公子哥感叹道：“不愧为散花楼天女，虽看不清面貌，但肯定是一位绝代佳人。”
他的同伴也感叹道：“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若能见到散花天女的仙颜，就死而无憾了。”
李辰的意识有些恍惚，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是散花楼的一位天女，风华绝代、才貌双全，名动整个玉京城，多少青年才俊富家公子豪掷万金，只为见母亲一面，但母亲全都不屑一顾。
只可惜命运弄人，风华绝代也好，才情无双也罢，终究是青楼女子，就算卖艺不卖身，就算名满玉京，嫁人的时候既不能三书六礼，也没有八抬大轿，若能嫁一个真心相待的良人还算幸运，最不幸的就是被皇帝上看，纳入后宫，连嫔的名分都没，只能与那些答应常在贵人一般，成为伺候人的奴婢。
母亲啊，你当年终究看错了人，皇帝不是一个良人。
散花天女落地后，先做了一个万福，而后道：“小女子皇天女，见过各位贵宾。”
“皇天女，这艺名太胆大包天了吧！”李辰忍不住咂舌。
清倌人都有艺名，但大部分清倌人的艺名都小家碧玉。琴韵、丝语等都是常见的艺名，但以皇天女为艺名，非但不雅观，深究起来，甚至冒犯天威。
皇天，就是上苍、青天、老天爷，皇帝号称天子，天就是指皇天，皇帝就是皇天之子。皇天女这个名字，岂不是暗示自己是皇天之女，摆明了要跟皇帝平起平坐！
“如此大逆不道的艺名，竟然敢当着满玉京城的名流权贵说出来，是有恃无恐么？”
皇天女道：“朝廷平蛮，功在千秋，天女虽是一介女流，不能上阵杀敌，但也想为平蛮贡献一份力量。”
英国公世子道：“天女姑娘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虽身处红尘之中，却不忘忧国奉公，我做诗一首，送给天女姑娘。”
英国公世子朗声道：“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转动如有光。”
“好——”周围一片叫好声。
李辰也不由暗中点头，英国公世子确实很有诗才，这首美人诗非常有韵味，当然，比起太子李乾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仍然不啻云泥之别。
皇天女道：“天女谢世子赠诗，今日平蛮诗会以边塞平蛮为题，各位才子贵人可各展所长，以诗会友，总评最好的十首诗可获得降服乌血麒麟马的机会。”
“降服乌血麒麟马，不是直接赠送么？”四皇子皱着眉头问道。
皇天女道：“乌血麒麟马是天下第一宝马，此马性情桀骜不驯，难以降服，贸然乘骑反而会被此马误了性命，为了不使宝马蒙尘，天女斗胆将此马赠给驯服此马的壮士。”
四皇子道：“算了，反正最后宝马肯定是我的。”
四皇子用富有侵略性的眼光看向四周，很多人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但也有人不怕他，比如英国公世子、武威侯小侯爷等，他们身份尊贵且背后有皇子撑腰，因此不怕四皇子。
“嗯？老六也来啦！”
四皇子无意间看见隐藏在人群中的六皇子李辰，眼中闪过残忍的目光：“天庭有路你不走，冥府无门你偏闯。皇宫里没人敢动你，到了外面收拾你就跟收拾蚂蚁一样简单。”
四皇子对身边的小厮低声耳语一阵，小厮立刻领命离开。
这时，一个身穿长衫的书生起身道：“小生自知才华有限，无力争夺乌血麒麟马，愿先做诗一首，抛砖引玉，请各位不吝赐教。”
书生道：“武州词，国使翻翻随旆旌，陇西岐路足荒城。毡裘牧马胡雏小，日暮蕃歌三两声。”
“好——”
几个举人轰然叫好，此书生虽然自称才华有限，但其实文采斐然，此边塞诗在所有边塞诗中绝对能排中上游。
只有四皇子不屑道：“稀松平常。”
这时，英国公世子站出来，道：“我也作一首边塞诗，还请不吝赐教。”
“《塞上曲》。”
“北风凋白草，胡马日骎骎。夜后戍楼月，秋来边将心。铁衣霜露重，战马岁年深。自有卢龙塞，烟尘飞至今。”
“好诗，当真好诗。”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公子起身道：“世子不愧才子之名，此诗比起太子的《关山月》也丝毫不差。”
就连人群中的李辰也忍不住暗暗点头，英国公世子不愧才子之名，若无太子李乾，名动天下的就是他了。
皇天女也目光一亮，称赞道：“不愧为名满天下的玉京第二才子，此诗意境非凡，绝对能名传千古。”
英国公世子道：“天女姑娘谬赞了。”
其后，又有数名士子起身做诗，其诗各有千秋，但比起最开始的两首诗还差些意思，至此，平蛮诗会进入高潮。
几十个豪奴捧着水果点心水酒，在人群中穿梭，为贵公子们斟酒换盘，一位位青楼女子坐在贵公子身边，连平时少见的清倌人也出来，献才献艺。
一位清倌人走出来，道：“英国公世子的诗我已谱成曲子，就献丑了。”
一位贵公子道：“琴清姑娘曲艺无双，何来献丑一说，我等洗耳恭听。”
优雅动人而又急促的曲子在散花楼响起，清倌人琴清双手抚琴，一边弹奏，一边清唱：
“北风凋白草，胡马日骎骎。夜后戍楼月，秋来边将心。铁衣霜露重……”
英国公世子痴迷的看着琴清，琴清也看着英国公世子，两人之间的情意连傻子都能看出来。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叫好。
只有李辰叹息，琴清是一个才女，可惜命中注定此生多舛。身为一个清倌人，最好的归宿是为自己赎身，然后嫁给一个普通人，最差的归宿是爱上勋贵子弟，因为他们永远都不能给她们名分，在天元朝，没有名分的女子大都悲苦。
他的母亲如此，琴清如此，就算这位搅弄风云的皇天女，未来只怕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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