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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把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

    大哥,容见,容胭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他和容胭是一个类型的极端的疯子,容家除了容胭这个疯子让人恐惧,其次就是容见了。

    容家原本的当家人,是容衾,容胭的亲生父亲,他这个人虽不是疯子,手段却也是极端到狠辣让人骇然。

    被亲生女儿夺权后,容家所有的产业,以及地下黑势力全部由容胭掌管,容衾便消失不见了,名义上说的好听是消失,但实际上容家所有人都清楚。

    他怕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解决了。

    “大哥动手的?”容翡神色一闪而过的诧然,她看向自己的二伯母:“大哥为什么会动手,他不是不在熔城吗?”

    容见常年不见身影,他是容家长子,却不是名正言顺的,而是容衾的私生子。

    容衾在娶妻前,就从外面抱回来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对容家上下所有人说,他是长子。

    名不正言不顺的,容家自然没有人把他当做一回事,而容衾娶妻后,因为这个孩子,跟妻子闹的不合,三天两头有争吵。

    容见五岁的时候,被送走了,等他再次出现在容家人视野里,便是站在了容胭身后,成为了她最尖锐的利盾。

    容翡对这位大哥了解不多,最多只知道他跟容胭差不多一样的疯子。

    这些时间,他都是待在西城,容家有什么事,也不会影响到他,他甚至不可能多管闲事。

    所以在听了二伯母说的是容见动手开的枪,容翡是当真的诧异。

    容二叔妻子神色惶恐,声音微微颤,垂下了眼:“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的襄襄动手,我也不知道襄襄为什么要跑到她的别墅去……”

    容二妻子神情恍然,说到后面语无伦次,恍惚的精神不太正常。

    容二叔将妻子安抚了下,让她坐旁边休息不要想这么多,才愁着走过来,和容三叔商量,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容胭的怒火。

    几番讨论下来,毫无头绪。

    容翡也安静站在一边,在思索着什么。

    容祁看了几人一眼,低头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容二叔已经愁的没有办法了:“我直接上门道歉吧,要是小胭还是不消气的我,我只能……”

    “二伯。”

    话被打断,容二叔焦虑的抬眼,看向了三侄女。

    容翡很冷静,没有多少惧色:“容胭是疯子,阴晴不定,你要是上门道歉,消不了她的怒火,她怕是看到你,直接让保镖给你一枪毙了。”

    “毕竟我们都不知道二姐是做了什么才让她直接伤人的,你还是先不要上门,等段时间看看,静观其变。”

    “我去大哥那,探探口风。”

    说完,容翡招呼自己的弟弟容祁,先出门了。

    人一走,病房内少了些人,气流也空了不少。

    容三叔妻子,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身影,她不太放心:“能行吗?小翡跟容见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

    可以说的上是陌生的地步了,有血缘关系,但亲属关系,有的可以说的上没有。

    淡薄的毫无人情味可言。

    容老三妻子终究不放心,站起身准备跟出去,把女儿劝回来。

    容襄都没能从他那个凉薄的大哥手里逃过一劫,她女儿去了不是送死?

    还是带着小祁一块去,她又怎么放心得了?

    “去哪?”

    容老三把妻子拉住了,神色凝重:“你别去,妇道人家,少插手,安安静静的待在家,你不要给小翡捣乱。”

    “可是……”

    容老三不容置疑,神色肃穆:“没有可是!”

    他妻子黯然垂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我知道了。”

    ……

    容祁一身轻松的休闲服,他二十五岁,比自己的姐姐小一岁。

    英俊精致立体的五官,有股阴柔之气,他将手抄进了口袋里。

    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容翡:“你真的要去见大哥?”

    “还想从大哥那探口风?”

    他似讽笑了一声:“姐姐,你怎么这么天真?他可能容家人一个都不想看到。”

    “容家当年怎么对待他的,他恨不得自己动手,一雪前耻。”

    容翡蹙了下眉,停下步伐,回头看一眼:“大哥是西城霸主,在熔城以及容家,是容胭做的主,除探口风外,有可能会有合作,会和西城交汇。”

    容祁哦了一声,应的有些敷衍,他轻睨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容翡:“你是名下十几家医院的股东,你又是中西医并重大名鼎鼎的容医生,好像没什么合作要交汇。”

    他轻嗤:“借口未免拙劣了些。”

    容翡不言,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她只说:“我其实是想知道,什么能让她的情绪动怒,还让大哥动手了。”

    容祁反应淡淡的:“那祝你成功,我就不跟着去了,免得碍眼,大哥看不惯,连我一块送进重症监护室了。”

    他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绕过容翡,留下了道令人看不透的背影。

    容翡看了少许,有时候,自己都看不透这个弟弟,琢磨不透。

    ……

    盛阔能自由在别墅内活动了,不过碍眼的是,走到哪,都有保镖跟着,挺让人烦躁。

    他眉眼间的燥郁就没降下去过多少。

    右手紧握,上面白色的纱布,又被染红了,看着更刺眼了。

    站在别墅的院子中,右手上不知道多少次裂开的伤口,他不以为意,潋滟不染尘埃的桃花眼,抬起,睨向了满地盛开的艳丽玫瑰花海中。

    那道纤细不盈一握的身影,水蓝色蚕丝做的旗袍,用一根木簪将长发挽起。

    很简约大方,温雅柔和。

    是容胭,她置身在花海中。

    盛阔看了半响,低低冷嗤一声,往身旁的墙柱靠着,轻收回目光。

    不喜欢红色的人,甚至厌恶,却在别墅的后院中,种满了满地的红玫瑰。

    鲜艳赤红的像血,盛阔不知道容胭怎么想的,只知道她无时无刻,都像是戴上了一副虚假的面具。

    偶尔目光看向他时,那双眼眸只轻轻的一亮,片刻又恢复黯然无光,只剩下了死气。

    她把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余光一扫,瞥到那几个碍眼的保镖,如门神泰斗地站那一动不动。

    盛阔更烦躁了。

    他转头,往花海中的容胭走去。

    她在修剪着长出来的玫瑰花枝条,视线内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修长的腿。

    容胭手顿了下,眼没抬,专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

    阴郁之气,狂躁笼来,盛阔低眸,语调低沉又讽刺:“我烦了,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出去。”

    被关的这三年来,这是他提出的无数次能惹恼她的话。

    他静静等着她下一秒发怒,脸上温柔虚假的面具就会撕破,取而代之的就是冰冷,死气,厌世的,这才是真实的她。

    他讨厌看到容胭戴上那副虚假至极的面具,哄骗着他。

    他看上去,就跟一个智障差不多。