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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林文舒来信

    冬天来临的时候,林文舒终于写来一封信,信纸洋洋洒洒三千字,大意是一切安好,王瑞王芳也上了新学校。信里林文舒委婉地问了二毛,江绿想了想,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了,许久不曾见过了。

    因为林文舒的这封信,江绿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约着付培雅去理发店烫了个头。

    烫完后,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是彼此都不认识的怪物,毫不留情地嘲笑起对方来。

    江绿顶着一头张扬的烫发回家的时候,儿子周天正在院子里逗兔子,江绿叫了声“天儿”,周天回头一看,愣了愣,下一秒哇哇大哭。

    周婆子听见声音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纳鞋底的针线,看到江绿,尖叫一声“哎呀妈呀,啥玩意!”

    江绿尴尬地笑笑,“娘,是我。”

    周婆子憋不住笑了起来,赶紧又回屋了,怕自己又忍不住多管闲事起来。

    周天却是怎么也不让江绿靠近,气得江绿当场威胁要烤了兔子。

    无奈周天宁牺牲兔子也不屈服,江绿没法子,一步三回头回了房。

    周春禾晚上回来也瞧见了媳妇这个性张扬的一头发,比他娘还过分,又笑又嫌弃,“这下算是完犊子了,我这貌美如花的媳妇啊,你咋这样想不开!”

    江绿又仔细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多多少少是有点如花的神似了,但是管她呢,即便老娘剃个光头,那也是甩别人好几条街的。江绿仗着自己底子不错,使劲地折腾了一次。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天不想挨着她,就连周春禾也不想挨着她。

    “你这两个叛徒,以后也别和我睡一头!”江绿叉着腰,指着爷俩,很有包租婆的既视感。

    周春禾就动了动嘴皮子,“一股子烧焦的味道,你闻不到?”

    江绿就把头发拿起来闻了闻,“这是洗发水的味道!”

    周春禾才不管,“反正不好闻,冲鼻得很。”搂过周天睡觉去了。

    他这是生气了。

    怪江绿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烫了头发。

    在他看来,媳妇的一丝一发都是他的,需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为了重新获得儿子的好感,江绿又闷不吭声干了件大事——买电视机。

    其实江绿很早就托人弄电视机票了,这比她预期的整整晚了一年。虽然没能一步到位给周天买个彩色的,但是好歹是王家坝村头一个买电视机的,就是村长家里都还没有哩。

    这一下,周天完全忽略了妈妈的冲天炸,指着电视机上会说人话会翻筋斗的孙猴子嗷嗷大叫。

    这不仅周天稀罕啊,整个王家坝村就没有不稀罕的,电视机买回来的当天晚上,老周家的门槛就快要被人踏平了,院子里乌泱泱站了一圈的人。

    大家心照不宣,都等着看电视节目。

    周婆子像开屏的孔雀,在人群里趾高气扬展示着自己羽毛。

    周春禾干脆把吃饭的桌子搬到院子里,然后又把电视机搬到了桌子上,一众人或站或立,一双眼睛盯着那一方小小的屏幕,再也挪移不开。

    电视上正在播的那部剧,江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下一幕演什么,下一句台词是什么,她都知道。

    大家看电视,她看大家,这样的场景是她不曾见过的。在这个物质和精神都相对简单的时代里,好像快乐也变得简单了很多。

    江绿觉得还可以更快乐一点,于是她奉献出来了自己的零食,把那些花生瓜子还有糖果分给了来看电视的乡亲们吃。

    果然,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里,不仅出现了感谢还有敬畏了。

    月光下,这方热闹的院子里,江绿顶着个爆炸头穿梭在人群里,给这个倒水,给那个抓一把瓜子,她好像有些体会到林文舒的快乐了。

    现场唯一心痛不已的,是周婆子。江绿散发出去的吃食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啊,吃进儿媳妇肚子里是一回事,吃进别人的肚子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这一碗的周婆子痛并快乐着,很难描述。

    周春禾已经很久没见媳妇这样鲜活过,他一点也不心疼那些吃食,也不觉得媳妇那头发难看了,它们是那样的可爱,在月光的映照下,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每一根头发都有了它的使命。

    第二天,周春禾就去了同一家理发店,烫了同一款发行,顶着一头卷发回来,江绿半天说不出话。

    “你疯了?”好久冒出来一句。

    周春禾这一次挼头发的手速就慢了些,“这不是和你保持一致么?怎么样,还行吧?”

    “完蛋玩意,周天又要哭了。”江绿才说完,婆婆领着周天进来了。

    周天瞅了瞅他爹,又瞅了瞅他娘,感觉自己的爹娘再也回不来了,那哭声久久都没停下。

    “疯了疯了,好日子过腻了……”周婆子抱着孙子骂骂咧咧进了屋。

    江绿幽怨地看了眼周春禾,“你这是——何必呢!”

    “嘻嘻嘻嘻,”周春禾一脸无所谓,“要不咱给儿子也烫个?”

    江绿送他一个字:滚!

    那一段时间,王家坝村看江绿和周春禾两人的眼色都是带着笑意的,一为晚上七点的电视,二为夫妻俩的发型。

    事后多年,江绿回想起来这一幕,仍然欣慰不已,她一点没觉得后悔,反而为在那个贫瘠的年代,给王家坝村带来了点不一样的色彩而感到荣幸。

    此生为人,积极努力三观正,若还能给别人带来点笑料,那便是功德一件。

    江绿的私人定制买卖也像她的头发那样,开枝散叶,蓬勃发展起来了。

    尽管这正如赵晴清所预测的那样,但是又有些不一样,甚至比她预测得还要顺利,那年冬天,春绿的这块高级成衣定制招牌就响彻了整个洱水区。

    来找江绿做衣服的非富即贵,江绿是一个也得罪不起,索性她全部实话实说,不好看的就是不好看,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一点不给客户夸海口,也不给她们无望的希冀,反而这群富家太太觉得江绿真实可靠,订单纷至沓来。

    这一年冬天,江绿正式把春绿成衣定制从服装店独立了出来,还去注册了商标。这一年年底,商场也初见规模。

    赵斌也终于回来了。

    山中无甲子,世事都如烟,时光真是快啊,转眼三月也过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