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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伊莎贝拉

    林杳跟着伊莎贝拉来到一座宅邸,偷偷的从侧门溜了进去,一路上林杳看到黑色的草地上铺着很多幅画,用的颜料种类多样,但是描绘的大多是一个场景。

    随着林杳的深入,画面逐渐变得简单起来,对比最外面的画来说,越往里走画面缺失的越厉害。

    在经过一间很大的房间时,林杳偏头看向漆黑的窗户,他从里面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那是我的父亲。”

    绝望之女伊莎贝拉神色悲哀道,说话间紧紧钻进了手中的项链。

    “这里发生了什么。”

    林杳手里拎着一把造型炫酷的霰弹枪,依照他的经验,在这种地方还是霰弹枪用起来最顺手。

    “我不知道,当我醒来时这里便成了这幅样子。”

    两人来到一间很偏僻的书房,书房中亮着诡谲的烛光,一个女仆样的神影来回走动。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父亲解脱。”

    “可以。”

    得到肯定答复,伊莎贝拉很优雅的鞠了一躬,身体化作光点消失。

    虽然对方走的很快,但是既然把他带过来了就不应该只是带他参观对方曾经优渥的生活,书房内肯定隐藏着什么线索。

    书房附近的植物格外茂盛,焦黑的树枝弯曲缠绕,拱卫着这间书房,树叶如同影子般摇晃,叶脉化作刀刃切割开阴影。

    林杳坐在台阶上,他正在想该怎么进入书房,书房的锁突然自己打开,书房大门正对着林杳敞开,这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屋内身穿女仆装的人影停下脚步,林杳还为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近在咫尺。

    枪口喷出火光,子弹喷射而出,刚一开枪林杳就后悔了,因为对方简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女仆腹部收缩,然后整个身体张开一口将子弹全部吞下,林杳呆愣片刻,挥动长枪劈了下去。

    枪刃将女仆拦腰截断,没有鲜血流出,女仆的身体来了个对折,一大团猩红如剥了皮的血肉一般的触手舒展。

    林杳转身就跑,脚下的青草变成一根根短小的触手,枯树正在消失,触手形成女仆被斩断的身躯。

    形成新躯体的女仆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林杳咽了口吐沫,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书房,一个女仆与他相对而立。

    生锈的铁架贯穿女仆的身躯将她固定在书房中间,林杳握着枪谨慎的小步后退,这地方的诡异程度有点超出预期。

    后退中的林杳余光看到旁边的黑暗有一块颜色不太对,他抬手弹出一枚硬币,硬币掉进黑暗响起叮铃一声,下面是空的。

    女仆再次出现在林杳面前时林杳一脚把她踹到一边,枪岚扫出,斩碎连接在地面的铁架,上前一脚把她踹进黑暗中。

    一串空灵中带着恐惧的字符从黑暗中传出,拥有本世界语言的林杳听出了意思,她喊的是伊莎贝拉小姐。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关闭,外面还传来了上锁声,林杳抬手一会,数十颗飞弹将门炸的稀碎。

    见门外没有什么东西,林杳来到书桌前,上面摆放着大量奇怪的纸张,拿起一张来看,上面全部是些不认识的符号,林杳正要仔细观看,眼前一花,一抹红光突然将眼前照亮。

    抬头一看,林杳急忙后退几步,他此刻竟然站在吞火者·葛里兹的身前,距离他胸前的火焰只有一步之遥。

    葛里兹咆哮一声,抬起生长着树枝的手臂就要砸下去,林杳后撤一步枪风呼啸,长枪刺入吞火者胸膛,星陨技能触发,能量在葛里兹胸腔内炸响。

    见对方没事,林杳抬手就准备释放灵能飞弹,猛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书房。

    林杳迷茫的环顾四周,女仆坠落的黑暗处猩红的触手从里面爬出,女仆的头颅插在铁架上,触手缓缓与铁架融合,逐渐变成林杳之前看到的模样。

    神情安详的头颅睁看双眼,浓稠的黑色液体流出,林杳扔出无数飞弹,也顾不得再看桌子上的东西,翻过桌子快速抛出书房,这地方太诡异了,他有点想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

    柔和的女声从伊莎贝拉口中响起,林杳看着伊莎贝拉,他此刻正保持着逃跑的姿势,但是远处的书房门还是锁着的模样。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诡异吗?”林杳试探性开口,随时准备一枪劈向她。

    “诡异?自从我醒来后,这里就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林杳刚想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所在位置已经不是豪华的宅邸,他正和伊莎贝拉站在一座破落的圣堂中。

    整个圣堂顶部已经消失,只有围墙和立柱剩下半截高低错落在灰色石板上,蓝灰色和黑红色符文刻画在上面。

    血月垂直的悬挂在圣堂天空,他们现在应该处于一座山脉上,可以俯瞰到整座城市的景象。

    “你能不能帮帮我。”伊莎贝拉突然可怜兮兮的开口,两行血泪滴落,抬头时双眼已经螺旋状扭曲到一起。

    “帮帮我——”

    伊莎贝拉沿途撞碎一根根早已风化腐朽的石柱,落地时震碎大片石板,她懵逼的拨开灰尘,就看到一天比她腰还要粗的光束在眼前放大。

    在生死时刻,她身影消失,出现在圣堂的另一边,光束向她扫来,将圣堂墙壁的极为平整,眼看着躲不过,亚莎贝拉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空间再次变换,光束被挡下,他们有回到了圣堂。

    林杳把重炮砸在地上,一根手柄弹出,林杳握着手柄挥舞两圈重炮,身形向前方暴冲,重锤携带千钧之势砸向伊莎贝拉。

    咚!

    一颗焦黑的小树被砸的粉碎,林杳收起重炮,踩在被咋砸扁的树枝上,带着拳甲的手拎起伊莎贝拉,右手甩动几下,链刃的锁链缠在手上,刀刃卡在她太阳穴。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伊莎贝拉眼含血泪的点点头。

    “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我醒来时就这样了。”

    林杳松手,一拳把一旁的雕刻着秘纹的墙壁砸烂,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深蓝色的光屏按在手腕的终端上。

    “搭档,让我们再次并肩作战。”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光屏完全融入终端。

    “帮我看着点。”

    “没问题。”

    双眼月白的乌鸦落在林杳肩头,黑雾从羽间流下,金色的双瞳看着楚楚可怜的绝望之女。

    “说你知道的。”

    伊莎贝拉努力调整好状态,仔细的回想起过去的事。

    “我记得那天我正要去找贪玩的小妹,但是在街口被侍卫拦下了,他告诉我父亲要我回来,但是当我回到家是父亲已经离开,一直服侍我的女仆也被杀死。”

    似乎是又响起那些痛苦的回忆,伊莎贝拉的神情悲恸。

    “父亲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他不让我见他,只是让我赶快睡觉,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地窖内,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再有记忆,我就一直在家里,只是有时候会记起在地窖时总是梦到父亲让我杀了他。”

    林杳抬手看了眼终端,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35%的字样,林杳抬手打开限制,别到时候真的完全解除限制。

    “搭档,你驶入思维干扰器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快要脱离干扰器了。”

    林杳放下手,拉上白昼骑士上装的立领,继续问道:“那天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就是一些很特别的事。”

    “很特别的事?”伊莎贝拉陷入思索,抬手擦了擦双眼留下的鲜血,整张脸都被鲜血染成大花猫,在灰暗下看着格外恐怖。

    “在一个月前好像有一队很富有的游商从很远的地方来过这里,他们的衣服是我们这里没有的布料,有时还会用我们听不懂的话聊天,他们的货物我们从未见过,所以卖出了很高的价钱,父亲为我和小妹挑选的生日礼物就是他们的货物,真的很神奇。”

    “不过其中有一个好像生病了,他们在城里买了很大的庄园让他居住,留下了仆人照顾他,那一个月好像来看过一次,因为我在地窖里看到过关于他们的报告,所以记得比较清楚,病人买庄园时还是我介绍的,他的名字叫……叫……我给忘了。”

    伊莎贝拉苦恼的用手撑着脑袋,认真的回想着忘记的名字。

    “你刚才说,报告、”

    林杳注意到了关键,低下头很严肃的询问。

    “啊!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

    只见她从腰带中间翻出一些不算多的纸张,纸张整齐的折叠在一起,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纸张却依旧保持着韧性。

    “我看看。”

    “哦,给。”

    林杳接过报告,漆黑的眸子有些凝重,如果按照伊莎贝拉所说,那他父亲应该早就意识到那伙游商有问题,并且已经写好了给帝国的报告,只是不知为何留给了她女儿。

    月鸦落在林杳那报告的手上,文字上刚发出的光亮就被压了回去,林杳心下一紧,真是差一点。

    等看完报告,林杳又大致浏览一遍,报告是匹恩城城主准备寄往帝国首都乌斯城的,并且已经尝试寄出过一次,第二次已经没有机会,之能留下。

    报告本来是半年一次的政务报告,上面除了记载大量日常之外就只有游商的到来,报告的最后是城主已经派人调查游商的底细。

    后面一部分明显是后面添加的,城主写这一部分时心态估计充满了恐慌,已经到了无法斟酌措辞的地步,用了大量笔墨描写生病游商的恐怖以及他们神秘的来历。

    关键有用的信息可能也就只有他曾带领侍卫搜查过那座庄园,他的小女儿失踪以及找到了在病情的感染下依旧能保持颜色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