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云塔
闹钟响起，天花板的缝隙中透出淡淡的亮光。
房间墙壁全部为充满机械感的黑色，天花板上亮起一圈柔和的白光。
床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衣物，被子已经掉在地上，林杳躺在床上，看着纹路清晰的天花板。
昨天回来时他去找过陈歌，情况比他想的要差很多，整个人精神状态异常萎靡，根据医生的建议正在修养，最近恐怕都不能进入无尽空间了。
他把衣服推到床边，身上还穿着发皱的黑色短袖，皱着眉看着断成两截的衣架，有时间应该把衣架修一修。
光着脚下床来到床边，林杳拉开厚重的黑色机械窗，把头伸了出去。
外面寒风夹杂着雪花，刺骨的寒冷让林杳瞬间清醒，他趴在寒风雪中，大脑竟然异常平静。
往下看看不到地面，往上看看不到高楼的尽头，他觉得楼顶上面应该会挂着星星。
林杳双手伸出窗外一下下的摇晃着，无聊的数着广告牌。
今天只有两三个广告牌还在发光，在白茫茫的风雪中竟然有些温暖，往日挤在一起的全息投影全部都没了，他记得以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全息人像，今天没有看到，也可能是雪太大了。
飞行器穿透寒风在高楼的夹缝中穿梭，雪夜下，他们就像作家的幻想；刺骨的风寒，也只是沦为了陪衬。
等到手指上开始滴水，林杳这才关上窗，他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抱起扔到床上，来到书桌前。
黑色的金属书桌上亮着一块立着的深蓝色半透明屏幕，上面除了基本信息，右下角还有一条蓝色的小狗，小狗吐了吐舌头，跳到了时间的数字上面。
林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营养餐，三两口吞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桌角有一个圆盘形的底座，林杳按了一下开关，一个呆萌可爱的小恐龙出现。
伸了个懒腰他翻开桌上的日记本，今天心情不错，值得一记。
……
不大的房间中，灯光淡淡的撒满了一层，林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打着电话，一脸无所谓。
“你这次不要再选新的专业了，挑一个好好学一学期，只要不是太差我都给你过！”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奈，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专心学传统文学了。”林杳直起身，把衣服扔在床上，揉了揉酸疼的腰，“不过你也知道的，我要去无尽空间，时间不多。”
“哎，没事，只要你好好学，时间是足够的。”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似乎没想到林杳态度转变这么快，“跟你同班的都有人通过两门学科了，我也不说让你通过两门，你只要毕业前通过一门就行。”
“还一门？你也不看看我选的都是些什么，你让我不到两年时间学一门。”
衣服被狠狠甩在床上，林杳单手叉腰，故作夸张的说道。
这些东西说多了都是心酸，当年他年少不懂事，选专业的时候选了个机械艺术，进去了才发现，他这个专业所有东西都要学，其他艺术类专业一周上三次课，一次半天，他们一周上七次课，一次一天。
按照云塔规定，每学期都可以多选一门课，只要在校五年内完成一门专业就可以毕业，于是他就在第二学期选了生物与机械制造，他到死都忘不了当时他的导师那个眼神，学习资料发下来后还没解析完软件就炸了。
第三学期特意做足了准备，排除一切困难，选了个“虚幻现实”数据编写，据说只要背会一些符号就可以毕业，就业前景极广，有多少要多少。
不过开学后他发现一共有1998万个数据符号，每个都会考，而且只能死记硬背，不能使用任何辅助，大部分选这个专业的学生都会随机背，考的时候全靠运气，反正及格就能毕业。
经过前三次教训，他决定还是选择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传统文学，他觉着这个专业至少能看懂，结果就是确实能看懂，只是光目录就有三千多页，大部分都不能在“虚幻现实”学习，实体书也很少。
他已经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无论现实怎么重拳出击，他都学会了唯唯诺诺，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毕业前真的能够毕业一门。
挂断电话，林杳倒了杯水，一会他要出门一趟，因为把手伸出窗外被罚了100块，虚拟罚单已经收到了。
云塔的办事效率快到让他难以接受，虽然打钱速度更快。
现在他兜里就剩十七块，但是他一点都不怕，上个月因为有人心情不好在“虚幻现实”里喷他被罚了3000，扣除一半他还能得到1500，这几个月可以愉快的嗨皮了。
等到林杳到了警卫室时已经快晚上了，交完罚款之后还要去机械师课堂学习。
“你好呀，我又来了。”
林杳推开警卫室的门，两个机器人从两边迎了过来，林杳摸了摸机器人锃亮的金属脑壳，大咧咧的坐到了靠墙的桌子旁。
“我宁愿你不来。”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的关上门。
“赶紧给钱，我还要去机械师课堂呢。”
林杳搓了搓手，从饮水机旁取下一个杯子，接了点茶，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赞叹道：“这茶真不错。”
“没想到你还懂茶。”中年警员拿了一块透明的屏幕坐在林杳对面，“这里面我可是添加了十几种材料。”
“这茶这么甜，别到时候喝出问题了。”说着，林杳又喝了一口。
中年警员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屏幕拍在桌子上，“由于你把手伸出窗外没有对其他人造成影响，所以罚的钱全部归云塔所有。”
“经过抵扣，这是剩余的1400。”中年警员在桌子旁的机器人脑壳上拍了一下，桌子上出现了投影，“没有问题的话确认一下就行了。”
“多谢了哇老赵。”林杳爽快的确定并提供身份，不一会，1400块钱就全部到账。
“别叫我老赵，我改名字了，现在姓唐了。”
“你都活了半辈子了，怎么会想起来改名字，找到当初领养你的人了吗？”
林杳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话一脸八卦的又坐了回去。
“我最近在生命工厂领了个孩子，孩子抽到了唐姓，我就决定把姓也改成唐。”唐警官打开一个文件，一脸笑容的推到了林杳跟前，“我跟你说，生命工厂最近新投放了一批人，有一些6岁以下的剩余小孩，我就过去领了一个。”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个。”
八卦之魂熄灭的林杳喝光杯子里的水，一脸无趣的向外走去。
“林杳。”
“嗯。”
走到门口的林杳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唐警官。
“无尽空间受委屈的话回来就行了，就算你再没用，云塔也不会缺你一点吃喝。”
唐警官义正严词的大声说着，旁边的机器人也豪气的拍了拍胸口，发出“铛铛”声。
“你还不了解我吗，要是过得不好，我早就回来了，就是觉得这种生活太咸鱼了，我想来点冒险。”
“你们这一批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感情，余安已经在秩序空间失踪了，我不希望你们再遇到危险。”
说着说着，粗犷的男声变得有些哽咽。
“放心吧，说不定那天我也死那儿了。”
唐警官夹起屏幕，嫌弃的对着林杳挥挥手，“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林杳笑了一声，关上门，这老头还是这样。
时间跳到十点，林杳踩着点走进教室，走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老师也打开了桌子上的投影。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叫莫临安，机械大师三级，身边的这位是我的临时助教，高级机械师，名字是赵仕，我们将会陪伴你们未来五天的学习，如果各位想要继续学习，可以参加机械专精课堂，也可以进入“虚幻现实”学习。”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学习。”
临时助教拉下门边的一个开关，灯光关闭，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投射出一道投影。
底下所有学生的桌子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下面的操纵台，林杳打开操控台的开关，能量线路开始流通，连接网络的竟然是一根10000的纯净线路，操纵台左侧升起一个很大的金属框，里面装着大量机械材料。
……
五天很快过去，林杳也成功的在课堂上勉强的成为一名合格的机械师，这节课结束，基础课也就正式结束了。
“基础课程到此就已经结束了，我有几个忠告要告诉大家。”
投影关闭，助教打开灯，林杳一眼就看到莫老师严肃的看着他们。
“对于你们来说，如果机械师的水平没有达到大师级或者有一个必须依靠机械师的稳定团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是机械师，也千万不要为机械师投入过多资源。”
讲台上的莫老师喝了口水，把助教叫到讲台上，郑重的对着底下的学生宣布道：“好了，机械师基础课堂到此结束，感谢大家参加。”
房间墙壁全部为充满机械感的黑色，天花板上亮起一圈柔和的白光。
床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衣物，被子已经掉在地上，林杳躺在床上，看着纹路清晰的天花板。
昨天回来时他去找过陈歌，情况比他想的要差很多，整个人精神状态异常萎靡，根据医生的建议正在修养，最近恐怕都不能进入无尽空间了。
他把衣服推到床边，身上还穿着发皱的黑色短袖，皱着眉看着断成两截的衣架，有时间应该把衣架修一修。
光着脚下床来到床边，林杳拉开厚重的黑色机械窗，把头伸了出去。
外面寒风夹杂着雪花，刺骨的寒冷让林杳瞬间清醒，他趴在寒风雪中，大脑竟然异常平静。
往下看看不到地面，往上看看不到高楼的尽头，他觉得楼顶上面应该会挂着星星。
林杳双手伸出窗外一下下的摇晃着，无聊的数着广告牌。
今天只有两三个广告牌还在发光，在白茫茫的风雪中竟然有些温暖，往日挤在一起的全息投影全部都没了，他记得以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全息人像，今天没有看到，也可能是雪太大了。
飞行器穿透寒风在高楼的夹缝中穿梭，雪夜下，他们就像作家的幻想；刺骨的风寒，也只是沦为了陪衬。
等到手指上开始滴水，林杳这才关上窗，他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抱起扔到床上，来到书桌前。
黑色的金属书桌上亮着一块立着的深蓝色半透明屏幕，上面除了基本信息，右下角还有一条蓝色的小狗，小狗吐了吐舌头，跳到了时间的数字上面。
林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营养餐，三两口吞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桌角有一个圆盘形的底座，林杳按了一下开关，一个呆萌可爱的小恐龙出现。
伸了个懒腰他翻开桌上的日记本，今天心情不错，值得一记。
……
不大的房间中，灯光淡淡的撒满了一层，林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打着电话，一脸无所谓。
“你这次不要再选新的专业了，挑一个好好学一学期，只要不是太差我都给你过！”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奈，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专心学传统文学了。”林杳直起身，把衣服扔在床上，揉了揉酸疼的腰，“不过你也知道的，我要去无尽空间，时间不多。”
“哎，没事，只要你好好学，时间是足够的。”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似乎没想到林杳态度转变这么快，“跟你同班的都有人通过两门学科了，我也不说让你通过两门，你只要毕业前通过一门就行。”
“还一门？你也不看看我选的都是些什么，你让我不到两年时间学一门。”
衣服被狠狠甩在床上，林杳单手叉腰，故作夸张的说道。
这些东西说多了都是心酸，当年他年少不懂事，选专业的时候选了个机械艺术，进去了才发现，他这个专业所有东西都要学，其他艺术类专业一周上三次课，一次半天，他们一周上七次课，一次一天。
按照云塔规定，每学期都可以多选一门课，只要在校五年内完成一门专业就可以毕业，于是他就在第二学期选了生物与机械制造，他到死都忘不了当时他的导师那个眼神，学习资料发下来后还没解析完软件就炸了。
第三学期特意做足了准备，排除一切困难，选了个“虚幻现实”数据编写，据说只要背会一些符号就可以毕业，就业前景极广，有多少要多少。
不过开学后他发现一共有1998万个数据符号，每个都会考，而且只能死记硬背，不能使用任何辅助，大部分选这个专业的学生都会随机背，考的时候全靠运气，反正及格就能毕业。
经过前三次教训，他决定还是选择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传统文学，他觉着这个专业至少能看懂，结果就是确实能看懂，只是光目录就有三千多页，大部分都不能在“虚幻现实”学习，实体书也很少。
他已经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无论现实怎么重拳出击，他都学会了唯唯诺诺，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毕业前真的能够毕业一门。
挂断电话，林杳倒了杯水，一会他要出门一趟，因为把手伸出窗外被罚了100块，虚拟罚单已经收到了。
云塔的办事效率快到让他难以接受，虽然打钱速度更快。
现在他兜里就剩十七块，但是他一点都不怕，上个月因为有人心情不好在“虚幻现实”里喷他被罚了3000，扣除一半他还能得到1500，这几个月可以愉快的嗨皮了。
等到林杳到了警卫室时已经快晚上了，交完罚款之后还要去机械师课堂学习。
“你好呀，我又来了。”
林杳推开警卫室的门，两个机器人从两边迎了过来，林杳摸了摸机器人锃亮的金属脑壳，大咧咧的坐到了靠墙的桌子旁。
“我宁愿你不来。”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的关上门。
“赶紧给钱，我还要去机械师课堂呢。”
林杳搓了搓手，从饮水机旁取下一个杯子，接了点茶，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赞叹道：“这茶真不错。”
“没想到你还懂茶。”中年警员拿了一块透明的屏幕坐在林杳对面，“这里面我可是添加了十几种材料。”
“这茶这么甜，别到时候喝出问题了。”说着，林杳又喝了一口。
中年警员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屏幕拍在桌子上，“由于你把手伸出窗外没有对其他人造成影响，所以罚的钱全部归云塔所有。”
“经过抵扣，这是剩余的1400。”中年警员在桌子旁的机器人脑壳上拍了一下，桌子上出现了投影，“没有问题的话确认一下就行了。”
“多谢了哇老赵。”林杳爽快的确定并提供身份，不一会，1400块钱就全部到账。
“别叫我老赵，我改名字了，现在姓唐了。”
“你都活了半辈子了，怎么会想起来改名字，找到当初领养你的人了吗？”
林杳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话一脸八卦的又坐了回去。
“我最近在生命工厂领了个孩子，孩子抽到了唐姓，我就决定把姓也改成唐。”唐警官打开一个文件，一脸笑容的推到了林杳跟前，“我跟你说，生命工厂最近新投放了一批人，有一些6岁以下的剩余小孩，我就过去领了一个。”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个。”
八卦之魂熄灭的林杳喝光杯子里的水，一脸无趣的向外走去。
“林杳。”
“嗯。”
走到门口的林杳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唐警官。
“无尽空间受委屈的话回来就行了，就算你再没用，云塔也不会缺你一点吃喝。”
唐警官义正严词的大声说着，旁边的机器人也豪气的拍了拍胸口，发出“铛铛”声。
“你还不了解我吗，要是过得不好，我早就回来了，就是觉得这种生活太咸鱼了，我想来点冒险。”
“你们这一批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感情，余安已经在秩序空间失踪了，我不希望你们再遇到危险。”
说着说着，粗犷的男声变得有些哽咽。
“放心吧，说不定那天我也死那儿了。”
唐警官夹起屏幕，嫌弃的对着林杳挥挥手，“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林杳笑了一声，关上门，这老头还是这样。
时间跳到十点，林杳踩着点走进教室，走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老师也打开了桌子上的投影。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叫莫临安，机械大师三级，身边的这位是我的临时助教，高级机械师，名字是赵仕，我们将会陪伴你们未来五天的学习，如果各位想要继续学习，可以参加机械专精课堂，也可以进入“虚幻现实”学习。”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学习。”
临时助教拉下门边的一个开关，灯光关闭，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投射出一道投影。
底下所有学生的桌子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下面的操纵台，林杳打开操控台的开关，能量线路开始流通，连接网络的竟然是一根10000的纯净线路，操纵台左侧升起一个很大的金属框，里面装着大量机械材料。
……
五天很快过去，林杳也成功的在课堂上勉强的成为一名合格的机械师，这节课结束，基础课也就正式结束了。
“基础课程到此就已经结束了，我有几个忠告要告诉大家。”
投影关闭，助教打开灯，林杳一眼就看到莫老师严肃的看着他们。
“对于你们来说，如果机械师的水平没有达到大师级或者有一个必须依靠机械师的稳定团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是机械师，也千万不要为机械师投入过多资源。”
讲台上的莫老师喝了口水，把助教叫到讲台上，郑重的对着底下的学生宣布道：“好了，机械师基础课堂到此结束，感谢大家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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