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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二爷给的见面礼

    说话间,二爷出来了,手里拿着个东西。

    是个银手镯,沉甸甸的。

    二爷给江绿的见面礼。

    江绿看着周春禾,不敢收。

    即使她嫁到周家,也没有收到过这样体面的见面礼呢。

    “老头,你这是作何?”周春禾问道。

    “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周春禾打断,“就不爱听你这话,再说我可走了。”

    “不说,不说,”二爷笑道,“这是我娘传给我媳妇的,她没福气,走了,二爷我无儿无女无子孙,放那也是糟践东西,不如给了你媳妇,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二爷,这不能,我不过是顺道过来看看你,您可别有啥心里负担。”江绿赶忙推道。

    “你们要是收下,二爷在这世间就还不算无亲无故,我也知道,我百年后,多半也是这小子给我送到山上去的,你们要是不收,往后这门也就别进了,二爷还不起。”

    “谁要你还了。”周春禾大着嗓门道。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还不还是我的事,春禾,二爷一辈子活得清白,也不想在你这成了糊涂账。”

    “这老头……”周春禾骂道,却骂来骂去也骂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绿拉了周春禾坐下来,“二爷,那我收下了。”

    “你咋能收下呢?”周春禾看了媳妇,不能理解,这很有可能就是二爷的棺材本了。

    但是江绿任凭周春禾瞪酸了眼睛,也权当没听见。

    回去的时候,周春禾连媳妇的手都不主动牵了。

    江绿由着他,也不解释。

    周家院子两间屋子都亮着微弱的烛光,那是周婆子点上的油灯,今晚是要守岁的。

    柴门一响,周婆子手里缝着袜子,就出来了,“是不是又去那了?”

    “娘,当年外公那事也不能全怪二爷,你咋就说不通呢?”周春禾喝了些酒,心里又有些闷气,对他娘也就有些不耐烦了。

    “你个死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老娘的话都不听了是吧?让你别去,你还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周婆子歇斯底里地骂道。

    江绿突然也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婆婆如此看不顺眼二爷?

    “娘,我们先进屋,春禾喝了些酒。”江绿缓和道,就势搀着周春禾。

    “我没醉。”周春禾甩开江绿的手。

    江绿的两根手指头就在他的腰间捏了捏,用了点力。

    周春禾就不说话了。

    “进去吧,眼不见心不烦,完蛋玩意儿。”周婆子挥挥手,糟心道。

    一进屋,江绿就松开了扶着周春禾的手,“你娘和二爷有过节?”

    周春禾抓起桌上的茶缸,猛地灌了口水,但是天气冷,那水早已凉透了,周春禾一大口下去,心里的那股无名之火就地偃了三分,斜着眼睛睨着自己娇滴滴的媳妇,“想听?”

    江绿看出来他眼里的欲望,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也不是很想。”

    “说谎,明明很想。”周春禾笑道。

    江绿咽了咽唾沫,“不勉强。”

    “不勉强,你亲我一口就一点都不勉强。”周春禾耍着无赖,凑了上去。

    江绿伸出双手抵住他越凑越近的脑袋,一个转身,说道,“我去洗脸了。”

    却被周春禾反手握住了手腕,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周春禾怀里。

    “咋比我还急?”周春禾一脸坏笑道。

    江绿的脸红到了耳根,“松开我。”

    周春禾哪里肯依呢,咬着媳妇的耳垂喃喃道,“你不知道,那有可能是二爷的棺材本了。”

    江绿一愣,忍着浑身的酥麻,开口道,“我哪里不知道,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让二爷放心、安心。”

    “啥意思?”周春禾舌尖的动作没停。

    因为江绿不喜欢闻烟味,进来周春禾抽烟的次数少了,但是不在跟前的时候,他还是偷偷会抽一两根,不至于浑身烟味,这会那淡淡的烟草味就准确无误飘进了江绿的鼻子里。

    这味道在这夜深人静愈显霸道,她就要沦陷了。

    屏住呼吸,江绿说道:“二爷此生无人可依,无处可去,你若对他不见外,不生分,他自然也就能对你托付身后事,八十岁的人了,你当他还看重什么,不过是身后有人给他披麻戴孝罢了,但是你与他无亲无故,要是贸然让你来当这孝子,他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的,不如认下这门亲戚,日后二爷也便无所顾忌了。”

    江绿说完的半晌,不见周春禾说话。

    “我说的不对?”江绿问道。

    “啧啧啧!”周春禾咋着嘴。

    “嘴又怎么了?”

    “我记得你爹说你只上过小学啊,咋能说出这样有文化的话?”周春禾毫不掩饰钦慕。

    “这才哪儿到哪儿。”江绿笑道,她还没和他分析人生的三大问题呢。

    “那就收着吧。”周春禾总算说服了自己。

    “那你跟我说说你娘和二爷的事。”江绿还是好奇。

    “亲我一口。”周春禾没忘。

    “滚!”江绿一拳打过去,老娘不发脾气当我是小绵羊呢。

    “我说,我说。”周春禾服软了。

    这媳妇他现在是越看越稀罕。

    “那就赶紧的。”江绿催道。

    “不亲,抱一下总行?”没想到周春禾又来一手。

    这一次江绿直接一个眼杀就飘了过去。

    “是这样的,我也不是很确定……”周春禾终于老老实实开讲。

    原来,当年二爷的家里在王家坝村还是小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后来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没落了,家里的财产也被充了公。周春禾的外公那会就在二爷家里做长工(那会给人干活的分三种,按年结算工资的叫作长工,按日结算的叫做短工,只在繁忙的时候来帮忙的叫作忙月),其中放牛就是他一项主要工作内容。那会二爷还不大,是二爷的爹当家。有一次,外公放牛回来,才把牛赶回牛栏,人还没到家,牛栏里的牛就倒下了,没一会挣扎,竟呜呼哀哉了。

    二爷家里打发人叫了外公过去问话,路上那人说漏了嘴,外公给当场就给吓尿了,他以为东家指定要把他送官了。他的命不值钱,连累家里可怎么办?于是他和那人撒了谎,说回去拿个东西,结果那人左等右等等不来人,返回去一看,外公吊在了自家的柴房里,人已经没气了。

    “你外公就为这事上吊了?”江绿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是,现在我们觉得一头牛不算啥,可是那个时候,就是一条人命也不见得抵得上一条牛命,外公是真害怕。”

    “你娘因此把外公的死记在了二爷家?”

    “不然呢?他们觉得虽然二爷家没有直接要了外公的命,可是外公的确是因为害怕自杀的。”

    “那会二爷还不大吧?”

    “和外公差不多年纪,只是养尊处优,同人不同命。”周春禾淡淡道。

    江绿也不说话了。

    过了会,“你为啥对二爷那么好?”

    “因为老头救了我的命,在我小时候,我下河抓鱼,鱼没抓住,脚抽筋了,幸好二爷赶来……。”

    江绿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