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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一个好消息

    第二天,莫医生来查房,给江绿带来了一个振奋人性的好消息——肾源有了。

    “和我的匹配的那种?”江绿惊讶得口不择言。

    莫医生好像不是很意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和你的十分的匹配。”

    “那我可以不用春禾的肾了?”

    “理论上可以这样讲。”

    江绿激动啊,一激动就想尿,莫医生在这又不好意思,只得憋着。

    “行,尽快安排术前检查,既然要移植,就尽快。”莫医生又说道。

    “好的好的,莫医生,都听您的。”江绿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莫医生走到门口,江绿突然又叫住了他,“莫医生,那个捐赠者我能知道是谁吗?”

    莫医生愣住,继而又换上职业的微笑,“本来是可以的,但捐赠者不想说,所以我们只能尊重。”

    “我不会打扰他的,就是想感谢一下他。”江绿急急地说道。

    “我明白,但是人家特意要求了,不透露姓名,不然就不捐赠了。”

    “那这个人他还活着吗?”江绿在莫医生离开的最后一秒问出口。

    “不在了。”莫医生说了句走出了病房。

    江绿的心突然变得很沉很沉,人不在了,器官还在,这算不算人生一大憾事?她不知道捐赠者作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他能有一丝的欣慰,她也会好受一些。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赵斌打来的电话,因为找到了肾源,江绿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字里行间也轻快了许多,甚至开起了玩笑,问赵斌这么久是不是又去盖楼了。

    赵斌在那头笑了笑,“楼倒是没盖,就是把集团各个方面的业务重新整合了一下,接下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我们的工作铁人赵总要给自己放假了?那还真是奇闻啊。”江绿笑道,“要出去旅游吗?”

    “嗯,有这个打算,所以接下来有段日子你们见不到我了。”

    “就你一个人?”

    “不然还有谁?”赵斌似乎质问得理直气壮。

    所以江绿就问不出口了,任素秋呢?不带她吗?江绿想问这个来着。

    “素秋最近和俱乐部的会友出去参加健美比赛了,没时间。”赵斌却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自顾回道。

    江绿咂舌,不得不说赵斌是厉害的,隔着电话线都能猜中她的心思,这个人果然可怕得很。

    不过他们没离婚,还在一起,她心里多多少少又心安理得了一些。

    要挂电话的时候,赵斌才问起她的病,为此又被江绿掘了一顿。

    “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江绿大度道。

    “看来是有好消息?”

    江绿想了想,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说吧,反正赵斌都知道她生病的事了,便告诉了他找到肾源的事。

    “还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那就祝你早日康复,等你回来再一起赚钱。”

    不知怎的,江绿听着赵斌的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头涌起一股子很悲伤的情绪,无处发泄,无源可揪,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江绿这股子愁绪还没得到排解,另一种感叹又袭上心头。中午她吃了饭,站在病房的窗口处向外望,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骑着机车,载着一个一袭白裙的姑娘穿梭在街道。姑娘衣裙翩飞,长发飘飘,整个身子都贴在少年的后背上,像是一只张扬的蝴蝶,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和骄傲。那一刻,江绿是真羡慕啊。

    周春禾是这天下午到的,因为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所以他的反应倒不是很激烈,只是看着江绿的时候,眼里有些湿润。未等他开口,江绿先开口,“周春禾,我想坐机车,你带我吧。”

    “机车?”周春禾眉头一拧,这词未曾听过啊。

    “就是摩托车。”

    周春禾诧异,“别闹,你现在哪能坐那玩意。”

    江绿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周春禾看了于心不忍,对她说,“你等等,我去问一下莫医生。”

    江绿喜上眉梢,“你快去,我等你。”

    结果周春禾耷拉着个脑袋回来,江绿瞬间就蔫了下去。

    “莫医生说摩托车太剧烈,但是自行车可以。”

    “真的?”江绿又咧开嘴。

    “嗯,我去找自行车。”

    傍晚的时候,江绿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周春禾的自行车,坐上去的那一刻,周春禾的心沉了一下,后座轻飘飘的,这又一次告诉了他媳妇病情严重的事实。

    “快一点,再快一点!”江绿一手扶着周春禾的腰,一手张开,拥抱轻风,拥抱夕阳,拥抱她所见的一切事物。她贪婪地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在又放肆了。

    周春禾骑着自行车绕过公园,穿过闹市,这世间的美好千千万万,不及这烟火气息的一半。

    接下来的检查似乎水到渠成,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就像这个肾就是为江绿而生的一样,到了移植手术的头一天,周春禾问江绿要不要给周天打个电话。

    江绿摇摇头,“还是不要了,等手术结束,再跟他通话。”

    周春禾依了她。

    可是等到八点要睡觉的时候,江绿又改了主意,迫切地想要跟周天朵朵通话了。

    “朵朵估计已经睡了,周天不确定。”周春禾就说道。

    “可是我想他们了,我想周天朵朵了。”江绿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

    “好,我给周天打。”周春禾掏出了手机。

    可是电话无人接听,周春禾再打,还是没人接听。

    江绿的心随着那一声声忙音揪得死死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天我再给他打。”周春禾安慰到媳妇。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他也担心,所以这会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胸口压着一块大石,隔着一层皮囊,碎不了,只能任由它沉重。

    十月的京市风大了起来,风中挟裹着一些沙尘,对人并不友好,但是即便如此,江绿仍旧是留恋的。她读过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她欣赏史铁生的文字,但是并不敢欣赏他的人生,于她而言,过于沉痛,看完都需要勇气,如果要她经历一次,她怕是会早早夭折,她很难想象史铁生是怎么克服下来的,尽管最后他还是被病魔带去了生命。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它像所有的早晨一样,日出街上熙熙攘攘,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江绿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想到的竟是江加福给她的一袋子咖啡豆,倒是很想喝上一杯。

    咖啡的香味还没传来,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手术比预期的长了两个小时,周春禾在手术室门口问候了所有的大神大仙,最后连他在柴家沟盖的那个小小的土地公公庙他都没放过,本着宁可拜错一万,也不漏掉一个的原则,就差对着手术室磕头了。

    说他愚昧也好,说他迷信也罢,只要这扇手术室的门打开,只要媳妇安然出来,他什么都接受。

    手术室门开了,却又没打开,一个戴着手术帽的护士探出个脑袋出来传话,“手术完成,病人稍后出来。”

    周春禾在那紧闭了五个小时的门差点又要关上的时候,终于抓着护士问道,“病人可好?手术可成功?”

    “都好。”这是护士的原话。

    周春禾愣了一下,放开了护士,恭恭敬敬目送着那门又关上了,然后他像个疯子般在原地连蹦带跳起来。

    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媳妇的手术成功了。

    事实是,他谁也不能说,这种感觉着实憋屈。但是他得忍住,忍不住也得忍。

    江绿醒来看到周春禾的第一眼,想笑。这厮头发长,胡子也长,一副流浪汉的样子。

    周春禾不好意思地挼了挼头发,“待会去理发。”

    “嗯,去吧,朵朵看到你都要不认识了。”江绿轻轻说道。

    “不急不急,你感觉怎么样?”

    江绿没什么力气说话,睡一下醒一下,周春禾一直在床前,头发还是老长,胡子也是。

    最后江绿忍不了了,催他去理发,顺便吃个饭。

    周春禾不放心,不想去。

    “去吧,护士都在这里,有事我会叫护士的。”江绿怂恿道。

    周春禾还是拿捏不定。

    江绿佯装生气,“看你这样子我心情也不好,心情不好就好的不快,你是想我在医院多住几天?”

    周春禾忙伸手打断她,“好好好,我去。”

    “嗯,记住去吃个饭,就吃黄焖鸡米饭吧,回来告诉我今天都有什么配菜。”

    “你是自己馋了吧?”周春禾笑道。

    “就是馋了,所以你先去替我尝尝先,回来好好跟我说一下。”

    周春禾无奈地摇摇头,恋恋不舍地走出了病房,出发前,他想起有个问题想问一下莫医生,便拐道去了医生办公室。

    莫医生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正要敲门,听到“赵斌”两个字,不知怎的,他没敲门,站在那听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