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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没了脾气

    第二天,周春禾提着酒和一包花生米就去找二爷了。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很简单,周婆子肯定不会让江加福大摇大摆登堂入室,坐在饭桌上大快朵颐!

    没过一会,江加福就兴致冲冲地来了,喜牙一大早去找他传话,说女婿周春禾要请他喝酒,让他赶去二爷家。

    这等好事他向来不会错过,午饭还没吃就来了,还能省下一顿饭。

    二爷见周春禾和江加福坐到了一桌,这画面有些出乎意外,他一时欣赏不来。

    “二爷,上桌么?”周春禾叫到就要偷摸着溜出去的二爷。

    “我,我就不用了,我都吃过了。”二爷摆摆手,这酒怎么喝?他都搞不明白是不是鸿门宴。

    周春禾想了想,算了,这顿酒的确也不是好喝的,等事情办妥了,单独和二爷再好好喝一杯。

    周春禾这边还没开始,江加福那边就等不及给自己满上了,呵呵道,“先干为敬,先干为敬。”

    周春禾笑笑,又给满上,“你随意。”

    江加福的确是非常随意啊,也不管这是谁家,不管周春禾为什么要请他喝酒,他的目的就是酒,至于旁的,全都不在他的操心范围之内。

    一杯接着一杯,花生米少的速度都没有酒快。

    周春禾感慨万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如此一个纯粹的人,怎么他还要另有所图呢?

    但是该图还得图。

    “他外公,家里那个房契地契啥的在你手里还是在饶爱云手里?”周春禾开问。

    江加福笑笑,已有几分醉意,“自然是在我手里,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给了别人,那个家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呦,不错,成语都喝出来了。

    “那你放在哪里呢?”周春禾又问道。

    听得门口抽烟的二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碎娃问得还能再直接一点吗?这不就是明抢了吗?

    他不相信江加福能上当。

    江加福果然没上当,而是打着醉腔指着周春禾问,“是我那女儿让你来套我的话吧?”

    周春禾嘿嘿嘿一阵傻笑,“要是江绿想知道,你说还是不说?”

    江加福摆摆手,“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

    “为啥?江绿,你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知道?”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不能说。”江加福又倒下一杯。

    周春禾彻底听糊涂,“啥意思?”

    “我不能陷她于不义啊。”

    “你说明白点。”

    “酒酒给满上啊。”江加福敲着桌子。

    周春禾又开了一瓶。

    江加福这才娓娓道来,“你想,我的女儿要是收回了我的房子,让她的亲爹流落街头了,别人会怎么看她?指定说她白眼狼,没良心啊,这不就是陷她于不义了么?我不能这样害她,不能!”

    对于江加福的如此混蛋逻辑,周春禾真特么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以前觉得自己的脸皮算厚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

    “你倒是喝还是不喝?”江加福举起酒杯碰了碰周春禾的酒杯。

    “喝,喝。”周春禾咬牙切齿道。

    这一轮他败下阵来。

    开第三瓶酒的时候,周春禾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的老婆还有继女在我家门口说江绿的恶心话,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江加福很是干脆。

    “那你管不管?”

    江加福就笑了笑,“管不了。”

    周春禾挠挠头,“你要不和她们离了,跟我们住得了。”他一时冲动说道。

    江加福依旧笑笑,“你以为江绿容得下我?”

    “放心,给你一个安身的地方我就能作主,你毕竟是她亲爹。”

    江加福把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用参差不齐的牙齿费劲地咬着,“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我那破屋里,什么高楼大院,我也不稀罕。”

    周春禾被他搞得没了脾气,眼瞅着三瓶白酒下去了,这人竟然还能思维清晰地与他对话,一时间他自己乱了阵脚,没了章法。

    “你咋这样能喝呢?”周春禾红着脸趴在桌上不甘心道。

    “还有没,我还能喝。”江加福意犹未尽。

    “来,我陪你喝两杯。”一直未曾说话的二爷终于起身来到桌边,加入了酒局。

    江加福呵呵一笑,“来么,满上。”他只认酒,不认人,管他是谁,能陪他喝酒就行。

    周春禾见到二爷来了,感激不尽。

    最后他意识全无,倒在了二爷的炕上呼呼大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江加福的影子,只看见桌上地上倒落的酒瓶子还有散落的花生米,酒瓶都空了。

    周春禾抓着头发,懊恼着搞砸了!没把敌人灌倒,自己先喝趴下了。

    能把他喝趴下的可不多,江加福算一个。

    二爷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见到周春禾垂头丧气地坐在床沿边,放下锄头说睡醒了就赶紧回去。

    “江加福呢?”

    “回去了。”

    “他没事?”周春禾不甘心问出这句话。

    “在你手上没事,在我手上就不一定了。”二爷笑了笑。

    周春禾嗅出关键信息,“你把他喝趴下了?”

    “又不是多难的事。”

    周春禾疯了般抱着二爷又转又跳,“老头你给我争脸了!”

    “你丢的脸可不在我这,输了就是输了。”

    周春禾一时语塞,戳心窝子了。

    “那我回去了,改天咱们再喝。”

    “他说没有房契地契。”

    周春禾踏出去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没有?”

    “嗯,你老丈人说没有,压根就没有过。”

    “怎么会呢?那这房子成了无名氏了?”

    “你还是回去问问江绿吧。”

    周春禾一时判断不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他知道这事得让媳妇赶紧知道,出了二爷家,直接就回去了。

    江绿得知了这样的结果,心里一时疑惑不已,如果江加福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外公当年没把房契给他们,是外公没给,还是给了,只是原主的娘给放起来了呢?

    时隔多年,这事无从追查,即使要找,也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但是要是不收拾收拾万雪那对母女,她也不甘心,她穿越过来可不是让人骂到她家大门口还不还嘴的。

    然而这一切,无论是江绿还是周春禾,都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