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陈小妹
四人在公交站台等了一会，便在人群里挤上了车。
陈宇和手上挂着两个行李，还扶着关长青挤上了车，实属不易。
还好车上有年轻人好心让了座，关长青才轻轻松松地坐下，把一袋行李放在腿上。
一路上，四个人都有说有笑聊着天。只不过一会，陈小妹便让司机停了车，在某处带着其他人下了站台。
“可能得走一小段路，子明他还没有下班，没有办法来接，我就先带你们回家去吃个饭，等他回来了，再带你们去你们住处。”
陈小妹边说边讲道，带着三人穿梭在巷子里。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一家破旧商店处。
“我们家就住在上边，从旁边楼梯爬上去就是了。”陈小妹指了指商店旁边的一个小暗巷，此时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关长青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见一条窄窄的楼梯延伸到暗处，尽头不见，那露在光里的，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
走到楼梯口，陈宇和主动搬起行李来，两个孕妇也一起搬着一件沉重的花边包，艰难地扶着墙往上爬。
“在几楼呀姐？”陈宇和肩膀上扛着行李，弯着腰，憋着脸问道。
“在三楼，快了！”陈小妹扶着楼梯，也是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陈大娘本想帮忙，但她其实已经自顾不暇了。那双老腿着了风湿，现在麻得很，像无数只蚂蚁在她血肉里爬，又痒又酸。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四个人都累的靠在行李上喘着粗气。
“下次不该带这么多行李，真的不可以！”陈大娘坐在鞋架上抱怨着。
“我们过来，还是得带一些东西啦，不然到这边才买，也不知道贵不贵。”关长青说道。
“是啊，带点是麻烦，但是都是必须的嘛。”陈小妹也说道。
“嗯嗯。”陈大娘没有力气再去吵，现在她只想泡一泡热水，在里头滴上一点白醋，那该很舒服吧！
“我开个门吧，把行李弄进去。”陈小妹把堵在门口的陈宇和打发到旁边去，自己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来，三下两下摆弄，门便开了。
四个人又是费了好大力气，把那几件行李搬了进去，放在客厅的椅子旁。
关长青陪陈小妹收拾好了行李，才坐下来，就边喘气，边开始观察起这间房子来。
陈小妹的家并不宽敞，只有一个二十来方的小小客厅，放着一个小小的电视，还有一个只能容下一张床、一个梳妆台的房间，还有一个关上门都有点困难的厕所。最主要的，灶台就放在门外，那也是关长青一开始便注意到了的。
陈小妹歇息了一会，便站起身来，给每个人倒了杯水，又开始忙里忙外，放了张桌子，把灶台上盖着的饭菜拿了过来，招呼其他三人吃饭。
放了四把小小的凳子，这一场接风洗尘宴便开始了。
桌上只是普通菜色，也许是放的久了，已经有些凉了下来，味道也不怎么样。
关长青初来乍到，有些失落的感觉。
她早就听说，陈小妹跟随着丈夫，在深圳已经打拼了快十年，说是生活好过，但现在看来，其实也只是一般家庭。
“你们吃吧，子明说他在工厂吃饭，不用给他留。”陈小妹说道。
“他又不回来吃呀？”陈大娘抬起头来，颇为亲切地问道。
“哪有啊，就今晚。”
“你之前不是写信来说，他那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回家吃饭吗？所以到底是个什么事情？”陈宇和也问道。
只有关长青一无所知，抬起眼来看着三人谈话。
“他就是厂里忙嘛！”
“忙成这样！”陈大娘愤愤不平地说道。
关长青不太理解，但眼见陈大娘和陈小妹都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也就作罢。
吃完，关长青主动要求去外头灶台洗碗。陈小妹本来百般阻拦，但最后也被陈大娘拉了进去，说起话来。
关长青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弯着腰洗碗，也留意着门内两人说的话。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嫁不能嫁，你非要跟他过来，现在好了！”陈大娘越说越大声，情绪有些激动。
陈小妹只是低声啜泣，没有回话。
“那女的，现在是天天跟他住一起了？”陈宇和问道。
“是。”
“真是没鸟的家伙！有老婆还在外头......”
“啧！那么大声干什么！”陈大娘忽然打断了陈宇和，低声说道。
陈宇和也立马坐了下来，听着陈小妹细说。
前前后后，关长青也大概听了个明白，原来那陈小妹也是个苦命人......
陈小妹的丈夫江子明。这两人的结合，原本就是被村里人所唾骂，但经过百般刁难，父女反目，陈小妹仍然坚持要嫁，陈家人才顺从了她。
刚结婚不多久，两人便一起去了深圳发展，一直到现在。
陈小妹一直害怕生下来的孩子有问题，便劝着江子明不要生孩子，两人不止一次为这件事争吵，以至于婚姻出现了破裂。
江子明是个男人，在他心里，他再怎么样都会想要个孩子，否则也无法传宗接代。
但陈小妹想的更多，她害怕孩子有问题，到时候对她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又会是个巨大的打击。而且，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生下孩子，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受伤害最大的又会是孩子。
可无论怎样，陈小妹都从了江子明的要求，开始做起生孩子的准备。在好几个月前，陈小妹也终于怀上了。
但让陈小妹始料未及的是，怀孕期间未能进行房事的江子明，居然背着她在外头找女人......也开始时常不回家，就连今晚求他来带陈家三人去住处的要求，也是陈小妹在电话里哭喊了好久，才把他说动的。
关长青边洗着碗，又在心里叹着气。
而那陈小妹也是心乱如麻——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没有什么问题是最好的，但要是有问题，那江子明不会管她，她自己也没法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到那时候，她便只能回家，还会遭到乡里人一堆指责与嘲笑——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陈小妹说着说着，便开始痛哭流泪起来。
“你说，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跟他离婚，离了婚，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一个人养怎么可能养得活呀？”
陈大娘也抹着眼泪，拍打着她的后背。
关长青洗着碗，偷偷转头看了一眼。
“那不就是姨安慰我的样子吗？”
关长青叹了口气。
“这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怎么我们遇上的却都是不成器的！”关
长青在心里骂道，但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丈夫也只是犯了一个说大不大的错误，也实在算不上不成器吧，便在心里骂自己蠢，又改了口：
“这世界上男人这么多，怎么她遇上的，就偏偏是个不成器的呢！”
也许陈大娘也是这般想的，看着陈小妹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伤心，下一句便说道：“什么男人啊，就跟他离婚吧！家里又不是供不上你，等孩子大了一点，你再回来找工作也不迟啊！”
陈小妹听了陈大娘的话，立马停了哭泣，只是呆呆坐着，看着地板，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关长青也洗好了碗筷，收拾好了灶台，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陈大娘看见关长青进了门，立马也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喝。
“可是，这个房子要怎么办？”
“房子不是租的吗？”陈宇和问道。
“早就买下来了，当时入的名字是我和他两个人，要离婚的话，这房子不就得争吗？”陈小妹担忧地说道。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离。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自己将来的生活，感到力不从心罢了。她也老早就想告诉家里人，但既然陈大爷都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自己说的话，又有几分能让他上心呢？
“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是觉得离婚分房子麻烦，还是就这样被他背叛更麻烦一点？”关长青冷不防地说了一句，直直看着两眼通红的陈小妹。
陈小妹也转头看了看关长青，点着头，也许心里也有了答案。
这一次陈家人来深圳，应该也是入了她的心了。有什么机会会比现在更加合适呢？自己的母亲就在面前，如果还不把自己的事情讲清楚，那之后面对这件事情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行，我找个时间就跟他说清楚！”
“也对，不能那么快告诉他要离婚！刚来深圳就说这件事情的话，他还以为我们是在怂恿你做这件事呢！”陈大娘摇摇头，语气有些不满。
“你们今晚住下来！我就去跟他说了，不用他来接你们去住的地方了，这里就好！反正他也不回来！”陈小妹拍了拍大腿，十分不满地说着，原先那种不确定与难过的神情，已经在她面容上消散的一无所有。
“不行不行。”陈宇和忽然说道，三人也都齐刷刷地看着他，“那边厂跟我说，要我今晚过去确认了住在那，他们可能要登记名单什么的，后天就开始要上班了。”
陈大娘翻了个白眼，仿佛在骂那工厂太不尽人意。
“细弟，要不然你今晚先过去登记，把一点东西放他厂里住的地方再回来，明天再带着剩下的去收拾，今晚太累也没有办法收拾行李，倒不如回来这里睡觉！”陈小妹想了一会，忽然说道。
“那也行那也行。”陈大娘立马顺口说道。她心里其实很想住下，再让她搬着行李奔波一阵定是不肯了，更何况，她也想跟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好好说说话。
关长青看出了陈大娘的心思，便朝陈宇和点了点头，示意他答应下来。
“我也跟着去吧，宇和一个人去不细心，要是找不着厂子就麻烦了。我也可以跟着他，也不怕无聊了。”关长青笑着说道。
“行吧，不过你怀着身子要注意，不要走的太快！”陈大娘皱着眉头说道，又对着陈宇和叮嘱道，“你就带一点东西过去就好，别太重了，反正明天还能带！”
“行行行。”陈宇和摸了摸脑袋，便站了起来。
其他三个人也站起身子，朝行李走去。
陈大娘和关长青从那几件行李里收拾出了一些衣服，还有一袋被子，让关长青与陈宇和分别拿着。
不多会，喝了口水，夫妇便出门了。
陈宇和手上挂着两个行李，还扶着关长青挤上了车，实属不易。
还好车上有年轻人好心让了座，关长青才轻轻松松地坐下，把一袋行李放在腿上。
一路上，四个人都有说有笑聊着天。只不过一会，陈小妹便让司机停了车，在某处带着其他人下了站台。
“可能得走一小段路，子明他还没有下班，没有办法来接，我就先带你们回家去吃个饭，等他回来了，再带你们去你们住处。”
陈小妹边说边讲道，带着三人穿梭在巷子里。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一家破旧商店处。
“我们家就住在上边，从旁边楼梯爬上去就是了。”陈小妹指了指商店旁边的一个小暗巷，此时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关长青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见一条窄窄的楼梯延伸到暗处，尽头不见，那露在光里的，可能还不到三分之一。
走到楼梯口，陈宇和主动搬起行李来，两个孕妇也一起搬着一件沉重的花边包，艰难地扶着墙往上爬。
“在几楼呀姐？”陈宇和肩膀上扛着行李，弯着腰，憋着脸问道。
“在三楼，快了！”陈小妹扶着楼梯，也是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陈大娘本想帮忙，但她其实已经自顾不暇了。那双老腿着了风湿，现在麻得很，像无数只蚂蚁在她血肉里爬，又痒又酸。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四个人都累的靠在行李上喘着粗气。
“下次不该带这么多行李，真的不可以！”陈大娘坐在鞋架上抱怨着。
“我们过来，还是得带一些东西啦，不然到这边才买，也不知道贵不贵。”关长青说道。
“是啊，带点是麻烦，但是都是必须的嘛。”陈小妹也说道。
“嗯嗯。”陈大娘没有力气再去吵，现在她只想泡一泡热水，在里头滴上一点白醋，那该很舒服吧！
“我开个门吧，把行李弄进去。”陈小妹把堵在门口的陈宇和打发到旁边去，自己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来，三下两下摆弄，门便开了。
四个人又是费了好大力气，把那几件行李搬了进去，放在客厅的椅子旁。
关长青陪陈小妹收拾好了行李，才坐下来，就边喘气，边开始观察起这间房子来。
陈小妹的家并不宽敞，只有一个二十来方的小小客厅，放着一个小小的电视，还有一个只能容下一张床、一个梳妆台的房间，还有一个关上门都有点困难的厕所。最主要的，灶台就放在门外，那也是关长青一开始便注意到了的。
陈小妹歇息了一会，便站起身来，给每个人倒了杯水，又开始忙里忙外，放了张桌子，把灶台上盖着的饭菜拿了过来，招呼其他三人吃饭。
放了四把小小的凳子，这一场接风洗尘宴便开始了。
桌上只是普通菜色，也许是放的久了，已经有些凉了下来，味道也不怎么样。
关长青初来乍到，有些失落的感觉。
她早就听说，陈小妹跟随着丈夫，在深圳已经打拼了快十年，说是生活好过，但现在看来，其实也只是一般家庭。
“你们吃吧，子明说他在工厂吃饭，不用给他留。”陈小妹说道。
“他又不回来吃呀？”陈大娘抬起头来，颇为亲切地问道。
“哪有啊，就今晚。”
“你之前不是写信来说，他那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回家吃饭吗？所以到底是个什么事情？”陈宇和也问道。
只有关长青一无所知，抬起眼来看着三人谈话。
“他就是厂里忙嘛！”
“忙成这样！”陈大娘愤愤不平地说道。
关长青不太理解，但眼见陈大娘和陈小妹都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也就作罢。
吃完，关长青主动要求去外头灶台洗碗。陈小妹本来百般阻拦，但最后也被陈大娘拉了进去，说起话来。
关长青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弯着腰洗碗，也留意着门内两人说的话。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嫁不能嫁，你非要跟他过来，现在好了！”陈大娘越说越大声，情绪有些激动。
陈小妹只是低声啜泣，没有回话。
“那女的，现在是天天跟他住一起了？”陈宇和问道。
“是。”
“真是没鸟的家伙！有老婆还在外头......”
“啧！那么大声干什么！”陈大娘忽然打断了陈宇和，低声说道。
陈宇和也立马坐了下来，听着陈小妹细说。
前前后后，关长青也大概听了个明白，原来那陈小妹也是个苦命人......
陈小妹的丈夫江子明。这两人的结合，原本就是被村里人所唾骂，但经过百般刁难，父女反目，陈小妹仍然坚持要嫁，陈家人才顺从了她。
刚结婚不多久，两人便一起去了深圳发展，一直到现在。
陈小妹一直害怕生下来的孩子有问题，便劝着江子明不要生孩子，两人不止一次为这件事争吵，以至于婚姻出现了破裂。
江子明是个男人，在他心里，他再怎么样都会想要个孩子，否则也无法传宗接代。
但陈小妹想的更多，她害怕孩子有问题，到时候对她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又会是个巨大的打击。而且，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生下孩子，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受伤害最大的又会是孩子。
可无论怎样，陈小妹都从了江子明的要求，开始做起生孩子的准备。在好几个月前，陈小妹也终于怀上了。
但让陈小妹始料未及的是，怀孕期间未能进行房事的江子明，居然背着她在外头找女人......也开始时常不回家，就连今晚求他来带陈家三人去住处的要求，也是陈小妹在电话里哭喊了好久，才把他说动的。
关长青边洗着碗，又在心里叹着气。
而那陈小妹也是心乱如麻——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没有什么问题是最好的，但要是有问题，那江子明不会管她，她自己也没法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到那时候，她便只能回家，还会遭到乡里人一堆指责与嘲笑——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陈小妹说着说着，便开始痛哭流泪起来。
“你说，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跟他离婚，离了婚，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一个人养怎么可能养得活呀？”
陈大娘也抹着眼泪，拍打着她的后背。
关长青洗着碗，偷偷转头看了一眼。
“那不就是姨安慰我的样子吗？”
关长青叹了口气。
“这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怎么我们遇上的却都是不成器的！”关
长青在心里骂道，但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丈夫也只是犯了一个说大不大的错误，也实在算不上不成器吧，便在心里骂自己蠢，又改了口：
“这世界上男人这么多，怎么她遇上的，就偏偏是个不成器的呢！”
也许陈大娘也是这般想的，看着陈小妹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伤心，下一句便说道：“什么男人啊，就跟他离婚吧！家里又不是供不上你，等孩子大了一点，你再回来找工作也不迟啊！”
陈小妹听了陈大娘的话，立马停了哭泣，只是呆呆坐着，看着地板，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关长青也洗好了碗筷，收拾好了灶台，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陈大娘看见关长青进了门，立马也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喝。
“可是，这个房子要怎么办？”
“房子不是租的吗？”陈宇和问道。
“早就买下来了，当时入的名字是我和他两个人，要离婚的话，这房子不就得争吗？”陈小妹担忧地说道。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离。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自己将来的生活，感到力不从心罢了。她也老早就想告诉家里人，但既然陈大爷都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自己说的话，又有几分能让他上心呢？
“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是觉得离婚分房子麻烦，还是就这样被他背叛更麻烦一点？”关长青冷不防地说了一句，直直看着两眼通红的陈小妹。
陈小妹也转头看了看关长青，点着头，也许心里也有了答案。
这一次陈家人来深圳，应该也是入了她的心了。有什么机会会比现在更加合适呢？自己的母亲就在面前，如果还不把自己的事情讲清楚，那之后面对这件事情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行，我找个时间就跟他说清楚！”
“也对，不能那么快告诉他要离婚！刚来深圳就说这件事情的话，他还以为我们是在怂恿你做这件事呢！”陈大娘摇摇头，语气有些不满。
“你们今晚住下来！我就去跟他说了，不用他来接你们去住的地方了，这里就好！反正他也不回来！”陈小妹拍了拍大腿，十分不满地说着，原先那种不确定与难过的神情，已经在她面容上消散的一无所有。
“不行不行。”陈宇和忽然说道，三人也都齐刷刷地看着他，“那边厂跟我说，要我今晚过去确认了住在那，他们可能要登记名单什么的，后天就开始要上班了。”
陈大娘翻了个白眼，仿佛在骂那工厂太不尽人意。
“细弟，要不然你今晚先过去登记，把一点东西放他厂里住的地方再回来，明天再带着剩下的去收拾，今晚太累也没有办法收拾行李，倒不如回来这里睡觉！”陈小妹想了一会，忽然说道。
“那也行那也行。”陈大娘立马顺口说道。她心里其实很想住下，再让她搬着行李奔波一阵定是不肯了，更何况，她也想跟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好好说说话。
关长青看出了陈大娘的心思，便朝陈宇和点了点头，示意他答应下来。
“我也跟着去吧，宇和一个人去不细心，要是找不着厂子就麻烦了。我也可以跟着他，也不怕无聊了。”关长青笑着说道。
“行吧，不过你怀着身子要注意，不要走的太快！”陈大娘皱着眉头说道，又对着陈宇和叮嘱道，“你就带一点东西过去就好，别太重了，反正明天还能带！”
“行行行。”陈宇和摸了摸脑袋，便站了起来。
其他三个人也站起身子，朝行李走去。
陈大娘和关长青从那几件行李里收拾出了一些衣服，还有一袋被子，让关长青与陈宇和分别拿着。
不多会，喝了口水，夫妇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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