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影子
人人都知段为益是韩建国的影子，尤其是那场灭了黑刀帮的事件，段为益将一个影子该做的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他穿上了韩老的衣服引出了那些人，扳动了扳机引发了枪战，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场没有任何言语的枪战结束，黑刀帮几乎全灭，在韩建国的帮助下，警方毫发无损。
付劲升不止一次的将这件事讲给身边人听，智一每次都无奈的问：“他们为什么会发光？”
“天将亡他们。”这个问题超过付劲升的知识储备，说出这句话显得他大义凛然。
面对小和尚，付劲升又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智一一直盯着小和尚的脸，故事结束依然不忘问一句：“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光？”
不等付劲升回答，小和尚转头望着他，语气平淡：“社会主义国家，扫黑除恶。”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付劲升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小和尚，你认识我吗？”
“认识。”
“不是现在，之前认识吗？”内心异常煎熬，甚至想直接和他说明原委又不知怎么表达。
反观智一，神色淡然，可他的手却不停摩擦着茶杯表面。
“见过照片，算认识吗？”
小和尚从口袋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三人的合影。站在中间的付劲升咧着嘴大笑，右边的智一有些胆怯羞涩，左边的人面无表情。
三人的目光集聚在照片上，智一问了句：“你怎么找到的我？”
“我没有刻意找你。”小和尚收回目光，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父亲叮嘱我安然过一生，把一切都忘记。”
“你知道真相？”付劲升有些激动的看着他，往事一幕幕涌现，他有些喘不过气。
小和尚收起照片，站起来，朝他们两个鞠躬。
智一后退一步，不解的看着付劲升。付劲升伸手拉住小和尚，想要解释。
“我替父亲向你们道歉。”
两人彻底蒙了，该道歉的是他们。纵火的事情是三人所为，最后却让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小和尚的道歉像是一把利刃彻底割断了付劲升的犹豫，双手颤抖着想要忏悔，却听到小和尚说了一句：“当初是他利用了你们。”
付劲升走出寺庙的时候，下起了雪。他站在小和尚身边，看着那双纯净的眼睛感慨良多。
智一又恢复了往日不羁的模样，拍了拍付劲升的肩膀：“你也不是诚心信佛，以后就不要来了。”
“好。”
看着付劲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小和尚抬头看着落寞的智一，不解的问：“住持整日喊着没有朋友，为什么又不愿付先生来呢？”
“如果他今天不提起这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真相呢？”
“我之前问过你，可我觉得那件事对你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既然你都觉得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他边说边抬头望天：“这场雪应该会下很久，明日又要扫雪了。”
智一听不出他话里的感情，可他觉得释然：“当初你站在寺庙门口在等我？”
“我说了，没有刻意找你。”
“我不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我不是你，我诚心信佛。”
小和尚关了大门转身往回走，智一站在原地想了想，追问道：“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这些事情？”
“独享课那天，你问我吃不吃葡萄干。父亲说过，你觉得葡萄干是对葡萄最大的侮辱所以从不吃葡萄干。”小和尚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扫雪，背影清瘦，动作熟练。
智一站在原地，抬着脸，任由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这些年她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尝试接纳种种。与其说是放下，不如说是救赎。今日之前，他曾无数次想要和小和尚坦白，可他胆怯，不敢面对。果然，经历种种后人还是不会变，至少胆小的人永远都胆小。
天色渐暗，韩建国躺在轮椅上睡着了。梦里一声枪响将他吓醒，大喊了一声：“老段。”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佣人，低着头站在一旁：“韩老，段助理不在。”
他转动着轮椅面对来人，房间昏暗的看不清人脸。几声鸟叫让他彻底恢复了神志，淡淡开口：“开灯吧。”
灯亮起，有些刺眼。摆了摆手，那人退下。
桌子上还摆放着陈玉萍带来的照片和资料，照片中的三个人他都熟悉，尤其是右边那张胆怯羞涩的脸。放下照片看了看窗外，他有些等不及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智一的思绪，此时站在门口的他变成了雪人。顾不得寒意，转身开门。
几个黑衣保镖抬着韩建国走了进来，他抖了抖身上的雪，一脸惊讶：“韩老，你怎么现在来了？”
“外面冷，进屋说吧。”
跟在后面匆忙进屋，保镖离开后，头发滴水的智一站在一旁：“发生什么事了？”
“找你确认一件事。”
那张有些发皱的照片再次出现在眼前，智一没有了之前的震惊，点了点上面的人：“这个是我。”
“老段家的火，是你们三个人放的？”
“是。”
“小和尚知道这件事吗？”
智一打开门，让门外的保镖找来了小和尚。他手里还攥着扫帚，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看韩建国：“韩老，整件事的策划者是我爸爸，住持和付先生都被蒙在鼓里。”
“哦？”
“当初有人找付先生放一把火吓唬一家不善待领养孤儿的家庭，那家和段家隔了一条马路。负责踩点的是我父亲，他瞒着所有人将目标换到了段家。”
“你爷爷是黑刀帮的人，你爸爸想要为他报仇？”
“这件事我已经和韩总说过了，爷爷留下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所有的事情。”
韩建国将照片递给智一，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该失火的应该是我居住的墨梅山庄。”
“韩老，该死的是段为益。”
“他是我的助理，听我的命令办事。”
小和尚的眼里满是讽刺问了句：“那韩老知道张赫寅是他的儿子吗？”
他穿上了韩老的衣服引出了那些人，扳动了扳机引发了枪战，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场没有任何言语的枪战结束，黑刀帮几乎全灭，在韩建国的帮助下，警方毫发无损。
付劲升不止一次的将这件事讲给身边人听，智一每次都无奈的问：“他们为什么会发光？”
“天将亡他们。”这个问题超过付劲升的知识储备，说出这句话显得他大义凛然。
面对小和尚，付劲升又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智一一直盯着小和尚的脸，故事结束依然不忘问一句：“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光？”
不等付劲升回答，小和尚转头望着他，语气平淡：“社会主义国家，扫黑除恶。”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付劲升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小和尚，你认识我吗？”
“认识。”
“不是现在，之前认识吗？”内心异常煎熬，甚至想直接和他说明原委又不知怎么表达。
反观智一，神色淡然，可他的手却不停摩擦着茶杯表面。
“见过照片，算认识吗？”
小和尚从口袋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三人的合影。站在中间的付劲升咧着嘴大笑，右边的智一有些胆怯羞涩，左边的人面无表情。
三人的目光集聚在照片上，智一问了句：“你怎么找到的我？”
“我没有刻意找你。”小和尚收回目光，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父亲叮嘱我安然过一生，把一切都忘记。”
“你知道真相？”付劲升有些激动的看着他，往事一幕幕涌现，他有些喘不过气。
小和尚收起照片，站起来，朝他们两个鞠躬。
智一后退一步，不解的看着付劲升。付劲升伸手拉住小和尚，想要解释。
“我替父亲向你们道歉。”
两人彻底蒙了，该道歉的是他们。纵火的事情是三人所为，最后却让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小和尚的道歉像是一把利刃彻底割断了付劲升的犹豫，双手颤抖着想要忏悔，却听到小和尚说了一句：“当初是他利用了你们。”
付劲升走出寺庙的时候，下起了雪。他站在小和尚身边，看着那双纯净的眼睛感慨良多。
智一又恢复了往日不羁的模样，拍了拍付劲升的肩膀：“你也不是诚心信佛，以后就不要来了。”
“好。”
看着付劲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小和尚抬头看着落寞的智一，不解的问：“住持整日喊着没有朋友，为什么又不愿付先生来呢？”
“如果他今天不提起这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真相呢？”
“我之前问过你，可我觉得那件事对你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既然你都觉得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他边说边抬头望天：“这场雪应该会下很久，明日又要扫雪了。”
智一听不出他话里的感情，可他觉得释然：“当初你站在寺庙门口在等我？”
“我说了，没有刻意找你。”
“我不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我不是你，我诚心信佛。”
小和尚关了大门转身往回走，智一站在原地想了想，追问道：“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这些事情？”
“独享课那天，你问我吃不吃葡萄干。父亲说过，你觉得葡萄干是对葡萄最大的侮辱所以从不吃葡萄干。”小和尚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扫雪，背影清瘦，动作熟练。
智一站在原地，抬着脸，任由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这些年她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尝试接纳种种。与其说是放下，不如说是救赎。今日之前，他曾无数次想要和小和尚坦白，可他胆怯，不敢面对。果然，经历种种后人还是不会变，至少胆小的人永远都胆小。
天色渐暗，韩建国躺在轮椅上睡着了。梦里一声枪响将他吓醒，大喊了一声：“老段。”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佣人，低着头站在一旁：“韩老，段助理不在。”
他转动着轮椅面对来人，房间昏暗的看不清人脸。几声鸟叫让他彻底恢复了神志，淡淡开口：“开灯吧。”
灯亮起，有些刺眼。摆了摆手，那人退下。
桌子上还摆放着陈玉萍带来的照片和资料，照片中的三个人他都熟悉，尤其是右边那张胆怯羞涩的脸。放下照片看了看窗外，他有些等不及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智一的思绪，此时站在门口的他变成了雪人。顾不得寒意，转身开门。
几个黑衣保镖抬着韩建国走了进来，他抖了抖身上的雪，一脸惊讶：“韩老，你怎么现在来了？”
“外面冷，进屋说吧。”
跟在后面匆忙进屋，保镖离开后，头发滴水的智一站在一旁：“发生什么事了？”
“找你确认一件事。”
那张有些发皱的照片再次出现在眼前，智一没有了之前的震惊，点了点上面的人：“这个是我。”
“老段家的火，是你们三个人放的？”
“是。”
“小和尚知道这件事吗？”
智一打开门，让门外的保镖找来了小和尚。他手里还攥着扫帚，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看韩建国：“韩老，整件事的策划者是我爸爸，住持和付先生都被蒙在鼓里。”
“哦？”
“当初有人找付先生放一把火吓唬一家不善待领养孤儿的家庭，那家和段家隔了一条马路。负责踩点的是我父亲，他瞒着所有人将目标换到了段家。”
“你爷爷是黑刀帮的人，你爸爸想要为他报仇？”
“这件事我已经和韩总说过了，爷爷留下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所有的事情。”
韩建国将照片递给智一，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该失火的应该是我居住的墨梅山庄。”
“韩老，该死的是段为益。”
“他是我的助理，听我的命令办事。”
小和尚的眼里满是讽刺问了句：“那韩老知道张赫寅是他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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